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一起做什麼?」邪莫爾一把搶回她,大手威脅地擱在那纖細而秀直的頸上。他絕不允許背叛,否則,他寧願親手殺了她!
「我……我們沒什麼……」她痛苦的皺著秀眉。他弄得她好痛!他想來了她嗎?
「還不老實說!」他的怒氣更盛,卻鬆開了箝制她的大手。
「我做錯什麼了?」她委屈的問。失去了披風的遮蔽,她很快就一身濕透,而他鐵青的臉色更是嚇得她雙眸凝淚。
「該死!」邪莫爾詛咒一聲。她只是含淚瞅著他,他便為之心軟。他猛的抱起她,將她放上自己的馬背。
「單于,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們只是——」屠耆追著欲解釋他們之間的清白。
「左賢王,部落大會之後,你就可以回你的玫瑰谷了。」邪莫爾頭也不回地打斷他的話。
「是。」屠耆忍不住拭了拭臉上的冷汗。
邪莫爾不再理會他,躍身上馬,懷抱著靈眸策馬離去。
「三哥,單于女人的滋味好得很吧!」刁蠻任性的雅米娜縱容她的烏孫馬踩著水將屠耆的匈奴袍子濺得一塌糊塗。
「雅米娜……」生性文弱的屠耆對這頑劣成性的妹妹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像旋風般離開。
好冷!好痛!冷風如刀,割著靈眸嬌嫩的肌膚,這讓她記起自己仍未著靴子。她蜷起腳尖,不料正抵著他結實的腿。
她的兩足冰冷,他的雙腿火熱,足與腿隔衣相抵,曖昧悄然而生。粉頰生熱,她向後縮,但他不動聲色地以結實的大腿覆蓋住她冰冷的裸足,裸足很快恢復了溫暖,而她的臉蛋也更艷紅如火。
◎ ◎ ◎ ◎
這天夜裡,一人一馬出現在單于庭的周邊,馬因勞累而瘦削,人則因思念而憔悴。
這些天,麻禮逃過了血腥戰爭與草原猛獸的威脅,一心只想救回他的靈眸。他曾以為復興靈族是他的責任,為達成目的,犧牲任何人都在所不惜,可現在他只求靈眸平安無事。
在聖河邊,他下了馬。「靈眸,我一定會救你回來!」
他對著聖河起誓……
第六章
回到單于庭,兩人都已濕透。幸好穹廬裡已生了火,更有大桶熱水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
「去泡個澡,這樣你會覺得舒服些。」邪莫爾指向木桶建議她。
她早就覬覦那桶誘人的熱水,只是礙於他在身邊,她才勉強克制住「撲通」一聲跳進熱水裡的衝動。「你也……濕……濕透了。」她說得結結巴巴,言下之意是想趕人。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聽出她話裡的含義,他露出揶揄的笑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邀請!這是什麼意思?她微怔。
「那就如你所願吧!」見她傻愣愣的模樣,他玩心大起地解開濕了的外袍。
「你……你想做什麼?」她小手捂著臉低喊。
「做什麼?呵呵呵~~」這害羞的小丫頭!他不禁大笑起來,「當然是沐浴囉!」
「你不能在這裡啦!」這次,她說什麼都不能再被他健美的身體給迷惑了!她趕緊背過身去。
「為什麼?我記得你對我的身體還挺滿意的,為什麼現在……」他自她的背後摟住她,在她耳畔輕輕呼氣。
「我……」她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能……」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煽情地含住她小巧的耳珠。
「請……請你回……自己的穹廬去。」這下連她的織耳也紅透了。
「這就是我的穹廬。」他的滑舌鎖進她的耳裡。
倒抽了一口氣,她腦子幾乎一片空白。「呼衍大人……說這是……這是我的……穹廬……」她用殘存的理智欲掙扎出他的情網。
「我的女人不該住在我的穹廬嗎?」邪莫爾愛憐地解開她的衣襟,「你的衣裳都濕了,不如讓我幫你解開它吧!」
「不!」她下意識的拒絕,小手近乎痙攣地揪住自己的前襟。
「那我們來做點別的好了!」他邪氣的笑道。
「呃?」她的頭腦仍恍恍惚惚,但身子卻不自覺地後退。
沒多久,她的後背已頂到暖烘烘的桶壁,巨大的浴桶比她的人還高一大截。
邪莫爾雙手撐住桶壁,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間,輕聲道:「冷嗎?我會讓你很快地熱起來。」
「我……我不明白。」靈眸口齒不清,覺得自己已變成一個十足的大笨蛋。
「你只需要感覺。」他的笑意更濃了。
「可是……」
