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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蘇樺

  待如雪過來,忘憂就開始覺得有些痛苦、有些沉重、有些不勝負荷了。

  因為她帶了一大疊厚厚的詩詞堆在忘憂的面前,還故作優雅地說:「一個人肚子裡有多少墨水,開了口就知道,雖然學問跟氣質不是一朝一夕培養得來的,但是現在時間緊迫,就看你有多少天分,可以吸收多少東西了。」

  忘憂一看見書就想打瞳睡,如雪只是冷眼旁觀,完全沒有要強迫她看多少進度的意思。

  婉兒見忘憂的眼皮已經合上,本想叫醒她,如雪卻阻止道:「讓她睡吧!我回去了。」

  婉兒、麗兒只好無奈地送如雪出去。

  直到接近正午時,海格提前過來看忘憂,未料看見的卻是她坐在書桌前打瞳睡的模樣。

  海格沉著臉,本想發火,但一聽說忘憂五更天就起床,又有點於心不忍,她是過慣夜生活的,或許一時還不能適應宮裡的規律吧!

  他輕輕地替忘憂蓋了一件薄毯在身上,忘憂忽然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還有點恍惚。

  「咦,我怎麼不是睡在床上?難道我昨天晚上起來夢遊忘了躺回去嗎?」忘憂伸了一個大懶腰。

  這時,她看見海格端正地坐在她對面的紅木椅子上,張大眼睛瞪著她。

  婉兒端了一盆洗臉水過來,「忘憂姑娘,海大人等了你好一會兒,你先洗把臉,清醒清醒。」

  麗兒也替海格換了一壺熱茶。

  海格緩緩地啜一口茶,「睡得好嗎?」

  「好。」忘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才睡醒,海格居然已經在屋子裡。

  「做夢了吧?」海格又問。

  「做夢?!」什麼意思?

  「難道你剛才沒夢見如雪嗎?」

  忘憂「啊」的發出一聲慘叫,早上如雪來過的嘛!桌上這一大疊的書還是她帶來的,可是之後發生的事,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接續的記憶就是現在,如雪確實只在她模模糊糊的夢境中出現了一下下。

  「如雪什麼時候走的?」忘憂心虛地問婉兒和麗兒。

  麗兒忍著笑,說:「忘憂姑娘書一拿起來,緊接著就昏睡過去……」

  婉兒撞了麗兒的手肘一下,阻止她再往下說。

  忘憂發現海格的眼睛開始在冒火,因此立刻表現出一副沮喪萬分、痛苦不已的樣子,叫喊著:「我就說我不是讀書的料嘛!好好一個大清早,就這麼給糟蹋了,海格,我對不起你,砸了你的計劃,我真該死、真沒用,你賣了這麼大的工夫才說服太后、說服貞格格,我居然這麼不爭氣……」她假裝一面發脾氣,一面快速地把桌上那些煩死人的書都撕了。

  婉兒、麗兒嚇得連忙阻止。

  海格急走過來,用力地抓住忘憂的兩隻手,大聲地說:「忘憂,我沒有怪你,你安靜下來。」

  「你有,你嘴巴雖然沒說,但是你的眼神跟如雪一模一樣,你們都在心裡罵我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是不可雕琢的朽木。」忘優越演越投入,眼淚竟然嘩嘩地流下來,「就因為我是在迎春院長大的,所以我格外會看你們的臉色,因為我也有自尊,我也會受傷,我不希望被人看得扁扁的。」

  海格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未曾有過的心疼,他忘了婉兒、麗兒還在旁邊,情不自禁地將忘憂摟進懷裡,喃喃地道:「我從來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是我操之過急,是我太過急躁,對不起,忘憂,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忘憂將臉埋在海格的胸前,心裡卻偷偷地笑著,這樣一來,以後不用再看那些跟石頭一樣硬的古文了吧!

  第四章

  如雪聽說海格過來找她,樂得心花怒放,在房裡手忙腳亂地一連換了兩套衣服才滿意地出來。

  因為鄂客爾不在,海格在大廳上等得有點不耐煩,本打算把要還給如雪的書放下先走的,如雪卻出來了。

  「茶都沒喝完就要走,急著有事啊?」如雪笑問。

  「我看下人進去叫了你大半天,想你大概在忙。」海格指指桌上的兩大疊書,「這是你昨天帶過去教忘憂的,給她撕破了,我買新的賠給你。」

  如雪一見,心裡雖然有氣,嘴上還是帶著甜甜的笑容,「要賠新的書給我,也該是忘憂來賠,怎麼麻煩到你身上來?」

  海格長歎了一口氣,「是我異想天開,你和你姐姐的才情,忘憂是學不來的,其實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把忘憂變成如意,她有她的可愛之處、可取之處,勉強要她去扮成另一個人,反而會適得其反。」

  如雪不輕不重地說:「她根本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海格震驚地看著如雪,就是這種語氣、這種神情,他的心像挨了一拳似的,昨天忘憂嚶嚶地在他面前哭泣,為的不就是受不了如雪這種利刃似的冷嘲熱諷?

