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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有容

  寧可病昏了也不示弱嗎?

  滕櫛,妳的倔強還真教人想狠狠的揍妳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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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妳……」樂禕不由得又皺了一下眉。打從方才來到滕櫛的日式木屋至今,她的眉頭就沒完全舒展過。「妳怎麼瘦得像風一吹就要飛起來似的?」好像也才出國兩個多星期沒看到她,怎麼她就變得又瘦又蒼白得像個鬼?

  滕櫛原本就屬於纖細骨感型的,長那麼高卻不長肉,一瘦下來就讓人覺得很弱不禁風。

  滕櫛自嘲的說:「感冒難得找上我,不多纏綿幾天它怎麼肯罷手?」要死了,也不過是個感冒,她也可以躺了四、五天,她想,大概是心病加重了肉體的負荷。

  「妳……還好吧?」這回看到滕櫛,她除了身子不適外,神情中似乎還有些憂鬱。

  方纔到這裡來之前,樂禕在前頭的大屋遇到滕允甜和一向把滕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滕允虹。

  滕允虹一見了她,先是冷嘲熱諷一番,然後又像老太婆的纏腳布又臭又長的講了一堆八卦,只可惜,這八卦對她是少了一點吸引力。

  真了不起啊她,上一回她在日本打電話來找滕櫛找不到,不得已打到大屋問情況,電話也是滕允虹接的,她那時就說了一次這段八卦,這回又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堆。

  那八卦還真是夠聳動,如果只是滕允虹說,她自然是只聽一、兩分,其它的當「語助詞」,可經過昨天……

  滕櫛歎了口氣,「我啊,最近也不知道走什麼霉運,先是給妳家的阿娜答賞了一拳,然後是車門給撞飛了,再來是得了我打出生以來最嚴重的感冒。」她足足病了快一個星期,其中還有兩天是陷入昏迷狀態。

  而那兩天發生的事,便是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聽說,妳和御東集團的總裁秘書有交集?」樂禕試探性的問,語氣還算含蓄。據滕允虹的說法是,滕櫛和那個伊集院敬只怕有一腿了!

  御東集團和KEN集團一向有生意往來,冰川家和她家的阿娜答也交往密切,他們結婚時,聽說冰川司正巧就住在宴客的同一家飯店,只是當時冰川司的身份不宜曝光,因此才沒有參加,她也失去了一睹傳說中的美男子的機會。

  這回他們度蜜月把日本當成第一站,順道拜訪一些日本朋友,她因此也去冰川家做客好幾回。

  冰川司的秘書也是冰川老爺的養子--伊集院徹和伊集院敬。這回她去日本都還有看到那對活似「武裝部隊」的伊集院兄弟啊!滕櫛怎麼可能在這段時間和伊集院敬糾纏不清?

  不過,她倒是沒見到韓映禧口中的天之驕子--冰川司就是了。

  她剛聽到八卦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伊集院兄弟不在台灣,那滕櫛遇到的人到底是誰?

  一直到昨天某位「大人物」找上韓映禧,她才弄清楚狀況,原來是角色對換遊戲啊!

  「別提那傢伙!」一想到他,她就氣得直想殺人!

  那傢伙?就滕允虹的話聽來,滕櫛和伊集院敬的那一腿,難道不是想像的曖昧,而是紮實一腿嗎?「我聽說,妳和那傢伙關係匪淺喲!」

  喔!滕櫛釣到大魚,不過,可是條大白鯊,如果滕櫛乖乖給吃的話那就算了,要是不知死活還頑強抵抗,那他狩獵的凶殘本性就會顯露出來。

  而如果是冰川司想吃的話,嘿嘿嘿……她很願意把滕櫛供出來,請他別客氣。

  喔--忍不住的想吹口哨,滕櫛的眼光果然好!冰川家的家世不必說,冰川司更是十足十的大帥哥,滕櫛和他若真的送作堆,那絕對是郎才女貌的組合。

  就因為這樣,她很大方的出賣好友,只要是冰川司想知道的,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同樣的,她也從冰川司那裡知道了一些滕櫛的事,她偷偷的在揣測,滕櫛難忘的一夜情對象,會不會就是冰川司?

  好好奇欸!

