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那昱王爺不就太委屈了?」一個姑娘尖叫起來。
「本來就委屈了嘛!」錢千金又開口了,「北疆投降就投降,做啥送個女人來害人?京城裡那些大官沒一個想娶,皇上只好命令王爺娶了。唉,可憐的王爺。」
「聽說那公主今年已經十九快二十了呢!」
「天啊!王爺好可憐唷!竟然被迫娶這麼一個老姑婆……」
幾個千金小姐三姑長六婆短的,聽得躲在包廂外的紅色身影心頭火起。
「是喔,真委屈了李昱那頭笑面虎,陰險無比的小人!」
「嗄?是誰說的?竟敢侮辱昱王爺?」
「不是我呀!」幾個姑娘紛紛否認。
包廂外的紅色身影站了出來,「是我說的。」
赫!一干千金小姐看傻了眼,好……好美的女子呀!雖然不願承認,不過她們今天才算真正見識到何謂閉月羞花之貌呢!尤其她的氣質不似一般軟趴趴毫無個性的千金小姐,細長的眉微微上揚,雙眼熠熠生輝,身穿大紅衣飾,鮮艷奪目,美艷無儔。
「你……你是誰?」錢千金是這一群小姐的頭頭,當然由她開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一面倒的話讓我很不高興。」
「你憑什麼不高興?」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奇怪姑娘,千金們好奇多於生氣。
「憑……哎呀!我要走了,有人找我就說沒看過我!」
急急丟下話,奇怪姑娘竟然跳出窗外!千金們一愣,尖叫著衝到窗前;這裡可是二樓啊!
就見奇怪姑娘在一樓屋簷上一蹬,借力翻上了酒樓屋頂,讓一干嬌嬌女開了眼界。
「這裡!」一群男人突然衝了進來,「又給逃了!」
「呃……」千金們被這突發狀況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快追!吉時將至,若沒法帶回公主,我們都等著掉腦袋吧!」帶頭的男人吆喝完,又領著一群人衝了出去。
許久之後,一名千金才怯怯的開口,「她……她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你想的不會跟我想的是同一人吧?」
一群小姐們面面相覷,同時垮下了臉——荷瓦姬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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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還覺得委屈了呢!
一個屋頂跳過一個屋頂,趁著所有人注意力擺在等會兒的迎娶行列上,荷瓦姬拉輕鬆自若地在人家屋頂上亂跑,不怕被人發現,即使她穿著鮮紅如火的衣裳。
呵呵,人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知道要躲到哪兒了!
往城的西北跑去,人潮便漸漸少了,荷瓦姬拉開心地躍進一戶院深樓高的豪宅裡去,憑著記憶摸索著往豪宅深處而去。
她是今天的新娘子,和親的公主,不過就快不是了。
她不高興,非常不高興,祚榮竟然瞞著她和李昱勾結!
「哇,這兒還是沒變。」眼前一亮,引竹軒的美景出現在眼底。
夏日濃蔭風微微,更顯得那湖水清涼勾人,荷瓦姬拉歎了口氣坐在水邊柳樹下,閉上了眼想睡覺;這種風、這種氣味、這種天氣,叫她不想睡也難,何況她千里迢迢由北疆而來,昨天才進驛站,疲勞都還沒消除呢!一大早就被漢人皇帝派來的老嬤嬤挖起來擺佈,折騰得她命快去了一半,然後又知道這個令她氣結的消息!
虧她還……還忐忑不安怕李昱不諒解她,只是礙於皇命難違才娶她——
荷瓦姬拉氣惱地嘟起了嘴,冷不防被啄了一下,嚇得她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登徒子,睜開眼便要刮他一巴掌!
「你!」一見眼前登徒子,荷瓦姬拉杏眸圓睜登時說不出話來,揚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呵,是我。」李昱又啄了她一口,「本王的新娘子,想謀殺親夫嗎?」
「你……哼!」
「不想本王嗎?本王可是沒一天不想你,終於盼到你來……」李昱笑著欺上了她的身,意猶未盡地攫住她誘人的紅唇,以解半年來的相思之苦。
這小水荷,她不知道他想她想得幾欲發狂嗎?差點理智盡失地跑到北疆去把她搶回來。
剛開始荷瓦姬拉還掙扎著,但沒一會兒便融化在他醉人的熱吻裡,紅潮襲上了白皙的雙頰,手也不由自主地圈住他的頸項,想更親近他……
一陣熏風吹來,柳下交迭的身影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看到她嫣紅如火的臉蛋,他忍不住又湊上嘴親了一口。
「你……你走開啦!好重!」她抗議地推推他不知何時壓上她的身軀。
這兒可是屋外呢!萬一給人看到這曖昧的一幕,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呵呵!」李昱擁著她翻過身去,頓時兩人位置交換,變成她在上而他在下。
「你……」荷瓦姬拉不安地覷了覷左右,生怕有人看到。
李昱拉下她的頭又親了一口,從重逢至今,她好似一點都不覺得感動歡喜?
