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有喝酒嗎?」
「我哪來的酒可以喝?」她有點不耐煩了。
「你房間的壁爐左邊,有一道暗門可以通到地窖,裡面有將近兩百多瓶的好酒。」
「我根本不知道有暗門。」她挫敗地盯著他不停開闔的嘴唇,不懂他為什麼要將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交談上。
「沒關係,不管地窖了。你現在的意識非常清楚嗎?」
他問了一大堆問題,想借此確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要再問了,快點吻我。」
她的熱情如滾水般地沸騰,但理智卻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她無法預測自己在下一秒鐘會不會後悔,所以她必須在尚未清醒前徹底沉淪。
他聽話地不再發問,低頭親吻她的頸部,舔舐她光滑的肌膚,雙手也不停地動作著。他成功地解開她羊毛外套的前襟,開始對付裡頭的襯衫,細小的塑膠鈕扣差點令他捉狂。
相較於他的手忙腳亂,她順利地抽掉兩人中間的被單,隨手將它丟在床腳,讓他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她的雙手爬上他的肩頭,撫摸他臂上債張的肌肉,再往後滑到他寬闊的背脊,輕輕地撫摸著。
他挫敗地低吼一聲,放棄與鈕扣繼續糾纏下去,他抓住她的領口,雙手用力一扯,鈕扣隨即蹦跳開來,她穿著黑色胸衣的白皙渾圓隨即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用雙手與眼睛品嚐她優美的曲線,爬過高聳的雙峰,再滑到平滑的小腹。
華容微瞇雙眼,唇瓣輕啟,細微的呻吟聲從她的嘴裡不斷地進出。
他將嘴巴湊到她的胸前,濕潤的舌尖環繞著她的花蕾打圈圈。她感覺到一股熱流從下腹緩緩地向四肢蔓延。
他抬眼望著她沉迷的神情,他知道她正受到情慾瘋狂的侵襲。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上我的床?」
「我不需要知道。」
她的雙眼微微睜開,看見他英挺的臉,他的唇在黑暗中因濕潤而發亮,他的舌頭彷彿擁有魔鬼般的神奇魔力,讓她渾然忘我,在永聿懷中,她從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熱情奔放。
「看著我,不准你把我當成別人。」再一次地,他透視她的想法。
華容不想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她伸手捉住他貼靠在她腹部上方的硬挺,熱燙的溫度令她訝異。
他的臉因激情而漲紅,終於,再也壓抑不了體內勃發的慾望!快速地壓低身體,雙手拉高她的羊毛裙,伸到裡面拉扯她的底褲。
他調整姿勢,沒有費事脫下她的底褲,只是將底褲撥到一旁,擠出足夠的空間讓他進入。
他的進入伴隨著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讓她的眉頭深鎖著,痛苦地大叫,「永——聿——」
這聲喊叫凍結了所有進行中的動作,時間彷彿在瞬間停止。
他的頭從她的頸側抬起,凶狠地瞪視著她,臉上同時交織著激情與憤怒。他齜牙咧嘴地問:「這是他的名字嗎?你最愛的人?」
「對不起……」她伸手摀住嘴巴,眼裡滿是愧疚。
「該死的你!」他一拳打在她頭側的床上,嚇壞了她。
「該死的你,」他又咒罵著。
「是你不讓我死的,記得嗎?」她不甘示弱的應道。
「我後悔了,現在我只想掐死你。」
他咬著牙問:「你還會再叫他的名字嗎?」
她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他對著她嘶吼,「不准你閉起眼睛!」
她緊鎖著眉頭,仍然不願睜眼,因為她的眼裡藏了太多、太複雜的情緒,她害怕他會再一次看透她。
「該死的你!」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痛恨看到她如殉道士一般的犧牲神情。
他深吸口氣,並快速地將她的身子翻過來,讓她的臉向下面對著柔軟的枕頭。再次從她背後進入。
她感覺到體內的熱力不斷地上升,除了下半身的律動之外,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木床嘎啦嘎啦地響著,演奏出最激情的旋律,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傳遍她的身體,她將頭埋進枕頭裡喊叫出聲。
在一陣抽搐之後,他也達到了高潮,所有的熱力從頂端噴瀉而出。
他虛弱的躺在她的身旁,氣若游絲地說:「什麼話都不要說,現在我只想這樣抱著你,其他等天亮後再談。」
他們要談的可多了,他昏沉地想,一邊提醒自己,明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問她的名字。
「謝謝你。」她輕輕的說。
她在謝什麼?謝他稱職地當一個替身情人?還是他寬宏大量地容許她在他的床上喊別人的名字?
