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芍點頭默認,隨即囁囁嚅嚅地將在廚房聽見的對話全告訴了他。
他勾起食指,用指背撫過嫩得出水的粉頸,然後將她的螓首按壓至胸前,讓她可以清楚聽到他低沉的輕笑。「我該拿你怎麼辦?紅芍啊!紅芍,你如此純真、如此美好。」
紅芍無比羞赧的嬌顏似火燒般地深深埋在他起伏的胸膛。這下子他全都知道了,她羞得面紅耳赤,登時也覺得卸下擱置心頭的重石。原來一切的煩憂皆來自胡思亂想,她以後再也不要經歷這些事了。
「我有一個好法子可以完全打開你的心結。」天霽啞聲道。
紅芍自他懷中抬頭,眨巴著璀璨的瞳眸望著他,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
「今晚我人就在你房裡,我要把握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實際的行動證明我的真心。」
天霽看紅芍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心中不勝愛憐。他大掌移下至她的雙臀輕輕揉捏,然後再向上托,讓他將下腹擠向她緩緩磨蹭,她霎時理解他的意圖,小臉脹滿紅潮。
「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她用一種很沒力量的聲音抵抗著。
「我們在房裡誰會看見?」他俯下頭啃咬她的細頸,引起她全身泛起一點一點的雞皮疙瘩。「我要你,紅芍,此時此地就要。我要和你共度春宵,不僅僅只是今晚,我一輩子都要你。」
紅芍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螓首順著他纏綿不休的吻往後仰,嘴裡發出滿足的嚶嚀。兩人擁吻著倒在床上,天霽身體慢慢壓在紅芍身上。「我們現在就在房裡,就在床幃之內,你與我將要度過一個同床共枕的長夜。從此,你為妻,我為夫。你再也不能懷疑我的真心,我就是你的歸宿,所有我承諾你的,皆出自誠心、天地可表。」
天霽滾燙的舌頭伸進她的檀口翻攪,索取她的甜蜜。紅芍在他的肆虐下只能癱軟成一團泥。他撫摸她的頸項、她的胸脯、她的大腿。他修長的手指撫及之處,皆燃起一道熾熱的火焰,將她的意識焚燒殆盡。
當她終於被除下最後一件衣物時,她羞赧難當地試圖遮掩自己。
「別,讓我看。」他那雙因慾望而氤氳的黑眸直直盯著她赤裸的胴體。他呼吸急促地呻吟道:「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全部的你。毫無保留,全無遮掩。你是上天贈予我的珍寶,每一寸肌膚都令我癡狂。我愛你,紅芍,這一世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
他不斷喃喃訴說親密的愛語,紅芍不禁泛起溫暖,這一刻是她最幸福的時刻,她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擁在懷中,而兩人就要共枕而眠。她以為再也不能忍受更多,但在他將她瑰艷的乳尖含入口中時,她的喉底卻發出近似哽咽的破碎呻吟。
她在他身下無法克制地輕顫,緊繃到極點的天霽終於沉下窄臀,緩緩地進入她,在她深處蠕動著,準確無誤地勾起她體內陣陣歡愉。她心甘情願地融化在他的需索中,在爆炸時刻來臨時,他們緊攀住彼此,心貼著心,喊出對方的名字。
第九章
皎潔的月光和熠熠繁星的光芒透過窗欞散落在紅芍房裡,饜足的天霽左手撐在頸後,右手環抱住伏在他胸膛上的紅芍。紅芍伸出食指無意識地在他的左胸畫著圈圈,感覺到天霽瑟縮了一下,然後頑皮的小手驀然被攫住,送到他嘴前懲罰性地啃咬著。
紅芍抽回手,乖巧地在他頸窩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她柔聲道:「有件事我一直擱在心底想問你。」
天霽懶懶地伸個腰,俊挺鼻尖蹭著紅芍粉類,擾人的氣息噴在敏感的頸側。「什麼事?」
「你別鬧我。」紅芍被他惹得哈哈笑。「我很納悶你的身體狀況是否仍是如幼時以來那般虛寒?」
「你說呢?你盡得沐大夫真傳,你來為我診斷看看。」
「照理說你的身體若健康了,就不須長途跋涉到醫築調養。可是,我最近發覺好似又不是那回事,你總是面目紅潤,精神煥發,壓根兒沒有一點病人的模樣。」
「我的身體究竟好不好,難道我這幾次的「表現」還不夠證明?」天霽意有所指,瞧得紅芍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天霽更壞心地覆壓在她身上,抵著女性的溫暖威脅作勢即將再度要她。
紅芍早已平息的情慾瞬間被挑起,因這過分親匿的摩挲忍不住嚶嚀,不過她仍勉力鎮定神智推拒道:「正經點,天霽,人家是認真地在跟你談事呢。」
