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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沈葦

  「就算澤麟比你好上千百倍,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無可替代的。不要失去你的自信與驕傲,我還怕你會嫌棄我呢!」她小手撫向他的臉龐,以無限柔情喚回他的自信心。

  「我這麼愛你,怎可能會嫌棄你?!」趁著四下無人,他俯身輕咬她的鼻尖,以懲罰她的疑慮。

  「好癢。」葉水心咯咯嬌笑,為了逃避他的偷襲,她不斷的往他懷裡鑽,鑽得他心癢難耐,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獨自佔有。

  「別再亂動!我可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柳少昊穩住她蠢動的身子,發揮超強的自制力。

  「我真能牽動你的情慾嗎?」她在柳少昊的耳際輕問,嬌柔的嗓音挑動他的心;柔弱無骨的小手不斷在他胸口上揉搓,挑戰他的自制力。她是存心要挑逗他的。

  「別跟我鬧。」柳少昊額上冷汗直冒,得不到紓解的下半身隱隱作疼。他想使勁推開她,卻怕她會跌坐在雪地上。他快被她逼瘋了!

  「誰跟你鬧來著?我就不信你沒遇過這等陣仗。這回你理當能全身而退才是。」葉水心綻放無邪的笑靨,柔軟的身子更挨進他懷中,分明是看準了他不忍推開她。「告訴我,當頤盼盼挨著你時,你有沒有動心過?」

  敢情這小女人是吃醋來著,才會有異常的舉動。柳少昊一愣,渾厚的笑聲由胸腔發出,慾火稍稍降溫。

  「是唐舞蝶告訴你的?」難怪前些日子她會主動提起唐舞蝶上飄香合一事,想來她是把問題擱在心底許久,今日才會使盡渾身解數逼他鬆口。

  「對……對啊!不行嗎?你別頤左右而言他,快告訴我,有沒有對顧盼盼動心?」原本她極為心虛,明知不該吃醋,卻又克制不了氾濫成災的醋意,只好扮成惡婦質問。

  「顧盼盼的身子比你豐滿,眼波流轉問帶有一股成熟的風情,而且她魅惑男人的本事堪稱一絕。跟她一比,你顯得太青澀了。」他笑嘻嘻的嘲笑她技術不夠純熟。

  可惡的男人!葉水心氣得瞪大杏眼。方纔她可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悸動,若她過於青澀的挑逗都能使他動心,那顧盼盼不就使他如癡如狂?

  柳少昊不顧她的掙扎,緊摟著她的腰。他總算是討回公道了,每回都是他捧醋狂飲,偶爾也該換人試試才對。

  「靜靜的聽我說。」他於她耳畔低喃。

  「不要!」她蠻橫的別過臉去。

  「聽我說!」扳過她的臉,他輕咬著垂涎已久的櫻唇。她好香、好甜,讓他忍不住細細品嚐。

  「走開!」葉水心不買帳的推著他。討厭!他這麼愛咬人,不知情的人見著恐怕會以為他沒吃飽,餓到頭昏眼花,分不清何為食物。

  「再不聽我說,我會把你可愛的唇瓣啃得紅腫哦!」為了讓她乖乖聽話,他不得不出言恐嚇。

  「說吧。」葉水心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予發言權。

  俯身再吻下微腫的紅唇,柳少昊笑呵呵地道:「兩相比較之下,我比較喜歡動作青澀、偶爾使點小性子的可人兒。我的慾望唯有她能挑起,也唯有她能熄滅,世間其他女子皆不能代替她。」

  他的真情表白贏得美人的盈盈淺笑。「唉,我明知你的心,為何還要找碴呢?原諒我的不理性好嗎?」層層罪惡感湧上心頭,她主動向他請罪。

  「換作我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事來。往後對我有任何疑問直接問我,千萬別感到不好意思。」

  「嗯。」葉水心柔順的點頭,緊緊摟著他。她好喜歡倚偎在他懷中的感覺,他的懷抱是她最終停靠的港灣。

  清亮的鷹鳴伴隨著呼嘯的北風,此刻的鏡湖是屬於有情人的私密空間,偶爾會傳出爽朗的笑聲與嬌柔女聲,而情人間甜蜜蜜的綿綿情話只留給天際的蒼鷹與北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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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山巔,冰寒的雪地中立著一名身著單薄白衫的老者,拿風颯颯劃破冰冰的空氣,隔空擊向參天古木。

  「砰」的一聲,參天古木斷裂倒下,看來老者的功力又進了一層。

  行走江湖多年,年輕時他因為修為不夠,成為多人的手下敗將。好勝心驅使著他咬牙忍下慘敗的恥辱,忍著寒霜冰雪苦練,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曾打敗他的人被他一一消滅,沒人敢再小覷他的實力。可他並不因此而滿足,自得知服下天山雪蓮可讓人功力大增,他的目標便放在天山雪蓮上頭,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然而守候十多載,沒想到他竟會敗在默默無聞的小毛頭手上,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為了一雪前恥,他不斷的上門挑釁,卻絲毫動不了柳少昊。可恨哪!難道他常勝的紀錄將就此畫下句點?

