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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夏曉衣

  何歡的手探入皮包內,摸著行動電話想打給醫院。「你是從醫院出來的吧?」

  「不是。」貝爾吃完最後一塊蛋糕,靦腆地向她道謝:「謝謝妳。」

  「不用謝了,你的樣子很狼狽耶。」對話清晰,不像是白癡呀。「你不是日本人吧?」

  「對。」貝爾點頭,臉色不再防備與膽怯。

  她的氣息有些躁動,卻很清純,沒有邪惡的味道,令他感到安心。

  「不是日本人,你怎麼到日本的?」何歡又猜。這個叫貝爾的人也許得了失憶症?小說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他也許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

  貝爾咬咬唇,又是一臉難言的表情。

  「說!」她大聲命令:「不許再裝可愛了!」

  貝爾不懂什麼是裝可愛。她一直指控他裝可愛,聽起來好像是很嚴重的事。

  他雙肩輕顫地交代:「我是偷渡過來的。」

  「偷渡?」當她不知道有海上警衛隊咩?「你沒有證件嗎?偷渡可是比坐頭等艙還貴的,而且偷渡是不好的行為!」

  「沒有。」他誠實地說:「沒有證件,每個國家都不喜歡我。」

  「你究竟是什麼來頭?」何歡湊近他端詳。「你來日本做什麼?這種物價高得吐血的地方很難生存的。」

  「不知道。」他再度睜著那雙無知的美麗眼睛回答。

  一問三不知,何歡服了他!「你厲害,什麼都不知道就一個人偷渡來日本!」

  「不是一個人。」貝爾小聲地說明:「我是跟著凱文一起來的。」

  「凱文是誰?」她總算聽到了一個線索。

  貝爾思考了一會兒,有點憂傷地說:「同伴吧。」

  「難道……你是被騙來的?」

  貝爾拚命搖頭。「我是跟凱文一起來的。」他很會重複無意義的話。

  「那你的凱文呢,他在哪?」

  「橫濱。」貝爾的語氣感傷極了。

  何歡很想弄清楚他的底細,再送他去警局或別的地方。「你為什麼會在東京呢?」她拉拉衣領,不管晚風襲人的涼意,決定陪他耗到底。

  「我……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貝爾傷心的垂下頭,像失去伴侶的小狗。

  「凱文嗎?」她伸手,像安慰受傷的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髮。

  「對……」小狗語調惆悵。

  「他是男的吧?」何歡腦筋急轉,想到……貝爾一說起凱文就憂愁,難道他們是……那種關係?

  「對,他和我一樣大。」貝爾天真的說。

  「啊……私奔咩?」何歡心跳加快。「你為什麼要和他來日本呢?」她越問,疑點越多,好像走入偵探小說……呃,如果能牽扯出一段男男耽美戀情,刺激她的靈感與創作欲,那麼她下個月的畫稿也許能提早完成!

  「因為,我和他生病了,要找蘇丹拿藥……」貝爾怯怯地交代。

  「蘇丹又是誰?」她似乎快挖出究竟了。

  「……新的主人。」

  「主人?」何歡腦子裡掠過SM道具與黑暗世界裡的不道德交易。「你是孤兒咩?」

  貝爾藍眼一抬,看進何歡疑惑的眸。「好像是的。」

  「二十六歲、好像是孤兒?你們以前住在哪裡?」

  「住在……」貝爾看著她,不太敢回答。他覺得自己和正常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

  「說啊!」腦子已經被危險BL戀情迷得理智全無,何歡大聲催促貝爾回答。

  「住在籠子裡……」他被她吼得心亂如麻。

  「籠子裡?」何歡一頓,闔不上嘴。

  整理貝爾的話,她隱約理出大致情況:他是個有主人又有伴侶的小奴!啊啊啊……真是有夠香艷的身份!

  「你要不要去報警?」何歡不知是悲是喜的雙眼湧出淚花。

  貝爾聞言,死命地搖頭。

  見他那麼排斥,她猜他一定受過虐待……很有可能是性虐待呀!何歡渾身一顫,盯著貝爾無任何污穢的眼睛,同情心不斷地膨脹!她的良心告訴她,不能放任一個受虐小奴自生自滅……視線移動之間,瞥見貝爾身上破爛的衣服有血跡。

  「你受傷了?」何歡皺了皺眉。面對這個燙手麻煩,她應該轉身就走,雖然那太冷漠了,但如今的世態就是這樣……可她做不到,同情心退散後,佔據她心底的是強烈的保護欲!

