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要將司絲留在這兒,還怕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嗎?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將自己逼至失控的地步除了她!所以他要留住岑司絲,不讓她離開。
「你!」她冷漠而不悅的說:「你將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想做什麼?」
常天競雙手插袋,滿臉不在乎的聳聳肩。「只是想和你敘敘舊。」
聽到這不成理由的理由,岑司絲禁不住氣白了臉。「強詞奪理,我跟你才沒什麼舊好敘。」
「是嗎?」常天競邪氣的笑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來活動筋骨,運動運動吧!」
那不懷好意的笑和迫人的危險氣息,讓岑司絲漲紅了臉。
她戒慎的後退。「你……你別亂來!」
「亂來?什麼亂來?我只想邀你一道去打網球。」他故意一臉無辜的說。然而火熱的視線,卻在她飽滿的胸與挺翹的臀部間來回巡視。
意識到他極富侵略的眼光,岑司絲渾身起了一陣戰慄,但對他的無賴卻又莫可奈伺。
「我……我一定得回去,否則我媽媽會擔心。」
「你放心!我已經吩咐里昂轉告伯母,說你為準備考試,會在同學家借住一陣子。」他早就將她吃得死死的。
「媽媽不會相信的。」岑司絲抗拒。「你騙不了她。」
「就算她心裡有數又如何?」常天競仰頭笑道。「女兒有那麼多男人追,她應該覺得高興。尤其這一個,還是個被她女兒耍得團團轉的傻蛋!」
「我沒有耍你,無論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不在乎!」已經懶得和他夾纏不清,岑司絲疲憊的坐在階梯上,將臉融入掌中。
她心裡很清楚,剛才,不是沒有機會逃脫的,但她卻下意識去忽略它。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明明將自己傷得這麼深、這麼重,可她就是無法對他狠下心腸。
即使腦中還清楚記著他的冷酷薄情、即使被他揪碎的心尚未癒合,她仍然沒有辦法真的恨他。
陷入愛情的女人是可悲的,因為她們連憎恨的力量都沒有。
第九章
黑曜沒有來找過他!
若以黑氏的本領,想要找到被擄走的新娘,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難道黑曜不在乎自己的新娘,在婚前成為他人的禁臠嗎?常天竟皺眉沉思,俊朗的臉上滿是不解與疑惑。
利落地將車駛出停車場,正準備轉彎出去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朝車子直撲而來。
「吱——」剎車發出刺耳的嗚叫,差點將常天競摔出車外。
還沒來得及弄清眼前的狀況,蔡志倫那枯瘦激動的臉已映入眼中。
「出來,你這畜生滾出來!」他大力拍著車窗,神態極為兇猛。
常天競再度鎖起眉頭。這個瘋子怎麼跑出來了?
在受到連番刺激後,蔡志倫的精神早已陷入不穩定的狀態,本該人精神病院治療,但王黛莉說什麼也不肯,執意讓他待在家中,任由他四處行走,
真煩!還是徹底將蔡氏整垮好了,免得他們太忙沒時間管教兒子!
常天競不耐煩的踩下油門,朝蔡志倫直衝而去!而蔡志倫雖然精神失常,卻也還知道危險。他趕緊往旁邊一跳,滾地葫蘆似的往停車場內滾去。
常天競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將車駛離。
已經七點了,他還得趕回去陪司絲吃飯。雖然這幾天,她始終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但他相信,兩人之間還是有挽回的餘地。
他不在乎司絲即將嫁為人婦,只要還沒舉行儀式,他就有機會!
更何況,此刻黑曜不見蹤影,而司絲更沒有不安的神情,這表示——他們並不看重這段尚未完成的婚姻。
想到這兒不禁精神大振,連剛才惱人的事情也瞬間拋去。—常天競愉快地行駛在忠孝東路上。
不經意朝窗外看去,一塊醒目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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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淋浴間出來,岑司絲裡著厚棉浴袍,身上、發上都是熱呼呼的水蒸氣。
撫摸頸上細緻的頸鏈,岑司絲有一剎那的怔仲。
這是父親留給母親惟一的物品,雖然價值不高,卻代表著兩人燦爛而短暫的愛情。
曜不明白她為什麼老愛戴著這條頸鏈。
「俗氣、石頭又小,毫無設計感可言!」他批評。
因此每到歐洲,便買了一條又一條名家設計的頸鏈給她。面對曜的好意,她無法說不,但心裡始終還是鍾愛這條頸鏈。
即使父親拋棄她們母女,但她心裡仍然對他存有許多依戀,這就是所謂的孺慕之情吧!
