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只有用哭笑不得的無奈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到底誰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沙薇到底搞楚了沒?她以為她是誰啊?
但是另一方面——
他竟突然有一種被管、被束縛的溫暖感覺,他是不是有些反常?有些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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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一大疊的投資說明資料,駱康來到靳氏集團的總部頂樓,既然是好哥兒們,那就有錢大家賺,投資這種未上市的股票,只要是妥當的、可靠的,那真的是獲利驚人。
雖然十幾年前曾為了一個女人而弄得他和安烈有些「兄弟反目」,甚至差點拳腳相向的演出全武行,不過女人畢竟只是女人,不愉快過去之後,他們還是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賺大錢的兄弟。
安烈大約翻了下駱康帶來的資料,對於他的經營手法和獨到的眼光,安烈是絕對信服。
「我要投資多少?」
「二十億。」
「什麼時候要?」
「下個星期一以前。」
「我會交代會計部門。」安烈這個人做事一向果斷、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安烈,如果每個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駱康抽著煙,大大吐出一口。「那麼我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就夠了,其餘的時間都可以拿來享受人生。」
「駱康,你還不夠享受人生嗎?」安烈挖苦的道。
「我有嗎?」
「同樣是在做事業,但我每一天都得工作到另一天的開始才可以結束,你呢?又是醇酒、又是美人,最近還聽你在追求一個主播。」安烈雙手合十,身子靠向椅背,趁這會駱康來,他也可以暫時放下繁重的工作壓力。
「消息傳得這麼快?」
「那麼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這年頭有什麼多真、多假的事?我對那名主播是頗喜歡,不過能維持多久的熱度就不知道了。」對安烈,駱康一向坦白,唯一一次瞞著他就是十幾年前差點反目那次的事,沒想到會被他逮到。
「所以你還是在遊戲人間?」安烈不是指責,但他的語氣有著強烈的諷刺。
「那是因為人生苦短。」
安烈沒有接話,當年的苦澀和震驚,他可是花了好長—段時間才平復,他無法像駱康這樣的「瀟灑」,這樣的濫情。
駱康把煙捻熄,當年他雖然曾向安烈道歉,但他總覺得安烈似乎一輩子那走不出去,當然安烈不是和尚,他會和女人上床.偶爾也會風花雪月一下,不過這十幾年來他似乎不曾動心過。
「安烈.你不會還在怪我口巴?」駱康並不想舊事重提,可他想知道安烈是否真的已經追忘。
「怪你什麼?」安烈漫不經心的問。
「當年的事。」
「誠如你說的,你只是在教訓一個想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你『救』了我!」安烈表情平靜。
「可是……」駱康自責的微皺起眉。
「足她守不住。」
「但我們是好哥兒們,我也不該做出那種事。」
「駱康,你已經道過歉了。」
「安烈,最近我聽說了,她已經離了婚,老公負債纍纍,丟了一屁股債務給她,還有兩個拖油瓶,為了生計、還債,她目前在—家酒店上班,只能接接日本客人。」駱康說著。
「我並不想知道她的事。」安烈滿不在乎的開口。
「在當初和你分手,和我又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她介入了別人的家庭,成為第三者,害得人家大老婆自殺,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駱康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駱康,當年你要是不去招惹她,今天說不定是不一樣的結局。」安烈說了句公道話。「但既然她不是被你性侵害,你們是『兩情相悅』,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得為自己的行徑負責。」
「你還恨她嗎?」駱康忍不住問。
「當年恨。」
「現在呢?」
「拜託,我都有過多少女人了,早忘了她的長相,現在即使她站在我面前,我還不見得會認出來。」安烈一臉無所謂。
「但你這十幾年來從不曾和任何女人定下來過,你根本就……」
「那你就不瞭解了,我現在正和一個女人同居。」安烈打斷他,他並沒有說謊,足有個女孩住在他家,而且還趕都趕不走。
