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他一句話就能讓她爸爸的公司倒閉?他在說什麼笑話?
「啐,你可真會吹牛皮。」她一臉的不以為然。
他擻擻唇,笑得有幾分高深。「你想試試?」
「你……」他的表情小像是在說笑,難道說……他真的有那種本事?
她心中充滿了疑慮及不安,於是嘗試著「閉嘴」且「靜觀其變」。
「知道怕了吧?」見她面露憂懼,真矢略顯得意。
他的生命一直是嚴肅且乏味的,他活到現在,每一天的精力都用在壯大自己,反抗父親上頭,從沒什麼不同及驚奇,但,她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當她站在他面前,他隨時得面對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下一秒鐘,刺激又有趣。
儘管額頭上被敲了個洞,他卻幾乎忘了它的存在。
突然,他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她驚羞地瞪著他。「你……」
「我可能會破例跟你交往。」他說。
「破例?」她一怔,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低下頭,他又一次地吻住了她。
「不要!」裡綠使勁地推開了他,一臉羞惱,「誰要跟你交往?」說罷,她提著鞋,飛快地轉身跑掉。
她好怕他追上來,好怕……
第三章
一早到公司,所有人都發現真矢額頭上貼著紗布,但只有工籐敢跑去問他。
「天川先生,你……」工籐指著他額頭的傷,「那是怎麼回事啊?」
在他相完親的隔天負傷上班,這讓參與他每次相親的工籐十分疑惑。
「被高跟鞋敲的。」他毫不隱瞞。
工籐一愣,「高……高跟鞋?」他腦海中立刻浮現昨晚那性感女子的身影。
「難道是立原小姐?」工籐難以置信地問。
「不是她,是誰?」說罷,他拿起筆,「把立原邦彥的電話給我。」
工籐一愣,「你要……」
「當然是報仇。」他面無表情地說。
「報仇?」工籐眨眨眼睛,扶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不好吧?」
他瞥了工籐一記,「怎麼不好?」
「你每回都那麼惡整跟你相親的小姐,會被打也是早晚的事。」話雖不中聽,但說的都是事實。
真矢濃眉一叫,「沒人對我動過手。」
「那是因為大家對天川家有幾分顧忌。」工籐說。
「立原亞弓對我就沒顧忌?」他反問工籐。
工籐微頓,神情困惑。「她……她的反應是奇怪了點……」
拿高跟鞋敲他?虧她想得出來。不過像她那種第一次跟人家見面相親,就穿得性感花俏的女孩,確實是有點異於常人。
「工籐,」真矢認真地跟他的論起來,「我不是第一次那麼做,可是她卻是第一個反擊的人……」
「你該不是對她做了什麼比較『濕背秀』的吧?」工籐眼底露出幾分狎意。
知道他在暗指什麼,真矢皺皺眉頭。「我對她做的,跟我對其他人做的都一樣。」
「那她……」
「她很特別。」他打斷了工籐,「我只能說……她很不一樣。」
「那你打算怎麼報仇?」工膝好奇地問,「搞垮立原商事?」
真矢撇唇一笑,「我沒那麼邪惡吧?」
「那你說報仇是……」工籐更是不解了。
「整回去。」
「整立原邦彥?」
真矢睜了他一記,「整他做什麼?跟我相親的又不是他。」
「那麼是……立原小姐?」工籐蹙起眉頭。
「電話。」真矢斜坐在椅子裡,睇著工籐。
工籐微怔,「什麼?」
「電話啊。」真矢有點不耐了,「你今天怎麼變笨了?」
「噢……」工籐一臉尷尬,「你等等,我回座位拿。」說罷,他飛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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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衣服鞋子來到立原家,裡綠已有了被臭罵一頓的心理準備。
一進門,她就被傭人拖著往客廳跑。
她前腳剛踏進客廳,坐在客廳裡的立原邦彥、立原伊勢子就跳起來質問她。
「你打了天川家的少爺!?」伊勢子兇惡得跟夜叉一樣,「你瘋了?你想毀了立原家?」
她一臉茫然地望著伊勢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那傢伙跟立原家告狀?他……他好意思告狀?要不是他先輕薄她,然後又丟亞弓的鞋,她也不會捉狂啊!
