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李元季頓時什麼睡意全跑光了,她該不會是——他皺臉,兩個眼睛直瞪著妹喜看。
「就跟明珠一樣。」妹喜點頭。
「不會吧?」李元季昂著臉呻吟一聲,怪叫著。「你不是才喝一口嗎?」
「可是人家看那甜湯好喝,所以喝了好大一口,本來以為沒事,但剛剛上床睡覺的時候,便發現全身不對勁。」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半個時辰前!」
「什麼?這麼久了!」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一點來找我?」
「我怕啊!」
「怕什麼?」
「怕你處置我會跟處置明珠一樣隨便,隨隨便便去買個男人便把我許給他。」
「你不一樣。」她是笨蛋嗎?
「怎麼不一樣?」
「你——」他本來想說他喜歡她,自然會珍愛她,但這丫頭,到現在還不肯跟他坦白說她是姑娘家的身份。
如果他先說愛她,以後豈不是要讓她爬到他的頭上去撒尿了嗎?要知道她現在就已經夠囂張,豈能再增長她的氣焰,所以——
他不說,那些愛她、喜歡她的話,他萬萬不能說。
「因為你是個男的,所以處理手法當然跟明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法?」她的眼睛一亮,原以為自己不用跟男人交歡。
她是不用,因為李元季邪氣地一笑,「你得找個姑娘家跟你合歡,而姑娘嘛!這是最好找了。走一趟八大胡同,那裡多的是妓院、娼館,環肥燕瘦隨你挑。」
嗚嗚嗚——他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妹喜哭了,而且還哭得很大聲,她不要啦!「我不能去找妓女。」
「那你就等著難過而死好了。」他才不管她,誰讓她到這種緊要關頭,還要跟他說謊,不肯坦白。
李元季躺回床上,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妹喜急急的跑過去拉他手,叫他起來。「你起來啦!你快陪我去找壯族在哪裡。」
「來不及了,你都發作半個時辰之久,情慾很快就會傳遍你的全身,現在只有魚水之歡能救你。」
「可我不能去找姑娘做。」
「為什麼?」
「因為、因為……」妹喜還是吞吞吐吐的不願意說。
「算了,你不想講就別講。」他不理她了。李元季翻過身子,想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妹喜急了!慌慌張張的爬上床,跪在他身側,用手拉他,要他翻身過,要他別生氣。「我說就是了嘛!你把身子轉過來啦!」她求他咩!
「願意說了?」
「嗯!」她重重地點頭。
他翻身過來,看著她熱得發紅的小臉。「說吧!」
「我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我等著。」他洗耳恭聽。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因為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我會認識你啊!」
「是是是,我知道,你可以快點進入重點嗎?」囉哩叭嗦的廢話一堆,重點卻連提都沒提。
「我想提啊!但是……」舔舔嘴唇,妹喜狀似為難,因為說實話真的很困難,尤其是她騙他騙了這麼久。
「我可以告訴你實話,但你不能生我的氣喲!」還以條件交換哩!
李元季都快讓她給氣炸了,「快說!」
「那我告訴你,你別嚇一大跳。」
「說吧!」他的心臟強得很,重點是她那了不得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
「我是個女的。」答案揭曉,妹喜還閉上雙眼,一副畏縮模樣,很怕李元季這只暴龍發脾氣,她屏息等了很久,但他怎麼沒什麼動靜啊!
偷偷睜開一個眼線瞄他,妹喜發現他的表情很正常,咦?怎麼會這樣?「你剛剛沒聽清楚嗎?我是說我不是個男的,我是個女的耶!」
「我聽清楚了啊!」李元季咧著嘴笑,還直點頭。
他的表現太不正常了。「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訝?而且還不生氣?」
「你希望我生氣?」
「當然不是。」
「這不就對了。」好了,兜回正題。「來談談你的症狀吧!你很熱,心口很悶,覺得很難過?」
「嗯!」雖然很不好意思的點頭,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有些話她還是必須說清楚、講明白。「你不能亂出餿主意,要我去找男寵。」
「我不會叫你去找男寵……」
「那還好。」妹喜鬆了一口氣。
「因為人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咱們又何必捨近求遠呢?」李元季笑嘻嘻地說。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有、還有——他幹嗎一直往她的方向靠過來啊?
