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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曉昀

  為什麼?還要問嗎?因為她是個傻子,是個大笨蛋,因為她好愛好愛他,司徒舞語無奈地想著,她直視他魔幻般的眸子,不閃不躲地甜笑道:「我說了,專家也有失誤的時候。」

  「就是……這樣?」她的話讓萬俟曉心如刀割。

  「當然。」司徒舞語回答。

  萬俟曉合上眸子,然後,走出病房。

  聽著他關門的聲音,他的腳步漸遠,微笑從司徒舞語的唇畔逐漸消失……她知道她將永遠地把萬俟曉鎖在她的心門外,她和他是真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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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和司徒竟雲約定的時間沒剩幾天了,因此在司徒舞語的堅持下,她很快就出院了。沒有和萬俟曉告別,她只讓德裕之和譚紅送她到機場,然後,當德裕之回來的時候,他發現主子一言不發地待在書房裡。

  萬俟曉已經在黑暗中坐了許久,「任失去司徒舞語的痛苦放縱地割裂他的心。

  伸手想要開燈的德裕之被制止。

  「住手。」萬俟曉的聲音是那麼低沉,猶如黑暗。

  「堂主……」

  「出去吧。」萬俟曉說著。

  德裕之歎氣,他也想出去啊!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因此,他開口:「司徒小姐有東西要給你。」德裕之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還有,她說……」

  萬俟曉瞄了一眼,那璀璨的藍色炫光讓他發愣,讓他的傷痛加倍,她的舉動無疑是在他的傷上灑鹽。「她說什麼?」

  能說什麼呢?德裕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無奈地回道:「司徒小姐說,對她而言這種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

  她竟然把他的禁忌之眼還給他。過去,她一直將它戴在胸前的,可現在……他的東西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萬俟曉想著,將禁忌之眼用力地握在手裡,那沁人的冰涼寒逶了他的心,讓他的呼吸凝結住。他知道,這個冬天也許要持續一輩子。

  不忍心看主子痛苦的德裕之又道:「堂主……你好像忘了,司徒小姐的母親還在我們手上。」

  「你說什麼?」萬俟曉回頭。是的,他怎麼忘了?他可以……不,慢著,他還想幹什麼啊?舞語還不夠討厭他嗎?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她只可能更加很他而已。「放她走。」

  「堂主!」德裕之不敢相信一向不認輸的萬俟曉也有放棄的時候?

  萬俟曉又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是的。」德裕之只能從命。

  「出去吧。」

  瞭解萬俟曉個性的德裕之沒再多話,掩門而去。

  萬俟曉看著手裡的禁忌之眼,依然光芒、耀眼,但少了佩帶它的人,什麼都不會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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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舞語獨自帶著背傷走在人群裡,怕大家擔心,她並沒有告知別人她受傷的事。

  她想到這些天的大起大落——媽媽回來了,大家又聚在一起,一切又好像和過去一樣,可是,她心中就是高興不起來,隱隱有著失落。她的心頭好像被割去一塊似的,就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她的心就是好痛……雖然如此,她還是笑嘻嘻的……只是,家人的相聚也是短暫的,因為再過幾天,大家又要各分東西了,所以她才會想上街替家人買些實用的禮物。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新加坡的街道依然擠擁不堪,一個想法落人她的腦海……即使遇見再多的人,她再也找不到那樣的懷抱了吧?

  輕歎了口氣,離開紐約的這些天,她已經不知道告訴自己多少次,絕對不要再想方俟曉,然而,回憶就是會從寂寞的縫裡撞進來,想念就是會從不經意的聯想中出現……她要如何除掉她心中對萬俟曉那股強烈的愛戀?它已經蔓延在她的每個細胞裡,就像是呼吸一般的自然。所以,要除去它,恐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那麼,為什麼她不好好地想他呢?只想他的好,只想他的溫柔……這樣不也是一種是快樂?一種寥勝於無的快樂。

  司徒舞語想著,一對親密的情侶迎面走來,他們幸福的模樣讓她好生羨慕,一個不留神,她撞上了路人,劇痛從她背上傳來,讓司徒舞語痛得皺眉。

  只是輕輕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她咬唇想著,還好她穿的是深色的衣裳,就算傷口真的裂開了,也不致於太嚇人。想著,她走過紅綠燈,一個迎面走來的人影突然開口:

