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沒下邀請函給蒼鷹。」
「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請自來是你們的榮幸。」
「說這話也不怕閃到舌頭。」易歡著實討厭這個滿臉輕佻的人。
「妳是席格的女人?」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難得的清純佳人吶,想不到教席格捷足先登了。
捕捉到他眼裡的邪肆,席格將易歡緊緊護在懷裡。「我既沒發函給你,自是沒必要在這裡跟你浪費唇舌,恕不奉陪。」
「你不怕我到歡迎會中說出你領導無方,讓屬下出賣公司機密的事?」元聖好整以暇的止住他帶著易歡欲走的腳步。
「你這個人根本是存心來找碴的!」易歡氣不過的說。
「算了,別跟這種人生氣。」席格輕輕拍撫她腰際,不想她妄動肝火。
她卻兀自問向元聖,「蒼鷹是你們的家族企業吧?」
他微愕,「沒錯,哪裡不對?」
「難怪你沒被開除。」
這小女人又忘記他要她別貿然主持正義的事了。席格阻止不及,就聽她一古腦又說:「做生意是要憑手腕,但可不是要卑鄙手段,今天如果蒼鷹不是你家的,而且主事者夠英明,在發生你和司奎爾前總經理之間的事後,你能不被開除嗎?你竟還想公佈此事讓自家公司丟臉,你腦袋正不正常啊?」
賄賂韋豪背叛公司的小人,還敢來這叫囂,真想罵他王八蛋!
元聖氣得牙根暗咬。這女人居然曉得他跟韋豪掛勾的事。「讓屬下背叛公司,不是他無能是什麼?妳竟然敢說我腦袋不正常?」
「就算正常,也靈光不到哪裡去。」席格在懷中人兒又要張口前接話。「韋豪對司奎爾不忠,是他個人操守有問題,倘若我真無能,不會揪出你和他的勾結。
「再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席格對無謂的蜚短流長,向來不在意,如果你不怕你的名聲因為卑鄙行賄而毀得一場糊塗,我的歡迎會還熱鬧著,竭誠歡迎你進去『坦承事實』。」
話落,他帶著易歡就走。元聖很顯然沒將他調查清楚,他席格從來不吃威脅這套。
兩人身後,元聖惡狠狠地死瞪他們,憤然轉身離去。
原本他還想席格會抓到他和韋豪掛勾,不過是他好運,他其實是只軟腳蝦,今天肯定能當眾羞辱他一番,再不也可以訛詐他一筆。沒想到這個渾身氣勢逼人的男人,竟真如韋豪所說,不是個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既然他不受威脅,他可沒昏頭到在眾人面前自揭瘡疤。搶不到司奎爾的生意,他們蒼鷹難道不會找其它公司下手?只不過他今天是白來這趟了,哼!
「那個討厭鬼走了耶。」易歡偷偷瞄向後頭。
「預料中的事。不過妳剛剛不該挑釁他,萬一他發狂想對妳動粗怎麼辦?」
她頓時想起他要她別亂發表意見的勸告,可是……「他欠罵呀。」
「妳啊。」席格忍不住輕揪她皺得可愛的小鼻頭。幸好元聖沒傷害她,不然……唔--
「喂,你別嚇我。」明顯察覺他身子發顫著,易歡緊張的抱住他的腰。
想安撫她,可他的胃加劇的絞痛,讓他額際沁出冷汗。「我的胃,真的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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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敗給你了,胃都已經發炎,會對勁才有鬼!一般人都會直接講胃癌,誰會像你這個大總裁說胃不對勁?還有……」
「胃都已經不舒服,還不要命的喝酒,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席格不疾不徐的接過對著他轟炸的成串叨念。
他現在正靠坐在自個臥房的床頭,易歡則跪坐在他身邊,打從他去醫院看過醫生,回來的一路上,她就一直數落他。
「沒錯,你活得不耐煩了嗎?還說你喝了好幾杯酒!」
「人家敬我我就喝呀,妳幹麼這麼生氣?」他滿臉無辜。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的任人教訓。
也對,她做啥這麼氣?問題是--「你之前跟醫生說什麼這兩天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沒吃什麼東西時,那個醫生一直看我耶,好像你沒吃東西全是我的錯。」醫生難不成以為她是他老婆?
「瞧妳這張牙舞爪的模樣,又回到我所熟悉的歡歡了。」他若有所思的凝視她,忽地進出這麼兩句。
「什麼話!」易歡瞠眼嬌瞪他,「你當我是母夜叉?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還給我扯些有的沒的。」
席格淺笑的將話題繞回來,「妳是該負點責任,因為妳擅自離職,沒為我準備早餐和午餐。」
「你當我是你的專屬廚娘?」氣人哦!