妹喜眨眨眼,她瞧見他開始動手解她的羅衫
啊咧!「李元季,你在幹什麼?」妹喜嚇得尖叫。
「在幫你治病。」李元季吻上她的唇,將妹喜的尖叫給吃進嘴巴裡。
妹喜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她……好像有點醉了說——
※ ※ ※ ※
啊!死人!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被李元季給吃了!
妹喜直到次日清晨,神志還不太清楚,一睜開眼便看到身邊躺著一個人,且自己還衣衫不整,她才赫然想起,昨晚她跟李元季發生了什麼事!
要死了,她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怎麼會跟男人幹這種勾三搭四的下流事情!如果這事傳出去,她還有閨譽可言嗎!
不行!她得殺人滅口,但怎麼殺?李元季有武功,而她只會耍嘴皮子,這樣她怎麼敵得過他?
要不然——她趕緊逃走好了,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沒有人知道她曾做過什麼醜事!
對,就是這個法子,這個法子特好。
妹喜想溜下床,但李元季睡在外頭,她怎麼過去?
妹喜用眼睛偷偷瞄他一眼,嗯!呼吸很沉,像是睡死了的模樣。很好,趁這個時候趕快溜。
妹喜抱著被子想越過他,但被子卡住了,被李元季壓在身子底下,拉都拉不動了,怎麼辦?
妹喜開始呻吟起來,算了,逃跑要緊,跳下床後馬上穿衣服,這段時間也沒人會看見她沒穿衣服的樣子。
妹喜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果斷的決定,她拋棄可以遮身蔽體的東西,光著身子跨過李元季。
可她才伸出一隻腳而已,李元季就睜開眼睛了,害得妹喜進退兩難,就這樣一腳在他身子的右側,一腳跪在他的左腰身邊。照這情形看來,就像是她騎在他身上一樣,還是光著身子騎,這景況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你在做什麼?」他臉上的笑容很慵懶,表情看起來有點邪惡、邪惡的。
「你想幹嗎?」
「我才想問你,你騎在我身上意欲為何?」
「我、我沒有要幹嗎!」妹喜搖頭,臉上的表情像是作賊心虛一般,她是怕被李元季知道她想溜的事。
「你沒有要幹嗎,那做什麼擺出這種姿勢?你如果想要的話,直接跟我說,不用不好意思。」
「我!不好意思!」他是在做夢嗎?她這樣像是不好意思的模樣嗎?她只是覺得有些尷尬、有些心虛好嘛!
「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她不解。「還有,我想要什麼?」他倒是說清楚、講明白,別這樣說得不清不楚的,引人疑竇。
「你想要我。」
「想要你!」他是頭殼壞了嗎?否則怎麼會如此的異想天開?
「你想要我對你做昨兒個晚上我對你做的事。」
「昨兒個晚、晚上!」說到昨兒個晚上,妹喜的腦子立刻自動浮現出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他、他、他——他在做夢啊!「你想太多了,我、我、我哪有想要跟你做那些噁心巴拉的事。」
「噁心巴拉的事!」李元季生氣了,昨兒個晚上,他所做的事都是非常的正經,哪會噁心!
「還說不噁心!你吻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妹喜的手在自己身上比啊比的,一下子比胸、一下子比腰。
「這樣就叫做噁心!嘖!」他不屑他冷哼一聲,「我還有更下流、更噁心的招數,你想知道嗎?」他邪裡邪氣地展顏問她。
妹喜頭搖得可急了。「不想一點都不想。」
「但我想教你。」
「啊!」妹喜尖叫著想逃走,但李元季早抓住她的腳踝,讓她動彈不得!最後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妹喜就在流汗與尖叫中度過這一天的清晨。
而且——老實說,她很想死,因為,她生平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為什麼會遭如此的天譴,莫名其妙被人下藥,就連想逃都天不從人願,還莫名其妙的被抓回來再做一次。
天哪!她真歹命啊——
妹喜哭了。
※ ※ ※ ※
這一次要逃跑,妹喜可學乖了。
她包袱有帶,重點是銀子不可少,而銀子從哪兒來呢?
廢話,當然是從李元季那邊偷渡過來的。
偷渡?!
那、那不就是偷嗎?
錯錯錯,那哪叫是偷,想想看她這一、兩天連著跟李元季睡了兩次,她、她跟他拿點夜渡資,也不為過啊!
好啦、好啦!睡覺還拿夜渡資的確是有點像是娼妓的行為,但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要是她有銀子,就不需要跟李元季拿了嘛!
而且,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她必須盡早離開他,這樣她才能去尋找壯族、尋找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