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勻,救我!」沈婕汝驚呼一聲.尚來不及奔到他身邊尋找庇護,手臂已被劉正傑給鉗住。
「放開她。」白皓勻的語氣帶著濃重的火藥味。
「休想。」劉正傑怒火攻心,惡向膽邊生。「除非她也讓我毀容。」
「你是咎由自取。」用膝蓋也能猜到這混亂的局面十之八九是劉正傑挑起的。
「是又怎樣?」劉正傑的笑臉異常難看,「你想英雄救美就先想想聚陽傳播失去我,將造成多大的損失。」
「聚陽不需要你這種人渣。」白皓勻絲毫不受威脅。「放開她,否則我今晚就放出消息,將你的惡形惡狀公諸於世,看看你的歌迷將怎樣唾棄你。」
劉正傑一口氣提上來,「毀了我,對聚陽一樣沒好處。」
「留下你,遲早也是個禍害。」
「你、你為了這個小歌女,居然不惜跟我扯破臉?」
「你還有臉嗎?」白皓勻緩步走近,眼中凜凜生光,十分駭人。「你還要臉嗎?聚陽沒有你,頂多是少賺一點,而你沒有了聚陽這塊福田寶地,就什麼都不是。我能捧你上枝頭,也能讓你一敗塗地,要不要試試?」
「停!」怯於他的氣勢,劉正傑頹然地垂下頭。「不要再靠近了,我、我放了她就是。」
第七章
窩在白皓勻家高級舒適的歐式沙發上,沈婕汝怔忡地望著窗外繁華的燈火,身子仍不由自主地顫抖。
曾經十分幼稚的以為所有的富裕和安穩都是必然的,是她與生俱來應得的。沒想到,人世上還有這樣醜陋不堪的一面。
她不是保守的衛道人士,愛與性並非不可付出,但必須找對人,而且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自然發生,絕對不可強求。
「要不要喝杯咖啡?」白皓勻換下筆挺的西裝,穿著輕便的休閒服,渾身散發著潔淨的皇香。
「不了,謝謝。」沈婕汝搖搖頭,衝著他淒楚一笑,「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我希望你抱抱我。」
「求之不得。」從公司回來後,她就一直不讓他碰她,只得他只能無措地乾著急。
無限疼愛地將她嵌進懷裡,灼熱的唇瓣已情不自禁地尋找她的馨香。
「可以告訴我,你何以突然出現?」是心有靈犀?
「不是突然。」他說:「當我到達餐廳時,慧華告訴我你還留在公司裡,我就立即趕回去了。」
「那麼關心我?」一股暖流緩緩潛入心門。
「你現在才明白?」溫潤的唇印上她的小嘴,原已奄奄一息的情潮,霎時燒紅了彼此的眼。
「因為你一直都沒有行動。」如果要給,他無庸置疑的會是她的第一人選。
「我必須先確定你的心意。」即使傾心狂戀,他也必須努力克制,真正的愛該有起碼的尊重。
「我的心意是,最好就這樣賴在你懷裡一輩子,再也不要踏足紛紛擾擾的人世。皓勻,我好累,簡直累慘了。」身心俱疲呵!
「我明白。」白皓勻輕輕地抱起她,來到主臥室。
這臥室好大,優雅的維多利亞式裝潢,處處可嗅出他出眾的品味。
她香港的家也很大,臥室之豪華絕對不遑多讓,但每個角落都充滿了銅臭味。
舒適地躺在這鋪著水藍色床單的床上,迎面大牆上掛著一幅賽涅克的「賽姬甦醒」圖,其嫵媚的神韻與她這身裝扮居然有著幾分的神似。
「這是……」
「最近才掛上去的。」白皓勻抿嘴淺笑,眼中散發著非常帥氣迷人的風采。
內心一陣狂喜,原來他投入的程度,也很可觀呀。「因為我?」
「因為你。」白皓勻將俊美的臉孔理進她如飛瀑般傾瀉於胸前的長髮,貪戀地沿著乳溝吮舐至僨起的乳房。
沈婕汝覺得整個胸臆登時滿脹,心跳得很快,完全不受控制,小腹有亂流竄起,鼓動她未開發的屬於處子獨有的慾念。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時候對你……」只是情慾難耐呀。撫著她水頰的手微微顫動,足見白皓勻內心亦是一番天人交戰。
「但我願意。你的愛比任何良藥都更能撫慰我受傷的心。」沈婕汝褪去身上的衣物,主動偎進他臂彎裡,渴求在他羽翼下,忘卻所有的不愉快。
一夜之間,她是他的人了,沒有掙扎、沒有勉強,只有滿滿的、滿滿的幸福洋溢著。
窗外的星子彷彿變得更燦爛,燈火也更華麗,在最輝煌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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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霞光趕走淒冷的各寒,幾抹明媚的晨光,跳躍著爬上她粉嫩的朱顏,將她原已美麗如畫的五官,烘托得分外醉人。
沈婕汝於睡夢中,酣然甦醒,因著那不斷滲入鼻中的濃濃咖啡香。
她非常不淑女的一個大翻身,赫然發覺身邊空空如也。白皓勻上班去了?
