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了耙頭,他乾脆直說。
「我昨晚和蕭逸塘打了一架。」
夏怡香怔住。「我不是叫你——」
「別惹蕭家那些人嘛,我知道,可是昨晚是他來惹我耶,媽你叫我不要還手嗎?」
「是因為雅齊嗎?」難道在他們兄弟這一代還要重複她們的歷史?上次的報紙事件她一直只當是報紙週刊胡亂報導揣測,因為雅齊那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玩弄感情的人呀,難道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不要想歪了,是他發現我的身份,以為我是為了報復才接近雅齊的,更大的部分是因為他的***事……」他淡淡地道。
昨天晚上那一架打得非常好,大家的心結和糾纏都攤得明明白白,誰都解放!他徹底放開上一輩的恩怨,相信蕭逸塘那傢伙也必定開始走向自己的人生。
「我是不是錯了?」夏怡香黯然地低下頭,她一直在為難自己的兒子,她知道,可是若不強迫他不去計較,他如何走自己的人生?
「你沒錯,媽媽。」他走了過去攬住她,微笑如陽光:「如果沒有你和爸爸,我怎麼能來到這個美好的世上,怎麼能夠遇上雅齊,又怎麼能夠發現愛情的美妙?!我要謝謝您,媽媽。」
是呀,生下這個兒子是她最驕傲的一件事。夏怡香溫柔地撫著他的頭髮不語。
「好啦,我要回去了,你還要上班吧,要記得先吃飯喔。」
「是。」蕭北零笑著站了起來,皮皮的應道,仿若回到了小時候媽媽叮囑頑皮的自己別忘吃飯的快樂時光。
夏怡香好像也想到了相同的事,失笑地跟著站了起來,拿起了手提包,才走到門口,還沒打開門,就撞見雅齊手拎著一堆食物推門走了進來。
「伯母?!」雅齊驚訝地叫道,再看看她身後還裸著上身的蕭北零,頓時玉臉浮霞,窘不可言。昨晚是她第一次沒回家睡覺,她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而跑到這裡來尋人的吧?!
「這個是給零買的早餐吧?」夏怡香笑得揶揄,「你可真好命呀,兒子。」
原來她不是溜走,而是幫他買早餐去了!
蕭北零黑眸熠熠注視著羞赧無措的雅齊,內心的溫柔幸福洶湧如滔,得意暢懷之餘差點仰天長嘯,哪還聽得見母親的調侃。
「呃,伯母要不要一起用餐?」雅齊熱辣著小臉問。
夏怡香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吃過了,還是你們自個兒吃吧,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說完越過雅齊向兒子眨了眨眼,還替他們關上了門。
「你、你起床啦?」他幹嘛這樣盯著她,好奇怪。
她說這句話的表情動作讓他想發笑,內心卻毫無理由地對她更呵憐了起來。
「被我媽吵醒。」他走過去,溫柔地吻了下她的額,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找來了盆碗,把它們放好。
接著他又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檀木製的小盒子來,拉著她讓她端坐在床沿,而他則單膝跪在地毯上,鳳目深邃濃情地盯注著她,執起她的玉手,把小盒子放到她的手上,柔著聲啞道:「這是我爸留給我媽的家傳翠玉戒指,現在我把它給你,嫁給我好不好?我發誓愛你一生一世,不教你受委屈。」
雅齊怔怔地望著他,小手動了動,打開了盒子,裡面一枚精巧細緻的翠玉戒正安放在紅緞上,在熾陽的照映下,似乎可以看得見裡面流動的異彩,令人驚歎。
她遞上左手,顧盼流波,輕言淺語:「幫我戴上。」
蕭北零大喜過望,顫著手,小心翼翼地幫她戴上了戒指,大手握緊了她的:「你答應嫁給我了?!」
雅齊眨著盈霧的大眼,嬌睨著他:「是呀,雖然地點是在休息室的床邊,我沒有穿漂亮的衣服,你也只穿一條短睡褲,又沒有鮮花,不過好歹你還有只吸引人的戒指,我答應了。」
「你是說你是為了戒指才答應嫁我的嘍!?沒有別的原因嗎?」他執起她的柔夷送到唇邊,邪惡地舔著,吮著,青蔥玉指,一根一根,啃得津津有味。眼神也一轉轉為壞壞地勾引,逼近她香馥的身子,邪惡地在她耳畔吹氣。「例如我的身體啦,我記得你昨晚就對他挺愛不釋手的……」
「你……你住嘴!」
她臉紅耳赤地嬌斥著他,身子又縮又退地躲到了床上去,懷疑他的腦子裡到底塞了些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就只想著……那些事兒!
