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瑞克……」她哭出聲,雙手緊緊的回抱他。
「別哭,我弄疼你了嗎?」他捧起她哭得梨花帶淚的臉龐。
「沒有,我只是……」
「別說了,我先送你回病房,你也真是的,身上有傷還到處亂跑。」
「佛瑞克……」
「嗯?」
「我想馬上出院,好嗎?」她定睛祈求的看著他,「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一分一秒都不想。」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佛瑞克忍住了滿腔的疑問與迷惑,輕輕點點頭,「走吧,我會請人來替你辦出院。」
***
「幸好沒有人知道你是佛瑞克的未婚妻,否則叫我這張臉往哪兒擺?」琳達一見到宋希辰進門便將報紙丟在地上,起身朝她走去,「你故意的,是不?在我生日的這一天跟別的男人出去玩,好來報復我那天對你說的話!」
「伯母,我不是……」
「要不是佛瑞克執意要你,你以為我還會再讓你進這個家門?你不要思將仇報了,宋希辰!」
「對不起。」宋希辰聞言頭低了下來。
她無話可說,關於自己和他個男人出遊又受了傷的事,是她不對,何況還鬧上報紙。
「媽,希辰受了傷需要休息,有話以後再說吧。」佛瑞克淡淡的開口,擁著宋希辰便要上樓。
琳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無波,「你不生氣嗎?佛瑞克,媒體都說……」
「我不管媒體說些什麼,我這輩子只會娶希辰為妻。」他頭也不回的將人帶上樓,留下氣得全身顫抖的琳達。
她真的不知道這對父子是怎麼回事,宋希辰只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堂堂英皇航空總裁竟然非娶她不可,還視之如珍寶!
***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躺在床上,宋希辰突然輕聲地喚住了正要離開的佛瑞克。
他腳步一頓,回眸瞅住她,「我該問你什麼?關於這場飛車意外?還是安德烈?」
「我是在服飾店要回家的途中遇見了安德烈,他也要參加家中的晚宴,所以順路送我回來,沒想到卻遇上了一輛賓主車。跟在後頭想要開槍射殺我們……不,我也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究竟是誰,總之,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和意外。」她不想說實話傷了他的心,只好昧著良心扯個小說。
「是嗎?」他不想揭穿她的謊言,關於她在回來途中巧遇安德烈那一段,因為服飾店小姐都告訴他了一個陌生男人替來希辰付了衣服賬單的事。
就算一開始他猜不出來那個陌生男人是誰,現在他也都一清二楚了。
「是真的,你不信我?」他看著她的神惜好奇特,讓她有點不安。
「我信,不過媽可能不會信,這日你沒來得及參加她的生日晚宴她真的十分生氣,何況後來還發生這樣的事,你得體諒她的心情,剛剛她的話都是些氣話,你不要介意。」
「是,我知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好好休息,我會請人把餐點送上來。」
「嗯。」宋希辰點點頭,安靜的閉上眼不再說話。
佛瑞克又恢復他的冷漠了,剛剛在醫院他緊緊抱著她,生怕失去她的強烈感覺彷彿只是一場夢而已。
天啊,她真的很壞,不是嗎?渴望著人家對她好、給她溫情,卻偷偷地愛上了別的男人——一個根本不該愛的男人。
心,受傷了是她活該,誰叫她如此忘恩負義呢?承諾了這個婚約,卻又渴盼當自由的鳥兒可以飛到另一片天空。
是她的錯……
***
「事情辦得如何?」透過電腦視訊系統的屏幕,安德烈看見班尼爾臉上滿意的神情,不由得輕扯了扯嘴角,「一切順利?」
「太順利了,安德烈少爺。」班尼爾還是難掩臉上的得意,「佛瑞克因為上次那件事的談判成功而更加的信任及倚重我了,關於資金的調度運用也百分之九十的授權予我。」
「是嗎?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呢?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很期待。」
安德烈的嘴巴叼了根煙,一雙眸子危險的瞇起,「告訴他,意大利政府已經通過英皇航空的要求,即日起可復航,而關於歐洲共同市場方面也在陸續接洽中,請他放心。」
「知道了。」
「以你的估計,資金的任意匯出需要多久的時間才可以辦到?」
「目前英皇航空所有的資金移出、匯人,都必須通過宋希辰的蓋印或是電腦簽章。」
「以你現在的職務無法直接進人電腦賬務系統嗎?」
「是的,沒有宋希辰的電子身份憑證無法進人電腦賬戶系統,將超過上千萬的資金匯出。」
安德烈冷哼一聲,「佛瑞克倒是挺信任地。」
「據我所知,是老總裁巴非授權給宋希辰的,他一向規她如己出,甚至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要疼愛及信任。」
「是嗎?這倒是挺有趣。」難怪巴非的夫人這麼討厭宋希辰,有哪個女人會高興自己的老公對待別人家的女兒比對自己親生的兒子來得好呢?