「同居?」駱康不信。
「要不你現在可以撥通電話去我家。」
「搞不好是什麼清掃的女工!」駱康嘲諷的說。「或者是什麼暫住你家的女性親友,也可能是成皓心或安小香假裝的。」
「信不信由你!」安烈不想辯解。
「安烈。」
「我真的不介意你去試試是否真有那個女人。」
「你沒耍我?你真的和人同居了?」
「趕都趕不走。」安烈故意一副痛苦的表情。「現在的女人居然還有那麼癡心的,我該怎麼辦?」
「安烈,如果你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我由衷的祝福你。」駱康真心的說。
「你和那個主播也一樣,什麼時候介紹認識一下?」安烈並不是很認真的問。
「再過一陣子吧!等她愛上我,不然我怕她一見到你之後會移情別戀。」駱康其實很有自信,他只是在說玩笑話。
「那不是正好『救』了你?」安烈反唇相稽。
「也許我並不希望你救!」
「駱康,當年我可能也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我並不希望你『救』我,但是你還是那麼做了,所以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就不要怨天尤人!」安烈有點在報一箭之仇的說,也許有天駱康該嘗嘗那滋味。
「安烈!」駱康的臉色一變。
「沒事,反正我祝福你和你那個主播能開花結果。」安烈又恢復了平日的淡然神色。
「這威脅很讓人害怕。」駱康一臉的驚懼。
「只要你們情比金石堅,」安烈一笑。「當然是連上帝都拆不散。」
「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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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攝影機旁,沙薇安靜而且耐心的看著姊姊播報新聞,最近主播削凱子的事如野火蔓延,愈扯愈多,所以沙薇特別來給姊姊打氣,順便聊聊家裡的情形。說真的,她還真有點想她老爸、老媽。
播完新聞,沙鈴一邊拿下隱藏式的麥克風,一邊走下主播台,她朝妹妹揮了揮手,兩人一起朝主播們的大辦公室走去。
「你到底準備回家沒?」沙鈴劈頭就問。
「老爸、老媽投降了嗎?」
「只要你回家,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嫁,他們也認了。」沙鈴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坐,拿出了鏡子和一些卸妝用品,開始卸妝。
「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很好?」
「你當然很好,不然他們早殺來找你了。」
「那我幹麼急著回去。」沙薇也拉了張椅子坐下。
「沙薇!」沙鈴揚高音調。
「我真的很好啊。」沙薇很有理由的。「在那裡很舒適、很自在,我好像自己一個人住,安烈每天早出晚歸,我們很少遇到,他只回來睡覺,而且他是那種正派的人,我睡覺時連門都不用鎖。」在姊姊的逼問下,她前幾天已將自己是住在安烈那裡的事告訴她。
「但你好意思嗎?」沙鈴瞪了妹妹一眼。「人家又沒有欠你。」
「我也沒有白住他的,我有幫他打掃房子、洗衣服,他省了鐘點傭人的錢。」
「那你又是何苦呢?」
「我開心啊!」
「沙薇,你沒有愛上他吧?」沙鈴有些擔心的,她雖然沒有見過安烈本人,但是看過一些他的檔案照片,這個男人不是池中物。
「姊,你在胡扯什麼?」沙薇大叫,心虛的紅了臉。
「那你為什麼捨不得走?」
「我在那很自由自在啊!」
「你在自己家也很自由自在。」
「不一樣。」她隨手翻著姊姊桌上的一些播報稿件,有些不敢正視她。「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我完全沒有安全上的顧慮,就讓我再住一陣子,我甚至願意……」
「願意怎樣?」
「幫你安排採訪的事。」
「你行嗎?」沙鈴睜大眼。
「當然可以。」沙薇打包票的回答,其實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在安烈的眼中,她八成只是一個煩人、令他惱怒而且聒噪的女孩,可是既然她已誇下海口,那她就要誓死達成。
「你真的可以?」
「姊,不要看扁你唯一的妹妹。」
「你和安烈真的有這樣的交情?」
「我們住在一起!」
「沙薇!」
「別擔心我了。」沙薇關心的看著姊姊,轉移話題問:「你這陣子出門沒有被打或是被吐口水吧?」
「為什麼?」沙鈴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有人要打我或是向我吐口水呢?」
「最近那個主播的事啊!」
「那是少數害群之馬,不是所有的主播都如此。」想起這一點沙鈴有點生氣起來,「有人就試過我,當場被我給教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