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斯,你覺得那個男人素質如何?」黑曜沉穩的問。
「很不錯,臉蛋、身材都過得去。」那西斯聳聳肩。
「我不是在問你這個!」黑曜簡直快被他給氣死。「我是說他這個人是否夠『好』、夠『硬』?」
「你該不會真想要他當你妹夫吧?」那西斯愕然。「你看不出他正準備傷害你妹妹嗎?」
「是嗎?」這下反而輪到黑曜不在乎了。「鐵要百煉才能成鋼、玉需雕琢始能成器,司絲也到該接受試煉的時候了,我可不願意自己有個這麼懦弱的妹妹,所以常天競的出現,對她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那西斯聞言,不禁雙眼朝天、一臉無力。「我真敗給你們黑氏家族了,這是什麼怪論調?一個一個都這麼變態,算啦!你高興就好。」
黑曜懶得聽他抱怨,逕自拿起電話。「喂?娟姨,我是曜,查到司絲的男朋友了……年輕有為的生意人,對司絲極好,您放心吧!」
接下來,就只需靜觀其變了!
第七章
悠揚的音樂在室內飄送,服務人員安靜而迅速地穿梭在餐廳裡。兩人面對面坐著,臉上滿是悠閒愉悅的神情。
「還喜歡這裡的菜式嗎?」常天競優雅啜了一口紅酒。
「非常美味。」岑司絲點點頭。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是路邊攤也有好滋味呢!
「你看看我身後那張桌子,」常天競神色自若的說:「那個位置是台北有名的求婚位,景觀特好、服務也特別,只要是一男一女坐在那兒,八成好事近了。」
「是嗎?」岑司絲好奇的往那兒看了去,卻嚇了一跳。「哎呀!是兩個男人坐在那兒?!難道說……」
「不會吧?」常天競聞言大驚,趕緊也好奇的回過頭去。
見那位置上是一對年逾半百的中年夫婦,他勾起唇角、好氣又好笑的說:「小淘氣!沒想到我竟然被你擺了一道。」
岑司絲咯咯笑了起來,柔美的俏臉在燈光下更添三分麗色,常天競不覺地有些呆了。
他連忙懾定心神、壓下心中那莫名的情緒。「司絲!」他柔聲說,伸出大掌握住她的。
「什……什麼?」望著他別有深意的眼光,她有些結巴起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深情款款的說:「不久的將來,我也希望我倆能坐在那兒。」
兩朵紅暈飛上白皙的臉蛋,岑司絲羞得低下頭,無語。
明明看得出她心底的情意,常天競卻故作無知,挫敗的歎了一口氣。「你不喜歡?我早該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岑司絲抬起頭急忙否認。
見他滿臉笑意,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你!」
「別生氣,司絲。」他在那柔美的小手上烙下一吻。「我只是很不安,像我這樣一個平凡人,真能得到天使垂憐的愛嗎?」
「你又再說什麼奇怪的話?」岑司絲不喜歡他總是這麼看低自己。
一定是蔡家人!是他們自小灌輸給常天競的觀念,才讓他對自己有那麼多的不確定。真可惡!
想到這兒,內心未曾出現的母性被挑起。岑司絲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的,相信我。」
「司絲……」常天競有一剎那的感動。
即使她再怎麼不好、或是身邊另有男人,他都不在意了。
因為此刻的她,真如墮入凡間的天使般,那樣地美麗,純潔而善良。
突地,背上的汗毛凜凜站起,常天競機警的巡視著四周,找尋那不懷好意的眼光。
果然——瘦削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出現在視線之中。
「你們兩個!」蔡志倫看起來更加憔悴,眼窩凹陷,臉上呈現不自然的慘白。
岑司絲莫名其妙地望著來人,一時之間還認不出眼前的人。「你是?」
「志倫,最近還好嗎?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常天競諷刺的說。
蔡志倫?!岑司絲嚇了一跳,如受驚小兔似的彈起。
「別怕,有我在這兒。」常天競快一步起身接住她纖細的身子。
蔡志倫的雙眼陡然狠戾起來。他瞪大眼惡狠狠的看著他們。「無恥的狗男女、下地獄去吧!」
「該下地獄的是你,走開!」常天競一手護住岑司絲,一手推開撲上前來的蔡志倫。
原以為蔡志倫會閃開、繼續衝上前來,沒想他身體一晃,整個人向後倒去。
這下連常天競也大感意外,正欲上前拉住他,卻被人搶先一步。
「喂!你看不出他是個病人嗎?竟然這麼粗魯的對待他?」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臉上的妝非常鮮艷,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生病,我親愛的弟弟怎麼啦?」他微笑的問,聲音裡並沒有太多誠意。
