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已有大閼氏了呀!」她不解的望著他。
「血族人能有好幾名閼氏。」他不以為意的說。
好幾名?!她神色一黯,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娶她為閼氏已是他給她的最大恩惠了!可看著她失望的表情,他竟因不能給她大閼氏的地位而感到歉疚。
「我只要你,你還不明白嗎?」為了甩掉心中的愧意,他狠狠地吻上她,把所有的感情傾注在這唇舌相交的熱吻裡。
他的吻似醇酒,讓她目眩神迷的融化在其中,她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脖子。
「什麼都不要想,你只要愛我就行了。」他在她耳畔呵氣,引得她輕顫。
她美麗的羽衣很快被拋到一邊,隨後是她的匈奴袍子……最後,她的身上只剩下褻衣。象牙色的柔美軀體橫陳在榻上,他的大手潛入單薄的褻衣內,邪氣地撩撥她的生澀……
在他近乎蠻橫的熱情裡,靈眸的身子軟弱無力,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你好甜!」敞開她的褻衣,他以唇舌品嚐她肌膚的甘美。
這種感覺好……奇妙!她打了個哆嗦,驀地,一絲理智在慾望的大海中泛起。「麻禮呢?你放他走了嗎?」
該死!他真是陰魂不散。「忘了那個不相干的男人!」邪莫爾強自壓下怒吼的衝動,從齒間迸出這句話。
「麻禮不是不相干的男人,他是——」她試著解釋。
此時的他根本聽不進任何話。「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的心!」他終於忍不住咆哮。
面對他的怒意,她覺得既委屈又無奈。「我能交出我的身體,可請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交出我的心?」她睜著水靈的雙眸凝望他。
他猶如遭五雷轟頂,當下愣在原地。他是戰無不勝的單于,更善於掠奪,可他竟不知道該如何交付真心。她問倒他了!他捂著臉,內心充滿了挫折感。
「該死!」他詛咒著離開穹廬。
穹廬敞著門戶,草原的風很大,靈眸孤獨地蜷縮在大榻上。失去了他的體溫,她忽然覺得好冷,以厚厚的狼皮被子裹住自己,卻抑制不了發自體內的寒意。
這時,外面傳來了幾名侍女的聲音——
「那靈族男人真要行刺單于嗎?」
「當然是真的!你那時不在場,所以不知道有多驚險!」一名侍女激動的描述當時的情況。
「單于真的因為新閼氏的一句話,就放了那名刺客嗎?」這才是最令她好奇的,她聽說向來冷酷的單于竟會因女人而變得心慈手軟!
「當然不了!刺客就是刺客,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他這會兒還被綁在旗桿上呢!」
侍女們後來還說了些什麼,靈眸已無暇再聽,她唯一的念頭是救麻禮……
◎ ◎ ◎ ◎
入夜已經很久了,可呼衍黑幕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乾脆起身外出巡視。
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土坡時,他愣愣地看著一名披著月光而坐的年輕男人。那不是邪莫爾嗎?
聽見他的腳步聲,邪莫爾回過頭。「哦,是黑幕呀!」
「您怎麼……」單于現下應該正在享受他的春宵才是,為什麼反倒孤單一人坐在這兒?
「你看見了嗎?」邪莫爾看出他的疑問,卻不打算回答。他伸出手,麥色的雙手被塗上屬於月光的蒼白。
「請恕屬下愚昧。」呼衍黑幕搖頭回答,著實瞧不出單于那雙能指揮血族鐵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也能讓兇猛的野獸折服的手有何異狀。
「有時夜半驚醒,我會以為上面仍沾著冒突的血漬。」邪莫爾落寞的說,神情顯得很哀傷。
「那不是您的錯,是冒突單于咎由自取!」他義憤填膺的說。
當年,若冒突單于能顧念手足之情不對他們趕盡殺絕,他相信就不會有後面的悲劇發生了。
「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畢竟我仍活著,而冒突卻死了。」邪莫爾雙手捂臉,痛苦的說,長久壓抑的自責情緒頓時傾瀉而出。冒突稱不上是好兄長,可他仍無意殺他,奈何命運弄人。
「單于……」呼衍黑幕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的單于。
「別人說我殘暴也好,獰惡也罷,我統統不在乎,可……我在意她的看法。」邪莫爾啞聲問:「是我變得軟弱了嗎?」
「不,您只是戀愛了。」看他終於走出冰冷的心牆,呼衍黑幕忍不住微笑。
他猛地抬頭看著呼衍黑幕。「戀愛?!」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對,您愛上那靈族的小女人了。」呼衍黑幕的笑意更濃,也只有愛情才能衝垮單于那傲人的理智吧!
