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上羽的身心被佔據的一剎!一股來自內心的聲音不斷告訴自己,她是喜歡他的、她是愛著他的。
只是……
淚水幽幽滑下。
她不明白段焰的心意。
在他心中,她到底是什麼地位?
當一切終成定局,童上羽成為段焰名副其實的妻子之後。臉色一直冷沉的段焰幫她穿回衣裳,整理儀容,抱起她離開辦公室,驅車返回焰居。
疲憊的身心讓童上羽無力開口。
而情緒隱於表面下的段焰也一路無語。
回到焰居,他摟擁她回到寢室,把她安置上床,竟然又打算離開。
「你去哪?」就這樣放任她不管了?
「回醫院去。」平淡的聲調毫無起伏。
「你還要回醫院?」她臉色慘白,在他們成為夫妻後他還要去見情人。
「今天你的聶大哥安排好要做重要手術,我非去不可。」他頭也不回地掉頭離去。
視她如無物。
「你這個卑劣的小人、惡毒的混帳、我恨你、我討厭你。」童上羽捶著棉被,痛徹心靡的瞪泣,在離婚前夕卻偏偏佔有她,雖說他有這份權利,而她甚至也是半推半就的情況下,但,為什麼要在分手前留下這傷痕,為什麼?
「我恨你!」
「少夫人,黎湘雲小姐人在樓下,你想見見她嗎?」
左婆婆特地上樓,努力哄誘童上羽離開寢室,自從前天焰少爺抱著少夫人回家,隨即又離開焰居,少夫人就神情委靡的躲在房間不肯出門半步,問她也不顧說出發生了什麼事?
「她來幹什麼?」示威的嗎?他們傷害她還不夠深,非要給她致命—擊I這才甘心?
「黎小姐是來找焰少爺的。左婆婆回道。
「找段焰?」她心臟重跳了—拍!「段焰不是在醫療中心,她怎麼會跑到焰居找他?」
「我也不清楚,倒是少夫人要是不想見客人,那我請她回去好了。」
「不!請等一下,我要見她,我有話想跟她談談。
「好。」
童上羽決定了,她不能讓段焰好過,她要跟黎湘雲揭發段焰的卑鄙,一個腳踏兩條船的小人是沒有資格得到愛情的。
化上談妝掩飾慷悼的容顏,她下樓。黎湘雲在客廳等候她,童上羽勉強自己必須保持笑容,她要的是同仇敵情,而非大打出手。
「上羽?」黎湘雲的笑容隱退,她的神態看來很哀傷。「你的臉色好難看。」
「黎小姐是來找段焰的?」童上羽開口問,不想把話題繞在自己身上。
「是啊。」怎麼她講到段焰這兩字時會磨刀霍霍。
「不過左婆婆說他不在焰居,奇怪?他到哪去了?
上羽你不知道嗎?」
「段焰沒在醫療中心?」她反問。
「沒有。」她搖頭。「前天我們替聶先生進行完手術,他就離開醫療中心,接著就找不到他的下落,所以我才特地來焰居問問。」
「是嗎?「她懷疑她的話。
「上羽,你的口氣不太對勁,你是不是有事情跟我談談。」這女孩天真無邪,藏不住心事,這是她的優點,也是讓人喜愛的原因之一。
被—眼看穿,童上羽顯得窘迫,可是沒有機會讓她打退堂鼓,她的世界都被黑暗所吞沒掉。
「黎小姐,我是有些話……有些話想跟你談一談,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
童上羽讓傭人們離開客廳,只留兩人面對面。
而黎湘雲看她—副煞有介事的嚴肅模樣,心情不禁跟著沉重起來。
「你要跟我談什麼?」黎湘雲問。
「我……」她吞吐。剛剛還勇氣十足,可是意識到所對上的是情敵,童上羽不免又慌了。
黎湘雲溫柔一笑,先開口。「是關於聶赦魂的?」
「不,不是為了聶大哥,不是。」
「我想談的對象是段……段焰……她總算說出口。
「焰?」
「對!段焰。」她叫自己要勇敢,否則只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我是想知道,你……你對段焰有著什麼樣的感覺?」還是沒膽直接,只好旁敲側擊,「焰是個好人。」黎湘雲答得乾脆。
「就這樣。
「你不贊同?」這可有趣。
「黎小姐,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也許被他所蒙騙,段焰搞不好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黎湘雲皺起柳眉。「上羽,你是焰的妻子,你怎麼會這樣看待地?」
「不該嗎?」她心好痛。「他腳踏兩條船,而且……」
「腳踏兩條船?」黎湘雲驚呼出聲〔這怎麼可能,她看到的都是段焰專注於她,而童上羽無心接受。
黎湘雲的表情似乎在說:段焰確實只衷情於一人,並且那個人就是黎湘雲自己,所以根本不存在腳踏兩條船的邏輯。
