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心沒好報,要不是難得看到安德烈這只用險狡詐的狐狸,也會被整到綁在病床上十天無法動彈,她根本不會大發慈悲的軟了心腸,移動她的尊臀跑來看他,瞧,她還以為他會感激涕泣呢,結果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安德烈冷冷的掃向她,「我的身體被人放了不定時炸彈隨時會引爆,少惹我,女奴。」
什麼?他竟敢……他竟然敢叫她女奴?!
該死的!今天她非得跟他打上一場不可!腦子才想著,她的纖纖玉手已毫不猶豫的朝他拍去
一隻大手穩穩地擋住她的襲擊,並將之握在掌心裡。
「卡諾·潘!你竟然帶他?」她突然覺得好委屈,「在你心裡,在別人的眼中,我就只是個女奴而已?他也不想想自己亦曾經是一條只會在你身邊搖尾巴的狗!」
吸!老天,她怎麼又這麼損安德烈!卡諾覺得身後似乎射來一道足以殺死人的冷光,瞬間讓室內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老婆,他是病人,你這樣打他根本勝之不武。」卡諾邊說邊擁著她往門邊走去。
為了安全起見,他得馬上把她帶離這裡,免得她跟安德烈擦槍走火,真要上演一場全武行……
第6章
安德烈終於堵到宋希辰了,在他受傷之後的第十人天。
她怔愣的看著他,意外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不,或許不能說是意外,因為他總是這樣來去如風,絲毫不管別人的看法與心他。
她的眸子緩緩地、不經意地掃視了他一圈,雖然她不該關心他的死活,但能親眼見到他平安無事,這半個多月以來壓在心上的大石終是落下。
「看夠了嗎?」安德烈嘲諷的一笑,「原來你還挺想念我的嘛,這陣子存心躲我難不成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看著他,不想辯駁,自己該有權利選擇不要站在這裡聽他的責難與奚落。
「我要走了。」說著,她越過他便要離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將她扯進懷裡,一雙眸子陰沉地瞪視著她,「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在我為了保護你而深受重傷的躺在醫院時,你卻高高興興的挽著佛瑞克的手,在大家面前同進同出、卿卿我我?」
為什麼他受傷的眼神看起來那麼逼真呢?明明是一場戲而已,他為什麼可以演得這麼好?
他想讓她自責、愧疚?
是的,她承認自己覺得愧疚與自責,但不是對他,而是對佛瑞克。
「那只是你的苦肉計而已,我不會再上當了。」她閉上眸子痛心地道。
扯著她的手驀地一僵,「你說什麼?」
「那場飛車表演員的很逼真,我相信你一定很愛你的未婚妻,所以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賭,借此將我從佛瑞克身邊拐走。」
未婚妻……她知道了什麼?安德烈震驚的望向她,不言不語。
不過,這不是重點,至少,現在的他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這件事,他在乎的是——她竟然以為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表演飛車特技?這真是太可笑了!也很諷刺!
當他難得的有了良心,害怕她因他而受傷,一心一意極力護住她的同時,她卻以為他是為了討好她?
他,安德烈,何時需要討好一個女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來著?在她眼中,他竟是如此的不濟?
