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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芙蓉

  這會兒,她想不通、記不清,索性更不想去弄懂了。

  她只知道,自己心裡其實一點也不像口中說的那麼討厭他,問題是出在他身上呀……若非他拒絕得這麼清楚,她真有股衝動,想抓他問清楚他拒絕她的理由。

  「鳳棲……你聽清楚了嗎?」對於她似乎老在神遊太虛,達奚齊德有些不悅。

  他破例為她擱下繁忙公務,幫她打點一切,可是她卻自顧自的猛拍臉頰,趴在桌上槌腦袋。是他說的天朝話不夠標準,讓她聽得苦不堪言嗎?

  「呃,有、有。」她慌張收回神,仍是怕他發現她的心思。她想告訴他自己的真心話,卻總是抓不準好時機。慘了,他剛剛到底說什麼來著?她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那麼,你說說看,我剛說了什麼?」達奚齊德瞇眼看她。

  這件事可是關係著她的終身大事,她還這麼糊里糊塗怎麼得了?她到底清不清楚他多擔心她的將來?

  他搞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一時迷戀或是當真有別的,但就為了證明他的忠心,他不允許自己對她有超越叔嫂以外的情感--

  慢著慢著!

  達奚齊德望著眼前一臉委屈神色的元鳳棲,赫然驚覺自己是怎麼搞的,明明是在張羅她的婚事,怎麼會扯到他對她的想法?他到底在想啥呀!

  他心一驚,不免有些呆然。莫非他當真對她--有了不同的感覺?

  平心而論,他欣賞她,也算不討厭她,可是、可是不該有超出其他的呀!怎麼會這樣呢?

  但,打初相見時,他彷彿便一直受她影響,失了自製理智,失了將其他人隔絕於外的冷漠,無法不注意她的傻勁,總是時時擔心她的衝動會不會闖渦……

  難道他……竟在不知不覺中,讓她拿著傢伙偷偷強佔走他心上一塊地盤?

  不由自主的拚命搖頭,達奚齊德不願猜想這樣的可能。

  「呃?我說錯了嗎?」看他搖頭搖得這麼用力,元鳳樓不好意思的輕撫著尷尬發紅的雙頰。「那,如果你不是說要我裝柔弱乖巧的話,就請你再說一次好啦。」

  這回換成達奚齊德忘了自己方才凶她凶到哪兒了。

  「咳咳。」他輕咳幾聲,混水摸魚過去。

  「好吧,我們重來一次好了。我要你當王兄面前,恰好散步經過,然後此時湊巧出現隻猛獸,王兄一定會出手救你。這個時候,你就乘機接近他,施展你的女人魅力……」

  元鳳棲還沒等他說完,就尖叫起來,難以置信的望著達奚齊德。「你要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萬一我被野獸吃了,而狼主沒來得及救我,該怎麼辦?」

  達奚齊德瞥了她一眼。 「你大可不用對我裝柔弱;我只擔心你會不會控制不了手腳,在王兄還沒出手前,就把可憐的猛獸打個半死,早把正事拋一邊。」

  打他認識她之後,至少在人身安全這方面,從來沒有特別煩惱過。

  盜賊小偷如果還想活命,就千萬別去惹她,否則她發狂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管她面前是誰,先打倒再說。初次交手的時候,他就看清了這點。

  「可、可是我怕……」她低頭咬唇,不知從何辯解,只覺得他也末免太無情,先前那個不時關心她的達奚齊德去了哪兒?

  「怕?會怕那正好,不管你是哀憐啜泣引人同情也好,害伯不已讓他想保護你也罷,如果能讓王兄放不下你,這就達成我們的目的了。」

  看她落寞的低頭不語,達奚齊德不免有些心軟了,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托起她下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絕對不能忘記,就是不可以太衝動,見著我王兄,我……不希望你摟他抱他,甚至撲倒他等等,一些過於親熱的舉動。」

  「呃……你……齊德……」元鳳棲聞言一驚,愕然抬頭望向他,雙眸對視那瞬間,她雙頰不自覺燒得火燙。

  別說是勾引狼主了,這種事,就算是要她對達奚齊德做,她也辦不到啊,女人家該有的矜持,她可是守得十分嚴明呢。他怎麼會以為光天化日下她會這麼做呢?

  但,他會想到這一層,這……這句話的意思是,表示他對她與狼主的親匿……開始有些吃味兒了?那,接下來他該不會告訴她,他其實不想將她讓人?

  等著他的答案,一剎那彷彿如永恆那麼漫長。

  最後,他專注的告訴她:「我不希望你對他太親熱,是因為我怕你出力太大,會誤傷我王兄。像你這麼粗暴,用力一抱,等會讓我王兄骨折或撞傷怎麼辦?」

  「……」此刻的元鳳棲只想出力扁他,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粗暴!