「你真是活膩了你!」伊勢子氣得跳過來,狠狠地在她胳膊上一擰。
「唉唷!」裡綠疼得皺起眉頭,卻不敢露出不服的表情。
立原邦彥此時也加入,「你是存心想搞垮立原家嗎?你居然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
裡綠賞了他一記,一臉「天知道他是誰」的無辜表情。
看見她那表情,立原邦彥一臉懊惱。
也是,她是不被接受的私生女,從小就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就算不知道天川家的厲害也不奇怪。
「可惡。」他懊惱無奈地低咒,「都怪亞弓,幹什麼叫一個土包子去幫她相親?」
「別賴在亞弓身上。」伊勢子護女心切,將一切過錯全推到裡綠身上,「都是這笨丫頭,是她害的。」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她不服氣地說。
「你沒做?」伊勢子聞言,又狠狠地掐她一把,「人家剛才打過電話來,說你甩他一巴掌,還用高跟鞋敲他額頭,天啊……」
伊勢子誇張地按著額頭,一副快昏厥過去的模樣。
「你啊你,」立原邦彥慍惱地看著她,「你是哪根筋不對?你幹嘛打天川家的少爺?」
「他……是他……」她想說出原委,卻羞於啟齒。
「他什麼?」伊勢子又湊上來,「你根本見不得我們好,存心想讓我們全上街要飯去。」
裡綠秀眉一蹙,悶開地說:「有那麼嚴重嗎?」
「誰說沒有?!」伊勢子氣急敗壞地說。
從他們母子倆激烈的反應看來,他們似乎對那個天川真矢十分害怕。
他是什麼三頭六臂,了不起的人物啊?讓他們上街要飯?需要那麼誇大嗎?
「他是御河集團的少東,你碰都不能碰他一下。」立原邦彥說。
「御……御什麼河?」裡綠不解地看著他。
「跟你說,你也不懂。」立原邦彥哭笑不得,「總之他是很尊貴的人。」
她咬咬唇,一臉不汁。他尊貴,那她就比較卑賤嗎?
何況要不是他先輕薄她,她也不會「痛下毒手」啊。
「御河集團的總資本額在過去是八十億美金,現在在天川少爺的操盤下,已累積到兩百億美金了,他不是一般人,你懂不懂啦?」立原邦彥試著要讓她知道天川真矢有多尊貴。
裡綠怔怔地望著氣惱卻又無奈的立原邦彥,腦子裡轉著他所說的數目。
兩百億……美金?好巨大又模糊的數字,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換算成日幣呢。
「別跟她廢話,總之這次咱們被她害死了。」伊勢子恨恨地瞪著她。
這會兒,裡綠總算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而她也終於瞭解天川真矢為什麼會說他一句話就能搞垮立原商事。
真該死,看來他是真的有那個本事。
不過,他看起來明明像個兇惡的黑道,怎麼卻是大財團的少東呢?
「邦彥,你看這該怎麼辦?」伊勢子一臉憂心地問,「人家要是追究起來……」
「我也不知道……」他愁眉苦臉,懊惱地跟著一旁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裡綠。
裡綠拎著裝有衣服及鞋子的袋子,不安地看著他們母子倆,開始冒起冷汗。
客廳裡靜悄悄地,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只有伊勢子不斷發出的沉沉呼息。
忽地,電話鈴聲劃破了幾乎凝結的空氣——
立原邦彥抓起電話,「喂?啊?天……天川先生?」
一聽打電話來的是天川真矢,伊勢子及裡綠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是……是,真是非常抱歉,舍妹真是太不懂事了,我會……啥!?」立原邦彥陡地一愣,「你是說你……你要……要跟她交往?」
立原邦彥斜眼睨著裡綠,「她……她恐怕配不上天川先生……」
裡綠臉色一沉。那傢伙要跟她交往?真的假的?
在被她海扁一記之後,他還要求交往?他有病喔?
「是……是的,好,好的,我知道了,再……再見。」擱下話筒,立原邦彥神情茫然。
伊勢子等不及他開口,忙著追問:「他說什麼?他……他要跟亞弓,噢,不……跟這丫頭交往?」
立原邦彥點頭,「沒錯。」
「怎麼會這樣?」伊勢子難以置信地說,「他前一個小時才打電話來,說裡綠拿鞋子敲他,怎麼現在又……」
他搖搖頭,神情茫惑,「我也糊塗了……」說著,他望著裡綠,「總之他要求跟她交往。」
「我?」裡綠指著自己,聲線倏地拔尖,「我怎麼跟他交往?我是替亞弓去的。」
她趨前一步,「夫人,既然他現在提出交往的要求,就讓亞弓跟他來往吧,我想他應該認不出來的……」
「你說什麼?」伊勢子狠狠瞪著她,「讓亞弓跟他交往?」
「對啊,你們不是說他是什麼御河集團的少東嗎?」她有點自以為聰明地說:「他長得很帥喔,亞弓一定會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