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霞衣連連搖頭,眼中熱淚盈眶,「不,你若不是為了我、為了鳳宮,怎麼會冒險來到這裡?若不是為了我,又怎麼會身受重傷呢?我絕對不會讓他殺你的,除非……他連我一起殺!」
驟見楚霞衣的淚,獨孤瀚心頭一揪,怒氣更盛,「好,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說完他長劍一指,眼看著就要戳入楚霞衣胸口。
但是當他瞧見楚霞衣帶淚絕美的倔強臉龐,一種既愛又恨的複雜情緒頓然生起。他長劍一收,一手拖起楚霞衣的臉,強迫她面對自己,「想死?沒那麼容易!記得我告訴過你,背叛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楚霞衣別過臉,閉上眼睛。
「不理我?我倒想看看,如果我將歐陽雍容殺了,你還理不理我?來人,將歐陽雍容……」
楚霞衣猛地掙開眼睛,「不能殺他,你不能殺她!」
「不能殺他?為什麼不能殺他?因為他是你的情人,所以你捨不得我殺他,是不是?」
聽到這話,楚霞衣不知為何胸口一緊,「他是我的妹夫,怎麼會是我的情人?你知道我……」
獨孤瀚打斷她的話,「自來姐妹共事一夫的事大有所在,所以他為什麼不能是你的情人?更何況我還親耳聽到他要帶你離開,不是嗎?」
楚霞衣搖頭,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想對他解釋,「那是因為……」
可獨孤瀚根本不給她機會,他怒聲大吼:「我不想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把你帶走。如果有人妄想帶走你,那麼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怎麼做?你想對他如何?」
獨孤瀚猙獰一笑,漂亮的黑眸中卻滿是嫉妒。他從歐陽雍容身上搜出九鳳玦放入懷中,再狠狠往他一踢,「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畢竟他是一國只主,不好就這麼殺了他。來啊,將歐陽雍容交付大理寺監禁,嚴刑拷打,不過千萬別弄死他,可也別讓他太好過,知道嗎?至於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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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將楚霞衣推倒在床上,獨孤瀚不由分說,動手扯著她的衣衫,三兩下將她剝得精光。
楚霞衣拚命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
「做什麼?你和歐陽雍容做什麼,我就和你做什麼!」
「你不要胡說!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有。」
獨孤瀚根本不相信,「清清白白?如果是清清白白,他會想帶你離開?霞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你的話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信不信由你!」
獨孤瀚高聲一吼,搖晃著她的肩膀,「我不相信!你那麼三番兩次護著他,甚至為了他不惜一死,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麼?霞兒,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了?我那樣的寵你、疼你、愛你,為了你,甚至勞師動眾把問水閣從西涼搬來,但是你給了我什麼?你拿了九鳳玦連夜離宮,為的不就是要和他雙宿雙飛嗎?告訴你,你少做夢!我不會讓你如願得,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即使只能得到你的人,而得不到你的心,我還是永遠都不會放你離開!」
說著,他單手高舉楚霞衣的手過肩,牢牢將她釘在身下,讓她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自己眼前,「告訴我,雍容是怎麼愛你的?是這樣?」
楚霞衣渾身一顫,嬌軀不自主地發抖著,「沒有,沒有。」
獨孤瀚不理她,繼續施行他的懲罰,「這麼說來是這樣了?」
他分開她的雙腿,直接攻擊那原本只屬於他的秘密谷地,極盡所能地折磨她、挑逗她,「告訴我,他有沒有這樣愛過你?」
楚霞衣拚命搖頭,拚命想抵抗他所加諸在她身上的懲罰,「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可她越掙扎,獨孤瀚越是盛怒,「沒有?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否認?看樣子你從來不知道讓人背叛是什麼滋味,對吧?」
獨孤瀚猛地翻身下床,「來人,傳夢妃進來。」
楚霞衣一怔。
夢妃,他……他找夢妃來做什麼?
沒多久夢妃進來了,「夢妃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瀚坐在床沿,眼中怒氣猶存,冷然開口:「把衣服脫了,我現在要你!」
「可是……」夢妃看向床上那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狼狽至極的楚霞衣,「皇后娘娘她……」
獨孤瀚厲聲道:「叫你脫你就脫,囉嗦那麼多做什麼?」
「是,臣妾遵命。」
夢妃答應著,一面動手褪去衣服,不一會兒,便全身赤裸裸地站在獨孤瀚前面。
獨孤瀚朝她伸出手,「過來。」
夢妃朝前走了兩步,還沒走到獨孤瀚跟前,便讓他一把扣住了手往懷裡帶,無數的吻落在夢妃臉上、身上,和每一寸肌膚上。
夢妃發出一陣吟哦嬌喘,柔順地迎向獨孤瀚,任他盡情地佔有自己,任他盡情地在自己身上釋放怒氣;那浪蕩、那放縱,早讓她將楚霞衣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著那兩相交纏的身軀,楚霞衣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叫嚷出來、哭出來。
她渾身顫抖,心裡不住吶喊著,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怎麼可以怎麼做?
