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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在自己偌大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要不是為了維持他一向穩重形象,他可能已經急得站在桌上跳腳了。
「看來你找我有急事是真的。」卡諾已經來了三分鐘,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的蹺著二郎腿,看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看得他頭都暈了。
「啊,老天!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的手有些虛弱的撫著胸口,心臟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得暫時停止跳動。
卡諾詞侃似的一笑,「不久,你剛剛差一點想要把杯子從樓上摔出去的動作還沒來得及看見。」
「還……什麼?你看見了?」還沒看見怎麼會知道?這個卡諾·潘越來越像安德烈,說起話來也不老實了。
「放心,你不會因為亂摔杯了就下台的。」
「摔杯子是下不了台,可是政府被跳上一千萬美金的票子可就不一定了。」半個多月前,他還風風光光的挺直背去跟英皇簽約呢,現下可好了,人家飛機才剛飛就被安德烈搞得快破產。
「要跳票找我來幹什麼?」卡諾咪起眼,「你當我在開銀行嗎?要我替你把票子軋進去?」
「你去問問安德烈在搞什麼鬼好了!我就知道那小子找上我根本沒好事,居心叵測!還說什麼可以替我搬進數不完的美金,才半個多月就要讓我跳票……他要整英皇是他的事,幹什麼拿我當墊背?」他的一世英名都毀在安德烈那個混小子手上了。
卡諾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同情,「是你貪財,幫著那小子搞政治遊戲,你們這叫作公器私用,死了活該。」
「你這麼說不公平,卡諾·潘!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英皇啊,當初他要我停止英皇的航權所提出的理由,是還有另外一家國際航空公司的發展潛力更好,飛機更新,要把英皇的那部分航線移給他們。」
「那後來你為什麼又同意恢復英皇的航權?」
「那是因為……」總理口拙了,不,是辭窮了,因為後來的確是因為錢——筆他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意外之財。
他從來沒想過政治可以這樣玩,光是安德烈講個幾句話,就可以為他和意大利政府賺上一筆可觀豐厚的收人。
公器私用,這樣的罪名似乎被扣得一點都不冤枉,唉,他真是英名一世,糊塗一時,竟會被安德烈拿來玩弄,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敢玩他!
「因為什麼?」卡諾笑問。
氣啊!氣卡諾.潘一副要定他死罪卻優雅依然的嘴臉。
「你明知故問。」
「是啊,我可是半毛錢都沒拿,怎麼能不明知故問呢?」
聞言,總理挑了挑眉,「說到底,你也是個貪婪的小人。」
「只要是人都貪婪,重點是我貪婪得光明磊落。」
換句話說,就是在罵他這個總理見不得人……
陰沉著臉,總理不說話了,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動手開始批閱公文,看也不看卡諾一眼。
「我可以幫你。」
總理始終低沉的表憎露出了一抹欣喜,不,該說是狂喜。
他就知道他沒白疼這小子,更何況一千萬美金對威登堡的企業版圖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而已。
「條件呢?」不過,他可不會笨得以為他沒有任何條件就會幫他,雖然他真的希望如此。
沉吟了一會,卡諾不太自在的摸了摸下巴,「我聽說……你跟路易公爵的關係很好?」
「噴,這是全意大利人都知道的享,你問這個未免太做作了吧?」害他被問得全身有些毛骨依然。
當初,他會跟路易公爵走那麼近,還不是前拜他,後拜安德烈之賜?蘿琳·路易先是卡諾一活的未婚妻,後又成了安德烈的未婚妻,為了討好這兩個年輕後輩,他怎麼可以不和路易公爵攀上點關係呢?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路易公爵竟與這兩個人成不了親家。
失算了,也總不能過河拆橋吧?雖然他踉路易公爵其實在某方面而言並不太對頭,但在政治上,他也算幫了他不少忙。
卡諾盯著他看的眸光微微一閃,「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什麼?」
「沒什麼,總之……離他遠一點。」
「我不懂。」
「以後你就懂了,至於一千萬美金票子的交換條件,先欠著吧,我想到時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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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安德烈少爺!一切都在計劃中,現在英皇內部已經人心惶惶,土氣浮動,放出去的跳票消息也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銀行團雖然知道英皇其實一張票子也沒跳,但誰也不敢保證英皇沒有在其他家銀行跳過票,一所以為了未雨綢緞,已經凍結英是未來所需的貸款筆數,在財務狀況尚未查明之前,整個英皇陷入動彈不得的窘境。」
「辦得好,班尼爾。」安德烈微放著眉,臉上不見喜色,「有沒有辦法取得宋希辰的電子金鑰密碼?」
「嘎?」宋希辰?
