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花精們團團圍繞地那株誠巨花朵進躲晶燦星芒,枯目的綵帶中的花姥姥,平息靜待地看著尚未睜眼的花姥姥。
「都到齊了嗎?"
花姥姥似空谷回音的縹緲聲音,輕柔柔地迴盪開來,「姥姥,姐妹們我全部都召齊了。」執行命令的花濤兒回應道。
「姥姥,顏兒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到底身在何處呢?"與她感情甚親的花戀兒忍不住心焦地急迫問道。「我真的好替她擔心。」
「顏兒的元神花體色彩褪盡,但卻未見枯萎凋謝,這般奇異的現象,在我花界的歷史中,我進過了,並不是沒發生過。」花姥姥宣佈道。
「真的?!"花戀兒彷彿乍見曙光般雀跽,「那姥姥您應該知道怎麼回事啦?"
「嗯,不過關於這方面記載卻是非常籠統,當原神花全喪失顏色,即反映其元神魂魄被吸引一另番天地。」
「那也就是說顏兒姐姐此刻正在安然無恙地身處於我們不曾去過的地方?"花戀兒不甚瞭解發疑問道。
「如果只是個小地方那倒不難找,可是範圍無終的天地……尋找的功夫可就難上幾倍了。」花姥姥頗苦惱地皺眉了。
「花姥姥,請您給我們一個方向,我們姐姐們一塊去找。」花冰兒自告奮勇地出聲道。
「是啊,花姥姥,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花戀兒自然不落人後。
花姥姥搖首澆了她們和盆冷水,「你們都太天真了)"
花精們面面相覷。
「所謂的另番天地,是指單靠咱們自己的力量根本達不到的世界。」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花戀兒的心又低落了。
「別急。」花姥姥始終沉穩,「濤兒,我要你去問聶兒的話,結果如何?"
花聶兒與生死相許的杜可蒼張究被拆散了,儘管他倆竭力所能地藏匿,花姥姥所全力的緝捕行動仍似天羅地網地將他們緊副到進也無路、退亦無徑!
她被抓回花界囚禁之後,也戀得如槁木死灰般地失魂落魄。當他倆遭到強制各分東西的苦難時,杜可蒼悲奮地說:「聶兒,沒有你我會生不如死,那我倒不如先行了斷,若我倆今生注定有緣無公,那好!我認命,但之後的生生世世,我絕對要同你共度!"說完後,便取出匕首自刎,當場魂歸離恨天!
無力阻止的花聶兒,惟有眼睜睜地看他死去了。
花詩兒將所問知的—切源源本本地闡述一遍。
聽完,花姥姥理出點眉目了,「在雷雨狂囂的空中消匿無蹤?難道……古老的傳說中的那扇門真的存在?"
「什麼門?"花戀兒問道。
「一扇神所的門,不知名的門。」
花精們不禁又紛紛討論了起來。
「花姥姥,那門在哪兒?"花冰兒急詢道。
「應該就在顏兒消失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不就去!"花戀兒迫不及待。
「不行!"花姥姥阻撓道。
「為什麼?"
此趟充滿戀數,危險異常,我會另外派人去,你們別輕舉妄動。」
「可是……」
花姥姥未給她們說話的機會地緩緩形散微風裡!
☆☆☆☆☆☆☆☆☆☆ ☆☆☆☆☆☆☆☆☆☆
段默隔著墨鏡的瞳眸,凝滿自責的悔疚和心酸的不捨。躲隱於復健中心裡的角隅,他暗暗觀察著正接受辛苦復健的溫馥萱。看著她緊抿朱唇、香汗潸潸的模樣,他原本飽受相思之苦的心,此刻更讓此景給揉碎了。
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他出現在溫馥萱的生命裡就是個錯誤!然而這錯誤卻讓他的滄桑乍嘗甘露地稀釋成鮮活的柔軟,他不再憤世嫉俗,麻木度日,曾經教他嗤之以鼻的世間種種情感,如今在他眼中全是動人心扉的美妙!
對於溫馥萱他既愛憐又感激,但,他匹配不上她。他們之間的雲泥之別,使他自慚地只敢偷偷看著她,他不容自己優柔寡斷,所以也僅能在暗處關心她,悲哀地品嚐似近又遠、單面酸甜的精神式滿足。
鄭瑞剛在組織內部掀起的風暴,在自己重返解釋之後塵埃落定,然後貪婪的鄭瑞剛卻未受到應該的裁製,因為他不曾再回組織,大概也知道他的造謠生事讓他惟有死路一條,所以腳底抹油,溜了!不過,注定是亡命天涯的歹苦命運。
同時,他也向劉振武表示脫離組織的意願。當然,劉振武極力挽留,但他的去意堅決,任誰也動搖不了。因此,劉振武退讓一步地要段默給予一段緩衝期,讓他可以找到個能夠頂替他位子的高手,他答應了。
此時,溫馥萱的療程告一段落了,他也該先走一步了。
但,他才轉身便好巧不巧地撞到一位護土,碰翻了她手中托盤上瓶罐罐的藥丸。護士面色悲慘地看著滿地狼藉,不禁埋怨,「先生,你走路怎麼心不在焉的?
