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了緩兵之計,她打算先讓他靜下來之後,再找機會離開這裡。
所幸,杜品堯的手勁漸漸小了,一隻手卻還是拉著她的胳膊,咬字不清地說:「原來是……Bobo……別走喔……你最……最愛亂跑了……每次……每次我都……都抓不到你……」
裴漪在心裡徹底的把杜品堯和那個叫Bobo的女人痛罵了一番。
早知道就不要費盡她的力氣,千辛萬苦、千方百計、千山萬水、千里迢迢的把他拉上來,讓他在外面睡一整晚又死不了。
但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學人家作什麼有錢人,又是美麗夜景、又是按摩搭缸,沒有富貴命就不要做富貴夢,屁股太小就別坐大馬桶,洗個澡還得賠上一生的清謄,投資虧損率比踩到地雷股還可怕。
她只希望時間能倒轉,但那是不可能的,跟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在不驚醒杜品堯的情況下,脫離他的魔掌。
「你不是要擦背嗎?不轉過去我怎麼幫你擦呢?來,乖乖聽話。」她不瞭解那個Bobo平時是怎麼說話的,只能裝著很嗲的聲音來蒙看看。
「……我轉過去……」
杜品堯居然很聽話的轉過身去,一隻手卻還是反轉到身後來抓著她。
她試著掙了一下,掙不開,在心裡咒罵過他的祖宗十八代後,她很努力的維持嗲嗲的嗓音,輕說著:「放開我的手啊!你抓著我,我沒辦法幫你擦背。」
「不放!放了你……會跑!」
可惡啊!裴漪幾乎可以肯定杜品堯和Bobo一定很喜歡玩這種官兵抓強盜的遊戲,說不定還是SM的前戲,她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感到擔憂。
「杜品堯不放,她也沒轍,只好真的用另一隻手幫他擦背,眼睛仍不時接收著他的最新動態,只要一有機可乘,她立刻就開溜。
她緊張地盯著他的臉色,明明應該是醉了,卻還只是半瞇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她的特別服務。
突然間,杜品堯竟出人意表地抓著她的手,放在他早已一柱擎天的男物上。
「啊!」
裴漪驚叫一聲。
她沒料到杜品堯會來這一招,破他抓住的手忙不迭地抽下回來,這時她也顧不了她的身份是不是會暴露,只想立刻逃寓杜品堯這顆不定時炸彈。
才一轉身,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又襲了過來,她像只被野狼擄獲的小綿羊,無論如何的使勁掙扎,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握。
「你看……你又想跑了……」杜品堯兩隻手沒閒著,在她身上不停地游移著。
「放……放開我!」
裴漪漲紅了臉,一方面是因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另一方面,這是她頭一回被男人如此熱烈地擁抱著,更何況此時他們兩人身上都沒穿任何衣物。
理性早已被酒精激發出來的獸性所吞沒的杜品堯,哪有可能就這麼放她走,他緊摟著她,熱切的雙唇燒灼著她光潔雪白的背部。
裴漪被他吻得全身酥癢,只覺得身體裡似乎潛藏著無數只正在爬的小螞蟻,原本的驚恐漸漸被另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悸動所取代。
驀地,杜品堯將她轉過來,一口噙住了她的珍珠,裴漪想叫,但從她嘴裡發出來的,竟是連她都難以明白的吟哦。
他使壞地輕輕咬嚙著她胸前的花蕊,一股強勁的電流在瞬間衝擊了她每一根的神經,讓她感到又麻又癢。
「啊……不……不要……」
裴漪慌亂的想阻止他的肆虐,但甫一張口,雙唇就被佔領,杜品堯靈巧的舌長驅直人,貪婪地吸吮著她口裡的蜜液。
一股濃厚的酒氣直嗆人她的鼻子裡,她差點無法呼吸,那酒氣又竄上了她的腦中,迅速地麻痺了她的神經。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無力地逢迎著他的造訪,迷亂的思緒裡隱約地想起不久前和姐姐的對話——
男人有什麼好玩的……找個人來試試吧……
現在,她……她就要「以身試法」了……
其實她根本不願意自己的初次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和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和一個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的男人,和一個換女人跟喝開水一樣容易的男人。
