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你怎麼坐在地上?」麥格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竟然會做出這種舉動十分不解,紳士地伸出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你生病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導演。」淚就在她眼眶裡轉啊轉地,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分外惹人憐愛。
「真的沒事?」她看起來可不怎麼好。
「嗯……導演?」
「什麼?」
「我看起來……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
麥格拉聞言一愕,很想大笑幾聲,不過看在人家如此認真詢問他的份上,他紳士得只是抿抿嘴。
「導演?」他為什麼不回答她?
「你可是我片裡的女主角,如果你看起來很不討人喜歡,你想我會拿我的錢開玩笑嗎?」
「是啊,我一向人見人愛。」抹去淚,秦湘又找回了原本的自信。
她所擁有的觀眾緣可遍及全球各方人種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沈玉卻似乎不喜歡她……
她真的不相信有人會不臣服於她的魅力,除非那個人先愛上的是常浣星……沈玉,也愛常浣星嗎?就像容浩官一樣?
不管是不是,她愛他,是第一眼就決定了的事,決不輕易放棄,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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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曳曳,樂音靡靡,一席精心佈置的頂級盛宴、芳香四溢的葡萄佳釀,幾乎要讓人心醉。
「Cheers!」
「Cheers!」路伊薩著迷地望著常浣星嬌美紅潤的容顏,微微扯出一抹笑,「你的酒量似乎不錯?」
她風情萬種地揮揮手,肩上的細肩帶隨著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滑下了肩頭,性感不已地引人遐思。
「錯,大錯特錯,我一點酒量都沒有。」巧笑嫣然,一杯酒下肚,她已呈醉態。
「跳支舞?」路伊薩朝她伸出手。
「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拉起她,路伊薩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擁進懷裡,在裊裊樂音中緩緩晃動著身軀。
他的大手輕輕地放在她美麗的背上游移,俊美的臉龐微微地向她逼近——
「不要,這裡好多人。」常浣星的纖纖細手封住了他靠上前的唇。
「那我們離開這裡。」他低聲在她的耳朵旁蠱惑道。
她怕癢似的躲開了,「去哪?」
「我家,就是上次你去過的地方。」
搖搖頭再搖搖頭,「我不要。」
「為什麼?」
「那裡太危險了。」
路伊薩的眸子犀利地瞇起來,「危險?」
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
「是啊,我才不要羊入虎口呢。」常浣星笑著迎向他,輕輕地在他唇邊落下一個不著痕跡的吻。
路伊薩釋然了,暗怪自己的多疑,單純如她,怎可能知道些什麼?他在世人眼中的身份永遠都只會是格拉帕銀行的總裁而已。
「你不喜歡我愛你?」他微微使力將她整個人拉貼在自己的身上。
「不,我只是不相信男人懂得愛一個女人,他們通常只知道要女人的身體去取悅他們,而不是愛女人。」她神情哀怨地說著,像是在控訴些什麼。
「我懂。」他輕吻著她低垂的眼、她的臉,「相信我。」
抬起頭來,常浣星一雙明媚柔情的眸子幽幽地鎖住他,「才不信,你剛剛不是才想著要把我帶上床?」
路伊薩笑了,「我承認是想這麼做,但無意冒犯,我只是習慣用這種方式愛女人,我以為女人也喜歡用這種方式。」
「我不是那種女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把你強行帶上床,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他笑著舉起右手以表承諾。
常浣星笑了,輕輕地將臉擱在他的胸膛上,身子隨著他的帶領與音樂節奏緩緩地舞動。
「好,那我們待會去你家。」她溫柔乖巧得像只小貓。
他低笑一聲,眸光閃動,「怎麼改變主意了?」
「因為我相信格拉帕銀行的總裁,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啊。」只要他不動她,一切就更好辦了。
「男人的話可不要太相信。」
「我知道,所以我身上帶了槍。」
「槍?幹什麼?」
「防身啊。」她柔柔一笑,反手抱住他,「你嚇到啦?」
「是啊,沒想到你這隻小貓還帶著利爪,隨時等著要傷人。」路伊薩勾起了她的下顎,深深地吻住她,「我已經有點想要改變主意了,親愛的。」
第六章
「沈玉,這個世界的女人是不是都愛車子及那些全身是毛的男人?」他真的搞不懂那個男人究竟哪兒好?竟可以贏得常浣星的溫柔笑容及親暱的擁抱。
瞧瞧那兩個人,大庭廣眾之下身子都快粘成一團了……
「那個人不只有法拉利名車及全身的毛,他還擁有一家可以左右西西里政治圈的格拉帕銀行。」
「他的錢有比那間古鋪的老奶奶多嗎?」容浩官凝著眉,一雙眸子還是死盯著在舞池裡的常浣星與路伊薩。
要是在大清朝,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會因為他的貝勒爺身份,而對他笑得那般花癡呢?該死的!