「住了嘴我怎麼吻你,我記得你昨晚還不讓我停……」她愈躲,他愈起勁,又吻又摸地,很快就解了她的衣裳,整個人直黏在她身上,磨蹭著,燃起熊熊情火。
雅齊嬌喘著,手突然抓到一旁的薄被,神志一醒,一個翻身,合著被猛把他給蓋壓在身下,嗔道:「早飯都還沒吃,你……你是不是想得腎虧呀!」昨晚「忙」了一晚還不累嗎?
蕭北零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什麼慾火情火全消了。
「原來娘子是擔心為夫以後的……能力問題呀?」
「我、我有這麼說嗎?」她臉上更燙,怎麼自己說的話被他聽來卻總成了那回事?「你思想不純!」她責道。
「思……」我的天啊!和她躺在床上,兩人又衣衫不整的,要是思想能純,那還……蕭北零又呵然笑了起來,「你真是太可愛了!也罷,咱們就先吃早餐再來繼續……」話未說完又悶笑了起來。
「你就是喜歡耍我是吧?」雅齊嘟著嘴瞪他,「看來結婚一事該慎重考慮才是。」
蕭北零馬上住了嘴,雙手扶住昂坐在身上的她,癢作驚恐道:「不是吧,老婆,我絕對沒有那意思,求求你,跟我結婚吧……」
「還耍寶!起來啦。」她報復地用力捏了下他的挺鼻。
他嘻嘻一笑,用力拉下她,親了下她的小嘴,再來是下巴、頸項、胸口……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半敞,裡面秀麗風光讓他看了大半天,不禁羞得連肌膚都漾起紅暈,在陽光下特別嬌嫩艷麗,看得他口齒流涎,又不得不「遺憾」地幫她繫上扣子,吃愛心早餐去。
「對了,我想告訴你,悠園的裝修已經完工了,你找一天去看看吧。」
「好,看看我們金大設計師的傑作。」他津津有味地吃著冷了的食物,笑瞇了眼。
「你不是說要給伯母一個驚喜嗎?什麼時候搬進去,我也去幫忙。」
「好啊,嚇我媽一跳。」蕭北零黠笑了起來,想像著母親發現屋子全空時的表情。
再回神笑凝著眼前嬌美的佳人,他更加暢懷,結婚後,她也將住進他的城堡裡去,為他生兒育女,做他的親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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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總過得特別快,愛情的酒愈釀愈香,情人之間的濃情蜜意既似夏日炎陽般的熾烈狂猛、霸道貪歡,又如夏夜般清柔喁喁、深邃神秘,蕭北零和金雅齊兩人把婚期定在金秋十月。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圓滿的季節。
日子一定,金、蕭兩家的人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雖然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準備,不過該準備的事兒也多,得快些計劃計劃才行。」
最熱心的算是余小雅和夏怡香這倆當***,頭一次替兒女操辦婚姻,內心酸喜難以言喻,都希望辦得溫馨熱鬧、莊嚴盛大。
時間還長,雅齊一點都沒有當新嫁娘的緊迫感,懵懵懂懂的她偶爾配合一下長輩的按排和準新郎官這兒試試衣服那兒拍拍照也就過去,照舊做她的工作,約她的會,每天高高興興,甜甜蜜蜜。
蕭北零就比較有感覺了,想著再過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完全擁有雅齊,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在明陽山新落成的悠園裡,有奶奶、爸爸、媽媽、有像他或雅齊的小精靈,他就忍不住笑呵呵,工作起來效率驚人,整天進出公司都哼著歌。
看得他的兩好友,一個搖頭,一個滿臉嫉妒。朱勝絕越看他的笑臉就越覺得礙眼,憑什麼他比他晚交女友卻先結婚,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今天,朱勝絕的小女朋友賀雲依十七歲生日,小作慶祝之餘聽著蕭北零的幸福論。
「結婚後,我們剛好可以去度個悠閒甜美的蜜月,你們說是熱情的意大利好呢還是浪漫的法國好?……」
這些國家雅齊都去過,聽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要和他在一起,到哪兒都好。
一向被禁止見「世面」的小壽星賀雲依倒是興致勃勃:「我覺得兩個地方都不錯——」
「或者到內地來個神州逍遙游怎麼樣,內地山明水秀,奇景處處,也是新婚徜徉的好地方!」蕭北零又道。
「是到西藏數鐵路還是到內蒙古草原數羊啊?」朱勝絕酸酸地咕噥。
「嗤,沒有想像力,西藏有布達拉宮嘛,草原也很有意境啊,天蒼蒼,野茫茫你沒聽過呀?」賀雲依怒瞪著他,她正在為她未來的蜜月預習去處,他卻總潑冷水,看來她未來的結婚生活也甭提有多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