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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芙蓉

  「什麼?」達奚齊德順著張大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這回他下巴可真的險些掉落地·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輕輕拍拍臉頰。

  敢情剛剛他好像起了幻聽?怎麼最近耳朵好像不太靈光?「我好像聽到……」

  「她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晨星公主元鳳棲。」張大人鄭重的重複一次。

  「可是他那本事--」就算達奚齊德皺著眉頭想裝傻,一個人的話讓他難以信服,但當整隊的天朝士兵部朝著他點頭如搗蒜時,他不信也不成。

  他看向元鳳棲,怎麼樣都很難接受這事實。天朝只說送來一個美貌公主,沒說那是個乾癟而凶暴的公主……這、這門婚事有詐欺之嫌!

  「你到底帶不帶我走?」抹抹眼淚,元鳳棲極為不甘心的催促著。哼,等她當上皇后,一定要努力發揮她的魅力誘惑狼主,狠狠教訓這個無禮傢伙!

  「這……」大家都說「她」是,就算他再怎麼抗拒,好像也不能不帶人走。

  達奚齊德同樣也很不甘心的咬牙低忖。要是承認「她」是公主,好像顯得他眼拙。可是……

  最後,他吹了聲口哨,就見遠方的愛駒接受召喚奔馳而來。他飛躍上馬瞬間,同時閃電出手,一把抓住她,像扛麻袋似的將她扔上馬背。

  「我們走!」他抓穩她,回頭對著部將,舉起彎刀俐落一揮,留下天朝士兵,按著習俗帶著「公主」揚長而去。

  算了,反正這傢伙終歸是王兄之妻,只要順利將她送到王兄手上,哪管她像個男人不羈,就算他們夫妻天天開打,一切也與他無關!

  MMMMMMMMMMMMM

  經過十天路程,達奚齊德才將元鳳棲一行人送進弓月國關口,安排他們在驛館內住下,立刻苦於安排讓他們晉見狼主的事宜。

  雖然只是來到弓月國邊關的小城裡,可光是房舍格局,便和從前元鳳棲在京中看到的那些櫛比鱗次、井然有序的住屋排列,有極大差異。

  城外邊,有弓月國的住家們一戶戶散列。住家外頭往往便是畜養牛羊或是耕種的地方,所以鄰居與鄰居之間的相隔大都有些距離。

  住屋之間,要劃分彼此界線,不靠磚牆泥壁,而是木頭籬笆,甚至打樁拉繩便算數。男人女人不特別區隔活動空間,即使是女人也有在外頭騎馬趕牛羊的。

  百姓如此,城中也相差不遠。只是屬於官府或軍營的地方,便起了幾幢類似天朝京官的府鄖,規模較壯觀也較為氣派。驛館便是其一。

  至於狼主出遊時暫居的行宮,則是以石徹為主,上木為輔的巨大宮殿:行宮尚且如此,不難想像國部風光應也不亞於此處吧。

  說弓月國純屬化外之民,野蠻嗜血,似乎也不對,這王國有屬於自己的一套風俗典範,與天朝相比雖算是獨特出奇,可說弓月國毫無文化可言也並非如此。

  在等待狼主親自來迎接新娘的這段時間,一解決完軍務與族內事項,達奚齊德便耐著性子為元鳳棲講解有關弓月國的種種,只希望元鳳棲別在他王兄面前出糗。

  「多年前,弓月國曾經遣人往天朝學習,截長補短,淬煉出自己的文化。」

  對於弓月國能由弱小國家竄起為一方霸主,甚至威脅到天朝,一提起這些,達奚齊德就驕傲了起來。王國的富強,都歸功於當今狼主,他的王兄領導有方。

  可是,每當他從弓月國開國傳說,由一對夫婦拉弓射月開始陳述,才剛講到箭搭上弓,還沒離弦呢,元鳳棲便很不留情面的呼呼大睡起來。

  沒辦法,白天她得要聽著跟隨她來的張大人,不斷嘮叨一堆身為公主的應盡禮節與知識,念得她只想逃回天朝不做公主了,晚上哪還有餘力留給達奚齊德說教?

  「狼主他什麼時候才會到這兒來接我?」

  元鳳棲一有機會,便大剌剌的闖進達奚齊德批文書的廂房廳外,雙手合握,可憐兮兮地用那閃閃發光的水燦瞳眸,對著達奚齊德眨呀眨,一副小媳婦模樣。

  「我王兄忙得很,要是你真閒得發慌,就暫且把我當成他,好好練習你的舉止進退吧。」寧願放下手邊工作,他倒是很樂意取笑她,等著看她好戲。

  「不好。」元鳳棲撇撇嘴,直覺就是反對,怎麼也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拿他當她夫君?她才不想給他好臉色呢!

