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她低喊了聲,卻讓那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入,勾纏著她嫩嫩的舌尖。
軒轅嘯的舌描繪著她的唇,以雙手探索著她的嬌軀,一手攬抱纖細的腰,另一手則攀上她胸前圓潤的豐盈,揉握著那兒的柔軟。首次在她清醒時擁吻她,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
海棠因為驚訝而喘息,但是酥軟的快感很快地淹沒理智,她掙脫不開他的束縛,只能在他的攻勢下束手就擒。
熱烈的吻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著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熱體溫熨燙著。朦朧之間,她完全沒有想到要反抗他。
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的吻跟擁抱,都有些似曾相識,但無論如何她就是想不起來,他曾經在何時吻過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眠的時光裡,已經被他佔盡便宜。
西荒的炙熱陽光下,兩人擁抱的身影拖得很長。白虎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出去,並同時以尾巴靈巧地帶上門。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
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憑寄相思。
第五章
石屋之內,海棠坐在石椅上愣愣發著呆,她的掌心躺著一枚古樸的圓石。
這圓石原本是掛在軒轅嘯胸前的,似乎就連沐浴也不解下來。先前他熱烈地吻了她之後,瞧見她紅著臉低頭,明眸瞪著他的胸口,不敢回望他的視線。
「看什麼?」那時他以低沉的聲音問道,語氣裡多了一絲灼熱。
海棠的身子展了一震,有些手足無措。「沒……沒什麼,只是瞧這圓石很特別。」她吞吞吐吐地說道,顧左右而言他。
上方傳來某種聲音,她懷疑地抬起頭,猜測那是不是笑聲在他胸臆間滾過的聲音。
手掌傳來熱度,他竟將那圓石解下來,放進她的手裡。「戴在身上,記得不許離身。」他說道。
海棠詫異地抬起頭來,卻剛好看見軒轅嘯雙手放置到腰間,準備脫下殘餘的衣褲。
她猛地跳了起來,面紅耳赤地飛快往外逃去,不敢久留。
海棠有些狼狽地回想起,軒轅嘯那健碩的體魄上,除了這枚圓石,就沒有別的綴飾。海桐先前說了,軒轅嘯可能把那綢子貼身藏著,那這枚圓石該是最有嫌疑的。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圓石裡真的包藏了綢子,那麼對軒轅嘯來說,就該是十分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他要把這圓石交給她?
她坐在石椅上百思不解,縮起了修長的雙腿。挪移著臀部,她皺起眉頭,漫不經心地覺得石椅有些冷硬,比不上他的大腿舒服。
熱燙的嫣紅湧上面頰,她在心中暗罵自個兒不正經,怎麼能夠老是惦念著他那黝黑結實的身軀?
注意力回到眼前的圓石,她又歎了一口氣。
端詳這東西已經好些天了,她就是看不出什麼玄機,以為綢子藏在裡頭,卻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著力打開。她幾乎要放棄,以為自己找錯方向,這圓石說不定只是普通的裝飾品。
她隨意拋了拋圓石,那墨色的石頭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跌在陽光之下,竟顯得十分晶瑩剔透,有著瑰麗的光彩。
「糟了!」她低喊一聲,連忙下了石椅,奔上前去察看。要是把這圓石摔壞了,她要怎麼完壁歸趙?
角落裡,先是傳來清脆的笑聲,接著是鈴檔亂響的聲音。那聲音迴盪在石屋內,而碧紗櫥內的白虎卻還是閉著眼睛假寐,像是沒聽見。
海棠回過頭去,有些訝異還有人膽敢走進這間石屋。是不是因為曬了陽光,她隱約地覺得,手中的圓石正散發著熱度。
那是一對很可愛的孿生娃娃,年約五歲,身穿西荒特產的頂級絲綢,一個繡金線,一個繡銀線。而正在叮噹亂響的銀鈴,是他們鞋面上的穩子,小小的步伐每踏一步,就十分響亮。
「拿到了,拿到了,她終於拿到了!」小娃娃也不怕生,奔了過來,笑嘻嘻地在她腿邊繞啊繞,揮著長長的袖子。「拿到了,拿到了。」他們像是在唱歌似地喊。
「你們是誰?」生得粉雕玉琢的孿生娃娃,眉目裡有幾分軒轅嘯的影子,她心裡頭有些吃味。
西荒境內,有膽子進入石屋的人肯定不多,她簡單地推理,猜測這對孿生娃娃該是軒轅嘯的孩子。他是西荒的統治者,若是臨幸了哪個女子,有了一、兩個孩子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一股酸意不知為什麼,就是直往她喉間湧上來;她感覺到深深的嫉妒。
「我是阿金,她是阿銀。」繡著金線的娃娃說道,
看來該是個男孩。
「這什麼名字?你們爹娘名字取得真隨便。」海棠嘟著嘴,走回石椅上,心裡在猜測著他們的娘會是什麼模樣的女人。
小娃娃們聳聳肩,一臉的無奈,跟著她走回石椅,還自動自發地靠了上來,一人抱住她一邊的大腿,親暱地把可愛的小臉枕在她膝上。
「說真格的,娘對這類事真的挺不負責任的。」男娃娃說道,沒有替自己娘親辯護。
這兩個娃娃都生得漂亮,海棠一看就喜歡,卻又忍不住心中的醋意。想起軒轅嘯跟別的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她覺得心裡好難受。
兩個娃娃不肯鬆手,女娃娃還爬上她的大腿,一臉嬌憨地對著她笑。
「我們喜歡你啊!看,我們是一樣的。」男孩說道。
「看,一樣的。」女娃兒也指著額頭。
娃兒的眉間的確都跟海棠一般,有著花瓣似的硃砂病。她咬緊了唇,直瞪著那抹硃砂痣,心中的酸意變得苦澀了。
孩子的娘眉間也有硃砂痣?那麼軒轅嘯對她另眼相看,甚至吻了她,都是因為她眉間的硃砂痣,跟孩子們的娘親相似?
