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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魚悠

  石烈宇翻了個白眼,這個白癡女人。「我是說有沒有聞到汽油的味道?」他忍著疼痛吼出聲。

  她又動了動鼻子。「好像有耶!」她轉頭看向車尾被撞得打開的汽油蓋,果真看到汽油有如—道水流緩緩地流至地面,地上也已經有不小的範圍都是汽油。她大驚失色,趕忙的往後跑幾大步,跟車子保持一大段的距離。

  「喂!你還不快點出來,要是車子爆炸,你會被炸死的。」席藍晴急得猛跳腳,都什麼寸候了他還躺著不動。

  石烈宇又翻了個白眼。他不是說了嗎?他的身體動不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白癡。如果他可以動的話,早就去搬救兵了,怎麼還會躺在這裡。

  「喂!你有沒有在聽?」她更急了,快步的走上前,用力的扳開車門。「喂!你到底要不要出來?車子可能要爆炸了。」

  「如果我可以動的話早就動了,又怎會躺在這裡。」

  「早說嘛!」她又朝他的身體送上掌。

  石烈宇痛得臉部又皺成—團。「打個商量,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了。」他已經夠痛了,這女人不會稍微克制—點嗎?

  「我哪有打你呀!你是傷患耶!」說歸說,席藍晴的手還不由分說的打了他好幾下。「對了,我得趕快把你拖出來才行,不然這車要是爆炸了,你包準小命不保。」

  話落,她抓住他的腳,先將他的雙腳緩緩地移至車外,速度慢歸慢,但她還是不懂溫柔為何物,挺粗魯的。

  石烈宇讓地這麼一移動,劇烈的疼痛感自腳底傳至全身。

  「我知道很痛,再忍耐一下就好。」她突地將他往外使勁一拉,順利的將他拖出車外,但在這中間她似乎聽到他大叫的聲音,她地將他拖出車外後,他人已經昏了過去。

  本來,席藍晴是想直接撥119載他到醫院去的,但是她的電話卻好巧不巧沒電了,這麼晚了馬路上也沒車,一開始她是打算背他到醫院,但想想,這裡離家比較近,她還是決定先帶他回去再說。

  可是平常大約走十分鐘就可以到家的路程,今天怎麼突然

  變得遠,而且還非常的累。

  她轉頭看著躺在她背上的男人,她沒事膛這渾水幹嘛!

  —回到家,打開客廳的燈看了時鐘。

  奇怪!她父母今天怎麼這麼早睡?

  席藍晴將石烈宇粗魯的丟在沙發上,便往她父母的房門走去。

  「媽,我回來了。」打開燈,床上是空無一人。

  她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了看裡頭,沒有表情。看這情況,他們大概要十天半個月後才會回來。—定又是綠璣這個多嘴婆把他們吵得受不了,所以躲到山上的別墅避難去了。

  她到廚房倒了杯冰水,慢慢地走出來,彷彿忘了剛才被她帶回來,現在正在死亡邊緣掙扎的石烈宇。

  她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打開電視看著,至於沙發的另一頭,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石烈宇被—陣疼痛感痛醒,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但眼前一道刺眼的光線,讓他一時適應不了又閉上,過了好一會兒,比較適應後他才又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看了下四周的環境,再看看他躺著的沙發椅,及對面那位正優閒的喝著冰水,邊對著電視大笑的粗暴女。

  「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他聲音沙啞的問。他覺得自己的喉嚨像乾枯的一口井,亟須一道水流給予它滋潤。

  席藍晴的目光還是沒自電視上移開,只將她喝了剩半杯的水遞給他,「先喝吧!等—下進廣告我再倒給你。」今天是她愛看的電視節目精采大結局,錯過任何片段都太可惜了。

  石烈宇別無選擇的接過茶杯,一口飲盡。只是,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

  但是,他瞥了眼跟前的暴烈女,再看看她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的,算了!目前這種情況他還是靠自己比較穩當,否則等到她倒水給他,他是沒在剛才的車禍中喪生,但卻會因為嚴重缺水而渴死。

