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涇渭分明的態度是惹惱了他,但他並未順從她的意願,相反的,是和她槓上了。
"很抱歉,恕難從命,不論你有什麼想法,你可以將它丟入焚化爐。你除了我的辦公室以外,沒有第二個地方可去。」樓韶卿已經很久沒有仗勢欺人,他都快忘了有多令人快意。
聞言,黎星氣惱地握緊拳頭,恨不得在掌心裡的是他的頸項。
"你不能這麼做,公司用人有一定的規矩章程,你這樣做會讓人以為我和你有暖昧。」黎星氣得失去控制,拔尖了嗓門吼道。
見她失控,樓韶卿鬱積的氣憤終於有了出口,知道她也有情緒,令他好過許多。
"我可以為所欲為,這是我的權利。」樓韶卿笑道。
像是要驗證他的話似的,他步步向她逼近。
不知道是畏懼於他的權勢,抑或是氣勢使然,黎星居然不住地向後退,直至被困於他和書架之間,而他卻還嫌這樣不夠,非將雙臂置於她的左右,令她動彈不得。
一股無助的情緒浮現在黎星的眼底,她顫巍巍地深吸一口氣,不料口鼻間充斥著的全是他的氣息,引發了另一陣輕顫,而它的出現,卻是因為另一種大異其趣的感受。
黎星從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明確地知曉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熱力有如太陽一般讓人心安,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偎人取暖。
樓韶卿現在的心緒也不平靜,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受了太多人工香料的迷惑,誤將它們當成女人味,早已忘卻自然無做作的純淨。
"你的味道真好聞。」他順從心中的想法,將臉湊至她的頸肩處,輕輕地摩挲汲取她的氣息,偶爾還張口吮吻著她柔滑似緞的肌膚,在上面留下印記,如同她的手腕一樣輕而易舉,但是帶來的感受卻是天差地遠。
他的動作令黎星嚇得倒抽了口氣,訝異那股流竄在血液中的熱力,居然會是出自於他。
樓韶卿不滿兩人間的距離,輕鬆地將她抬起令她雙腳懸空,足尖點不著地;黎星為了求得平衡,只得將藕臂環在他的肩上。
他更進一步貼上她的嬌軀,將迅速勃發的慾望緊貼著她的柔軟。
他從不曾因為任何一個女人的挑逗慾望喚起得如此快速,也從未公私不分地不顧場合,她是第一人。
望著她微顫的紅唇,像是他的救命仙丹一般,再不吮人口中便要一命嗚呼,樓韶卿慢慢地覆上,為著她的甜美而發出低吟。
他的舌霸道地闖越她的防衛,引誘她的舌和他共舞。
黎星青澀的反應代表的意義更令他開心,他可以肯定,能一親芳澤的男人或許一隻手就能數完,他更專注在指導她如何回應的行動上。
若是他還有餘力分心、顧及別的地方的話,必然會知道此時在他的辦公室外面,正上演著防衛戰。
突地,門被打開,外人的闖入轉移了樓韶卿的專注,令他不悅地瞪向來人。
但他沒想到,出現在門口的會是樓歆苓、路家蓁與秦白一行人。
"我相信,我沒聽見敲門聲。」他不動如山地下達逐客令。
他不能移動身體,令黎星凌亂的外表展現在外人面前,他在忘情之下,幾乎將她的衣物褪下。
"以你忙碌的程度,要聽得見才有鬼。」樓歆苓的怒氣有如利刃般,凌空劃了過來。
他們跨進了辦公室,將門牢牢地關了回去,阻擋有心人的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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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黎星真希望地板能裂開個大洞將她吞沒,她從未如此丟臉過,居然差點和樓韶卿在辦公室裡做愛。 她可以肯定若非樓歆苓等人的介入,現在她早巳躺在樓韶卿的身下。
而她甚至連自己是怎麼從樓韶卿的辦公室離開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待她回過神來,她已經置身在樓歆苓的辦公室。
想想那也沒花多少時間,這對堂兄妹的辦公室是比鄰而處,說穿了只有一牆之隔。
"星星,你要不要緊子」樓歆苓關切地問。
拜託,別問了!黎星在心裡求饒,她現在怎麼面對比手足還要親密的他們呢,讓外人見到那種令人尷尬的場面,她毋需太過驚慌,誰曉得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
但是他們不同,不只三不五時會見到,甚至每天都會見上一面的。
"星星。」得不到她的回答,路家蓁跟著開口追問。
為了黎星好,她會不惜犯下重罪手刃樓韶卿,只要她點頭。
"沒事,當然沒事,能有什麼事?"她的解說非但沒能排除眾人的疑慮,反而讓人更加為她操心。
方纔只要再遲那麼一秒鐘的時間,黎星就會被樓韶卿生吞活剝得連渣都不剩,那可不是一句沒事就能了結的。
黎星打死也不敢說出自己的心底話,她能說剛才那電光石火的一刻,她經歷了第一次的悸動嗎?
