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用再說了,那個女人的話沒有一個字可以信,我真是受夠她了!」他低咒了聲粗話,拒絕再聽弟弟為白曉芙美言。
闕爾雅眼見大哥對白曉芙的成見愈來愈深,忙著化解道:「哥,你聽我說。」
「爾雅,我告訴你,不管你信是不信,那個女人的話你最好別信以為真,她只是表面上無辜得像個小紅帽,實際上她是只作惡的大野狼。」是離開的時候了,再和那個女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恐怕會失手掐死她。
「哥,曉芙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我覺得……」
「夠了,爾雅你單純善良,可那並不表示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白曉芙是怎樣的人我清楚得很,我也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說她不好會讓你不舒服,可我並不想為此道歉。」闕橫刀拒絕再聽任何有關白曉芙的好話,他只覺她面目可憎。
「我……」闕爾雅不明白大哥怎會如此固執,連好好聽他說都不肯。
闕橫刀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爾雅,很多事你並不瞭解。」
「那你就說給我瞭解。」好好先生闕爾雅也動怒了。
「我不想再談有關她的任何事。」闕橫刀固執得不願多談。「爾雅,好好過你的生活。」
「哥!難道你從未想過要和曉芙坐下來好好的將當年的事談開來?」闕爾雅不願見他逃避,硬是要他面對。
「從不。」闕橫刀耍起牛脾氣冷酷地道。
「你曾經那麼愛她,不!你別急著否認,我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不明白你怎麼會說放就放,完全不留半點餘地。」闕爾雅阻止他說出違心之論。
「夠了,爾雅,進屋去陪你的老婆女兒。」闕橫刀粗魯的趕人,是不滿爾雅將所有事歸到他的頭上來;當初放手的人不是他,他曾經死命的想抓住,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抓不住她,他又能如何?總不能像個海盜,不顧她的意願將人綁走吧?
「哥……」
「我說夠了,爾雅!」爾雅的死纏爛打讓闕橫刀臭著一張臉。
「我實在不懂,真的不懂。」闕爾雅難過得搖搖頭。
「很多事你不需要懂,進屋去。」闕橫刀不認為他有必要跟爾雅解釋太多,他們是親兄弟,但中間卻卡了個女人,他並不想讓兄弟之情因此突生變化。
「難道你心底下會有很多疑問嗎?難道你完全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和曉芙結婚?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因為我壓根兒就不信。」闕爾雅脹紅了臉朝他吼。
闕橫刀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火,靜靜的由他發飆。
「我知道前幾天你到外頭買醉,你為何要買醉?你說啊!」闕爾稚將所有的不滿爆發出來,一股腦兒地說著,他快受不了眼前這樣緊張且不明確的情勢。
「我難得回到台灣,見識一下台灣的夜生活,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淡然道。
「說謊!」打死闕爾雅他都不會相信大哥的說詞。
「好!你說我說謊,我究竟是哪裡說謊?!」闕橫刀也火了,若非爾雅較為斯文單薄,他真會一拳揮向他,打斷他所有的言論。
「我感覺得到你一直還愛著曉芙。」發過飆後,闕爾雅終於平靜下來,沉穩的陳述事實。
「我愛她又如何?不愛她又如何?她都已經是你的妻子,沒啥好說的了。」他疲憊的抹抹臉,想快點結束這場談話。
夠了,真的是夠了,他不想再讓白曉芙像夢魘一樣困擾著他。
「她被你留下後,很孤單無助,當時只有我能幫她,所以我們結了婚。」闕爾雅細喃當時見到她那淒慘的情景。
闕橫刀聽了的反應是嗤之以鼻,覺得爾雅在誇大事實,再不然就是那個女人故意製造假象。
「假如我當時沒幫她,我真怕她會走上絕路……」差一點美好的生活就此消失,他們所失去的將會比所能想像的要多更多。
「爾雅,你被她給騙了,像她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會走上絕路?」直覺告訴闕橫刀,這是白曉芙的詭計。
那個女人有什麼理由走上絕路?因為拋棄他所以要尋死?簡直是笑壞別人的大牙。
「哥,很多事你都不瞭解。」闕爾雅不知要從哪說起,大哥比較能接受;但又想到白曉芙的立場,或許白曉芙並不希望大哥知道,在說與不說之間,他非常難以抉擇。
「爾雅,白曉芙是你的妻子,你自然會說她的好話,這我並不反對,但是,請你別再在我面前說她好,我一點都下想聽,OK?」他沒半點心疼,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太假惺惺,將爾雅要得團團轉,爾雅卻還傻得毫無所覺。
想來也真可笑,他該是保有原先快樂自在的生活,何必跟他們瞎攪和?簡直無聊透頂。
「哥,總有一天,你會被你的固執給害慘。」闕爾雅受不了地發表評論。
「I don't care!」他率性的張開雙臂。
闕爾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爾雅,你放心,我會離家,讓你們一家歸於平靜。」看來再次離開是勢在必行了。
「大哥,你沒有離開的必要,這也是你的家。」闕爾雅一聽說他要走,馬上阻攔。
很多事、很多話都還沒說清楚,大哥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屆時能再有挽回的餘地嗎?
