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改變決定
我選擇了你
你選擇了我
這是我們的選擇
當許玲妮唱到「愛我到地老到天荒」時,她的眼角已閃爍著淚光。音樂結束時,她再也無法壓抑的衝上樓。
何嘉良想拉住她,但來不及。
「Monica!」李浩哲叫著想跟上去。
這一次夏平真是眼明手快的阻止住他,而何嘉良也比他快了一步追上去了。
* * *
夏平和李浩哲都望著樓上心中七上八下。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夏平不解的望著李浩哲。
「他們會打起來嗎?」李浩哲憂心的問道。
「你希望他們打起來嗎?」夏平打趣道。
「不希望羅。」
「那就是羅!」
「真的沒問題?」
「放心!」夏平拍拍李浩哲的肩。
「你確定?」李浩哲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我保證!」
* * *
許玲妮把整張臉埋在枕頭裡。房門被打開,但她也不準備抬起頭。她不想讓他們見到她的眼淚,尤其是何嘉良!
她恨死自己了,什麼歌不能唱,偏偏唱「選擇」。
她的一生還能有所選擇嗎?
她悶得快不能呼吸了,但是她還是不準備抬起頭。
「許玲妮,你屬駝鳥的嗎?」
該死!真的是何嘉良。他又指名道姓叫她。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她把臉埋得更緊,聽而不聞。
「你不怕等一下需要人工呼吸嗎?」
果然,這一句話奏效了。許玲妮兇神惡煞地抬起頭,將枕頭狠狠的拋向他。不偏不倚丟到何嘉良的胸口。
「還好只是個枕頭,否則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想要謀殺親夫。」他觸摸到枕頭上濡濕的淚水,心悸了一下。
「親夫?誰啊?」她向四處看了看,卻獨獨不看他。
「我呀!」他知道這小妮子又想意他生氣,但是再大的氣也被她的淚水給融化了。今晚他不想破壞難得共處的和諧氣氛。
「你不算。」她嬌嗔道。
「這是什麼話?」
「台灣話。」
何嘉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忍不住笑出來,他無法置信的看著她。
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她乘機問:
「你怎麼知道我叫Monica?」
何嘉良沒料到她問起這件事,他總不能說那天他跟蹤她到學校,聽到楊凱文叫她Monica吧!
「哦,是你二姐告訴我的。」他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二姐玲玲?是嗎?她有點不信任的說:「這個小名只有我的死黨可以叫的。」
「噢——」他拉了個長音,沒有讓她來得及反應他的「噢」是什麼意思時,何嘉良已經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完完全全動彈不得;他抓著地的雙手,將它們舉過她的頭頂,深邃的眼神凝視著她,好像有好多話要告訴她似的。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她根本動也動不了,也談不上掙扎了。
「Monica,我只想證明我到底算不算你的親夫!」話中是她前所未見的溫柔,她警覺到危險性了。
「你,你休想碰我!」
「決定權在我不在你。」他揚揚眉,眼先停在她因喘氣而起伏不停的胸前。
許玲妮的臉色發白,心跳開始亂了節拍。他該不會想行使他做丈夫的權利吧?她打了個冷顫。不!她死也不會讓他「強暴」她的!
對男女間的事她不是不清楚,但是那畢竟只限於爐本的知識,她無法想像做愛的過程是怎麼回事,何況她又有一個根深柢固的概念,那就是男女之間必須要有真正的愛存在,否則那只有性沒有愛,她無法接受。
她的眼眶一紅,淚水又不聽使喚落了下來。她是真的害怕何嘉良「強暴」了她。
許玲妮這麼一哭,何嘉良馬上慌了手腳。他原本只是想嚇嚇她,沒想到真嚇到她了。
「Monica,別哭,求求你別哭。」他其是心急如焚。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立刻決了堤似的痛哭失聲。
「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子。」
他本能的放開她的手,將她摟在懷中。他安慰著她,希望能止住她潸潸而下的眼淚,他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我真的想對你怎麼樣,還用等到今天嗎?」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依舊啜泣著。
「別哭了!只要你不哭,想打我出氣都可以。」他哄著她,這輩子他還沒對任何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卻為了許玲妮而破例。
「我不希望我們這樣子,我真的不希望!」她好像蚊子般的聲音一直在重複著「這樣子」三個字。
何嘉良當然懂她的「這樣子」是什麼。
其責她真是不瞭解他。他如果想要對她「這樣子」,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他又為何要一個人睡在書房去度過每一個孤枕難眠的夜?又為何不再碰其他的女人?