這小小的驚動,教大家都往那兒行注目禮。
剛坐上輪椅的溫馥萱亦循聲望去。卻愈看愈覺得熟悉的頎壯背影,讓她寧靜的心湖緩緩泛起漣漪。
「顏兒,程叔,那個人是不是……」她想更確定,她怕那身影是她罹太甚的幻像。
兩人亦有同感地想覷著。
「段默,他一定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叔疑慮地猶豫著,「快……快推我過去!"她的手心竟已開始沁汗了。
「馥萱,這樣好嗎?就算他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疑慮地猶豫著。「程叔,你不瞭解的!我……」眼見他們已快將遍地的藥拾淨,她情急之下,索性自己推著輪子前進,並高喊,「段默!"
那背影明顯地僵硬了,動作暫止卻無轉身的跡象。
溫馥萱見壯,反而憎愛分明怯地放慢了速度。恍若掙扎一番之後,那人緩緩站了起來。
「段默,是你嗎?"她微微顫著聲。
花顏兒及程叔來到她身邊,同樣等待對方的回應;然而,那個男人卻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
「不要走!你不要走!"溫馥萱慌忙得渾然忘記自己必須輪椅畏助地起身欲追,但卻只能不如願地跌趴於地。
顏兒和程叔大吃一驚地趕緊去左右挽扶她。
「馥萱,那個人八成不是段默。」花顏兒安慰地說。
溫馥萱搖著頭,她知道那一定是他!,但,他為何出現了卻又不肯相見呢?甚至連句寒暄都吝嗇!
☆☆☆☆☆☆☆☆☆☆ ☆☆☆☆☆☆☆☆☆☆
自從那日的驚鴻一瞥後,每回的復健過程中,溫馥萱總高度警覺著所有來來往往的人,只盼能再捕捉到教她癡癡唸唸的身影。因此,她天天在希望與失望間週而復始的徘徊受苦。
這一天,溫馥萱刻意晚十五分鐘才到復健中心,她心中是存有殷殷期盼的。如果他只潛伏暗處,那她就將計就計地把他引導出來。
當他們來到中心門前,溫馥萱果其然地再次見到那一身黑熟悉背影,他正在裡頭張望著。
他是在找她吧?溫馥萱的心怦怦直跳。這回她學聰明,不再魯莽打草驚蛇。
程叔和花顏兒則堅持要陪同她上前去,段默現在已不能教他們太過於信任了。畢竟,困為他,溫馥萱才會至今仍需坐輪椅代步。
「你要躲我躲到何年何月?」
段默悚然一驚地心跳漏了兩拍。
「你現在既無路可退,何不面對我呢?"
他依舊不動聲色。
「因為你,我無端端地白挨一槍,你好歹也該道聲歉吧?"他的緘默讓她心痛。
「如果你是段默,就說句話吧!"花顏兒委實不懂他的沉默。
「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呀!難道馥萱對你的細心照顧,你全部都拋到雲霄外了?"程叔忍不住指責地說。
終於,段默肯面對她地轉身了。
沒來由的,溫馥萱莫名的心酸,想掉眼淚。她的澄靈眸子盈轉水液,隔著那層蒙籠睇看著他戴著墨鏡的剛毅臉龐。
「對不起。」段默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
睽達這麼久的聲音,讓她的淚跌眼眶了。
「雖然這話來得的有點遲,不過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她抹拭頰畔的淚痕,「怎麼樣?最近好不好?"
她的親切溫柔如昔,倒教他難受,「怎麼說呢,倘若解決了惱人的事情算好的話,那我應該過得不錯吧!"他扯謊,悲罹已將他啃噬得體無完膚。
「這說法挺新鮮的。」她被一股無以名狀的落寞籠罩。他都沒相信她嗎?她簡直欲讓相思掏家了。
「馥萱,該做復健治療了。」程叔提醒道,他覺得還是別和段默有所牽扯的好,否則難保不會又遭池魚之殃。
「可是……」
「我也該走了。」
溫馥萱慌了,「不!別走,我……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怎能就這樣讓他走掉?
「溫馥萱……」程叔皺眉了。
「程叔,拜託你,讓我單獨跟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