闕橫刀只是笑笑並不搭腔。這個家已不是他所熟識的家了,而且又住了一個教他百味雜陳的女人……曾經他是那麼渴望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而今他才知道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感覺有多複雜。
相見真是不如不見哪!
「大哥,留下來好嗎?」闕爾雅真的不願他走。
闕橫刀僅是聳聳肩,一雙眼眸憂鬱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園。
「大哥,你明年三月才要再比賽不是嗎?你就留下來,等過完年再走不好嗎?」闕爾雅拚命想將他留下。
「我回歐洲去也還有其它的事。」
「借口!」闕爾雅不接受。
「我不可能永遠都留在這裡。」他煩躁說道,要爾雅別再勉強他留下。
「好!你要走,但你真能了無遺憾的離開嗎?你要怎麼跟爸媽說你走的理由?因為你怕見到曉芙,因為你怕你控制不了自己,因為你還深愛著她?」像是在細數他的罪狀,闕爾雅一一道出他的恐懼。
「爾雅,別再說了。」他沉著聲要爾雅住嘴。
對,他是在逃避白曉芙,但爾雅不能把他對白曉芙複雜的情感說出,那……太不應該!
她都已經是爾雅的妻子,他還能怎樣?如果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可以大大方方勾引,他可以不顧一切的誘拐她,但她是爾雅的妻子,他不想傷害爾雅,所以除了選擇離開,他還能怎樣?
沒錯!他該死的還對她存有依戀,不管她曾經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他的心始終沒能將她放下;但現在該是改變的時候了,他會學著走出來,不再被她所影響。
「留下來對你而言真有那麼難嗎?」闕爾雅苦口婆心的想要勸他留下。
「我的存在是多餘的。」他幽幽道。
「不,你錯了,很多事一直都沒有改變,她依然是你的。」闕爾雅輕道。
闕橫刀一怔,不明白爾雅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曉芙是他的?爾雅有沒有說錯?!他們可是夫妻呀!
「如果你願意和曉芙談一談,你會發現很多事和你所想的完全不同。」闕爾雅不死心的要他和白曉芙坐下來好好談談。
「或許吧。」闕橫刀並不很積極。
「哥,你不用介意我和曉芙的關係,真的不用。」闕爾雅怕他會顧念兄弟之情,特別說道。
闕橫刀當他是心地善良,不忍見旁人痛苦,才想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是以他並沒有將爾雅的話當真。
凝望著滿天星斗,心苦苦悶悶的,快樂不起來。
闕爾雅陪同大哥望著星空,心,同樣無法飛揚,很是希望身邊的一切事都能順利達到想要的結果。
身旁的人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第五章
闕橫刀要搬出闕家一事,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闕靖天與他的妻子無法理解他要搬出去的理由,他們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的兒子,怎能又說走就走?
為此,闕夫人傷心得偷偷掉過好幾次眼淚,直到杜玫琪在家裡出現,闕夫人這才恍然大悟,不再終日暗暗垂淚。
她實在是太糊塗了,完全沒去理解年輕人的想法;橫刀定是和杜玫琪有了穩定的發展,想說在家裡不好意思太過親密,才會想要搬出去。
她將此想法偷偷告訴丈夫,點醒他,兩夫妻這才眉開眼笑的將闕橫刀送出家門。
一時間闕橫刀還找不到滿意的房子,且他待在台灣的時間也不一定,所以他暫時住在五星級的飯店。
他是有考慮買房子沒錯,可或許他這次一走又不知幾年後才會再回來,房子放著也是積灰塵;但他終會有回台灣的時候,可他既不想再回家住,也不能每回都住飯店,以免父母心生疑慮,於是一直在買與不買間難以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