  「有什麼不好?」

  「因為、因為……我、我……」她心裡老覺得不安,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好。

  達奚齊德是狼主胞弟,聽說容貌相仿,說起來是個再好不過的練習對象,在他面前先找到自個兒的進退失態處,總比到時候住狼主面前出醜好。

  那她究竟還在猶豫什麼?「那你又幹嘛好心想幫我?」她反問。

  「搶一次公主就折騰半天,這麻煩事我可不想再玩第二次。天朝公主和親,來一次就夠了,過程順順利利我也省事。」他說得倒是振振有辭。

  眼見她還是沒點頭,達奚齊德開始有些沉不住氣。明明她之前還對他動輒干戈向,現在倒裝出小女人扭捏嬌態,一點也不像爽朗明快的她。

  「喔,我懂了,其實是你根本做不到吧?」他桃挑眉,一臉瞭然。

  「算了,難得我想幫你一次,既然你寧願讓我王兄瞧你這粗魯樣子,等著被我王兄將你五花大綁退回天朝的話,那,隨便你了。」他轉身作勢要走。

  「誰說我做不到?」她話未完,又開始懊惱自己怎麼這麼容易中了激將法?可是就為爭一口氣,她不想讓他看輕。

  「來就來!誰怕誰!」她白皙雙頰因惱怒而薄染紅霞,不自知平添幾分媚色。

  她挺直身子一昂首,驕傲站定他面前,不服輸的眸光緊盯眼前那可惡男人。

  他是她夫君、他是她夫君……

  她催眠著自己,幾次深吸氣,最後,她雙手合攏,輕按腰際,面色僵硬地朝他福身。

  「妾身乃天朝晨星公主元鳳棲,拜、拜見狼主……夫君。」夫君那兩個字,念起來有些咬牙切齒,倒像是在喚仇人。

  看著她僵硬表情,他突生笑意,卻得強憋住,力持鎮定。

  「不對,不對,語氣要更溫柔可人,我王兄可沒欠你債。屈膝,再屈膝蹲低一些,說話的時候,眸光好好的看著我,你緊瞪著地面也找不到銀兩可以撿。」

  他說著說著,離開座位,極為自然地來到她面前,不停挑剔這個那個。

  最後他索性將雙手伸了過去,下意識的糾正她,托起她小臉。「別發顫,臉蛋微微上仰,嘴角帶苦淺笑……想想眼前是你仰慕已久,盼望多時的夫君……」

  話還沒完,當她抬起頭來,柔媚萬分的朝他淺淺一笑時,他反而愣住了。

  「夫君對鳳棲如此嚴厲……妾身有點兒害怕呢……」隨即她雙手環住身子,依稀可見她身子隱隱發顫,眼中流露出不明所以的驚慌,楚楚可憐望著他。

  「夫君……可以對鳳淒溫柔些嗎……夫君……」強忍懼意,勉強擠出討好的苦笑,佳人的懇求,誰能不動容?

  他從沒發覺,卸了一身防備的她,星眸含淚,竟然叫他打從心底深處湧出了對她的……憐惜?不願見她愁眉不展,如此作弄她,甚至讓他起了罪惡感。

  他……這是著了什麼魔?

  元鳳淒原來只是一時氣不過,決定拿出看家法寶,每次爹爹生氣的時候,她總拿來討饒的絕技--準備哭給他聽。

  可她也不過才開始啜泣,他便像是見著什麼古怪,整個人完全呆愣住,害她也按不下話,沒辦法繼續哭下去。

  她更沒料到,那個總是取笑她的達奚齊德,不帶半分戲謔,只是這樣熱切專注的盯著她,她竟會覺得心開始劇烈加速。他到底在看什麼?

  她心頭像是……像是有些害怕,卻又不明所以的期待……懷著幾分羞怯,幾分欣喜,像是在等著他……

  等他做什麼?她不知道,可她能確定的是,她竟一點也不討厭他用那認真的彷彿要將她吞噬掉的炙熱眸光,緊緊圍繞著她。

  沒來由的驚懼自心底湧出,她才輕輕一動想逃開他的注視,卻像是被他視線糾纏苦,逃不開,躲不掉。

  他雖不曾言語,但那強勢的威壓感,僅只以眸光便能完整傳達出,他不許她逃避,不許她躲藏,霸道的要她只能待在原處,直到他決定下一步。

  瞬間,她覺得他好像離她更近了……近到她幾乎要墜入他深不見底的兩泓深邃瞳眸中,被捲入、被牽引,心神飄忽著,弄不清楚身在何處了。

  她頰上旋即一陣燥熱,她嚥了口唾沫,目光想別開卻怎樣也移不開他身上。

  直到呆愣半晌,她腦袋瓜才又開始運作,赫然發現自己滯留在他身上的視線,唐突而失禮。臉蛋熱潮末褪,她急忙收回眸光,轉過身,強作鎮定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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