「愛上靈眸?」邪莫爾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內心。
涼夜的清爽空氣沁著花的寒香,他的心亦在熏風裡得到了滿足。這時,他似乎聽見了靈眸的聲音。傻子!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嘲笑自己為這小靈巫著魔了,竟會產生幻覺。
「唔……」
咦?!這聲音分明是……
邪莫爾下意識地起身,走向聲源。
◎ ◎ ◎ ◎
夜深之後,靈眸偷偷溜出穹廬,由於旗桿並不難找,所以她很快便找到了麻禮。
她早該知道邪莫爾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敵人,看到麻禮被高高地吊在旗桿上,她的心一陣抽痛。
「麻禮……我來……救你了!」她雙手圈在唇邊低喊,暗自祈禱他是清醒的。
「靈……靈眸。」上頭傳來麻禮虛弱的聲音。
「別擔心,我這就放你下來!」她的小手忙碌地解著粗繩,但繩子綁得太緊,使她解得很辛苦。
「快逃!萬一他們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麻禮焦急的警告她。儘管他的肉體承受著極大的折磨,但她的安危仍是他最在意的事。
「你別擔心,他什麼都知道了。」靈眸一邊忙著與繩子纏鬥,一邊安慰他。
「什麼?!」麻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酷殘暴的血單于,怎會放過一個會毀滅他的靈族武士呢?
驀地,他想起明天就是靈眸滿十八歲的日子,傳說靈巫的能力會在這一天覺醒。「先救你自己吧!明天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到時……」他的聲音因恐懼而梗在喉嚨,「快逃啊!」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她堅決的說。即使粗硬的繩索弄痛了她的手指,她仍固執地不願放棄。
「呼~~」終於,她解開了繩索,可繩子才一鬆開,麻禮就整個人快速地往下墜。「啊!」她驚呼,努力想穩住,但她那一丁點力氣根本阻止不了下落之勢,更毋庸說讓他平安落地了。
眼看連她都要被拉翻在地,一雙堅定的大手伸了過來,及時抓住已經失控的繩子。小麥色的健康肌膚下,因用力而暴起青筋,卻總算止住了墜勢,不多時,麻禮便平安著地。
「謝謝。」靈眸鬆了口氣,轉身向恩人道謝,誰知,映入眼簾的竟是邪莫爾的臉。「單于!」她霎時呆住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嗯?」邪莫爾抬起她的小臉,讓她的表情無所遁形。
「我……不記得了……」靈眸閃爍其詞,眼神左閃右躲,就是不敢看向他。
「據說靈巫會在這天獲得預言能力與神秘的力量。」他頓了頓,「如果我沒記錯,還有一個預言說,靈族武士將結束血族單于的統治。」而她,正是靈族最後一個武士。
他都知道了?靈眸的臉色蒼白,頓聲問:「你要殺了我嗎?」
「你不能殺她!」麻禮從地上跳起,將她拉到他的身後,竭力想保護她,「血族單于,你無法違背命運!」
「上天賦予我權力,我才是草原的主宰,誰也無法改變!」邪莫爾悍然道。看看月色,他知道還有足夠的時間挽回。將虛弱的麻禮推倒在地,「看住他!」他命令尾隨而來的呼衍黑幕,然後扛著靈眸踏月而歸。
邪莫爾箭步如飛,不一會兒工夫便回到穹廬,將她安置在大榻上。
只有純真的處子才能傳承靈巫的神秘力量,所以,身為靈巫的繼承人,蘭氏的傳人在年滿十八歲前是絕不允許婚配的。
他的機會只剩今夜了,不過,他絕對會扭轉局勢。想著,他動手解開她的腰帶。
「不……」靈眸無措地按住他的大手。
「不要抗拒我,我不會傷害你。」他在她的耳邊輕喃,舌尖順勢舔上她細緻而敏感的頸子。
好癢!她瑟縮了,然後看見自己的外袍不知何時散落在地上。「不,別這麼對我!」他眼裡過於熾烈的情慾,幾乎要燒灼她,引發她強烈的不安。
「我不允許你成為靈巫。」他的聲音緊繃。
脆弱的中衣在他強而有力的大手下發出裂帛的聲音,緊接著,她的外褲也被卸下。終於,她的衣衫盡數陣亡,躺了一地的「衣骸」,就像許久以前靈族被血族打敗的那場慘絕的戰役。
不過,這次血族單于並不想殺人,他只想要他的靈族女人而已,
「你真美。」邪莫爾的眼裡凝滿濃濃的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