  拖著已不像先前那般疼痛的身體,他緩緩地移動著,費了好大的力氣,雙腳才終於踩上地面。「廚房在哪?」他問。

  「自己找。」她淡淡的拋下一句,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

  石烈宇嘴角抽搐了下,目光很不滿的睨著席藍晴。「這個沒人性的女人……」他刻意壓低聲音,憤怒的罵著。

  坐了好一會兒,待身體較沒那麼痛之後,在他欲起身時,席藍晴突地大叫:「你不要動!」

  石烈宇看向她,果真不動。

  「你要喝水我幫你倒,不要動就是了。」電視已經進廣告,她有時間了。

  「我自己來就行了。」他還在為她剛才冷血的舉動生氣。

  「我叫你不要動就不要動,要是你因為倒—杯水,突然『葛屁』怎麼辦?到時家裡多了個死人,我不被我父母扁才怪。」

  她就不能說好聽一點的話嗎?石烈宇的瞼頓時黑了一大半。

  第二章

  正電視節目結束後,席藍晴這才開始早在一小時前就該有的行動。

  首先,她熟練的自櫃子拿出醫藥箱,裡頭應有盡有,這醫藥箱就好比她的再生父母,平時她也是大傷小傷不斷,要不是靠這醫藥箱,她哪能安穩的活到現在,更都她不敢相信的是,這醫藥箱可以說是為了她準備的,想不到它竟然還能用別別人的身上去。

  不錯,不錯!她越來越有成就感了。

  她拿著顆棉球,淌上幾滴雙氧水,不理會他冷冽如寒冰的目光,露出一個天使般的微笑,瞬間便將棉球往他的傷口貼去,不過,卻忘了控制力道。

  只聽見他痛得倒抽一口氣,凝視她的日光更加凜冽。

  「別怪我,你的傷口都沾到沙子了,不這樣做沒辦法。」雖然她也常受傷,但絕不會對自己這麼殘忍,不過也挺佩服他的,他竟然連吭都不吭一聲。

  席藍晴繼續粗手粗腳的進行」南丁格爾」的責任,根本不把他兇惡且恨不得將她五馬分屍的狠表情放在眼底。

  石烈宇狠狠的瞪了她許久,不知不覺中,他原本足以致人於死的目光,逐漸變成打量與觀察。

  他發現原先他認定的暴烈女,仔細一看之下,其實很有自己的味道。

  石烈宇發現自己很喜歡眼前所見的模樣,濃而不粗的柳眉,小巧可愛的瓜子驗及豐厚微上揚,令人垂涎三尺的櫻唇,炯炯有神的單鳳眼,—頭如男孩子俏麗的短髮,這些特別的組合頗有強烈的個人主義。

  他必須承認,眼前的女子絕不是個絕世美女,但是從他見到她的那—刻起,便成功的吸引住他的目光,雖然她的動作非常粗暴,也沒什麼女人味,講出口的話更沒一句好聽的,但是這些卻莫名地成了吸引他的另—種動力。

  「把衣服脫掉。」席藍晴突道,

  「為什麼?」不知是怎麼了,石烈宇突然抱住前胸,緊緊護著。做出這樣的動作,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席藍晴一見他擺出這樣的動作,她的嘴角不免扯了下。「你那是什麼動作?怕我吃了你也不必這樣。」她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擔心了,他竟然比她還擔心,氣死她了。

  「不是,我……」石烈宇尷尬得臉都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擺出這樣的動作,可能……她太粗暴了吧!

  「叫你脫衣服就脫衣服,要不是你受傷了,你的身體我才不屑看,我是怕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到時因為沒處理導致傷口感染,結果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我可是會犯上過失致死罪,你想害我坐牢也不必用這樣的方法吧!」席藍晴忿忿不平的說著。

  她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嗎?從剛才進門開始,她就三不五時的咒他短命。他抗議的睨著她,但最後還是乖乖的把衣服脫了。

  在席藍晴幫他上藥的這段時間,他很不習慣,平時他是很習慣在女人的面前裸露身體,但是在她的面前裸露身體,石烈宇就足感到不習慣,非常的不習慣,甚至還有一種被她看光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她的行為舉止不像女人吧!

  「好啦!」席藍晴忘情的拍了他的身體,但—時又忘了控制力道。她看著自己的傑作,越看越滿意!

  被她這麼一拍,石烈宇痛得悶哼一聲,不滿的睨了她—眼,

  隨即低頭看著自己被包紮得像木乃伊的身體。

  他有傷得這麼嚴重嗎?

  「不錯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幫別人包紮喔!」

  「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應該沒傷得這麼嚴重才對,但是被她這麼一包紮!又好像真的有那麼嚴重。

  「你不用客氣。」席藍晴見他久久不語,天真的以為這位高傲的男子,為自己善心的舉動感動到不能言語。

  「呃……」他還是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太感動,反正你不要死在我家就行了。」

  她真是開口沒一句好話。

  「你只要小心照顧傷口就行了,好了,我看你應該沒什麼大礙,如果沒事就快滾吧!」席藍晴揮揮手,打了個呵欠。「出去的時候記得將門反鎖,我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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