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睜亮水眸,她不解他的問話。
激情後,靳劍星抱著刁兒沉沉睡去,直到清晨。
他緩緩地睜開眼,懷中的溫暖令他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他望著側躺在他懷中的小野貓,深深的打量著她。
老實說,刁兒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他一眼就喜歡上她,全是因為她狂野、不馴的氣質。
而就這麼看著、望著、瞧著,他胯下慾望便急速緊繃。他又想要她了!
心念一動,他低下頭,溫柔的啄吻她的粉頰,嬌嫩的肌膚觸感讓他真的好想咬她幾口。
睡夢中的可人兒似乎不堪其擾,嚶嚀了一聲,身子一翻,躲過擾人的吻。
身陷慾火的男人豈會因可人兒的轉身而打消念頭,溫熱的唇改往光滑細嫩的頸子吸吮。
刁兒不堪被擾,有些火大的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他不安分的手掌在她胸前移動,她嚇了一跳,慌張的拍開他的手。「你做什麼?走開啦!」她翻過身,背對著他又睡——她好累喔!
他真的很煩耶!
刁兒不堪再次被打擾,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卻無法移動他,只有更加惹來他強野的動作。氣極的她怒問:「靳劍星,你想做什麼?」
「我想要你呀,小野貓。」
他靠在她耳邊溫柔地道。
「我不要!」
她不悅的拒絕。
他不累,她可累壞了。
低低的笑聲從靳劍星唇畔逸出,他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不悅,反倒開心不已。小野貓果真和其他女人不同,要與不要都敢直接說明。而這讓他更想要她了。
「小野貓,好歹我們也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你想,我會放手嗎?」
「靳劍星,不要再來了!」她緊張大呼。她可再也經不起他狂野的索求,她的身子骨都快散了。
無力抵抗他的霸道,也掙不出他男性的圍困,刁兒只能大聲的呼喊:「不要,不要!」
「小野貓,我想,我一輩子也要不夠你!」
細雨紛飛,透露些許寒意。
刁兒百般無聊的待在琉璃居內,哪兒也不想去。
漫無目的的在琉璃居內踱步,刁兒腦海裡想的都是靳劍星這個男人。他出去了,晚點才會回來。
唉,三年前她同樣也是在靳家莊過日子,那時候丈夫不在,她在做什麼?好像除了刺繡還是刺繡,要不鴛鴦也會陪她聊聊天。可如今鴛鴦還在祠堂陪著談青雲,總不好叫她過來。想想,這日子還真是過得挺無聊的,唉……
「無緣無故你歎啥氣?」
刁兒轉過身,靳劍星正笑容滿面的望著她,而她的目光立刻被他手上那只白如雪的小畜生吸引住了。
「這是什麼?」
她好奇地問。
「波斯貓。」
他把它交給她。
她接過手,訝異的發現它的毛好柔好順;而當她溫柔的輕撫貓兒的頸背時,它也不會抗拒。
靳劍星瞧她愛不釋手的模樣,又是一笑。
「喜歡嗎?」
「喜歡呀!只是你怎會突然帶回這隻貓兒?」
「帶你回莊幾天後,我就命人從波斯帶回這隻貓兒,就是要送給你,讓它陪你解解悶。」早在第一眼,他便看出她不是可以乖乖待在莊內的女子,而那時候的他,也已打算將她納入羽翼下。
刁兒感動不已,水眸瞅望著他,笑靨如花,「其實你用不著大費周章的送我這隻貓兒。你不就是一隻大貓兒嗎?有你陪著我,我一點也不悶。」
靳劍星唇畔揚起一抹笑意。他的小野貓真的是又野又皮呀!
「說的倒是。那現在我這隻大貓兒就陪你解解悶吧!」話聲甫落,他一個箭步抄走她手上的波斯貓丟至一旁,接著雙臂摟住她的柳腰,低頭攫住她瑰麗的唇瓣,熱情如火。
而刁兒也回應著他的熱吻,一點也不保留……
第八章
事實總是傷人的。如果她不曾明瞭靳劍星的無情,她想,她真的會完全放棄殷紅袖的記憶來接受靳劍星,與他共度一生。
今日,刁兒閒來無事在莊裡逛著,意外的發現靳老太君待在佛堂,聽下人們的竊竊私語,說什麼靳老太君在贖罪。
奇了,會有什麼事值得靳老太君贖罪的呢?
好奇心使然,刁兒躲在角落,見靳老太君從佛堂走出,她便跟了上去。來到祠堂後,她更為訝異——靳老太君竟然為晚輩殷紅袖上香?!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恨殷紅袖入骨嗎?她不是認為殷紅袖「害死」她的孫子嗎?