「你穿得太多了,讓我幫你。」他扯住她外袍的繫帶,輕輕一拉,匈奴袍子就散開了大半,暴露出她柔嫩的身子,象牙色的肌膚,細膩柔媚的曲線,粉紅的蕊珠……
「不,別看!」她害羞的想以雙臂遮住自己。
他抓著她的手阻止道:「別遮,我要看你。」他的眼眸變得深沉,「我沒法兒再等了。」
「單于……」他滿是侵略的目光讓她不安,只能害怕地輕顫。
「叫我邪莫爾。」他以唇舌侵佔了她的檀口,吸吮她甜美的津液。
「唔……」
這種唇舌相交的火熱感覺好奇妙啊!更奇妙的是,在他做這些羞人之事時,她的身體竟生起了熱度!迷亂中,她怯怯地撫上他堅硬似鐵的胸膛。
將她安置在榻上,他柔聲道:「你知道嗎,匈奴人是不穿衣服睡覺的,為身體的接觸會產生熱量。」
他溫柔地卸去她身上的衣飾,撫摸她嬌軀的每一寸肌膚。
迷濛中,她依稀記起他是血族單于,而她則是靈族的……在他的溫存裡,這點幾存的清明很快就煙消雲散,讓她忘了自己是誰。
她的體內似乎被另一個自己所主宰,那個她的血液燃燒著火焰,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唔……」
一直以為沒有女人能讓他熱血沸胯,誰知這靈族的小女人竟像是一團艷紅的火焰!這一刻,他體悟到,她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他絕不會放手。
「你是我的!」他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佔有的吻。
他放任自己的唇舌探索她的身子。她的雪肌幼嫩看著已覺誘人,用唇品嚐更是甜美!糾纏中,她的發散了一枕,純黑燦亮一如她的明眸。
「真可愛。」他忍不住將它們掬在掌心把玩。
接著,他性感的唇滑至她柔美的肩頸,正想吞噬那裡的細滑,想不到粗糙的觸感竟弄痛了他的唇!這是怎麼回事?
好奇地撥開髮絲,他竟看見她隱藏在秀髮下一塊猙獰的舊疤。不!這不是疤痕,而是烙印!
在血族,只有戰犯與奴隸才會被烙上標記,可在靈族,烙印卻是武士的光榮象徵!
十七年前,阿爸征服奴族後,他曾在靈族武士的屍體上見過類似的烙印。
根據古老的傳說,靈族武士會毀滅血族單于的血腥統治;而現實裡,早在十七年前,靈族武士就已被屠殺殆盡,直到此刻……
「該死!」邪莫爾狠狠地詛咒,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靈族女人而已。「說!你究竟是誰?」他似一匹被激怒的青狼,凶狠的說:「這次我要聽全名!」
睜開迷濛的雙眼,她囁嚅,「蘭……蘭眸。」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大發雷霆,她的俏臉盡褪了血色。
見鬼!她竟是靈族蘭氏的後裔!「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匈奴人嘛!」他冷哼。
「我的唉起(匈奴語,母親)是漢人,麻禮說我比較像她。」聽出他語裡的乖戾,不知為何,她急著解釋,「我在中原長大,不久前才回到草原來。」
「原來你是胡漢混血。」他的怒火稍減了一些,「麻禮是誰?」她昏迷時也曾念念不忘這個男人。
「撫育我長大的人。」
原來這叫「麻禮」的男人已老得足以做她的爹了,他不自覺鬆了口氣。「那你阿爸是誰?」只要她不是靈巫一支,無論她是奴隸,還是活死人,他都會好好待她。
「蘭月倫。」她誠實地回答。
「什麼?!」可惡!她竟是蘭月倫的女兒!他一掌擊在榻板上,厚達寸許的榻板立刻凹陷了一塊,但他的暴烈卻絲毫未減。
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嚇著,她的眼眸立刻盈滿了淚水。
盛怒的他在瞧見她的淚水後,便暫時忘了一切。他捧起她的小臉,想也沒想就以唇吮去她眼眸裡的水意,但旋即又憶起,她是傳說中要毀滅他的靈族武士啊!他該殺了她,可他偏偏想要她!
不知他內心掙扎的她抽噎地問:「為什麼……」為何他一會兒對她溫柔,一會兒又怒目相視呢?她的眼眶更紅了。
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但他卻明白自己不能再面對她,否則他會任由他單于的威嚴在她的淚水裡崩潰!
就在此時,聽見穹廬內傳出巨響聲的呼衍黑幕趕來查看究竟。「單于,您怎麼……」
迅速抓起薄被蓋住她的胴體,邪莫爾怒道:「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說完,隨即衝入外面的大雨中。
「這是怎麼回事?」呼衍黑幕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