  貝爾咬著紅唇,輕輕說:「蘇丹打我……」他眼眶裡的淚珠不停地轉來轉去。

  何歡無力的歎口氣,女人天生的母性佔了上風。「走吧。」她朝草叢內的人伸出手。

  「去哪裡?」貝爾呆呆的問。

  「醫院,總要讓醫生看看你的傷,免得你受到感染。」她主動的拉起他。

  「不用了。」貝爾想甩開何歡的手,又覺得她的手心好溫暖,和冷冷的凱文很不一樣……感覺好新鮮。

  「不行!」何歡堅持,握手的力道加重。

  感受到掌心的溫熱,貝爾難為情地羞紅了臉,他偷偷地打量何歡……她好漂亮,微卷的頭髮、圓圓的眼睛、嘴唇是粉紅色的……她是他有生以來首次這麼親近的女孩。

  ☆☆☆☆☆☆☆☆☆☆  ☆☆☆☆☆☆☆☆☆☆

  氣喘咻咻地跑進一間尚未關門的私人診所,何歡拉扯開嗓子大喊:「斐翠,斐翠,有病人!」

  頹廢的美女疲倦地從室內走出來。「妳又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是他!」何歡拉出身後躲躲藏藏,羞於見人的貝爾。

  「傷得怎麼樣了?」斐翠一副歡場壞女人的氣質,完全不像懸壺濟世的醫生。

  貝爾偷看她一眼,兩手緊抓著何歡的衣服。

  「貝爾?」何歡發現他畏懼的神色,瞭然地撫撫他的頭,安慰說:「別怕啦,斐翠雖然長的很像壞女人,其實她心地很善良……而且她最喜歡可愛的人了!」

  「呵呵,妳說我心地善良呀?這真是今年我聽過最動聽的話。」斐翠笑咪咪地對貝爾說。「快出來呀,我又不會吃人,你叫貝爾是吧?」

  貝爾被人家直接點名,想躲也不敢躲,沒膽地伸出頭,怯怯地應聲:「是。」

  沒想到,斐翠一看見他的臉就嚇傻了,半張的嘴不自主地顫抖:「你你你還真是、真是……」

  「斐翠,妳看傻了啊?」何歡能體會她的心情,貝爾真的超可愛說!她剛看見貝爾的長相,應該也是像斐翠一般吃驚得張口結舌吧。「他二十六歲了,完全看不出來呢!」

  「你你……」斐翠戒備地後退,手指住貝爾,完全沒聽見何歡在說什麼。

  「妳幹嘛?」何歡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妳不是最喜歡可愛的東西嗎?」

  貝爾感到不妙地躲回何歡身後,出自潛意識的行為卻表現出他對何歡的信任。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何歡疑惑。眼前的兩人,一個像見到賊,一個像在防賊。

  「你!叫貝爾的,過來!」斐翠急於分開貝爾與何歡,勇敢地站到他們中間。

  「貝爾,讓斐翠檢查你的傷勢。」何歡不疑有他的拽著貝爾的衣袖。

  她的舉動令斐翠膽戰心驚。她肯定何歡沒看最近的新聞。無知吧,身邊帶了什麼人物都不清楚,這下害死自己不要緊,悲慘的是很有可能連累到她!

  「不要。」貝爾朝何歡搖頭,腳步不動。

  「那麼大了,別再裝可愛!」何歡假裝生氣地將他拖向斐翠。

  斐翠很想躲開,但為了何歡這個朋友的安全,她不得不接下貝爾。「歡歡,妳去買這些藥水,我這裡沒有了。」斐翠故意支開何歡,不能讓她留在危險之中!

  「妳這什麼診所嘛,連藥水也沒有。」何歡抱怨著,無可奈何地瞄了瞄坐立不安的貝爾,嚴肅交代:「你乖乖讓斐翠看傷,我馬上回來。」

  「嗚……」不要啦!貝爾發出細小的拒絕聲,他不想和怪女人在一起!

  「就這樣啦。」何歡沒聽見貝爾模糊的抗議,背誦著斐翠需要的藥名,走出診所。

  斐翠等她離開,立刻拿出今天的報紙,攤在貝爾面前。

  「妳妳妳想做什麼?」貝爾不知道她為什麼用奇怪的目光看他。

  「你看看報紙吧,飛鷹貝爾。」斐翠冷冷說出他的外號。

  貝爾瑟縮了一下,驚慌地瀏覽報紙上佔據整個版面的頭條新聞。一看標題,他倒抽口冷氣,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惶然覆蓋了他可愛的臉蛋。

  斐翠不動聲色地審察貝爾,覺得他十分膽怯,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神勇。「等一下,你真的是飛鷹貝爾?」斐翠疑問。雖然,報紙上的圖片和眼前這男孩……不,男人的相貌一模一樣,可這男人那明顯的無能、無膽樣,有可能是史上最凶殘的三大殺手中排名第二的飛鷹貝爾嗎?當然不可能!倘若飛鷹是這種貨色,早被切八塊餵狗了!

  「我一定是搞錯了。」沒等貝爾回答,斐翠就抽回報紙。「你一定不是那個飛鷹。」

  「我……是。」顫抖的答覆,在斐翠轉身的剎那響起。

  斐翠錯愕地回頭,看見滿眼淚花的貝爾楚楚可憐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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