  「堂主找你。」

  堂主?曉?司徒舞語下意識地抬頭,是德裕之。「你說什麼?」真是個可悲的習慣,即使離開他的身邊,一有他的事,司徒舞語還是無法不去在意。

  「這是地址。」他將一張紙條塞人司徒舞語的手心。「堂主已經到新加坡來了,如果你還想見到你母親的話,你最好去一趟。」說完,德裕之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司徒舞語愣了一下,她是不是聽錯了?萬俟曉竟然……竟然敢打她母親的主意?她急忙打電話回家,可是,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難道這是真的嗎?

  這個男人竟然敢這麼做?!

  他竟然敢這麼對她?!司徒舞語氣得將手裡的紙條握成一團。好極了!她真的該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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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俟曉沒有想到還能跟司徒舞語面對面。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來,也不清楚她怎麼會知道他

  在這裡?是誰告訴她的呢?難道是譚紅?還是裕之?不過,他一點也不想計較了,因為這些日子來,他好想她,雖然他早就到了新加坡,可是他卻連見她一面的勇氣也沒有。但是她來了……她居然來了!

  再見他,司徒舞語的心中既苦又怒。她還是在乎他的,她知道,她的身體裡甚至有一股想要抱他親他的慾望,然而她不能原諒他做的事,尤其他居然找一個弱質女流下手。

  司徒舞語直言道:「堂主,說話不算話可是不行的,生意就是生意,你怎麼能這樣?」

  司徒舞語的臉上滿是怒氣,她的表情和話語都讓萬俟曉不解。「你在說什麼?」為什麼她看著他的時候,竟然是厭惡的表情?他這麼讓她討厭嗎?他難受地想著,如果她連見他都不願,那麼她來幹什麼?

  他竟然在裝傻!「我說什麼?」背上隱隱傳來的痛楚和失去母親的心急讓司徒舞語一時失去了理智。「把我媽交出來!」

  「你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做。」萬俟曉狐疑地問道。她母親早就回家了,不是嗎?

  「你還想騙我,是德裕之告訴我的。」司徒舞語懷著。過去面對他時,她總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鎮定,因此現在的她早就失控了。

  裕之為什麼要這樣騙人呢?萬俟曉想著。「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是的,雖然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他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說謊。

  然而,司徒舞語絲毫不信。「萬俟曉!你這個大混蛋!」她叫著,拳頭已經朝萬俟曉揮了去。

  他輕易地接住。「舞語,你不相信我?」

  相信什麼?她就是一直想要相信他才讓自己落入這步進退不得的田地的。「快把我媽放出來!」司徒舞語又叫。雖然方纔的出手已經扯動了她的傷口,可是她還是忍痛地朝萬俟曉又是一擊。

  萬俟曉在接招的當下,發現她皺著眉,臉色都白了,他忽地想起她的傷。「舞語,快住手,你的傷還沒有好。」敢情這些天她根本就沒好好地調養嗎?

  「不用你多事!」司徒舞語嚷著,然而,接連的快攻已經讓她承受不住,當她再度揮拳著,萬俟曉看到鮮血從她的袖管裡流了出來。

  「舞語……」」他的思緒回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再也不能忍受那種痛苦,萬俟曉不顧一切地抱住司徒舞語,任憑她怎麼打都不放手。

  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長久以來難以舒解的心痛,司徒舞語幾近發狂地捶打萬俟曉,她的忿怒和哀傷讓萬俟曉閉上眼。「不要再鬧了,舞語。」再這樣下去,她的身

  體絕對會受不了的。

  他痛楚地低鳴讓司徒舞語清醒了過來。她在幹什麼啊?為什麼她什麼都記不得了?她想著,努力地想著,她的手停了,慢慢地推開萬俟曉……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為什麼他也在這裡?

  「我在做夢吧?」這麼苦又長的夢,可是她還是……還是不願醒。

  她想著,好一會兒不能動也不能反應,只是任憑萬俟曉將她放在沙發上扯開她的襯衫。

  她盂浪的舉動讓背上的傷裂開,讓方俟曉心如刀割。「你得去看醫生。「

  看醫生,她幹什麼去看醫生?她想著,起身時的劇痛讓司徒舞語忍不住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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