「這是我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話。」他悶聲說。
「我知道。」
「乖乖地閉上嘴睡覺,小女人,你把我一年的精力全用光了。」
華容背對著他,她的淚水在枕頭上留下一攤濕痕。
她總算知道身為女人是什麼感覺了,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更空虛呢?
第四章
當倪冬再度醒來時,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除了枕頭上還留著淡淡的香味之外,看不出任何她曾經躺在他身旁的痕跡。
他靜靜地躺著,整棟樓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他知道她已經走了。
昨晚的那場激情彷彿是春夢一般,被早晨的陽光蒸發了。
他突然想起她曾說過會留下聯絡的方法,他急忙跳下床,卻在書桌上找到一張小紙條,上面只寫了「謝謝」兩個字。
他抱著一絲希望將紙條翻面,看到的卻仍是一片空白。
她就這樣離開他的生命了嗎?
突然,樓下響起細微的開門聲,他匆忙地套上一條褲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去,希望可以看見她提著早餐,帶著如晨曦般的笑容出現在門口。
但是,當他看見門口的人影時,失望的表情快速地爬上他英俊的面孔。他沒看見早餐,也沒有看見如晨曦般的笑容,只有一張他從小看到大的撲克牌臉——段明。
倪冬一臉無精打采地轉進客廳,沒費事和段明打招呼。
段明並不以為意,逕自將大衣掛好之後,也跟著走進客廳,坐在他的對面。
「你來幹嘛?」倪冬沒好氣地問。
「我來幹嘛?!」段明揚起眉頭,音量雖然沒增大,卻足以讓膽小的人不寒而慄。「你以為我是專程來看你的裸體嗎?先生,你已經整整失蹤十二個小時了耶!」
「我沒失蹤,這十二個小時以來,我一直都待在這裡。」
「是嗎?對於失蹤,你一向有寬鬆的標準,但是在我看來,凡是該回家的時間沒回家,就算是失蹤。」
「又是管家告的密,是不是?」
「不要怪他,這是他的職責。」
倪冬打個呵欠,思緒開始飄遠,他喃喃自語地說:「她走了。」
「誰是他?等等,我聞到……」段明嗅覺靈敏的程度和他的精明幹練不相上下,他的鼻子才一聞到,身子已快速地衝到相鄰的廚房,興奮地掀開桌上的鍋蓋。
「不會吧?一大鍋的羅宋湯。你有客人啊?」
「走了。」倪冬仍坐在沙發上,一臉沉醉地回想昨晚的那場激情。
段明用手指沾著湯,放入嘴裡嘖嘖有聲,不免嘀咕了幾句,「無論他是誰,對你來說一定是非常特別。天啊!我求了你整整一年,你都不肯下廚,居然讓這個人佔了便宜!」
「唉!她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呢?」倪冬雙眼瞪著天花板,仰天長歎。
段明不疑有他,注意力全集中在那鍋冷掉的湯上面。
「他走了?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喝完這鍋湯。」他將鍋子放到瓦斯爐上,回頭喊著,「倪冬,我用這種小火煮可不可以?」
「她為什麼不留下來?」倪冬喃喃地問。
「他吃飽喝足了,幹嘛要留下來?」
段明晃回餐桌上,看見格子布蓋著的麵包籃,興高采烈地說:「太好了,還有大蒜麵包,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你要不要吃一點?吃完就要上路了,我要親自押你回城堡。」
「難道是昨晚不夠美好嗎?」倪冬自顧自地說著。
段明將麵包塞入嘴裡,含糊地說:「昨晚?昨晚的天氣還不錯呀!惟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一回去就接到你的管家的緊急電話——」
他的鼻子又在空氣中嗅著,聞到鍋爐傳出來的香味。
「天啊!真懷念這個味道,不是我誇獎你,這真的是人間美味。你不用擔心昨天晚上的客人了,喝了這個湯,他肯定會滿足一整年。」
「一年?如果有小孩的話,一年後見面,小孩也應該生出來了。」他突然覺得天花板上的丘比特浮雕,看起來很像自己。
「小孩?什麼小孩?」剛撕下的麵包懸在半空中,段明警覺地停了手,瞇起雙眼望向倪冬。
「哦!沒什麼。」倪冬回過了神,對著好朋友搖搖手。這件事已經很複雜了,如果段明再插手的話,肯定會天下大亂。
「昨天的客人是女的?」
「嗯!」倪冬輕輕地應了一聲。
段明將美味的麵包丟到桌上,威嚴地拍拍身上的麵包屑,準備開始質詢。
「我記得你從來不帶女人回家裡,也從沒看你煮湯給她們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