「安德烈少爺,你的傷勢……」
「我已經出院了,手腳都還在身上。」
班尼爾聞官哈哈大笑,「安德烈少爺真是愛說笑啊。」
「不說這個了,在英皇自己要小心,最近我眼皮跳得凶,也許事情會有什麼變化也不一定。」
「是,那關於宋希辰……」
聽到她的名字,安德烈的眸子微微一沉,心思也飄得老遠,「繼續盯緊她,跟我報告,就這樣了。」
***
英皇航空大樓外。
安德烈的修長雙腿不耐的抵在車內的座椅上,車內二十度的冷氣溫度也無法消減一些他的煩躁與鬱悶。
他已經等在這棟大樓外頭整整兩個鐘頭,似乎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都還等不到宋希辰的身影。
該死的!她竟然可以那樣無聲無息的離開醫院,連看都沒去看他一眼,距離事發到現在整整十天,她甚至一通電話也沒有,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那天在車上她所說的話是他的幻覺嗎?
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這句話不是她說的嗎?
以她善良的個性根本沒道理對他的傷勢不聞不問,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還是她知道了什麼不應該知道的事?
就在安德烈沉思之際,一抹淡紫色的纖細身影緩緩從大門走出,不是宋希辰是誰?她正左顧右盼地在尋找什麼?
踩下油門,安德烈才想將車子駛近她,另一部寶藍色凱迪拉克卻比他快一步的停在宋希辰面前
「上車吧,一起回去。」佛瑞克探身替她開了車門。
「謝謝。」宋希辰微笑的上了車,身子才剛坐好,佛瑞克便俯身過來在她的頓邊親吻一記。
「你今天好漂亮。」他讚美道。
「你已經看一整天了。」對於近日來佛瑞克對她的特別親密與慇勤,她有些不自在。
「在辦公室裡不能對你這麼說,我可是忍了好久。」坐直身子,佛瑞克跌下油門將車開離。
安德烈神情陰沉的走下車,將車門重重的甩上,一直目視著那輛凱迪拉克,直到它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
***
回到紐約的下塌別墅,安德烈人還沒走進客廳,遠遠地已經聽到一陣熟悉卻令他皺眉的笑聲。
「哎呀,少爺你回來了,怎麼這麼不安分呢,真是!手都還纏著繃帶就到處亂跑,要是傷口發炎了可怎麼好?」凱弟一見主人回家,又喜又氣又擔憂的走上前去,將他好好審視一番,「我就知道你沒有我的照顧根本活不好,現在我來了,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安德烈陰沉的瞅了一旁幸災樂禍的席絲一眼,再瞪向一臉無辜至極的卡諾。
「誰叫你這麼多事?」一個大男人,正事放著不於,老愛搞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他。
「不是我。」卡諾抿著唇忍住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是我請凱弟爺爺來紐約的,你受了傷,又一個人住在外頭,卡諾很不放心。」席絲·凱恩黑色的長髮柔柔的技在肩上,已經成了少婦的她一點也不減美艷的姿容,反而更添一份沉潛之美。
這對可以攀巖走壁又可以一句話便撼動山河的夫妻檔,一直是他安德烈心口的痛與恨,尤其是席絲·凱恩,他跟她的梁子結得太深,深到連卡諾也無法阻止她整他,讓他日子不好過。
「你什麼時候也懂得替別人著想了?」安德烈嘲弄的看她一眼,想要丟下他們上樓去。
「好吧,我老實說好了,你這樣霸著我老公不放讓我非常的不悅,所以我把凱弟爺爺請了過來,請你以後不要沒事動著我老公,讓我一天到晚看不見他的人影,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這才像你嘛,明明一到巴不得算計我的小人嘴臉,卻裝作一例端莊貼心的溫柔模樣,我看了傷勢都會加重。」
「喂,安德烈先生,你今天的嘴巴很臭!早上忘了刷牙嗎?還是被人放了強酸物品?」席絲漂亮的眸於因憤怒而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