  好不容易捱過一個月,元鳳棲等到了步六孤家選拔繼承人的比賽展開之時。

  三大旗主照規炬,部必須進野林中親自監督整場比試。

  「公主怎麼也來了?」

  達奚齊德還在林外,正準備將整日的工作交代給部下們,而元鳳棲站在不遠處晃蕩,正巧遇上全副武裝剛要策馬入林的昂真猛兒。

  馬上的昂真猛兒見到元鳳棲,倒是饒富興味的打量她過於艷麗的裝扮。

  「此乃三旗盛事,入境隨俗,她當然得來瞧上一瞧。」同樣穿戴著整副盔甲的達奚齊德,一瞧見豹旗旗主接近她,連忙趕上前去,及時為她解圍。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昂真猛兒對元鳳棲帶有敵意,便直覺的將鳳棲拉近了些。

  「這可不是賞花野宴,公主去了林裡,搞不好可能會送命。」

  「昂真旗主未免太小看她了。」

  「姑且不論林子裡頭可能不安全,我只問一件事,公主憑什麼進去?能進去的人,除了步六孤家的候選者之外,唯有三大旗主與親信族人,她只不過是個天朝來的--」

  對於昂真猛兒老是如此看輕元鳳棲,達奚齊德有些無法容忍。

  「既然她與狼主有婚約在身,是我國將來王后,但昂真旗主竟連對她的稱號也不用,如此輕蔑她,這是有意羞辱她,還是羞辱狼主?」

  昂真猛兒不置可否。「婚禮未成,狼主的王后還不一定是她呢。」

  達奚齊德解下腰間與彎刀成對的銀色匕首,拉過元鳳棲,將匕首交至她手上,要她緊緊握著。碰觸到他溫熱大手的那一瞬間,元鳳棲整個人像是讓火燒了般。

  「倘若無論如何要有憑證,才能讓她進去,那麼就姑且把她當成達奚家的一份子,當成是我的親信,這把只傳旗主夫人的家傳匕首在她身上,見此匕首如見虎旗旗主親臨,這樣總可以吧?誰傷了她,誰羞辱她,便是與我為敵。」

  元鳳棲聽苦他隨口胡謅的理由,竟然希望他說的話能成為事實。這夠不夠諷刺啊?給正妻的匕首,他隨手給了她,可她卻永遠不會成為他的妻……

  心上傳來莫各痛楚,但卻又同時傅來一絲短暫的欣喜。

  他說……她是他的親信,他承認她是達奚家的人;即使只是個為了入林而找來的借口,也仍讓她不由自主的想笑;然而,那笑容極苦。

  「奸吧。」沒打算此刻與達奚齊德起衝突的昂真猛兒,唇邊揚起嘲弄輕笑,仍是維持著風範下馬,輕輕頷首。

  「既然達奚旗主這麼說,我也沒理由攔她,不過可千萬要小心這嬌貴公主,萬一誤傷,那可是不得了啊。不過達奚旗主你這麼護她,到底是為了狼主還是……」

  留下未出口的問題,昂真猛兒早轉身策馬入林。直到看不見他身影,元鳳棲才與達奚齊德同乘一騎,自另一個入口進去。

  「這……算不算欺騙啊?雖然狼主要你娶我一事沒正式公開,可就目前來說我既不是你的正妻,也不是將來王后……」

  等了好一段時間,看著達奚齊德始終皺著眉頭,元鳳棲這才緩緩繼續道:「現在你對昂真旗主這麼凶,破壞兩家的和樂,這不太好吧?不用為了我傷感情。」

  「有什麼為難,等你成為王后,地位遠比他這旗主高出許多,他敢多說一句你不是,我就讓他知道,堂堂男子漢,太饒舌是個錯誤。」

  元鳳棲低下頭,看著手中匕首。「這東西……是給你正妻的……你拿回去吧,還是愈少人見到這東西在我身上愈好,否則你將來要解釋可麻煩了。」

  不知怎的,她覺得這把冰冷匕首過於沉重,叫她快捉握不住。奇怪,她明就力氣人,怎麼會有這種疲累感?

  「把它暫時放在你身上也好,你沒帶其他武器防具,為了怕你手腳太敏捷,我還要你手腳部戴上鐵製的護套克制行動,至少讓你留個東西護身,以防萬一。」

  「謝謝你……為我想……」

  元鳳棲將匕首握在手上,不想讓他察覺,以極輕、極輕的動作向後靠著他火熱胸膛,他的彆扭與不坦誠,她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什麼時候,他和她,才有將一切攤開來說的機會?

  只是,怕她再也等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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