天霽輕啄了她一口才放過她,翻身躺平。「其實我近幾年來,私下經常鍛煉體魄,身體狀況已與常人無異,只是仍稍微虛弱了點,四季交替時比較體寒。」
「不對呀!那為何爹當時沒有拆穿你,不僅讓你住下來,還要我每日照顧你,為你準備泡藥湯和煎藥?再者,假若你的身體已有改善,又為何千里迢迢到醫築來休養呢?」
「這個嘛,!現在正巧適值夏秋交替,又或許那日沐大夫診脈時,我剛看見你裸身戲水而導致血氣不順……」
「喔——你裝病?」紅芍噘嘴。
「那時候真的是刺激太大,一口氣換不上來,你看我咳成那樣,能假得了嗎?」
「那時候……」她抓他的語病。「那其他時候呢?」
「其他時候我都在為你神魂顛倒,不知今夕是何夕。」天霽又恢復了他的能言善道。
「總面言之,你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裝病。」紅芍總算釐清狀況,越想越氣不過地掄起粉拳捶他——當然只是做做樣子,沒怎麼用力。「你壞死了。害人家一天到晚為你掛心。」
他的手扣住她的。「其實沐大夫也知道我的身體已無大礙,他不過是想讓你在山林裡的日子多個說話的伴,才沒有拆穿我。不過我要向你坦承,我這次到醫築的確是別有用心,我打算去追求你,想娶你為妻。」
「想都別想,那次在石洞避雨後發生的事,非我原意。」紅芍嗔道。
她瞪著他,直到他鬆開手。「我本來預計要說的是,你言下之意是指……我爹有意撮合我們?」
「這事我就不清楚了。」他手指滑過她烏黑的髮絲,停留在她肩上揉搓著。「我只知道,他應是會贊同我們在一塊。」
「這麼有把握?」她笑得好醉人,眼角蕩著春意。
「除了我,還有別的好對象嗎?試問有誰能體貼如我,盡力為你完成夢想?又有誰能細心勝我,關注你的心思波動?紅芍,你無法否認,我就是你今生注定的姻緣。」他倨傲地說道。
紅芍整個人快樂得就像飄浮在半空中,但是她清楚地意識到她正躺在深愛的男人身旁。她以首次的主動來回應他的愛語,匍匐向前親吻他的額頭、鼻尖、下巴。而他也閉上眼睛,迷迷濛濛地領受她的溫柔。
兩人如膠似漆,極盡銷魂,歡度一夜春宵,直到雄雞報曉之時。紅芍送天霽到房門口,依依不捨地翻玩他的前襟。天霽低頭凝視她不勝嬌羞的模樣,試著調勻自己開始紊亂的呼吸。
「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屆時,整個霍府的人都知道我在你房裡過了一夜,看你怎麼賠我的名聲。」天霽嘴巴戲弄著,但手臂卻緊緊摟著她。
「噢!你真壞,明明是你自個兒賴在我房裡整夜不走,現在倒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她輕笑。「走、走、走。」
「對了,忘記向你提一件事,和我爹同行的家丁以飛鴿傳書通知我們,今天晚點他們便會抵達家門。」
「嗄!」霍老爺要回來了!紅芍開始緊張,怎麼辦,他老人家會喜歡她嗎?她是否符合他心目中好媳婦的標準?
天霽壓低身子,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你在緊張?」在看見一抹緋紅飛上她的粉頰後,他很快地將她的螓首按向胸前。
「才不是!」紅芍轉羞為怒,在他懷裡張牙舞爪,耳側清晰傳入他的悶笑。
「你有。你在為醜媳婦即將見公公而緊張。」天霽毫不留情地指出。
「瞎說!」紅芍奮力推開他,食指戳向那張得意的笑臉。「第一,我不是誰的媳婦,再者,」她深吸一大口氣,高喊。「我一點都不醜!你這個大傻蛋。」
望著氣憤難平的紅芍掩上門,天霽俊顯上仍掛著傲睨自若的微笑。這是他首度聽見紅芍提高音調說話,因此,他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即便像紅芍這般不愛打扮的姑娘,也無法接受別人說她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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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在霍老爺歸來後,全部動員起來。一大早,僕人丫鬟們就忙碌奔波,廚房熬煮著霍老爺最愛吃的冰糖蹄膀,香郁濃甜的味道縈繞整個府邸,令人聞了都忍不住猛吞口水。
霍夫人聽聞沐樗櫟已經醫治好衛家少爺,預計晚上就會來訪,樂得乾脆來辦個晚宴。不過,說是晚宴,其實也只不過是多準備幾道好菜,多開幾甕地窖醇酒,再安排琴師奏樂罷了。霍老爺在家一向不喜喧鬧,霍夫人也僅邀請新結識的手帕交麗夫人與崔侍郎過府同歡。但不巧,崔侍郎另有宴約,因此麗夫人便獨自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