想到此處,她心痛如絞,幾乎要哭出聲來,眼中淚花亂轉。
「不要哭,你哪裡痛痛?」女娃娃慌忙說道,拿起袖子幫海棠擦眼淚。
她搖了搖頭,擦去眼淚,覺得在這對小孩面前哭泣,實在太過丟臉。追根究柢,她的動機也不單純,混到軒轅嘯的身邊,為的是要偷東西,就算他的確是在她身上尋找其他女人的影子,她有什麼立場指責他?
她張開掌心,瞪著那枚墨色圓石,想研究出玄機。
「把它砸了,說不定就可以了。」那男娃兒壞環地笑著,提出建議,才小小年紀,就笑得一臉狡詐。
「別胡說,砸壞了,我拿什麼回去跟軒轅嘯交代?」要是真的弄壞了,她難道拿自個兒的身子去賠嗎?
孿生娃娃們互看一眼,同時嘟起嘴來。「砸了它,砸了它!」他們甩著袖子在她四周跳舞,拚命鼓噪。
「不行!」海棠嚴詞拒絕道,瞪著那兩個亂跳的娃娃。砸不砸這塊圓石,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嗎?怎麼孩子們表現得一臉焦急?
「砸掉啦,砸掉啦!」小娃娃喊著,開始心急了,來扯她的衣裙。
「你們煩死了!」海棠尖叫,從石椅上站了起來,想要躲開這對孿生娃娃。
但是才一邁開步,她就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狼狽地往前倒去。她尖叫一聲,握不住手中的圓石,黨就讓那重要東西飛了出去——
這兩個孩子竟這麼可惡,敢伸出腿兒來絆她?!
她摔倒在地上,雙手一撐,使了個笨拙的雁字回時,轉頭就要罵人。「你們這對小王八蛋!」她罵著,伸手要抓人,準備痛扁孩子的臀兒一頓。
但那兩個孩子躲得好快,轉眼就問到幾文外,腳下鈴襠亂響。「嘻嘻!不要打人嘛,你看看,這不正是你要找的東西嗎?」男娃兒笑著說道,護著嬌憨的女娃娃。
海棠瞪大眼睛,轉過頭去,果然看見圓五因為剛剛那一摔,鬆動了其中的機關,如今分成兩塊,而原本藏在其中的綢子,此刻柔柔地舒展開來,安然無恙地躺在地上。
綢子之上,就如傳說中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衝上前去,拿起綢子仔細察看。愈是看著,她的心愈冷。
上頭雖然仔細寫了織造術的方法,用的也是她熟悉的文字,但是那些名詞,她一個也看不懂。
什麼界線提花、緯線顯花的,這些字要是拆開,她就認得,但如今組合在一塊,她是看得一臉茫然。
海棠在原地坐了下來,肩膀因為沮喪而往下垮。「真是該死,我看都看不懂,光拿了這綢子有什麼用?」她喃喃罵著,握著那塊先前還求之不得的寶貝綢子,感覺全身乏力。
孿生娃娃靠了過來,兩個人一起伸出胖胖的小手,摸摸她的頭,安慰著她。
「別灰心,你可以去找人大略教教你,等學得八分左右,不就自然看得懂了?」男娃娃嘴邊還是壞環的笑。
海棠眨了眨眼睛,腦中靈光乍現。這孩子說得也有道理,織造術是軒轅嘯帶來西荒的,他該是最清楚才對,她只要肯施展纏功,不怕他不傾囊相授。
「你們還挺聰明的。」她終於露出微笑,愈著愈覺得這對孩子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