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徽一愕,蘇星嵐在驚喜中停住了動作,原來她從不屬於驊弟……狂喜漫上心來,他真想向全世界大喊,瑩瑩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怎麼了?」她忍住痛楚,不安地看著他,她做錯了什麼嗎?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眸裡聚集越來越多的愛戀與不捨。「我好愛你哪……瑩瑩……」他愛憐地吻了吻她,「還痛嗎?」
聞盲,她困窘地搖了搖頭,主動迎向他,將他偉岸的身軀抱得更緊了,小臉埋在他的頸間呢噥道:「我也好愛好愛你。」
剛剛勉力克制住的慾望全因她這句話而更加拂騰,他吻住她,十指和她的交纏著,兩顆心緊緊相貼。
轟……外頭響霄一道道地打,雨聲是越來越大了,吞沒房內所有旖旎纏綿聲響,這場雲雨看來暫時是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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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剛醒過來的成芊芊第一個念頭是頭怎麼那麼痛,全身酸軟無力,喉嚨也又乾又澀,連嚥口水的動作都刺痛得難受。
她睡了多久啦?屋裡有些陰暗,窗外雨聲仍沙沙響個不停,雨還沒停嗎?
掙扎著坐起來,立直上半身,薄被隨著她的動作下滑,她感到前胸有陣涼意,低頭一視,忍不住驚呼出聲,昨晚的一切立即浮上她腦海。
那不是夢呢!一抹怎麼樣也忍不住的微笑綻開在她芙蓉頰上,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快樂,高興得都快飛上天去了,原來和心愛的人結合在一起是這麼甜蜜、這麼滿足。
抓起被子掩住自己,她癡癡地笑著,這樣幸福的感覺她想再多回味—下。
門扉呀地一聲被推開,她轉頭一視,見是手上端著碗東西的蘇星嵐,連忙又羞又喜的低下頭去,俏臉都燒紅了。
「在想什麼?瞧你笑得傻呼呼的。」
「嵐哥哥,我們……我們……」她整個人都快縮到被褥裡去了,那笑她實在掩飾不了,只好先躲起來再說。
還有,她就這樣給出了自己,她是不後悔,可他呢?要是他覺得她放浪淫亂怎麼辦?
他目光一柔,接下她的話,「我們是夫妻了。」她喚他嵐哥哥了,不再是大哥那個生疏無比的名詞。
一句溫柔又堅定的話語頓時讓她定下心來,她緩緩探出頭,眸子對上他的,愛意情波在兩人視線間無盡流轉。
「你手上拿著什麼?」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她羞赧地另起個話頭。
「對了,來,你把這碗薑湯喝了。」他走到床畔,「我一醒來發現你渾身燙得跟什麼似,心想大概是你淋了雨,受寒了。」
成芊芊往床裡頭移了移,「先放著吧,我等會就喝。」
「不行,我得看你喝完它我才放心。」
她咕噥道:「你在這邊要人家怎麼喝……」
「你說什麼?」看她臉又大半縮回了被子裡,蘇星嵐恍然大悟地輕笑一記,「怎麼,怕羞哪!」
被子下她仍未著寸縷,一想到此,他眸底又蒙上一層慾望薄翳。
「對……對啦,那你還不快出去。」
「不如這樣,我也脫光了來暗你,這樣你也不怕吃虧。」他賊笑地提議。
「不、不用了啦,我喝、我喝就是了。」像是怕他真的會這樣做,她連忙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碗,也不顧會不會燙舌,咕嚕兩三口喝得又急又快。
「咳咳……」
舌頭是沒燙著,因為蘇星嵐早細心地將薑湯放涼到適口溫度,只不過他也沒想到她會被嗆著就是了。
拍撫著她的背,他不捨地數落著,「喝這麼急幹嘛?灶房裡還有呢,我再給你斟些來……」
她阻止道:「咳……嵐哥哥,不用了,等會我自個去就好,君……咳,君子遠庖廚,大娘要我趕回來也就是怕沒人為你料理晚膳,讓你為我麻煩,要給大娘知道了,我……咳……」一手拉付他,一手不住地拍著自己的胸好別咳得那麼厲害,雙手沒空管被子了,露出大片春光。
『我這麼大個人了,以前在山上也沒人來照顧我的肚子,就不見我餓著。」他輕笑道,眸底慾望之霧凝成雨,就快釀成場情慾風暴了。「等會再喝也好,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讓你發場汗,流了汗,風寒就會退了。」
「呃……」嵐哥哥怎麼這般瞅著她,好似她是道可口的點心般……「喱,好,流汗……」那她要起來跳一跳嗎?不動怎麼會有汗。
「噓,我來幫你……」
幫我?
