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相貌同苔苔神似,兩人該是姐妹沒錯。
「討厭!煩死人了。我正在忙著做女紅,沒空理人。這苔苔也真是的,居然放水讓人闖入『織女宮』來。」蓉蓉嗔道。她手持針線,刺的是一幅圖。
「梧桐樹上有鳳來儀」,是這幅圖的題字。
一棵梧桐樹栩栩如生的,如同「鳳來客棧」前的梧桐樹般。可這隻鳳卻遲遲未能完成,蓉蓉改來改去還很不滿意。
「走開!別煩我——」蓉蓉不理會兩人。
「蓉蓉姑娘,既然如此就讓我們『過關』吧!」齊如月不知這蓉蓉會怎麼個「麻煩」法,勝過「囉嗦」的苔苔。
「過關」蓉蓉停下動作抬起頭來。
她一張瓜子臉出落得我見猶憐,可她卻一臉的不開心。何故呢?美人為何悶悶不樂?她扔下了針線來——
「想過關就繡出一隻鳳來。」原來要過「織女宮」就得替蓉蓉完成「梧桐樹上有鳳來儀」這疋繡畫。
若來者是男人,恐怕被針扎得手指頭全是血。聶天星會使劍可他不會刺繡。「織女宮」分明在刁難男人。可偏偏誤打誤撞闖入個女人來,齊如月會刺繡的。
若她真是「月奴」風騷浪女,可能不精這玩意兒。可她不是,她是齊家千金,允文允武,特別是女人家的事她也內行。齊如月走向前去,要把鳳繡完成。
「我這隻鳳和別的鳳不同——」蓉蓉出聲警示。
「有何不同?」齊如月問道。
「我的鳳是母的,不是公的,我討厭『雄』性動物。」蓉蓉清脆悅耳之聲。帶有一絲嬌柔又蠻橫的味道。
鳳明明是公的,凰才是母的。鳳凰本是一對!難怪蓉蓉始終繡不成這幅「梧桐樹上有鳳來儀」。
聶天星幫不上忙,他對刺繡真的沒有心得。蓉蓉同苔苔不一樣,苔苔覺得聶天星挺有意思的,蓉蓉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她說她討厭「雄」性動物,男人正是。
麻煩!真的是麻煩。齊如月刺繡不成問題,鳳飛九天她繡得出來。問題是蓉蓉要一隻「母」鳳。聶天星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齊如月開始拿起了針線縫刺。
一針一線馬虎不得,蓉蓉坐在一旁冷笑著。
「織女宮」內有無數的布疋,全是她的傑作嗎?可蓉蓉全不滿意,她獨愛如今齊如月手中這幅繡畫。
齊如月一個不留神,針刺到了手指頭。
「……」聶天星「小心」兩字幾乎脫口而出了,他感到十分訝異。齊如月也注意到了聶天星的「欲言又止」。
別這樣看她,別對她太好,否則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好不容易,齊如月終於把「鳳」繡完成了,真格是和梧桐樹相輝映,絲毫不遜色。齊如月真有兩把刷子。
「哼!」蓉蓉看了之後冷哼了一聲。
「蓉姑娘,你有何意見?」齊如月站起身道。
「你繡的鳳是公的!」蓉蓉噎之公鼻。
「蓉姑娘,風本就是公的,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齊如月耐著性子同蓉蓉說著。她真的是很麻煩,苔苔沒說錯。
「我說鳳是母的就是母的,繡不出來就別想過關!」蓉蓉不可理喻到了極點。她說怎樣就是怎樣?nbsp; ?br />
看來只好硬闖了——齊如月和聶天星交換眼色。
「沒空同你們比劃,繡不出來就別煩我——」蓉蓉凌空飛起,長袖一揮,一條自索橫掛在空中,她就坐在自索上。然後一邊刺著繡。齊如月看得目瞪口呆?nbsp; ?br />
這等輕功不似凡人,她自己都做不到。
看來蓉蓉的武功比苔苔又高出甚多,聶天星做勢要拔劍。且慢!後頭還有好幾關,現在必須先智取才行。齊如月按住聶天星拔劍的手,兩人的手碰在一塊兒又忙彈了開來。
「蓉姑娘——我再繡過就是了!」齊如月從頭來過。
聶天星站在一旁,看著齊如月一針一線地拆下重縫,他對她也不是不好奇的,只是他沒問而已。何況現在時機也不對。他注視著齊如月靈巧的手,一來一回的。
齊如月一針也沒扎到手指頭,過了不久,再繡了只「鳳」來。
「好了!蓉姑娘。我繡好了——」齊如月滿意地道。
可一旁的聶天星看得一頭霧水,因為這只「鳳」同方纔那只「鳳」沒有多大差別,頂多現在這只看來華麗了些。
蓉蓉從半空中躍了下來,一看之下眉頭又是一皺——
「還不是一樣!」蓉蓉不以為然道。
「哪裡一樣——」齊如月故做不知。
「公的啊!這隻鳳還是公的啊!」蓉蓉踱著腳道。
「它是母的——」齊如月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胡說!它明明是公的,它看起來就是——」