曜那麼粗枝大葉,他不會懂得。
常天競進房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景象——岑司絲坐在露台邊,神色愉快、唇角帶笑,長指輕輕撫在頸間的鑽鏈上。
眼神陡然變冷,銳利的指甲陷入他繃緊的掌中。
她就這麼忘不了黑曜!只是一條鏈子,一條俗氣、毫無設計感可言的鏈子,就能讓她散去陰鬱之情。
既然深愛黑曜、這麼忘不了他,她又何必留在他身邊?
這裡有電話、有鄰居,隨便用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脫離他的「魔掌」,不走又是為了什麼?!
是了,就像自己為報復而傷害她一樣,岑司絲也要如法炮製,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上,再狠狠摔掉!
倒艮可惜,他常天競並非普通人,更非她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裙下之臣!他早就決定要她,就算面對雄跨世界的黑氏帝國,他也絕不會將她拱手讓出!
大掌突然攫住她纖細的頸子,手指一勾一扯,頸上那條脆弱的鑽鏈立刻應聲而斷。
「你做什麼?」意識到他做的事,岑司絲氣得指尖發涼。「還給我!」
「你就這麼在乎這條鏈子?」看著她焦急惶恐的臉,常天競心中的冷寒不斷地擴大。
「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快還給我。」心痛保存多年的鏈子斷成兩截,岑司絲語帶哭音。
然這番話卻勾起了常天競的熊熊怒火。他大步向前,高大的身材直壓迫著她。「最重要的東西?你就那麼愛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兒?」
岑司絲氣急攻心,根本懶得聽他胡言亂語。她伸出手,意圖搶回常天競手中的鑽鏈。
她這個舉動深深刺傷了常天競,他揪住她的手腕,故意當著她的面將鑽鏈拋出窗外。
「你!」岑司絲尖喊道,眼淚瞬間溢出眼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傷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奪去我僅存的回憶!」
她哭喊著,意圖掙脫他的鉗制、奔出去找回鑽鏈。然而她激烈的反應卻更加激怒了常天競。
他粗魯的將她摔在床上,身軀毫不留情的壓上岑司絲瘦削的身子。「僅存的回憶?你們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幹嘛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簡直可笑!」
「我知道自己可笑!」岑司絲淚流滿面,心痛的望著他。「我的可笑之處,就是愛上你!更可笑的是,在被你拋棄之後還死心不熄,癡心的以為你會回頭。我笑我的傻,更氣自己的沒用,氣自己為什麼就是無法恨你。」
「你愛我?」常天競暴怒。「你竟敢這樣說?!難道你有兩顆心,能同時愛兩個人?說謊者!」
「別這樣,走開!」岑司絲不懂他在說什麼,卻也無力反駁。此刻常天競早已失去理智,就如同在蔡家的那一天。
「誰來救我……」
「你不需要被拯救,因為你現在身處天堂,不是嗎?」他抬起臉來,不帶感情的說。
「惡魔……惡魔……」她的聲音被截斷在呻吟之間……
「舒服嗎?在我之後,黑曜給過你這種快樂嗎?」他殘忍而冷酷的說。
「不關他的事……呀!」
「看不出黑曜外表粗獷,原來很溫柔啊!」
岑司絲發出了啜泣似嗚咽的歎息,雙眸水光瑩瑩。「為什麼……要提他?我們根本就……」
「住口!我不想聽!」
「我不會再讓別人碰你!尤其是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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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汗水淋漓而紅痕處處的嫩白身軀,慾望再次叫囂著,但瞥見她疲憊的神色與呼吸急促的胸脯,他還是強忍下來。
「累了嗎?」他雙手箍住她的細腰,溫柔的問。
岑司絲早已累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的點頭。「求你……別再來了,我會死的。」
「這樣就累?」他嘲諷的說:「以黑曜的體格,我想他只會需索得更多。」
「別再提曜了。我根本就不愛他、更沒讓他碰過我!」她嘶啞的嚷道,聲音裡滿是委屈與抱歉。「我已經取消婚事了。」
「你說什麼?!」常天競整個人陡然坐起,一臉詫異。「你取消婚事了?」
岑司絲閉上眼,輕輕地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常天競震驚的問。
「你帶我來這兒的那一天,」岑司絲撫摸著刺痛的喉嚨。「就在你截住我的前一刻,我已經把最後的決定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