還在不解時,他的吻便細細綿綿地落下,於是她腦子不再有思考能力,一心承受並回應他的愛意……
—個時辰後,累極的成芊芊心滿意足地窩進她嵐哥哥溫暖的懷抱裡,意識朦朧之際,隱約聽得他帶笑的話語——
「汗發了,現在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醒來你的風寒也沒……」
唉,她幸福地歎口氣,能這樣被他「治病」,這風寒她染一輩子都沒關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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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敘述接下來這甜蜜釀成的兩個月呢?
秋試在即,蘇星嵐本該焚膏繼晷的苦讀才是,但他的心思目光,總會被那道娉婷身影給吸引過去,滿心溢漲的都是與她相戀的美好。
他忘不了她巧笑情兮的模樣,無法忽略他讀書時,她坐在一旁繡補衣物的恬靜自適;他的嘴邊總是掛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有時若笑得有點高深莫測、有點思緒縹緲,那未定是他想起子他們那偶爾偷得的溫存時光。
他倆中知肚明這段愛戀還不到開誠佈公的時候,李昭娘對成芊芊仍視若眼中釘,動輒言語數落挖苦,如果蘇星嵐出言維護,只是更加探她對成芊芊的厭惡;數回莫名的要落下來,他們早有默契的默默隱忍,任李昭娘發完脾氣便罷。
李昭娘就像是他們這片情空中偶然飄來的一片烏雲。不去在意,就無法形成陰霾惡雨。
「瑩瑩,真的委屈你了。」蘇星嵐心疼地在成芊芊唇上印下一吻。
靜謐午後,床榻上一對纏綿的人幾急遽喘息稍歇;今兒個十五,李昭娘一早便上菩薩廟去,向菩薩祈求兒子試場得意,她出門前交代了會在廟裡待上一整天,要成芊芊好生伺候著,可別缺了茶水吃食。
偷得一日自在,他們是巴不得這日長得永遠過不完。
成芊芊搖搖頭,螓首輕靠在他厚實的肩上,「不委屈,能這樣和你在一起,我下地獄都願意。」
「又說這種傻話,還是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就像人了地獄般地受苦?」
「不,才不是呢!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她急怠道,就怕他誤解了什麼。
「真的?」他深情地瞅住她。和她在一起,他的快樂也不少。
「你懷疑我?」她嘟起嘴撒嬌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也是,他愛戴心事的小瑩瑩,就是在他面前坦然得如同初面世的小嬰孩,一樣荏弱純真。
他頭靠在她的發上溫柔摩挲著,那細癢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團起跟享受。「你的發好香哪,這樣的味道,我嗅再久都不膩。」
她輕吐丁香,調皮地在他胸前敏感的所在舔了一下,「你的味道我也嘗不夠。」
他因快感一顫。輕笑,手指不自覺地捲起一綹她的發,掏到面前一吻。
「三千情絲,全獨鍾你一人……」她低喃。
聞言,蘇星嵐像想起什麼,笑得神秘,「青絲情絲,那麼我早有先見之明,從你身上偷得了愛情去。」
「嗯?」
他不答,反手從枕下拿出一個錦囊遞給她。
「這是什麼?」成芊芊好奇問,在他眼神示意下打開,「頭髮?!」
「是你的。」
「我的?」她更困惑了。
「那年我離家上山前,偷偷剪下的。」
「你……」驀地,她眼眶熱了。她瞭解他的心意,所謂睹物思人,這些年來嵐哥哥真的役忘記自個。
他溫柔拭去她眼裡的水光,將她擁進懷裡,「瑩瑩,我真想盡早讓你成為我的妻呀!讓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旁同我喚一聲『娘』,不再這樣偷偷摸摸地像是……」他住了口,嚥下「偷情」這個詞。
「沒關係、沒關係,見不得光也沒關係。」她給他一個釋懷的擁抱,「我已經很知足了,能帶著這清白的身子屬於你,我這輩子都不敢再奢望什麼了。」
「可是我想要更多,我想要你穿金戴銀、吃好穿好,我想要見你鳳冠霞帳地讓我迎進狀元府裡,讓我疼寵你一輩子。」
「我什麼都不要呵!」她撐起身子,白玉蔥指像碰觸著什麼珍貴的寶物,那樣輕柔、那樣小心翼翼地撫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不要那些身外之物,不要那名分,只要你愛我一輩子,就愛我一人。」
她低下頭,在他的心口上吻了吻,「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的心。」
「就給你,我的心是你專屬的了……」眸一黯,感受到她的渾圓正抵著自己,霎時他休息足夠的慾望又被喚醒了。「那你呢,你要拿什麼回報?」他別有居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