但現實的情況是她無法掌握的,那種麻癢的感覺侵蝕著她的軀體,甚至還進入了她的骨髓裡,猶如一把無名火,在短短的時間裡燎燒了她的心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用了他的浴室,喝了他的酒,理所當然的就要把自己交到他手上。
杜品堯再度執起她的手,去觸碰他散發著高熱的那一點,這次她沒有抗拒,反而是用力地緊握了他的武器,她的舌頂住了他的攻勢,並且轉被動為主動。
他們不著一絲一縷的身軀,在水流沖激下交纏著,整個按摩浴缸成了他倆的戰場,水花濺滿了整片的玻璃窗,顯示出戰況的激烈。
杜品堯終究還是佔了上風,他趴在裴漪的身上,試圖要以一個征服者的身份進入她的體內,但裴漪並不是個容易認輸的人,她扭動著腰肢,很技巧地閃躲著,不讓他輕易的得逞,腦中僅剩的一點點意識不斷地告訴她:即使她真要在這種情況下失身,她也要做個強勢的主動者,而不是弱勢的被動者。
終於,她攀到了他的上方,將他壓在身下,然後操縱著他曾經征服過無數女人的長矛,將長矛刺人自己未曾有人到過的聖地。
一種椎心的痛混合著另一種快感讓她仰天吟呼,不自覺地搖擺著身體。
裴漪聽見自己夾雜著快樂與激動的歡呼聲,她不得不承認,那像極了A片女主角所吟唱的歌曲,而這樣的歌聲帶給杜品堯的是更強烈的亢奮,他並不習慣自己擔任的是被征服者的角色,於是挺起身軀來,重新來採取了主動,裴漪在他這一波攻勢中遭到潰敗,只能任由他化身為一個勝利的騎士,恣意地馳騁。
兩人的體溫沸騰了整個浴缸的水,裴漪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背部靠在堅硬的浴缸上,愈來愈不舒服。
「到……床上去……」她顫聲地在他耳邊低語。
他沒回話,也沒離開她的意思,而是緊擁著她,奮力地站了起來,一下子就讓兩人都脫離了水面。
他們維持著交戰的姿勢,一路從浴室走回寢室,裴漪才赫然發現,原來這間浴室有兩道門,怪不得杜品堯會如同鬼魅般地出現在浴缸裡。
但是這一刻卻容不得她去細想,杜品堯一走到床邊,便以一種泰山壓頂的姿態將她壓在身體下方,開始努力地耕耘著這一片沃土。
他辛勤地工作,她則以美好的歌聲來回報,兩人密切地搭配,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搭檔,而是很有默契地彼此唱和著。
他的節奏愈來愈快,她的樂音也相對的愈來愈高亢,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淹沒了她,她再也忍不住,陡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高音,彷彿是這一篇樂章的最後一個音符。
伴隨著他最後的一陣衝刺,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間後,戛然靜止。
火山爆發了……
※ ※ ※ ※ ※ ※ ※ ※ ※
夏日艷陽透過整片落地窗,毫不留情的將一切照耀得如此清楚,令世間的一切均無所遁形。
甫開幕的世界級連鎖飯店,經知名建築師所設計的現代流線造型外觀,豪立於昂貴的計劃區地段,已然成為了當地最新的地標。
就在這間飯店第三十三樓的臥房裡,雪白的床單在深褐色的長毛地毯上皺成一團,一整套高級西服夾雜著汗衫、襪子,被遺棄在地上,明眼人一望,即知昨夜發生了些什麼。
被單的一角,一張如刀刻般有型的小麥色臉孔微微的有了表情,忽而皺眉、忽而抿嘴,驀地,一隻大手按上了額際,遮住了大半張臉,隨之傳來幾聲聽不出所以然的語助詞。
他忽然翻身坐起,將臉埋進兩掌之間,緊鎖著眉心,整顆頭疼得似要爆裂。
因為這劇烈的疼痛,他突然有了火氣,看什麼都不順眼,氣沖沖的一掌按下了床頭的遙控。
應聲,整個樓面的窗簾緩慢地移動,密密的遮掩了所有的陽光。
隔離了光線,幾盞微弱的燈光自動開啟,昏黃的光源不刺眼且很溫馨。
他拉關抽屜拿了顆止痛藥,胡亂地和著唾液吞下,再猛力的甩了甩頭,發漲的太陽穴仍叫囂著,但還是比剛醒來時好了些,意識也逐漸的清晰。
昨天……對,昨天是他老友兼死黨湯繼哲結婚的好日子。
十八年前,六個同等家世的同齡少年被達到異鄉求學,由於有類似的背景與煩惱,儘管彼此個性仍有顯著的差異,但經十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也培養出了一種患難與共的情誼,比親兄弟更像兄弟,不需言語,只俏一個眼神即明白對方的想法。
正因為如此,哪怕是現在他們都已畢業,並各自在不同領域展露頭角,但他們都沒有推辭伴郎一職,因為這是早在唸書時就已約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