「不難吧?」
「是,安德烈少爺。」
「需要多久的時間?」
「應該要三十六個小時。」不眠不休。
「那就這樣,三十六個小時之後用她的名義,直接把一億美金從英皇的賬戶裡頭匯出去。」
「匯到哪?」班尼爾握著話筒的手有些汗濕,心裡已經開始為宋希辰未來的處境捏一把冷汗。
「意大利黑手黨總部。」
「啊?安德烈少爺……」班尼爾面有難色的欲言又止。
他明明知道席絲才是他的正主,要是這件事搞得她嬌顏大怒,那他不就要提頭去見嗎?
心知肚明班尼爾擔心的事,安德烈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好了,這算慰勞你們家主子為了我被暗殺一事所付出的人力與勞力,她受之無愧,而且我敢向你保證,她將會十分樂意戶頭裡突然多了一億美金。」
誰不會為了突然多得的意外之財樂不可支呢?但也得受得起,席絲·凱恩的身份地位……捨她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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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飯真的吃得她食不下嚥,可是她沒有埋怨的餘地,雖然業務經理沒有被革職,但她在會議室裡的多話也討不了好。
總是這樣,她會忘了自己的身份,說了自己不該說的話,雖然是為他好,為了英皇好,但……錯了就是錯了。
佛瑞克不是老總裁巴非,有那種寬容大度的雅量,忍受她的莽拍直言而毫不在意,他喜歡聽她說真話,就是因為如此更加養成她有話就說的壞毛病……想著,她又開始懷念起在老總裁身邊的日子。
他就像是早他一步死去的爸爸一樣,疼愛著她,呵寵著她!
「如果再有下一次……」
「你可以把我調到非洲去。」
「宋希辰,你為什麼總是要頂撞我?」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現在的英皇正值用人之際,你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威嚇一名經理走路,要是布裡曼一走,英皇的業務會一下子群龍無首,所有的公關事務都會受到影響,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說,我只是希望可以幫英皇的忙,渡過這個難關。」
「是嗎?或者說明白一點,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你質疑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的能力,或者說得更自一點,你根本就不以為我有這個才能管理好英皇,對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看我的,你也是!」
「不是的,佛瑞克,你有才華有能力,只是你才剛上任一個多月,很多事都不在你的掌控範圍之內,現在又突然發生這種重大的危機事件,更要倚重下面的人,因此不管你有多生氣多憤怒,你都該忍下來,平心靜氣的處理問題,而不是一直以為別人都是瞧不起你……」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佛瑞克低吼一聲,仰頭酒下了一杯白蘭地。
看著他這樣折磨自己,宋希辰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直到自認為準備好了才緩緩開口,「佛瑞克,你還記得兩年多以前英皇的墜機事件嗎?」
「幹什麼?」佛瑞克瞇起了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的父親有多麼的高竿!連墜機事件都可以輕易的擺平!英皇公司的股價在之後的半個月內下跌反漲,而且在這兩年發展得更好外
「佛瑞克……」他又來了!只要一提到老總裁,他就好像芒刺在背,總覺得人家的話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爸爸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我知道他捧得一塌糊塗,可是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再能幹部是無濟於事的!」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說!」
「那架飛機裡死了很多人,其中一個是……安.德烈的未婚妻蘿琳·路易。」她不說不行了,因為她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安德烈用出來的,就算不是,她也必須提國佛瑞克小心安德烈。
或許有點晚了?她不知道……
「你說什麼?安德烈的未婚妻在那架飛機上?」佛瑞克的酒醒了大半,若有所思的瞪著她。
「是的。」她被他瞪得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