「只是看起來而已,不信你可以問問它啊!問它是不是母的。」齊如月信口胡謅了起來。
「你真是愛說笑,沒有知識也要有一點常識,鳳哪會講話。」蓉蓉不屑地揚著眉,鳳怎麼可能會說話。
「既然鳳不可能說話,那如你所說『沒有知識也要有一點常識』鳳本來就是公的,豈容你信口雌黃——」
「我說鳳是母的就是母的——」蓉蓉粉臉煞白。
「我說這只是『母』的就是母的,不信你就問它啊!何必浪費力氣做口舌之爭呢?」齊如月把刺繡送上前去,她掰著歪理。
聶天星這才明白,齊如月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兩人目光相迎,會心一笑,交情又向前跨了一步。
「你胡說八道,強辭奪理——」蓉蓉氣得跳腳。
急中生智的齊如月,是向「小麥」學來的。如果打不過人家只有靠一張嘴嘍,白的也要說成黑的。
「怎樣?你不問那我替你問好了。我說『小鳳』啊!懷了孕就不要到處亂飛,小心『鳳兒』在你肚裡動了胎氣!」齊如月裝模作樣的,哄著她稱的「小鳳」。
聶天星見狀,眼角有笑意。
「瘋婆子!鳳怎麼可能生孩子?」蓉蓉大笑不已。
「你怎知道?」齊如月打蛇隨棍上快同一聲。
「鳳是公的啊!白癡也知道——」蓉蓉信口說出來。
「那蓉姑娘你不就連白癡也不如嘍!否則你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知道,對吧!蓉姑娘,鳳到底是公是母?」齊如月見蓉蓉中計了,掉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好似當初她被「小麥」搶白,彷彿她真是罪大惡極。
「你——」蓉蓉氣得嘴唇發抖,她一時說溜了嘴。
「如何?蓉姑娘,我們可以過關了吧!」齊如月帶著勝利的笑容看向蓉蓉,聶天星對齊如月這招歎為觀止。
其實是他少見多怪,因為他一向不和人接觸。
行走江湖本就爾虞我詐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別有涵義。就看人心是否正直了,要不然善良的人總是吃虧。
齊如月是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她「開竅」了。
「哼!過得了『織女宮』又如何?下一關是蘇蘇小阿姨把關。我就不信你們過得了『牛郎宮』,特別是他——」蓉蓉織織玉指比向聶天星,她頭一回正眼瞧他。
「難不成你的小阿姨會吃人不成?」齊如月打趣著。
「到時候你就知道,小阿姨非常難纏的……哼!不理你們了。我要沐浴更衣去了。」蓉蓉翩翩飛起,踏上白索消逝無蹤影。白索也跟著飛逝而去。
齊如月這才鬆了口氣,過這關純屬運氣。
看聶天星似有話想說模樣,她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難道她能夠「破例」讓聶天星開口說話——
可再一想,不成的,她不能「陷害」人家。
「你別忘了!我們打賭的哦!如果我讓你開口同我說話,你就得娶『月奴』的——」齊如月說起她自編的「賭約」。
「你在『玉兔官』同我說了兩個時辰的話,那是因為你逼不得已不算數。我不會坑你的,可現在開始如果你開口,『月奴』就是你老婆了哦!」齊如月再三強調「月奴」。
聶天星的眼神很錯綜複雜,齊如月不懂。可不懂最好,別再去招惹人家,齊如月想,快快出宮去,這場「夢」已夢過頭了。
第三章
「牛郎宮」中似乎挺「熱鬧」的,不像「織女宮」只有蓉蓉一人。但見一名年約三十的女人,慵懶地斜倚在一張佈置得美輪美奐的冰床上。
綺羅帳內的玉體橫陳著!姿態好不誘人,同苔苔、蓉蓉迥然不同。
蘇蘇穿得「涼快」多了,酥胸微露,乳溝隱隱若現,肌膚似雪、風華絕代。又生得一對勾魂眼,有一種攝人魂魄的媚力,美得驚心動魄,如成熟欲滴的蜜桃。
而她口中正含著一粒葡萄,她輕吐著子渣果皮。
男人不只一個,有的捶背、有的倒酒、有的捏腿。猶如女王般的蘇蘇,不只儀態萬千更是風姿綽約。
好不撩人,一個眼神就把男人們的魂全勾了去似的。這些男人全都長得年輕力壯,想必是精挑細選過的。
葡萄美酒外還有味美的佳餌,色香味俱全。但食物再美味誘人也抵不過蘇蘇的一顰一笑。男人們口水直流,見到蘇蘇的男人無不被她的美色所誘,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