  「我……我……」滕櫛蒼白的臉很迅速的紅了,眼神飄忽得心虛。一抬眼看到樂禕不太相信的表情,聲音作賊似的揚高八度。「是……是哪個長舌婦說的,簡直胡說八道,我和那傢伙是仇人、是仇人!即使是關係匪淺也是梁子結得深,而不是……不是什麼曖昧的關係啦。」

  這女人長期活在謊言中,為了掩飾身份,她一向可以撒謊撒得面不改色。這回她會這麼失態,可見事情不單純喔!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仇人?可是……我聽說,妳生病暈倒時,他足足照顧了妳兩天欸!」冰川司只說滕櫛病了,倒沒對細節詳加轉述,這些事是滕允虹提供的。

  「那人根本就是利用那兩天……」

  「怎樣?」樂禕急急的把臉湊近。下文呢?感覺會是很勁爆的哦!「到底怎樣嘛!」

  她閃閃發亮的好奇眸子讓滕櫛硬生生的把話嚥了回去。「還……還能怎樣,不就是利用那兩天努力的幫……幫我退燒,不讓我燒成白癡唄!」

  「喔……」語氣難掩失望,樂禕訕訕然的說:「就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種退燒法喔?」

  轟一聲,滕櫛的腦海一道青天霹靂打下,才退去的紅霞又爬上臉,這回是煮熟蝦子的紅,她像是全身鐵布衫給命中了罩門破功了般。

  她恨伊集院徹恨到吐血的關鍵,除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冤,外加他有了未婚妻還想拉她下水當第三者,還有他用什麼方法替她退燒。

  退燒法多得讓人眼花撩亂,吃退燒藥、打退燒針都是方法嘛!他沒事幹啥……幹啥剝光她衣服塗酒精散熱!去他媽的惡質!

  要不是她稍微清醒時,發現她胸前的纏布很驚悚的躺在床邊的小几旁,全身還瀰漫可疑的酒精味,她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慘絕人寰的事。

  老天!她全身給人看光光了,伊集院徹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抹酒精,光是想她就很想去撞牆。

  喔,她完了,真的完了!

  之後,她當然是趁他不在時偷偷的溜回來了,從回來那天起,她一步也沒敢出門。

  紅著一張臉沉默了很久,滕櫛才重拾說話能力,「可不可以不要再談這個人?」她現在很努力的要忘記他、忘了那天的事。

  因為他,她已經快三天沒敢上班了,倒不是真的病得下下了床,而是兩家的公司實在太近,他想找她麻煩,搭個電梯不到三分鐘就到,這樣的近距離讓她時時都有種受到壓迫的感覺。

  人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可她現在卑微到連這種只要身為人就該有的自由都不可得。

  伊集院徹絕對是顆災星!她之前怎麼會腦袋控固力的想和他有回憶?現在可好了,回憶還真是夠多了,多到如同長了癩痢的頭上揮之不去的蒼蠅群一樣。

  「即使我不提,妳和他的『男男戀』似乎在滕家傳得沸沸揚揚的。」樂禕一臉發噱的笑意。

  「什麼叫男男戀?!」滕櫛氣得理智全失、幾乎跳腳,只想和伊集院徹楚河漢界分個清楚。「我和那色魔一點關係也沒有!」

  「色魔?」這句話的想像空間很大哎!

  「他不但是色魔,還是變態!更是虐待狂!」去遊樂園時他看不出來她不舒服嗎?還強迫她一起去玩那種會出人命的遊樂器材。喔,那個會滾來滾去的大鐵球,她現在一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人家不肯說得直接,樂禕自行綜合診斷。「他對妳SM過嗎?」雖然冰川司看起來不像,可這種事誰知道呢!

  「樂禕!」

  「妳不是說他既是色魔,又是變態,然後還是虐待狂嗎?綜合結果就是有SM傾向的男人嘛!」

  滕櫛直想翻白眼,她怎麼有這種朋友?樂禕到底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激她發病的?「給妳一堆食材,請不要自行把它變成大鍋菜好嗎?」

  「那妳總要把菜單列出嘛!」樂禕不放過她的還繼續說:「喂,妳知道這麼多他的嗜好,不表示這些都是妳的經驗談嗎?」話一說完,兩道如刀刃般的恐怖眼神即飛了過來。

  「樂禕。」深吸了口氣,滕櫛露出了具威脅性的笑容。「妳是我的手帕交耶,幹啥手臂向外?」

  「我才沒有。」就是有也是為妳好!樂禕看著她一會,猶豫了再猶豫才開口,「那個……我想問妳,伊集院是不是妳的一夜情對像?」

  滕櫛訝異的看著她,心中暗付,樂禕好敏銳!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妳現在不要問那麼多,我心情很糟,將來有機會我再告訴妳一些事。」

  「可是伊集院他……」她很想說他不姓伊集院,他叫冰川司,可……她已經答應她家阿娜答,關於冰川司和滕櫛的事,她只聽不說,剩下的問題讓冰川司自己解決。

  冰川司似乎把滕櫛視為囊中物,誓在必得,她實在想勸勸好友,要她最好學聰明點兒,就乖乖給吃吧!只要事成定局,滕櫛還怕她擔心的事冰川司不會介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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