但她跟段焰結婚了呀,而且會有哪個情人度量如此寬大,可以容許愛人另娶。
「黎小姐,你是不是因為討厭我?所以不願意跟我說實話?」童上羽不得不做如此想像。
「我討厭你?」黎湘雲愈聽愈迷糊。「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因為我捻了你的段焰。」她不容黎湘雲繼續打迷糊仗。「段焰接受聶大哥的托付,所以不得不照顧我,甚至到了後來還逼不得已的必須跟我結婚,你身為他的愛人,恨我、討厭我也是理所當然。」
黎湘雲眼珠子瞪得有如銅鈴大。「你說我是段焰的愛人?」
「請你先聽我說,會結婚都是逼不得已,不過我跟他之間都是清清白白,我們並沒有同過床,我們也只是維持名義上的夫妻關係,並且我已經打算跟他離婚,哪知道他前天卻突然對我……對我……」
「對你怎樣?」黎湘雲努力忍住滿腔疑問,因為事情的發展好像朝「可笑」的方向在行進,而她想先把這笑話聽完再說。
黎湘雲怎麼一副津津有味的感覺,照理她該大發雷霆才對。「他對我……對我……」躊躇半天,這麼私密的事她終究開不了口。
但是那紅到耳根的小臉早就把答案給洩露了出來。
「你們已經成為真正的夫妻唆?」黎湘雲接腔反問。
「呀……」她又羞又窘完全不知如何才好,閉上眼睛猛道歉。「你恨我吧,怪我吧,我不該明知他心裡有人,卻又……卻又……」她牙一咬。「總之,我保證會跟段焰離婚,我們會分得徹底……」
「等等,上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啦?」她現在得出面澄清。
「黎小姐?」真正錯楞的是她吧。
「我們—步步來。」黎湘雲變成愛情導師似的,決定把事情弄個清楚。「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段焰離婚呢?」
童上羽傻眼。「你是段焰的愛人,我跟他離婚最高興的人應該是你才對,你怎會這樣反問我?
「我的天哪!」她招著腦袋。「是誰告訴你我是段焰的愛人?」
沒有人告訴她,但不是嗎?
「我認為你們的感情很好,我……」
黎湘雲不斷搖頭。「上羽,你弄鍺了!你確實弄錯了,我必須很嚴肅的告訴你,你誤會了段焰。我跟段焰確實是認識很多年,但認識時間較長並不意味我們之間一定要有愛情,我們只是好朋友,是可以在工作上頭相互研究的知己,除此外,絕對沒有任何愛情成分摻雜在其中。」這天真的小女人,單純到令人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哪有看見人家比較親近,就當他們是情
童上羽呆住。「你的意思是—切都是出自於我的幻想,我搞錯了。」
「對,你弄錯了,雖然說仰慕段焰的女人不知幾幾,但他從來都沒有動過心,也不曾特別去在乎過誰,唯獨你,雖然最先開始段焰是接受聶赦魂委託的緣故才接近你,然而在相處之後,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慢慢變了樣,你沒有感覺嗎?」
「可,懸他從采沒有告訴過我?」
「或許他男性的自傲讓他說不出愛你的話,可是他已經用了行動表示出來丁呀。」
「行動?」
「他娶了你。」老天,陷入愛情泥沼的男女是不是都會呆呆傻傻的,否則怎麼會搞成邊洋。「上羽,以我和他朋友多年的交情上,我深信,他若不是愛上你,萬萬不會用這種方式照顧你,你想想,他有多少手下可供差遣,倘若他只是照顧你的日常生活,需要麻煩地把你擺在身邊嗎?
隨便把你丟給任何人照顧,都—樣無愧於赦魂所托。」
「是這樣?」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找段焰面對面地再談一次。」
黎湘雲坦蕩。
看到她無愧於心的表情,似乎證明了自己的作繭自縛。
「原來……原來全是我在誤會……是我自己在胡思亂想……」心飛揚起來,如釋重負的感動讓她既想哭也想笑。
「可是——」黎湘雲質疑看她,拋不掉這枷鎖的人該是青上科,她對聶赦魂的守貞,可是段焰倡郁的根源。
「還有什麼?」她心一緊。
「你跟聶赦魂又怎麼辦?段焰對你不事二夫的決定很無力。」
聞言,她滿臉通紅。
「段焰認為你不可能會把愛情轉移。」黎湘雲審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