  不!他不能接受世人對他的嘲笑。他是天下無敵的,一日不剷除柳少昊,他便一日不能安心。但他的自尊不容許柳少昊故意輸他,他要憑自己的實力打贏柳少昊,那樣成功的果實才是最為甜美,最教人期待。

  所以他送柳少昊解藥,為的是真正的與他打一場。趁著柳少昊休養的這些時日,他勤快的練功,功力一日日增進,把柳少昊打得落花流水的機率就愈高;他已等不及那天的到來。

  天山老怪愈想心情愈好,禁不住滿腔的得意,揚聲大笑。笑聲在空寂的山谷迴盪,久久不散。心情一好,他所發出的掌風益發凌厲,地面上的小草與枯枝成為假想的敵人。勁腿一揚,連根拔起寒冬中求生存的小草,一掌將之擊碎,任草屑隨風飄揚。而枯枝的下場也與小草大同小異。

  他的行事向來殘忍,凡落在他手中的敵人,不是四肢慘遭支解,就是雙眼被挖出,削其鼻耳,斷其舌根。有能力者會在受不了折磨時自我了斷,無能力者莫不放棄尊嚴,跪地求他給予一死。若他心情好,會爽快的賞賜一死;若他心情不好,給予對方更為殘酷的折磨是家常便飯!

  天山老怪一套拳法使得虎虎生風,四周的草木皆逃不過他的凌虐,銀白色的雪地上到處是草木的殘骸,好不淒涼。

  正打得起勁時,他忽然想起一個疑點。柳少昊中了他的陰邪神掌後,照理說應撐不過三日,為何在他改變心意赴鏡湖山莊贈藥時,他卻仍未魂歸西天?普天之下,陰邪神掌之毒唯有他能解,而能控制陰邪神掌毒素擴散的靈藥唯有一味,這柳少昊分明是以天山雪蓮維持性命!

  天山老怪雙拳緊握,怒火已達燃點。沒想到他追尋已久、求之若渴的天山雪蓮,最終的去處竟是在柳少昊的腹內!柳少昊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先引他施以陰邪神掌再服下天山雪蓮,好讓他自食其果!他仰天怒嘯,渾厚的聲音震動整座山谷,好不駭人。

  「柳少昊!我發誓絕不會放過你,我要你嘗到最為椎心的苦痛,我要你後悔曾遇過我,我要讓你一生都活在痛苦與自責當中,永不得翻身!」他定要找出最能折磨柳少昊的法子來,絕不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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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侍女的服侍下,葉水心步入撒滿梅花花瓣的浴池中,雙手掬起帶著淡淡花香的溫水往胸前潑去。晶瑩的水珠滑過白哲的肩胛骨,分外引入遐思。

  「大嫂,要不要我派人為你刷背?」眼前的美景連身為女人的董月花都看癡了。葉水心舉手投足閒皆帶著甜美但不妖媚的風情,莫怪柳少昊會傾心於她,為她癡狂。

  「謝謝你,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來。」摘下發上的碧玉釵置於池邊,她將秀髮攏至前胸洗滌。

  「侍女們就在外頭,若大嫂有任何需要,可隨時傳喚她們進來。」董月花是進來看她有何需要的。

  「我會的。」葉水心拈起沾在發間的梅花花瓣笑道。

  「那我先下去了。」董月花知道葉水心不習慣沐浴時有人在場,於是留給她隱密的空間。

  「月花,謝謝你。」葉水心朝董月花一笑,表達謝意。她不是木頭,在鏡湖山莊的這些日子,她可感受到每人皆竭力使她感到愉快。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董月花回道。葉水心是個極好相處的人,且待人和善,不會仗著柳少昊的寵愛而頤指氣使,莫怪莊內的人爭相討好她。

  董月花走後,廣大的浴池中就剩葉水心一人。

  侍女協助她更衣還不至於讓她感到彆扭,但若由侍女來幫她清洗身子,則會今她感到不自在。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個兒動手。

  溫暖的蒸氣熏紅了嬌顏,雪白的肌膚經過溫水的浸泡後,更顯得白裡透紅。纖纖素手滑過水面,掀起一波波的漣漪。她舒服的閉上眼,享受這安靜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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