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他不在。」懷德懶散的說。有點同情他們家老ど,淨遇上纏人的花癡女,適才那個鄒筱媛還想跟他們回來看他呢。
「少來,上次肯瑟也騙我席格去非洲當救難大使,這回我才不上當!」說著,她已起身,自動自發往屋裡尋人去。
「媽,她說妳騙她,把她扔出去。」肯瑟湊近母親身旁低語,去非洲的妙點子可是母親想出來的。
「媽是很想,不過改天得先去學個空手道什麼的。」艾霏雅不失幽默的說。「不過薇瑞莎這麼突然的跑來,阿靖見了,只怕又要氣炸。」
「那現在怎麼辦?」事實上,懷德也很受不了這只趕不走的蒼蠅。
「啊--」回答他的,是從屋裡傳來的驚聲尖叫。
第八章
「她是在阿靖房裡看見鬼不成?」薇瑞莎突如其來的驚叫,讓瞥向走廊盡頭的懷德首先發難。
緊接著,席格在自己房裡的念頭不約而同竄入母子三人腦裡,有默契的,懷德、肯瑟幾乎和母親同時站起來,全向席格房間走去。
這頭,薇瑞莎大眼直睜的望著床上,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怎麼會這樣?」她的Honey竟然抱個女人睡覺!
床上,被一連尖叫聲擾醒的兩人,慢慢地爬坐起來。
首先清醒過來的是席格。「薇瑞莎?」他驚詫的看著映入眼簾的人影。
「她是誰?為什麼會跟你睡在一起?!」薇瑞莎跳前一大步,咄咄逼人的指著他身旁的女子。
「什麼事啊?好吵。」眼眸半睜的易歡,還處在狀況外,掄拳揉著惺忪睡眼。
一見她這稚氣又嬌憨的模樣,席格漾著笑,忍不住寵溺又親暱的輕揉她發頂。「還想睡?」
艾霏雅和兩個兒子進房瞧見的,就是這難得一見的唯美畫面,旋即笑意直達她眼底。這一幕老公沒瞧見,還真是可惜!
懷德和肯瑟則差點瞠凸眼睛。老ど此時俊臉上的神情,簡直跟水一樣柔,他們幾時見過?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跟易歡睡在同一張床上!
「Auntie,」像吃了整包酸梅,薇瑞莎將艾霏雅拉向床邊酸下溜丟的指控,「這不要臉的狐狸精竟敢爬上席格的床,妳要替我作主啦!」
「誰是狐狸精,妳再說一次看看!」兩道又冷又利的眸光立即掃向她,方才柔和的俊顏瞬間像冰山一樣凍人。
她嚇住的躲到艾霏雅身後,教席格殺傷力極強的凜冽氣勢驚得說不出話。這好像還是她頭一次看見他這樣駭人的模樣。可是怎麼差這麼多?他剛才對床上那個女的就那麼溫柔。
被這麼一吵一鬧,易歡已完全清醒。她震訝的看著一屋子的人,然後想起個很要命的環節--她不知不覺睡著了,就睡在席格的床上!
「我的天。」她慌張的由床上跳下來,臉頰熱辣一片。
「歡歡。」沒攔住她的身子,席格只得跟著下床。
只見她搓著手,又急又慌的對他母親解釋,「伯母,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狡辯!我親眼看見妳睡在席格懷裡,妳的手還抱著他的腰!」
「妳是想我轟妳出去是嗎?」席格沉聲斥向擅自插嘴的薇瑞莎。
沒時間理這名紅髮女子是誰,易歡直教她的描述窘紅耳根,覺得好丟人。
「伯母,我先回去了。」找不到地洞鑽,易歡只得拔腿就往門外沖。
「歡歡!」席格想拉回她,才跨開步伐,胃部頓起痙攣,讓他難過的停在原地悶哼。
「阿靖?」艾霏雅和在一旁看戲的懷德和肯瑟,連忙趨前扶住他。
「該死的,都是因為妳!」席格將怨怒的眸光投向薇瑞莎。若不是她跑出來亂事,歡歡此刻還在他懷裡!