「還不都是你們害的,岑司絲,」女子狹長的細眼直視岑司絲。「志倫他那麼喜歡你,你竟然對他這麼殘忍?拒絕他也就罷了,還故意和他哥哥在一起?」
岑司絲聽了,一股惱火湧上心頭,雖然她因戀愛而變得溫柔,但天生的脾氣可沒變。尤其這個女人,不弄清事情始末就來詢問自己,她可受不下這個氣。
「我有選擇對象的權利,這點我無須對誰交代。」她冷冷的說:「況且也不干你的事。」
「誰說不干我的事。」她提高了聲音。「我是志倫的現任女朋友,我當然有資格替他討回公道。」
常天競聞言,饒富興致的挑起一道眉。
「公道?什麼公道?」岑司絲板起俏臉,眼神十分冰冷。「你自己問問蔡志倫做過什麼吧!」
「志倫,他做過什麼?」女子不屑的說。「他不過是被你們的薄情寡義給傷害的可憐人。」
「你為什麼不問他呢?!」岑司絲嚴厲的說道,杏眼裡滿是憤怒與恐懼。「蔡志倫,你自己說,你那天對我做過什麼?」
「我……我……」蔡志倫囁嚅,臉色變得更加灰敗。
「志倫,你說,我們別怕她!」她扯著蔡志倫的手。「是這個女人先拋棄你,錯的是她。」
望著岑司絲美麗卻滿帶怒意的臉龐,蔡志倫一下子崩潰了。「司絲,我很愛很愛你,你為什麼不明白,我那麼做都是為了愛你。」
這番話不但感動不了岑司絲,反而激起女子的不滿。「志倫你搞清楚,現在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耶!你竟然這樣說,太過分了。」
見眼前爭執已引起廳內客人的注意,再加上對方無禮的撒潑,岑司絲再也受不了,氣得拿起背包往門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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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瀝瀝的下著,車窗的玻璃被雨水打得一片模糊,收音機裡傳來莎拉布萊曼空靈細緻的歌聲。
兩人坐在車中,一時無語。
隔了許久,常天競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你不耐煩?那就算了。」岑司絲說完,竟然打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常天競略為吃驚。好傢伙,終於見識到這妮子火爆的脾氣了!
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曾見她發過怒,甚至連不悅也沒有。看來剛剛的事情真的惹惱她了。
常天競連忙打開車門,追上那抹纖細的背影。
「司絲!」常天競握住岑司絲的手,將她轉到自己面前。「你怎麼了?為什麼生氣?」
「我才沒生氣。」岑司絲別開臉,倔強的說:「他們不配!」
「那是我囉!」常天競將她的臉轉回來。「你怪我沒有幫你、教訓蔡志倫和那個女人?」
「不是、不是的!」岑司絲搖著頭,眼淚突然就落下。「我只是覺得厭煩了。為什麼錯的總是我?我究竟做了對不起誰的事了?你告訴我啊——」
她將臉埋在他胸膛裡、哭了。「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男人喜歡我,那些女朋友就怪我,我拒絕人,他們卻又將自己的不爭氣賴到我頭上。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別哭、別哭。」望著岑司絲淚眼模糊的小臉,常天競一陣心軟。
他低下頭,吻去她臉上的雨水、淚水,接著滑過小巧的鼻頭,落在那柔軟的紅唇上。
他的舌尖靈活地撬開她無甚抗拒的嫩唇,直接侵襲那馥郁的所在,他含住馨香的蘭花小舌,貪婪地品嚐著。
岑司絲仰起頭,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長久以來的壓抑與忍耐,似乎在這一刻都獲得解放了。
她不是那種玩弄愛情的女人,她不是!她有自己的執著、自己的要求,她只願將自己給心愛的人!
下了一個這樣的決定後,岑司絲開始變得積極、大膽起來。她鬆開自己緊握的拳頭,熱切地探進常天競的襯衫,撫摸他結實的胸肌。
常天競眼神瞬間變濃,他凝視著她,以眼神作無言的詢問。岑司絲略略退縮了一下,隨即將紅唇貼上他的,以動作代替語言。
她不願意再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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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赤裸的身軀還是熱切的交纏在一塊,兩人回到了郊區的別墅,在偌大的床上意猶未盡的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