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身旁的人推到面前,「跟你介紹,這位是司徒玄霜,也就是這支廣告的靈魂人物。」
「你好,我是阮茜……」一抬眼瞧見司徒玄霜的樣子,她有著短暫的錯愕。
太特別了,真的太特別了,容貌、神態……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脫俗的女人?阮茜神情有異的望了白紹卿一眼,而他只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彷彿阮茜的驚訝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的篤定。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阮茜收斂情緒,「今天我自己掌鏡,因為攝影師的調性跟我不符。」
「我沒意見,你決定就好。」白紹卿閒適的立在一旁,有意無意的把玩司徒玄霜的發尾,讓人感覺到兩人親呢的情慷。
「你是……」
「叫我玄霜。」
「好,過來吧!」阮茜決定先把私事擱下,工作為先,「馬上開始。」
白紹卿擺擺手示意她去,司徒玄霜點點頭尾隨著阮茜的腳步。
☆ ☆ ☆ ☆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工作,司徒玄霜有些緊張。
「燈光再集中一點,」阮茜幹勁十足的吆喝著大家配合她的要求,讓準備更完善些,「風扇往左側吹,不要太強,現在是要打太極拳,不是要逞兇鬥狠,風可以弱一點。」
阮茜掌控著攝影機,調整好焦距、角度,「OK,先試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Action————」
司徒玄霜雙臂自然的擺動,舉手投足像是在半弧線形的延伸產生能量,延伸著旋踝轉胯動作,讓任何角度的延伸都呈現出各自震盪的流暢優美。
柔軟中帶著剛毅,太極曲線在她的動作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一旁的工作人員無不瞠目結舌,為她氣定神閒、揮灑自如的太極拳而噴噴稱奇。
風吹楊柳,搖曳生姿,看似漂浮的動作卻是穩健的人木三分,尤其是她那從容不迫的神情,像個大佛似的莊嚴、恬靜,白紹卿看慣她的氣定神閒,卻也不免讓她蓮般獨特的氣質所吸引,腳步無聲無息的朝她走近……
阮茜瞬間精神抖擻起來,掌握著鏡頭捕捉她千變萬化、一閃而逝的珍貴畫面,陶醉的境界連她自己都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被迷炫了。
司徒玄霜收攏動作,阮茜卻呆愣著不說話,害她誤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禁問:「是不是做的不好?」
「呃……不是、不是。」阮茜抬起眼一再審視著她。
半響,「玄霜,你做的很好,我們要補幾個畫面特寫。」
「喔。」稍稍鬆了一口氣。
白紹卿看著阮茜閃神的樣子,佔有的念頭讓他不太高興,他不喜歡有人這麼堂而皇之的看著玄霜,即使是個女人也不行!
鏡頭前的司徒玄霜做出雙拼旋轉、雙分旋轉、旋腕、突掌、坐腕、舒指……的動作讓工作人員捕捉特寫的鏡頭。
「大功告成!」拍完最後一個鏡頭,阮茜大聲宜布。
她沒想到只消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個廣告就完成了,這樣的成效著實讓她驚訝不已,欣喜的回過頭,司徒玄霜已經走向白紹卿,阮茜心裡不知名的情慷又再次發酵……
「阮茜,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呃。」阮茜心不在焉的回答,先前的掩飾已經突破藩籬,即將破堤而出……
☆ ☆ ☆ ☆
甫從新加坡出差返國,白紹卿風塵僕僕的回到家,東西一扔便抓著車鑰匙往外走。
正巧回家的白紹擎驚訝會看見弟弟,「咦?不是明天早上的飛機,怎麼提前回來?」
「我把班機提前了。」
白紹擎抬手看看表上的時間,「這麼晚了……」
「有事出去一趟。」他搶話,說完便踩著輕鬆的步伐飛也似的驅車寓去。
「這傢伙……」白紹擎納悶起弟弟的好心情。
通常出差回國,他總會選擇先窩在房間內睡上一大覺,現在都已經是子夜了,他竟然還興致高昂的出門,而且這次還是刻意提前回國,怪了!
白紹卿知道自己的行為反常,可是他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他已有多日未見玄霜,若不提前回國來瞧她一瞧,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露出了一抹連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微笑,加快車速宜往司徒太極學院。
正當他滿心歡喜的停好車欲上門去,視線裡乍然瞥見一男一女在門外拉扯,男子背對著他,懷中似乎捧著一束燦爛鮮花。
遠遠的,他端詳著女子的臉,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玄霜嗎?