「我好難過呀!你一點都不想我嗎?薄情的小東西。」他很哀怨地說。「若不是我來找你,你今天就真的打算放我一人讓天下百姓笑話?」
荷瓦姬拉聞言才把目光移向他,想起他和祚榮聯手騙她的事,氣憤地輕捶了下他胸膛。「你騙我!你……你知道我有多……多難過嗎?我……嗚……」不爭氣的眼淚掉了下來,燙著了李昱的心。
「怎麼哭了?」他向來冷靜的眸子裡出現了些微的慌亂。
「我……在那種情況下分手,我不知道……你還……嗚……」雙手不住地擦著淚,卻是愈擦愈多。她不想掉眼淚的,卻是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委屈霎時全湧了出來,他可知她這半年來過得多不安嗎?想到他在背地裡看她笑話她就生氣!
她永遠不會忘記親眼看著他倒下的情景,也沒忘在水府時他明明可以見她的,卻是避不見面,害她一顆心惶惶然不知所安,以為他不想再看到她了,偏又不能再讓祚榮心煩,只能硬壓下胡思亂想的情緒,逼自己別去想,把他忘記。
在安車骨部之時,她滿腦子都是他!
聽到北疆戰敗,父王欲遣她和親時,她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暗暗高興……
一路上又是喜又是愁的,他卻……
漢人果然不是好東西!祚榮才接觸漢人沒多久就被帶壞了!
祚榮本是誠實無欺的好男人,現在卻把漢人那套說謊不臉紅的本事給學全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好不好?」李昱心疼地把她哭紅的小臉摟在懷裡,不惜讓自己一身喜服當成她的手巾。「你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變成最難看的新娘子了。」
唉!他現下知道皇兄為何一看到皇嫂的眼淚就沒轍了。
「當然是你的錯!」荷瓦姬拉嬌聲嗔道,右手又捶了他一下。
聞言,李昱挑起眉,「小荷兒,你說這話倒有失公允了……」
「嗯?」她抬起臉,紅通通的眼睛瞅著他,讓李昱心都軟了,只好吞下不平的上訴,安撫地親幾下她臉蛋。「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知曉他是讓她,荷瓦姬拉突地一笑,低頭接近他顯得有些委屈的俊美臉龐,送上一吻算是道歉,但那一劍豈是這麼一吻可以抵銷的?
「昱、昱,」她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對不起、對不起……」
晶瑩的淚水又滑落,讓李昱直歎氣,女人真是水做的不成?他溫柔的唇舌吻去她臉上的淚,熱燙的手則罩上她胸前的渾圓,準備溫習許久未有的歡樂。
為了她,他可是當了半年多的柳下惠,給點甜頭不為過。
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悄悄解開了她喜服的衣扣,裡頭同樣艷紅得引人慾念翻騰的抹胸若隱若現,令他加快了動作,嘴也沒閒著地封住她的遲疑。
熟悉的熱潮從身體深處湧出,荷瓦姬拉幾乎想投降了,但她卻沒忘兩人正處在什麼地方,這麼一想,什麼火熱的慾望都沒了。
「昱……」她喘息著躲開他的唇,手也努力自他的背離開,改為推拒,一邊還得拉著自己的抹胸,免得被他丟出去。她知道這時叫停對他來說很難受,不過……她的面子比較重要。「婚禮……嗯……別在這裡……」
「讓他們等。這裡沒人會來。」李昱抬頭送上一個迷惑人的微笑,大手已經拉起她的裙子。
「昱……啊!」荷瓦姬拉氣憤又無奈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跟她的理智作對,享受著他的唇舌與雙手在她身上造成的顫慄歡愉。
「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似是天籟般悅「再喊我一次。」
「昱……」荷瓦姬拉如他所願,接下來卻嗚咽起來;那可不是激情的嗚咽喔!
「你……你欺負我……」
「對,我就是在欺負你。」李昱低啞地承認不諱,將嘴唇移到她胸前啃咬。
開玩笑,要他現在停止等於要他的命!小水荷未免太高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