靳老太君拈著香,眼中滿是愧疚,語氣沉重道:「紅袖,一切都是太君害了你,你在天之靈要原諒太君……」
刁兒皺起眉,更不解靳老太君類似懺悔的話語。
聽聞有腳步聲,她身形一閃,躲到一旁。
錦兒入了祠堂,恭敬道:「太君,您該歇息了。」
靳老太君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突然問:「錦兒,你說,紅袖會不會原諒我?」
「太君,您別再責怪自己了。大夫人那麼善良,她會原諒您的。」她是太君的貼身婢女,當然比莊內的其他下人知道一些無法張揚的內幕——好比莊主曾對大夫人所做的殘酷事。
靳老太君仍是自責,「都怪我不好!不該中了劍星的計;害死了紅袖……在知道劍星不願意接受這樁婚姻時,我就該退了這婚事,日後也不會有這麼多風波。」
自從辛迎香的孩子流掉後,她生了場大病,病癒後得知紅袖死於一場大火。當時她並不怎麼心疼,只是開始為兒子再物色一個妻子,催著兒子再娶媳婦,好讓她抱孫子。
而兒子可能被她鬧煩了,便告訴她真相——辛迎香流掉的孩子不是靳家的,他會為辛迎香贖身,完全是為了對付殷紅袖,因為他厭惡她這個親娘以生命來控制他的婚姻大事。還說假若她再逼他娶妻生子,下一個媳婦的下場將會和殷紅袖一樣。
聽完了兒子的話,她恍然大悟。在兒子帶辛迎香回莊時,她就該察覺到異樣——依兒子的眼高於頂,就算要納妾,也該是名門的大家閨秀,怎可能納辛迎香這般出身不正、心胸狹窄的女人?!而在同時,她也回想起紅袖的好……依紅袖溫婉的性子,就算丈夫新婚不到一年就納妾帶給她無比的難堪,她也只會含淚的接受,絕不可能會有害人的念頭。辛迎香會流掉孩子定是她自己不小心,和紅袖絕對無關。
此後,她再也不敢管兒子的任何事情,即使他帶不得她緣的刁兒進府,她也沒有反對。
瞧老太君愧疚的神情,錦兒只能在心底歎氣,也不知該怎麼勸慰。
而祠堂外的刁兒,對於靳老太君和錦兒的對話是感到莫名其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殷紅袖的死怎會和靳老太君有關聯呢?
輕蹙蛾眉,刁兒在琉璃居直踱方步,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其中原由。難道當年殷紅袖的死有什麼內幕不成?她就是當事者,怎一點也不知道?
想不出原因,她決定從莊內的下人們著手。步出琉璃居,她就近找了幾名下人,在誘哄威脅下,從下人們口中得知,自從辛迎香流產後,靳劍星就不曾去過她所住的留香居,且殷紅袖死於大火後,下人們同時發現辛迎香也跟著失蹤,他們有回稟過莊主,靳劍星卻無動於衷,也沒派人搜尋,彷彿辛迎香是死是活皆與他無關。
這太奇怪了!她記得靳劍星很疼寵辛迎香,把辛迎香當寶似的,怎可能因為孩子流掉就不理會她?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嗎?
她記得沒錯的話,辛迎香在殘雲居要殺她時,曾說過一切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她的孩子也不會流掉,靳劍星也不會把她丟在留香居裡,不理不睬……
當時她被辛迎香要殺她的念頭嚇傻了,也沒仔細深想她的一番話,而今仔細想來,倒是有些不對勁——靳劍星沒道理對辛迎香這麼快變心呀!
而她之前一直抗拒著他的示愛,倒忘了問他,他曾寵愛的辛迎香怎會不在莊內。難道他們都沒發覺殘雲居那具屍骨不是殷紅袖,而是辛迎香嗎?
愈想她愈覺得奇怪,可又想不出一個能夠理解的答案,乾脆來到太平閣向靳劍星問個清楚。
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似乎曾經掉進一場天大的陰謀中,而她卻一點也不自覺……
當靳劍星見刁兒出現在他面前,真的好生驚訝。雖然他們天天共度春宵,可她不曾主動來太平閣找他。
「想我嗎?」從桌後起身,他步至她跟前,以霸道又溫柔的動作將她擁在懷中,輕輕地啄吻她光滑的額角。
「不想。」他似憐愛的吻雖令她心頭有些許的悸動,但對於疑問滿腹的她,他的溫柔顯得有些不足。
「真傷我的心。」他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抱怨,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刁兒對於他略帶孩子氣的抱怨感到好笑。「你的心要真那麼容易受傷,就不是一代霸主靳劍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