頓時間,他的衝動脾氣又要不受控制了。
這女人,幾次叮囑她不准與其他人如此牽扯,現在她竟然公然的在屋外與人調清——
是吧!捧著鮮花拉拉扯扯,這不是調情是什麼?二話不說,白紹卿加快腳步上前去。
「司徒老師,請你收下這束花吧!」董城威央求,「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能邀你吃頓飯。」那一股的希冀,眼神中有太多教人吃不消的欽崇、愛慕。
「城威,謝謝你,但是我想這麼晚了,並不太合適。」司徒玄霜推辭。
沒有人會在三更半夜邀吃飯吧?而且這一大束花在她面前晃得好量,她不喜歡跟學員有逾越的牽扯,這對彼此都好,可最近發生了惟一的例外——白紹卿。
他出國了,她好想念他……
「別拒絕我。」董城威不斷的央求。
兩人在門外「魯」了近半小時還是沒結論,司徒玄霜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哼,進口玫瑰啊。」白紹卿的聲音就這麼打斷兩人的對話,很是輕蔑。在他面前送他心愛的女人鮮花,真是膽大妄為!
「你……」董城威有些錯愕的看著白紹卿。
「白紹卿?!」司徒玄霜詫異著他的出現,眼底有著驚喜的光芒。
白紹卿淡漠的瞅了司徒玄霜,她眼中的驚喜他懂得,但是待會兒他還是想訓斥她一番。白紹卿長臂攬過她的肩,將她視為所有,這舉動惹來求愛的董城威一臉的悵然與詫異。
「我想三更半夜的,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屋外與另一名男人拉拉扯扯。」他的嘴角有一抹譏誚,讓人不寒而慄。
是啊!過往他總是情緒毫不收斂的對她叫囂,今天他倒沉著許多,只是這模樣反而更讓人害怕。
「你……你是誰?」董城威有一種被壞事的不滿。
「你覺得我該是誰!」他又笑得讓人打顫, 「這花……」騰出一隻手,一把奪過那鮮艷欲滴的花束,湊到自己面前一嗅,隨即又湊到司徒玄霜面前,怎奈那撲鼻的嗆香讓司徒玄霜不由得後退了些許步伐。
見狀,白紹卿笑了。這玄霜太不懂得矯情了。
「笑什麼?」董城威覺得很尷尬。
白紹卿一把將花塞給了董城威,「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送花來。」接著便毫不客氣的給了一記凜冽異常的注視。
董城威悻悻然的接住花束,怨懟的一撇後便離去。
瞅著他臨去前充滿敵意的瞪眼,白紹卿一點都不以為意,他的女人誰都不准覬覦,想著,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怎麼了?」司徒玄霜反手覆著他的手背問。
「走。」不多說,他拉著她的手直往停車處走去,臉上覆了一層冰似的冷然。
他的模樣著實讓司徒玄霜摸不著頭緒。「工作還順利嗎?」她忐忑的問。
白紹卿冷著臉不吭聲,只是迅速的把車子駛離,往郊區的方向去。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我沒有跟降雪說一聲,我怕她……」
他睨了她一眼,卻沒多說什麼。
她噤聲,心底揣測著他的意圖。
☆ ☆ ☆ ☆ ☆
好—會兒了,他還是陰沉著臉不說話,司徒玄霜不知道她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是工作不顧遂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白紹卿別過頭去定定的望著她,這女人有著如春花綻放的笑靨,還有如夜深沉的眼眸,可她卻偏偏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誘人風采,每每看見她與其他男人說話,他就不舒坦,感覺像是被掠奪了。
他的手托撫著她的下顎,那細細柔柔的觸感不知不覺沁入他的心坎,消解了他出差的辛苦。
這時,白紹卿的電話響了。
「喂,白紹卿。」接起電話,他冷靜的說著自己的名字,手心依舊磨蹭著她的臉。
司徒玄霜不敢吭聲,因為她太習慣白紹卿顯而易見的脾氣、叫罵,反倒畏懼他這樣沉靜的凝視著她,初嘗愛情的她懵懂了,這不是她所熟稔的太極領域,只能被動的望著這強行拉她踏人愛情的男人提點她。
「暴躁男,半夜擄走我姐姐,當心我報警。」是司徒降雪單刀直人的聲音。
玄霜從不在夜晚外出,除非是白紹卿這傢伙來逮人,何況阿爹不在,最近又有些不好的傳聞,她還是機伶點的好,所以司徒降雪打了電話到白家去要人,白紹擎給了她這號碼,便悶笑的掛了電話。
「既然是擄人,你把贖金準備好了嗎?·白紹卿一曬,將手機湊到司徒玄霜的耳畔,「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