很恨瞪視著她,很難形容自己五味雜陳的心增,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怎麼想他、看他,但他就是不能容忍她這樣想他、看他。
「但你錯估了很多事,一來,佛瑞克對我的愛可能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麼深,二來,我是不會為任何原因離開佛瑞克的,我勸你不必再花費任何心思在我身上了。」
看著她,他很想對她說些什麼,但面對她那雙清澈且帶著受傷似的眸子,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很想告訴她,不是那樣的,根本不是那樣一的。
但.為什麼他要解釋呢?她只是一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女人而已。
***
酒吧內的現場搖滾樂團將氣氛炒得火熱,百來坪的空間裡樂音沸騰,群情激昂,不管是坐是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把酒狂歡。
褐髮用眼,有著東方血統的卡諾一推開酒吧的門就不由得皺起眉頭,掃視了場內一圇,才大步的朝金髮藍眼的安德烈走去。
「這個地方太吵,換個地方吧。」卡諾一手搭上安德烈的肩,並不打算坐下來。
「這個地方很好啊,大家吵得像瘋子似的,快樂得不得了。」安德烈撒尼一笑,仰頭喝下了一杯馬丁尼。
卡諾做挑了挑眉,不太情願的在他身邊坐下來,「你最近好像快變成酒鬼了,事情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
「是,順利極了!那天你在醫院裡跟我的談話被宋希辰聽到了。」
卡諾若有所思的瞅了安德烈一眼,「就為了這件事?」
他可不以為這件事會影響安德烈的報復計劃,他甚至不該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但卻剛剛好相反,他似乎在意極了。
「她很難過。」他忘不了她眼中的憂傷。
對他,她是恨得多還是愛得多呢?恨得多吧?否則她不會選擇繼續待在佛瑞克身邊,當時——
「我要結婚了。」她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鑽戒,「星形的設計,很漂亮吧?是佛瑞克請設計師特別為我訂做的。」
鑽戒太亮了,在陽光的反射之下幾乎要花了他的眼。
「是你很難過吧?」卡諾開始有點同情他了,因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矛盾、若有所失。
心驚,像是被刺中了體內最脆弱,最不想示人的角落,讓安德烈下意識地將盔甲給戴上。
「太可笑了,我為什麼要難過!我只是不太高興自己的計劃裡出現一個漏洞而已,現在她知道了,佛瑞克也可能知道,定是對我有所防備,很多事將不再如之前的順利。」
「我相信這根本難不倒你,安德烈。」
「當然。」
「那借酒澆愁是為了什麼?」
「讓佛瑞克愛情得意不是我所樂見的。」
「你有太多種方式可以讓他愛情失意。」
安德烈瞅向卡諾,「譬如?」
「安排個女人上佛瑞克的床讓宋希辰瞧見,或者安排宋希辰上你的床然後剛好被佛瑞克瞧見,不然,就捏造一些新聞讓宋希辰身敗名裂,讓她根本進不了佛瑞克的家門,這些,你不是挺拿手的嗎?」
說起不擇手段,安德烈可以穩坐世界第一把交椅,他現在竟然要請教他?有沒有搞錯?
「你不是說她是無辜的?」他不想傷害地,而且也沒有必要。
卡諾好笑的同他一眼,「怪了,你何時管過他人是不是無事的來著?宋希辰還真是個例外啊。」
是,他承認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個例外,一個溫柔的意外。
「俄國黑手黨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他不想再談她,光聽到宋希辰二個字就讓他的心亂成一團。
「席絲已經和他們的首領見過面了,他說這件事可能是黨員私底下偷接的案子,他們並不知情。」
安德烈瞇起了眼,冷笑一聲,「現在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他要說那些人根本不是他們的人也可以。」
「查過了,那些的確是俄國黑手黨成員錯不了,諒他們也不敢相我。」
安德烈不經意的撇嘴。「那怎麼辦?難不成要一直等人來暗殺我而不能有所行動?」
「你看起來並不怕死啊。」老愛跑來這種亂哄哄又鬧哄哄的地方才叫自尋死路。
「誰說的?我怕極了。」
「那就躲在家裡不要出來亂跑。」
「家裡有凱弟爺爺,你忘了你的愛妻做的好事?」在家裡光聽他念他的次數就足以讓他突然暴員身亡。
「她真的是為你好。」
「算了,那個女人很會記仇的。」她永遠都會記得他曾經把她關進水牢裡,更不會忘記她的父親被他陷害這件事。
「安簿烈……」
「有個妻子的感覺真的很好吧?」
卡諾一笑,愛極了這個話題,「無限美好。」
見到他臉上那副幸福得讓人嫉妒的笑,安德烈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笑開。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每次一提到她你都會笑.得像個白癡。」
聞言,卡諾尊貴且俊逸非凡的臉上瞬間多了好幾條黑線,「安德烈,你真是趙來越目無長上了,好說歹說我也是個伯爵。」
「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愛席絲?你不是為了愛她,寧可被人笑說自己像個白癡也無所謂?」一個高挑的身影晃進了安德烈的眼簾,讓他一時惡性又起。
卡諾也看見席絲了,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老公!」席絲明媚的眼眸朝他勾來,聲音比平日柔酥三分,「你愛我嗎?」
「當然,親愛的。」卡諾將她擁緊,俯身便要吻她。
她將他的嘴巴推開,不放棄的追問,「你為了愛我被人笑是白癡也無所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