因為她已深據他的心,他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他不只想要擁有她的人,他還想要擁有她的心,一顆完完整整屬於他的心。
他拍著她的頭,沒有再說話。
她停止了哭泣,靜靜地偎著他。
愛苗正悄悄的滋生、擴散,攻進了他們完全不設防的心。
第5章
夏平急忙的由他的辦公室走到公司的會客室裡,他的匆忙和臉上藏不住的喜悅正好成反比。他怎麼樣也沒想到許玲玉會突然來找他。
「夏先生。」
他為之氣結。她一直如此尊稱他。
他常常因業務上的需要和她碰面,也和她吃過幾次飯喝過幾次咖啡,但是她仍然稱她「夏先生」。
「許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貴事?」客套應酬話他不是不會說,只是他永遠弄不清楚她為何一定要把距離拉得這麼遠。
許玲玉不是看不出他的懊惱,但是她已經學會把對人,尤其是男人的感覺放在心中不溢於形外。
夏平在心中歎了口重氣。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只要見到許玲玉,他總是無所適從,她冷冷的外表下應該有一顆熾熱的心,但是為什麼他不是那個可以引起火苗的人?他實在很想知道,她只是對他還是其他的男人也一視同仁呢?
「要不要叫小妹送咖啡進來?」他柔聲的問。
許家的女孩不管是什麼個性,總是令人不得不為她們迷惑。許玲妮如是,許玲玉更是!
「我不是來喝咖啡的,我想跟你談一件事。」
「公事?」
「私事!」
夏平眼睛發著光。
他還以為她和他仍然停留在只談公事的階段,看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他不知道她要談的私事是什麼,但是至少她願意向前跨一步,很好,不是嗎?
「你想談哪類的私事?」他知道她絕對不是要談她自己。
「有關玲妮。」
果然!夏平挑高了眉。
如果他記性還不差的話,他記得前天他在公事會議開完時,曾告訴過她玲妮的近況。
「我爸爸昨天晚上進了醫院。」她說著垂下了肩,看起來是那麼無助,令人憐惜。
他不是不明白她。她的堅強、獨立,甚至給人女強人的感覺,但那只是假象。她的外表也許可以騙過別人,但是他不會輕易的被她唬住的。
她總是在封閉自己的感情,雖然到目前他都還不清楚她的心態和喜好。不過他會找出所有的答案,他發誓他一定要瓦解她的冷漠,不管要花多少時間。
「許伯伯要不要緊?」他真的很關心。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想見見玲妮。」她哽咽著。
昨晚她父親忽然暈倒時,她才發現到自己是多麼地無助。
在別人眼中她一向是最堅強的,但又有誰知道她也有她軟弱的一面。
玲玲去了日本求學,玲妮又嫁入了何家,頓時家中和父親的事業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她有時候甚至會怕自己就像昨晚父親那樣倒了下去。
她需要有人來分擔她的壓力。她只想到夏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但是她又怎能表現出來?她無法忍受再一次的失敗了。
「如果你只是為了要玲妮去見你父親,你應該找何嘉良或者是直接找玲妮不是我。」他有些冷酷近似無情的說,完全迥異以往對許玲玉的態度,令人費解。
夏平的一句話幾乎要將她打倒。他是故意的!
他見到她的手輕微的顫抖著,他想把它握在他的大手裡給她支持,給她所有他的情感,但是現在不能這麼做,否則他會一直被她摒棄在她封閉的心外。
她並不是他生命中最傑出的女人,但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獨獨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或許喜歡或愛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對眼了,更是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阻止。
他明白愛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他有信心也有能力,他可以使她重拾以往的信心和勇氣的。
只是她育不肯和他配合?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
許玲玉堂著夏平,給了他一個幾乎快絕望的眼神,沒有任何一句話,轉身想離去。
一瞬間。就這麼一瞬間,他伸手沒有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發了狂似的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然後低下頭,霸王硬上弓似的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