「不是,是我只想吃妳煮的東西。」總覺得她煮的東西特別好吃,何況這兩天她賭氣辭職的事惹得他心煩不已,他哪有心情注意自己到底填飽肚子沒。
易歡的心猛然因他的話跳快半拍,伶俐的小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幹麼只想吃她煮的東西?她又幹麼有毛病的在這時心跳加快?
「算了,你現在是病人,不跟你計較。」不自在的低下頭,她無意識的拉拉自己的裙襬。
席格卻挑起她細滑下巴,神情認真的問:「今天妳會到公司去,是表示妳不生我的氣了嗎?」
微怔,她明白他是指昨日的衝突,小聲的問:「你的額頭……」雖然爸說他的傷不礙事,不過昨夜她還是擔憂得夜無好眠。
「不要緊,起碼我還知道妳叫歡歡。」不想她內疚,他語氣促狹。
鼓起勇氣,她挪近他,伸指撥開他教濃密黑髮遮蓋住的右額角,看見那腫脹、破皮的傷處,她心頭倏緊。
「剛才忘記要醫生順便幫你再上點藥。」輕撫他傷口邊的瘀青,她知道那一定還痛著。
席格覺得心蕩神馳。她靠他太近,他鼻間滿是她宜人的清雅馨香,本能的,他順勢摟向她盈盈可握的纖腰。
「哎呀。」她低呼著落入他懷裡。
沒有遲疑,他溫熱的雙唇立即封住她的,緊摟著她,伸舌撬開她的貝齒,輕柔的探入她口內,溫柔又放肆的索嘗她嘴裡的獨特芬芳。
完全來不及反應,易歡已教貼近她的魅人氣息,及由舌尖傳來的戰慄弄昏腦袋,整個人飄浮又暈眩,虛軟的癱在他懷裡。
那撩人又醉人的熾熱吮吻,好一陣子才離開她。
「空腹喝酒……是不是很容易醉?」伸指來回畫撫她紅艷唇瓣,他知覺裡全是她唇香的滋味。
「什麼?」嬌喘地望進他迷魅的藍眸,她恍惚的心悸著,跟漿糊差不多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來我是醉了。」否則怎會那樣冒犯的吻她?淺笑的摟她入懷,他將她的頭擱在他心口。
「你--」
「別動。這樣抱著妳,我胃的不適減緩許多,就這樣待在我懷裡就好。」
這話聽來好像有哪裡不對,可是被他剛才的深吻攪亂心神的易歡無法深思,竟就傻傻地聽他的,安靜的偎著他,耳裡全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然後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似乎和他的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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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霏雅和懷德、肯瑟回到家時,夜幕已緩緩降下。
「阿靖的胃應該不要緊吧?」將自己摔入沙發裡,懷德擔心的說。沒懷疑小弟胃不舒服是他想從宴會中脫身的借口,因為他從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他沒開車子回來,打電話回來也沒人接,不曉得有沒有事。」肯瑟也挺擔心的,雖然他今天很冤枉的挨他一記拳頭。
只有艾霏雅始終笑笑的。「有歡歡陪在他身邊,沒事的。」
「媽好像很中意易歡?」懷德坐直身子問。
「媽,阿靖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肯瑟也問。
艾霏雅都還沒回答,一串喊聲就由敞開的大門外傳來--
「Honey、Auntie,我來嘍!』
「薇瑞莎?!」屋內三人吃驚的看著奔入屋裡的火紅身影。
「是我啊,你們怎麼這麼驚訝?」薇瑞莎說的是頗溜的國語,這可是她為了討好席格,特地請專人教她的。「Auntiek,」她挨坐到艾霏雅身邊,「妳真不夠意思,要回來看我Honey也不跟我說一聲。」
「妳怎麼會跑來台灣?」老公並沒告訴她薇瑞莎會回台的事,可見他也還不知情。
「Auntie還說呢,如果不是我一天跑司奎爾總公司四、五趟,Sandy也不會告訴我Honey回台灣的事。」
懷德和肯瑟不禁同情起在美國的助手仙蒂姊,誰受得了這女人一天死纏活纏的煩個四、五趟?
「拜託,別害我被口水嗆到,誰是妳的Honey呀。」肯瑟不客氣的啐她。阿靖向來不理她,她還在那兒亂喊Honey喊到發騷。
「當然是大帥哥席格嘍,他人呢?」頂著紅褐色鬈發的腦袋開始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