「懷德、肯瑟。」艾霏雅向兩人暗使眼色。
兩人隨即會意,一左一右架起薇瑞莎。
「哎……」
才叫一聲,懷德就不客氣的打斷她。
「不想現在就被轟回美國去,妳最好閉嘴。」
偷覷一眼席格繃得很難看的臉色,薇瑞莎決定暫時聽從懷德的話,閉嘴讓兩兄弟架出去。
房內,終於得以安靜下來。
「我要去找歡歡。」席格心心唸唸的都是她。
「聽媽的,你還是先休息。」艾霏雅將他往床沿推。
「可是歡歡……」
「別擔心,她是因為被我們瞧見睡在你床上,一時羞窘才會跑掉,媽認為現在讓她回去比較好。放心,晚點媽會幫你打電話給她,說明你和薇瑞莎半點關係也沒有。」
濃眉微凝,席格最後妥協的坐靠向床頭。
「胃還好吧?」拉過椅子,艾霏雅在床邊坐下。
「有點發炎,醫生說按時服藥、用餐正常點,幾天就好。」
揚著笑,她曖昧的向他眨眼睛,「那你應該還有體力和歡歡發生關係吧?」
「媽!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情難自禁的吻過歡歡後,她意外的在他懷裡睡著,自己半點也沒有放開她的意念,就那樣踰矩又放肆的將她摟在懷裡,沒想到自己也跟著墜入夢鄉。
「真可惜,媽還希望你一次就讓歡歡懷孕,你們的孩子一定可愛到不行。」
「媽。」席格哭笑不得的看著母親。要是讓歡歡聽見媽這樣露骨的話,說不定再也不理他。
艾霏雅兀自說道:「告訴你,媽可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你為媽挑的兒媳婦。」
先是錯愕、呆怔,最後,席格滿臉笑意。「歡歡是獨一無二的。」
終於弄明白呵,自己早已對易歡動了心。也許在遙遠的年少時代,在他停下腳步跟那個追著蝴蝶跑的小女孩說話時,他的心就已經為她預留下位置。
「那就追到她點頭嫁你為止。」
原本笑漾的俊臉變得黯然,「可是她心裡也許還在氣我當年丟掉她別針的事。」
「媽覺得應該不會,你也聽到易先生說了他和妻子離婚的經過,歡歡因為母親的執意離去,難免有遺憾,對你應該算是種不理智的遷怒行為,不是真氣你。」
「是這樣嗎?」惶惑的問著,他好心疼歡歡沒有母親陪她一同成長。
「她要真怪恨你,還會去找你,甚至上你的床嗎?」
「媽!」他抗議母親又說出引人遐思的戲謔話。
「好,不調侃你就是。」眸中卻閃過一抹狡黠。「如果你放不下心,那乾脆媽叫懷德或肯瑟去追歡歡,反正到時她還是我的兒媳婦。」
俊臉板得死緊,「媽最好別打這如意算盤,否則我會把妳另外兩個兒子揍得很慘!」
她不怒反笑,「肯瑟說你今天揍了他。」
「誰教他碰歡歡!」
「瞧,有這氣勢,你還怕追不上歡歡?安啦,給她一些時間調適心理,然後你就將她娶進門,如果她不肯,媽幫你押著她上教堂。」
席格直教母親拍胸脯的保證惹笑。「最好不要,否則媽會害我娶不到老婆。」
「那總可以借媽問一下,為什麼歡歡家那兩隻小貓咪會跟你同名、同姓?」昨天在易家見著那兩只可愛的貓咪,她就好喜歡。
「還不就是歡歡,她呀……」
聽著兒子寵愛的說著心上人的種種,艾霏雅決定,等一下要打通電話給老公,告訴他他們的小兒子,愛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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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還以為妳失蹤了哩!」瞥見進門的人影,許紋儀一骨碌迎上前。
「紋儀?」易歡質疑的抬頭溜望四周,指著坐在沙發椅上的父親道:「那是我爸,這是我家沒錯呀。」
「妳講那不是廢話,易爸當然是妳爸,這裡本來就是妳家。」
「那妳怎麼在這裡?」
「易爸,妳女兒好像有點趴帶,我來找她不在這裡要在哪兒?」許紋儀邊拉好友坐進籐椅,邊對易博仁說。其實她是好奇易歡和席格的關係,才會跑來。
「妳才腦筋秀逗呢。」易歡沒好氣的拍向她後腦勺,哪裡想得到一回到家會看見她。
易博仁笑看兩人的逗鬧。「紋儀來一會兒了,她說妳跟阿靖先離開了歡迎會,怎麼樣,阿靖的胃要不要緊?」
「不用看我,席格的母親有跟賓客說他胃不舒服,先離席的事。」她許紋儀今天算是大開眼界,有錢人真不是蓋的,那些餐盤刀叉,每一樣都精緻得讓她直想A回家當收藏。
「他不要緊,三餐別再不定時,很快就能痊癒。」
「那妳跟他道歉沒?」易博仁再問,沒注意到女兒在提到席格時,略顯赧然的表情。
「還沒。」她垂低著頭小聲的答。
他有些不悅,「是誰答應我要跟阿靖道歉的?現在妳居然告訴我還沒,難道妳還不講理的硬要怪他當年沒讓妳趕回來,留妳那根本留不住的母親?」
「我沒有。」
「那為什麼沒跟人家說對不起?」他易博仁的女兒豈可如此不懂禮數。
頭一次見易博仁這麼嚴肅,許紋儀直搖好友手臂道:「妳不是一直和席格在一起,怎麼沒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