自懂事以來,她當然知道戀愛這兩個字怎麼寫,也談過幾回純純的愛,但最多只到牽手就再也沒有下文。
不是男生那一方面有什麼問題,相反的,曾和她交往過的男性都興致勃勃地以到達本壘為目標,但每回皆她刻意地主導下不了了之。
而他們都無法瞭解結局是怎麼發生的,她自然也說不出口,該如何說呢?直言不諱地說她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嗎?
幸虧她沒遇到個兇惡輸不起的男人,否則早就不知投胎輪迴了幾回。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休個長假遠離堂哥。」樓歆苓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少了黎星在公司裡的埋伏,對整體戰力而言會有影響,但是若讓她繼續留下讓樓韶卿撩撥,難保她不會反彈。
她不是看不出全局並非堂哥的一廂情願,黎星的態度已經有所動搖,只是她仍看不出這會是喜抑或是憂。
黎星聞言苦笑道:「或許我該辭去樓氏的工作,那才是一勞永逸的良策。」只有限不見才能心不煩。
既然現在山不能轉,那她就另覓出路,雖然是下下策,卻也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計策了。
"逃避不是永久之計。」許久不吭聲的秦白終於開了金口,」他在你心裡造成的傷痕或許結了痂,但不能否認只要再去掀動又會鮮血直流,令你終此一生都在受苦,正面回應或許能結束所有惡夢。」
他們六人雖然有些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他們團結起來的牽絆卻是固若金湯無人能破。
但這樣真的好嗎?秦白在成長後一直有所疑慮,這是否成為他們給黎星逃避的牢籠而非避風港,讓她就此一個勁地將頭埋入沙堆中自欺欺人。
他不是看不出來,黎星除了對他們這一夥人親近,對旁人皆是防備心過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可是這也怕得太過頭了,況且早過了十年不止了,她要再這麼下去,對她的未來沒有任何好處。
或許樓韶卿的歸來不是全都是壞處。或許吧!秦白在心裡暗加一句,起碼他就是始作俑者,由他打上的結由他來解該是最妥當的安排。
但是這話還是不能明白說出口,怕黎星會為此卻步,更怕且兩幾個女人會從中壞事。
為了黎星的未來著想,這是一定得走的一步,將她的心自驚懼中釋放出來,為她的生命多添些色彩,讓她也能放心地將感情交付給他們之外的人。
外頭的男人不全都是洪水猛獸。
是吧?秦白的疑慮無人能解。
第六章
樓韶卿痛下殺手,真的將檔案室裁撤掉,除了打工妹還跟在黎星身邊,其他的女人全都並往其他部門,未來她們想偷懶還得先看看別人的臉色。
但是最令人不解的是,黎星居然平步青雲地升任總經理特助,而打工妹的職稱變得又長又饒舌,特別助理的助理,這要說出去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雖然職稱變了,但職務還是不變,她們管的還是資訊往來,只是黎星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讓總經理室佔用掉。
幾次樓歆苓氣不過大聲抗議,得到的卻是樓韶卿的相應不理,令她真想除之而後快。
"天城計劃的資料外流了。」樓歆苓好不容易才逮到黎星落單,趕緊說說這檔子事。
對黎星而言這是她預料中的事。「是哪一份數據外洩了?"這才是關乎打漁收網的關鍵。
"電子資料庫的那一份。」樓歆苓真想仰天大笑,笑那偷兒直線思考的腦袋不知變通,或許該說他自認太過靈活了。
"還有企劃部的明檔。」
這兩份資料裡的數據大同小異,只要詳細計算之後便能互相求得印證,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兩份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她們拿來釣出內賊的餌罷了。
先前的幾次吃癟,肯定讓偷兒心生警惕,為了讓偷兒放心,她們將計劃內容弄複雜一點,才有機會將人寧網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