「應該沒有。」沈玉搖搖頭。
「比我們呢?」
「你是說在這裡?還是在大清的恭親王府?」
「當然是這裡。」
「那恐怕多得多。」
「而那只是恭親王府的九牛一毛而已。」容浩官冷哼。
話出口,才猛地驚覺自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嫌錢比人家少,錢財對他而言一向是身外物,他根本未曾放在眼裡過,現在,他卻在這裡想要跟人家比錢多?
他究竟在幹什麼?就為了一個如此虛榮的女人?
「貝勒爺……」沈玉擔心地望著他。
「我沒事。」咬著牙,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辮子,「這長髮還真引人注目,一路都有人瞧著。」
沈玉一笑,「理髮廳的設計師說一兩個月就可以了。」
「喔。」該死的!那個男人竟然敢吻她……「沈玉!我要你把那個男人帶出去揍一頓!」
「這不太好。」
「我說行就行。」他真的太欠揍了!竟然敢碰他官貝勒碰過的女人?
「貝勒爺請息怒,我們人不在大清,還是少惹事為妙——」
「你不動手我就親自把他給丟出去。」容浩官說得平心靜氣,卻硬生生把手上的玻璃杯杯緣捏出了一個裂口。
鮮紅色的血從他的虎口上冒出,驚得沈玉皺起眉來——
「屬下馬上去辦,貝勒爺請息怒。」話畢,他已朝擁著常浣星的路伊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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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你這個人是幹什麼的?滾開!」路伊薩十分不悅地挑起眉,不敢相信這裡竟有人膽敢打斷他親吻一個女人。
「只是有些話想跟先生單獨談談——」
「再不滾,會有人把你給轟出去。」
常浣星愕然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沈玉,下意識地往酒吧的四周望去,果然看見容浩官那雙逼人的眼眸正狠狠地瞪視著這裡……
「我是為了閣下的性命安危著想,你最好跟我出去一趟。」沈玉十分平靜地對他道。
再不走,容浩官肯定真要飛過來殺了這男人。
「你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什麼?」路伊薩挑起眉,正要招手叫人,卻被身旁的常浣星給按住。
「別理這個人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她親暱地勾住他的手,「他可能只是認錯人而已。」
路伊薩低頭看了她一眼,「你害怕?」
「我怕你受傷。」
他拍拍她的手,笑著安撫道:「你忘了我有一堆保鏢跟著?」
「我還是怕……」她心虛地低下頭,「我也不喜歡看見這樣打打殺殺的場面,從小就不喜歡。」
「好,我知道了。」他微笑地點點頭,冷冷地掃了沈玉一眼才拉著她的手走開。
才走到酒吧門口,就見容浩官懶洋洋的身子斜躺在階梯的扶手上,身子穩穩的絲毫不動,就像他的人是躺在大床上一樣的慵懶自在,看不出一點勉強。
「你最好馬上放開她的手。」斜眼一挑,他存心漠視常浣星投射過來要他不要多管閒事的眼神。
「你是誰?」看來今天不要命的人似乎特別多。路伊薩眉頭緊皺。
「容浩官。」他大大方方地報上名。
「沒聽說過。」
「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對這個名字記憶猶新了,如果你還是不放開這位姑娘的手的話。」
路伊薩陰冷的眼神犀利地望住他,「你要威脅我之前,應該先去調查一下我是誰吧?」
「我知道你是什麼帕的總裁,那又如何?你現在手上拉著的是我女人的手,你若不放,我保準你待會會少掉好幾顆門牙。」
「是嗎?」路伊薩冷冷一笑。
話方落,只見一堆西裝筆挺的保鏢站成一列地出現在他的身前。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有多大的能耐。」縱然這小子氣勢懾人,但他路伊薩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多了充飽了氣的大氣球,光是在他面前說大話是不夠的,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能讓他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