「你求我也沒用,御風只聽一個人的命令。」鄂索無能為力的攤攤手。他也不知道這會兒旭克圖哥哥人在哪兒。
「旭克圖!」繭繭雙眼一亮。
「知道就好,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公主。」繭繭聲淚俱下的求情。
「不是我不幫……」鄂索為難地開口,話尚未說完,他身後便響起一陣怒吼聲。
「這是怎麼回事?」旭克圖看著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
「旭克圖哥哥!」鄂索一回頭就被敲了一拳。
「喔……痛!」鄂索不解地看著他。」幹嘛打我?」「是不是你幹的好事?」旭克團指著被御風拖行的拓跋恪問道。
「不是我啦!」鄂索委屈的扁扁嘴。」是她們不顧我的勸告,硬是要招惹御風。」他可是有事先警告她們不要動御風的主意。
「你先攔下御風再說,人命要緊。」拉維爾連忙提醒旭克圖,要他先別興師問罪。
「對,快救公主要緊。」繭繭抹著淚請求。
旭克圖也知這事情輕重緩急,當下腳底使力直衝向御風,只見他沖作例落的躍上馬背,熟練地控制住御風狂野的奔勢。
他雖然很快的制止御風,但拓跋恪早被嚇得魂不附體,一得救後即暈了過去。
「公主!」繭繭急忙跑到拓跋恪身邊,擔心的喚著。
「拓跋恪沒事吧?」拉維爾也急切的跑過去,關心地詢問。
「肯定被嚇壞了。」旭克圖抱起拓跋恪直衝營帳,不忘朝鄂索喊道:「去請郎瑪來瞧瞧。」「喔。」鄂索悻悻然地去找女巫醫郎瑪。
難得旭克圖會出現在拓跋恪的營帳中,自然引起許多人的側目,因為他懷裡抱的非但不是即將迎娶的拉維爾,反倒是他極力逃避的拓跋恪。
「郎瑪,她怎麼樣了?」喀爾聞訊趕來。
「公主是因驚嚇過度才會暈過去,詳細的情形還得等人醒了才能論斷。我等會先去找些安神的藥草來。」被喚作郎瑪的女巫醫道。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喀爾只希望能還鮮卑王一個完整的拓跋恪,他可承擔不起因聯姻不成所引來的麻煩。
「希望。」郎瑪邊收拾散放了一桌的東西邊說:「但還得觀察。反正人現在是活著,最壞也不過是給嚇傻了。」「什麼?」喀爾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幸運的話什麼事都不會有。」郎瑪淡淡地表示。
「天啊!千萬別有事才好。」喀爾臉色難看的向上天祈求,拓跋恪千萬別在他的土地上出事才好。
「我先去搗藥,回頭再來瞧瞧。」說完,郎瑪朝喀爾告退後離去。
「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怎麼讓御風闖出這麼大的禍來?」喀爾眉頭緊鎖的開始訓話。
「又不是御風的錯。」鄂索馬上發出不平之鳴。
「那是你的錯羅?」喀爾一臉不悅的看著最疼愛的小兒子。
「是她自己的錯。」鄂索倔強的不認為自己和御風有過失。
「你——」喀爾氣得別過頭去,轉向另一旁的旭克圖罵道:「你一手教出來的好馬,看它給我捅出多麼大的摟子來。」
「阿爹,你先別氣了,還是等拓跋恪醒了再說。」旭克圖怎麼也沒料到拓跋恪竟然不顧勸阻,硬是打御風的主意。
在札圖汗部誰不知道風族系列的馬都很難馴,縱使在主人的馴馭下,天生的野性仍舊難以磨滅。是故很少有人敢未經主人同意就試圖駕馭它們,先前那些自詡不怕死的勇士的人,現在多半只剩半條命而已。
看看躺在床上摔得渾身是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拓跋恪,太過轎縱又聽不進人勸,任性妄為的結果,不但傷了己身也亂人心。
要是她就這麼不醒或是傻掉……
天啊!他真不敢想像。
第八章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平靜,拓跋恪在眾人殷殷期盼中轉醒。
「公主,你終於醒了!」繭繭擔憂的表情頓時鬆懈不少。她真怕公主就這麼長睡不醒,到時她可不知該怎麼跟王交代才好。
「拓跋恪,你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適?」拉維爾關心的湊上前問。
'你……你們……不要過來。」拓跋恪緊張地縮到床的最裡邊,猶如驚弓之鳥般的看著眾人。
「她怎麼了?怎麼好像很怕我們似的。」苑柔問出眾人深感不解的疑問。
「公主,你還好吧?」喀爾小心翼冀的問,就怕出言不慎嚇到緊張兮兮的拓跋恪。
「你們都走開,走開!」拓跋恪用被子遮住大半的臉,一手在空中揮舞著想要驅散眾人。
「公主,我是繭繭啊!你不認得我啦?」繭繭捉住她的手,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