  「如雪,你怎麼能對忘憂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她是你妹妹啊!」

  「她不是我妹妹,他只是我阿瑪與婢女生下的野種,我們家族,從來沒有人承認過她。」如雪反應激烈地說著。

  「忘憂沒有錯。」海格認真地看著如雪,「她不能選擇她的出身,她不能選擇她的生存環境,她何其無辜,又為什麼要承受這種鄙夷和輕視?」

  如雪想不到海格會有這種反應,一個長年在妓院裡混大的女孩,值得他來對她興師問罪嗎?她迷惑了心慌了,他們為什麼要為忘憂起爭執呢?

  「我不想再跟你談忘憂的事,她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忘憂怎麼會跟你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別忘了!你們的身體裡,流著同一個父親的血。」

  如雪氣炸了,她咬著牙說:「不管她長得和如意多麼相像,骨子裡,她根本就是孤雛腐鼠,我從來不支持你讓地去冒充如意,拿這樣的濫竽來充數。皇上和如意的感情何等深厚,他是不會受蒙騙,也不會接受的。」

  海格的臉氣得通紅,他的雙唇抿成了一線,眼睛燃著兩簇憤怒的火,一甩袖子,憤然掉頭離去。

  和海格吵過架後的如雪不僅痛哭了一整天,接下來還變得失魂落魄、茶飯不思。

  福晉不明就裡,只知道女兒是為了海格才會大鬧情緒,因此藉機找人請海格進府吃飯飲茶,沒想到一連碰了兩次軟釘子,一回是說海格進宮去,一回是說海格正忙著。

  福晉擔心女兒會一直憔悴下去,只好進宮裡找太后提海格和如雪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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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孝莊太后,正為著順治的事情煩心不已,聽見鄂碩福晉提起海格和如雪的婚事,反倒有點驚訝。

  「原來海格和如雪,已經是一對了啊?」

  「可不是嗎?這兩天,兩個人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鬧彆扭,如雪每天鬧情緒,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想找海格過來問個究竟,他又老是忙得不見蹤影,唉,我真被他們煩死了。」福晉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太后笑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一個樣兒,鄂碩福晉你就別煩了,海格那孩子成熟懂事,如雪也乖巧嫻靜,小倆口拌拌嘴、鬧鬧脾氣,過幾天就沒事,至於他們的婚事……」

  鄂碩福晉奇怪道:「太后是不是有什麼顧忌?」

  太后思忖了下,「海格現在正忙著處理皇上的事,我恐怕他一心不能二用,不如等過些日子;再挑個適當的時機,找海格的阿瑪、額娘一起進宮來談談,你說這樣好吧?」

  鄂碩福晉失望且無奈地說:「太后說得是,臣妾就依太后的意思。只是,臣妾擔心迎春院那個忘憂,出身青樓妓院,一肚子狐媚,到時可別迷得海格暈頭轉向才好。」

  太后心裡吃了一驚,怎麼這個忘憂的母親來自迎春院,她也從小住在迎春院?

  「她不是一出生就被接進府裡了嗎?」

  鄂碩福晉搖搖頭,「沒有這回事,我從不讓她踏進鄂府裡半步,她根本就是在妓院長大的,難道海格沒跟太后把這事情說清楚?喔,海格做事不會這樣,準是那丫頭攀親帶故,向大家撒了漫天大謊。」

  太后驚訝不已,如果忘憂真是個妓女,那無論如何,也不該讓她進宮來啊!海格真是糊塗,這種事怎麼不詳細地調查清楚。

  鄂碩福晉丟下這句震撼性的話後,開開心心地回府去。太后緊急地把海格召來,仔細地盤問忘憂的身世背景。

  而海格堅持忘憂只是住在迎春院,絕對沒有接客賣笑的行為。

  「你這麼有把握嗎?」太后問。

  海格義正辭嚴地道:「臣願以項上人頭保證忘憂姑娘的清白。」

  太后笑說:「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就相信你,至於你的項上人頭,本宮要不起,還是留著給鄂碩府吧!」

  海格為之愕然,完全不明白太后話裡的意思,本想問清楚,只見太后笑而不答,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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