他明知道她是他的正妻,他明知道她是在乎他的,明知道她是愛他的,他怎麼可以……
愛他?她愛他?她愛這個霸道、強悍又蠻不講理的男人?
可她如果不愛他,為何會對他和夢妃在一起的事情感到心痛?她應該毫無知覺的不是嗎?她如果不愛他,又為何會想解釋自己和雍容的事?她如果不愛他,又為什麼答應他的條件,任他予取予求,任他為所欲為?
依她的個性,她是寧可死也不願委屈求全來順從人的,可她不但順他、從他,甚至還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他,難道真讓雍容說中,她早就愛上他了?
是啊!她是愛他,否則不會就那樣任他把九鳳玦取走;她是愛他,否則又怎麼會連夜出宮去找六弟楚雲章,希望能阻止禍事?因為她知道,他的大軍雖然剽勇善戰,卻抵不過敦煌的大自然屏障,尤其鳳宮本身就是一座極大的陣法,這陣法除了鳳宮的人以外,其他人進入非死即傷,所以縱使他有十萬大軍,只怕到時都會全數困死在陣法中。
正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會心急,才會想找辦法解決。她不想看到兩敗俱傷的情況出現,不想見到他兵敗時的沮喪、頹廢、自責,更不想見到他成為一個弒血、好殺、好戰的無道昏君啊!
她愛他,她是那麼愛他啊!但是他愛她嗎?他不愛她吧?他所想的,只有九鳳玦,只有他身為男人、身為君主的尊嚴,他何曾想過愛她?
他根本不愛她,他也不會愛她,否則他不會這樣對她,不會這樣羞辱她,不會當著她的面和夢妃顛鸞倒鳳,交纏不休。
楚霞衣再次看向那交疊的身影,聽著夢妃不住浪蕩的低喘、嬌吟,聽著獨孤瀚發洩示威似的喘息、吶喊,楚霞衣頓覺心痛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夠了,夠了、夠了!」她摀住耳朵拚命搖頭,嘶聲叫喊:「不要再叫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叫了!」
楚霞衣喊著,只匆匆披了件衣衫便往外奔去。
雨下得很大,將地上淋得一片濕滑,依著楚霞衣的個性與一身功夫,是不會讓這點雨給絆住的,可一來她心神不寧、情思蕩漾,二來她一心只想逃開獨孤瀚,所以哪顧得了許多?
是以她就這麼跌倒又起來,起來又跌倒,幾番跌撞後,楚霞衣早已神智昏沉,弄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她只知道她不要留在裡頭,她不要聽那些淫聲浪語,不要再看到那令人肝腸寸斷的一幕。
她要逃,要逃得遠遠的,遠遠的。
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大雨中,楚霞衣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得有一樣冰冷的東西刺入自己的身體裡。
她睜大眼睛,看著雨中這模糊的人影,「你……你是……耶律奇?」
耶律奇面無表情,「皇后娘娘請恕罪,臣只是奉命行事。」
楚霞衣捂著傷口,鮮血不住從指縫裡流出,「奉命?你奉誰的命?是……是皇上嗎?」
「自然是皇上,不然還會有誰?」
楚霞衣身子一晃,幾乎栽倒在地,「他……他要你來殺我?為什麼?」
「因為你叛國通姦,依照夏國皇室的律條,理當斬首示眾,以正朝綱。但皇上念著和你夫妻一場,所以免去了斬首示眾之刑,只要我私下行刑即可。皇后娘娘,請恕我無禮了!」
獨孤瀚要殺她?獨孤瀚要殺她?難道他當真認為自己和雍容有染?不,不對,他如果要殺她,在客棧中早已動手,不會等到現在。再說,還有雍容啊?他連雍容都不殺了,又為什麼單單要殺自己?況且自古以來,從沒聽說有皇帝是這樣子處置后妃的,因為這等於將皇室裡的醜事公諸於天下;試想,驕傲如獨孤瀚,自負如獨孤瀚,會做出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