這時,牆上的掛鐘敲了十個脆響,這麼晚了!忙從床上一躍而起,私處一陣痛楚傳來,提醒她昨夜的激情風流,小臉羞澀地燥熱了起來。
情愛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不但能夠滋潤心靈,還能改造脾性。以前,她臉皮多厚啊,哪像現在,居然一個念頭閃過就臉紅了。
到浴室梳洗一番後,再換上白皓勻不知何時幫她準備好的……褲裝!嘿,這男人果然深懂她的心,知道她根本裝不成淑女嘛。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見杯底下壓了一張字條,是白皓勻留的。
好好休息,下午再到公司辦解約以及離職手續。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洪小慧女士,她同意讓你搬到我這裡住,但前提條件是,我們必須有結婚的打算,你意下如何?
白皓勻
握著這張字條,沈婕汝足足發了十幾分鐘的呆。
結婚這碼子事,她想都沒想過。媽媽說,女人一旦走進婚姻生了兒女,就等於和美好的人生說拜拜,有那麼可怕嗎?
再說,白皓勻又不是不知道她老爸的為人,娶了沈家的女兒,就等於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岳父,他難道沒有顧及到那可怕的後果嗎?
然而,倘若不結婚,兩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她豈不成了他豢養的情婦,這要是讓她老爸知情,不擾得天下大亂才怪。
唉,一時貪歡,竟弄得自己進退維谷。
不管了,先到公司一趟再說吧,劉正傑的傷勢不知怎麼樣了,萬一他惡人先告狀,她得想出一個萬全的方法來對付他。臨出門前,她又接到她小阿姨傳來的簡訊——
你們的事千萬要守密。
「你們——」指的當然是她和白皓勻,守密的對象用腳板想也知道,包準是她的家人。
八成是她老爸和沈捷華又不知在搞什麼鬼了。但願別傷害到白皓勻才好。好想他唷,昨夜的溫存浮現腦海,每一個吻都令她回味無窮,呵!臉頰又熱了起來,好熱,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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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辦公室,惴惴難安的心緒立時被成排的花海給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接著一陣掌聲響起,劉正傑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笑吟吟的朝她走來。
沈婕汝注意到他頭上貼著塊紗布,上頭還滲出些微的殷紅,不知是血絲還是藥水,不過那顯然是她昨晚的傑作。
「你今晚有空嗎?能不能撥冗和我共進燭光晚餐?」劉正傑肉麻當有趣的看著她,眼中不停的放出千瓦以上的電波,企圖蠱惑她。
這是他的另一招詭計嗎?記憶中的他可沒這麼大的胸懷,這麼的……小人不計大人過唷,若非急於去見白皓勻,她鐵定會要出十八般武藝,好好料理他。
「吃晚餐?沒問題,但請排隊,預約的人已經超過兩千人次。」沈婕汝接過他呈上來的鮮花,轉手遞給陳慧華。
他跟她裝熟的說:「阿汝,別這樣。」
她猛地轉身,一掌拍向劉正傑的門面。
「第一,不許叫我的小名,也不可以連名帶姓吼我,你只能稱呼我沈小姐。第二呢,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但也請你自重,必要時,我會不惜玉石俱焚。第三……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做賊心虛的傢伙,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他醜惡的罪行一筆勾銷?這筆賬暫時記在牆上,等哪天她大小姐心情不好時,再好好跟他一次總結。
來到白皓勻辦公室外,巧遇剛從裡邊出來的莊以旭,他一見到她,竟神色驚慌的把她阻擋在門口。
「白先生正在接見重要的客人,你先等一會兒再進去。」語畢,不等沈婕汝反應過來,即馬上將房門拉上。
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好奇地問陳慧華,「什麼客人那麼重要,連見都不許見?」
「是IFbrI的人。」陳慧華埋首在打一份緊急文件,連抬頭看她都沒有的說。
「IFbrI的人到公司來幹嗎?」雖然她從不過問她老爸公司的業務,但對於國際唱片業協會並不陌生。
「你不知道啊,白先生以前是該協會的執行長,現在仍任職常務理事,他們每次有重要會議,都會邀他一起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