「你走開!別碰我!」拓跋恪奮力甩開她的手,一把將她推倒地上。
「拓跋恪?」旭克圖試探性地小聲喚道。
這一聲呼喚引起拓跋恪的注意,她一隻大眼好奇的盯著他,良久之後才撲入他懷裡。
「旭克圖,我好怕,別離開我。」拓跋恪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硬是將拉維爾從床邊擠開。
「你總算認得我們了。」旭克圖寬慰地輕拍她的肩。
「不,我只認得你。」拓跋恪一臉茫然的著了看其它人,搖頭問道:「他們是誰呀?」
「朗瑪,她怎麼回事?」旭克圖詢問正忙著在拓跋恪身上東摸西看的女巫醫。
「腦子應該沒摔壞才是呀!」朗瑪嘴裡喃喃地自問,又翻開她的眼皮瞧了瞧。「怎麼會只識得你一個人呢?」她大惑不解地又在拓跋恪身上摸索了好一陣子。
「喂!你這老太婆,不要一直亂摸我啦!」拓跋恪毫不客氣地抽回手,兀自依偎在旭克圖的懷中。
「拓跋恪,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此時拉維爾根本沒空理會心中因他們兩人親密舉止所引發的不悅。
「廢話,我是拓跋恪啊!」她不屑地回答拉維爾愚蠢的問題。
「那你的身份呢?你該不會也忘了吧?」喀爾接著問。
「身份?什麼身份?」拓跋恪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後搖頭。
「公主啊!你可是鮮卑族的公主。」喀爾焦急地把她的身份告訴她。
拓跋恪專注的聽他說完,「想不到我還是個身份尊貫的公主呢!」「你……你真的都沒印象?」拉維爾似乎不太相信,眼神銳利得彷彿想將她看透。
「你真的忘了?」苑柔顯得十分同情她。
拓跋恪聳了聳肩,無奈地搖著頭。
「沒關係,你就安心待在這養病,等身上的傷好些後,再煩惱失憶的事。」喀爾這時也不好提起要將她送回鮮卑一事。
更何況人外表是好端端的,但腦子裡的過往記憶可都空白著,他說什麼也沒臉向鮮卑王交代。
「我可以嗎?」拓跋恪的眼神緊盯著旭克圖問。
「當然可以,你好好的養病吧!」旭克圖不似以往的逃避,反倒給她好臉色看。
「旭克圖,你真好。」拓跋恪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偎在他懷中撒嬌地說。
「旭克圖,你就好好照顧公主,我會吩咐其它人別來打擾公主靜養。」喀爾看得出拓跋恪即使失憶,仍對旭克圖難以忘懷,這顯而易見的感情讓他對先前拓跋恪的不是之處漸漸釋然。
反正他原就樂見兒子十方交好,更希望拉維爾和拓跋恪能一同嫁進札圖汗部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拉攏旭克圖和拓跋恪的感情。喀爾樂觀的看待此事。
「你們都先出去,剩下的全交給郎瑪和旭克圖就行了。」喀爾下達逐客令,將一堆無關緊要的人都給趕了出去。
「我也留下來幫忙。」拉維爾自告奮勇的表示。
「不用了。」喀爾趕忙推著她離去。要是讓這個蠻悍的公主留下來,他那個兒子肯定又會被牽著鼻子走。喀爾暗笑著自己的聰明。
「單于……」拉維爾很想抗議他的霸道,但仍舊被推離扣跋恪的營帳。
「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喀爾對著守在帳外的守衛使了個眼色,「不准任何人打擾拓跋恪公主養病。」「我……」拉維爾著了著帳廉,不情願的踱著重重的腳步離開。
幸好還有一個郎瑪在裡邊,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了拓跋恪。拉維爾嘴裡絮絮叨叨地念著。
「公主。」奴奴站在營帳外等得都要打瞌睡,好不容易才看到主子回來,見她一直轉頭向後著,於是她頑皮的出聲人叫。
「死奴奴,你想嚇死我啊!」拉維爾撫著胸口輕拍,不忘斥責婢女。
「公主,你怎麼一直對著後頭口裡唸唸有詞的?」奴奴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坐下的拉維爾。
「你管得還真多。」拉維爾白了她一眼。
「人家這是關心你嘛!」奴奴沒大沒小的言行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是故她不等主子同意就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說得好聽。」拉維爾才不信她這般好心。「我看是想聽消息吧。」最嘴碎的婢女非奴奴莫屬。
「怎麼樣?那個鮮卑公主沒事吧?」奴奴輕推下她的手問。
「沒事,怎麼會有事呢!」拉維爾酸不溜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