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一瞄,看見地上摔壞的V8,猜出大概。
「你吃了什麼?」他托起她的下顎,注視那雙朦朧的大眼。
跟那晚的缺氧狀況不同,她的所有行為,不是欲拒還迎,無力掙扎,反而主動得很,賴在他身上亂磨亂摸。
「唔——沒有——」她搖頭晃腦。
濃眉擰起。「喝了什麼?」
「果、果汁——」她呆呆的回答。
衛浩天瞇起黑眸,迅速猜出,這沒心機的小女人,大概是被下了藥物。
「我好……難受……」煦煦貼著他的薄唇,嚶嚀一聲,下意識扭動著身子。
她什麼也不懂,這方面的經驗更是等於零,只是本能的覺得,這樣靠著他扭動,能稍微紆解那種火燒似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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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及時停手,沒揍斷她的鼻樑,卻仍用力過度,扭傷她的手。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清身上的男人是誰時,煦煦頓時一愣,脫口質問。
衛浩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半晌後才鬆了手,翻身下床。
煦煦倒抽一口氣,瞬間脹紅了臉,連忙用雙手搗住臉,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看,想確認清楚——
哇,她沒看錯,他真的全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
「你你你——」她結巴了老半天,說不出下文。腦中一閃,又猛然低頭,抓起蓋在身上的床單一看——
不好!她也是光溜溜的!
煦煦的尖叫,足以媲美世界級女高音。
「哇啊——你你你你——」
衛浩天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從容套上。
「你被下了藥。」他簡單地說。
一經提醒,煦煦只覺得腦中爆出一聲轟然巨響,昨晚的情景一股腦兒的冒出來,走馬燈似的在腦中轉了一圈。
「你做了什麼?!」她握緊床單,不抱希望地問。
他看了她一眼,黑眸中光彩閃動。
「都做了。」
煦煦把頭埋在床單裡,呻吟出聲。幾秒鐘後,她抬起頭來,看見衛浩天氣定神閒的在她面前穿衣服,毫不迴避。
她又羞又窘,目光不知道該擺哪兒。「你可以想別的辦法啊!」
「什麼辦法?」他反問。
什麼辦法?嗚嗚,她哪裡知道有什麼辦法?他見多識廣,應該能想出別的法子吧?不需要真的對她——對她——
煦煦又把臉埋回被單裡。
衛浩天掃了她一眼,神態語氣裡看不出分毫羞愧。對他來說,昨晚不是「乘人之危」,而是「見義勇為」。
「想想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她忙著哀悼迷迷糊糊失去的第一次,哪裡還能管什麼見鬼的承諾!
「你說過,這一個月內,店裡的東西隨我吃。」
煦煦先是呆愣,接著又氣又羞,小臉紅通通的。「混蛋,我又不是食物。」
「喔。」他的回答。
喔?喔個頭啦!
「不然你想怎樣?找別的男人幫你解決?」衛浩天挑起濃眉,雙眼注視著她。「我記得,你昨晚並無不滿。」
煦煦頓時啞口無言,羞得面紅耳赤,小腦袋上差點沒冒煙出來。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她把他「用」得很徹底。
老天,她怎麼做得出那些事?不但對他那樣那樣,還這樣這樣,甚至還——
天啊!她羞死了,不是去自殺,就是必須殺了他滅口。
「喔,可惡!」發出一聲沮喪的呻吟,她倒回床上,羞窘地躲回床被中,沒臉見人。
她害羞的反應,讓衛浩天揚起嘴角。他沒有多說,穿好衣服後,下樓打了通電話。
冷天霽的屬下們動作確實,早已將樓下的慘況收拾妥當,鐵卷門也讓人拉上,店內靜悄悄。
衛浩天替她掛上「今日公休」的牌子,到車上拿出電腦和幾樣東西,接著再度進屋,回到樓上。
一推開門,就看見煦煦包著床單,狼狽地坐在浴室門口,一臉尷尬無助,仰起小臉看著他。
「我——腿軟——」她紅著臉,用好小好小的聲音說話。
他眸色加深,沒有說話,將她抱回床上,再放了一缸熱水,才又抱著她進浴室。
「呃,這樣就好了,我可以自己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把他趕出浴室。她還好尷尬,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衛浩天也不為難她,略微點頭,逕自出去打他的電腦。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煦煦才鬆開手中的床單,萬分艱難地坐進浴缸裡。泡著熱水時,她忍不住捂著臉,再度呻吟起來。
剛才有一段時間,她還以為,他吃乾抹淨後,就要離開。哪裡知道,他卻又回來了。
一想到自個兒會腿軟,大概是因為昨晚太過「激烈」的緣故,她更加羞窘,沈到熱水裡去,在水裡咕嚕嚕的吐著泡泡,小腦袋裡卻還不斷浮現昨晚一次又一次的激情。
第六章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走?
煦煦努力裝睡,還從床單下露出一隻眼睛,偷瞄在床邊的男人。
先前洗好澡,她只來得及圍上大毛巾,就被他從浴室裡抱出來。
她從頭到尾咬著紅唇,小腦袋垂在胸前,不敢看他。
陰影覆蓋她包著毛巾的嬌軀,男性的熱燙氣息也靠過來,她驚訝地抬起頭,警戒地看著他。
「吹乾頭髮。」他揚了揚手中的吹風機。
「我自己來就好。」她伸手想搶。
他拒絕。
「我來。」幽暗的視線,掠過她的小臉,往下溜去,眸色一暗。
「不用了,我——」煦煦伸長手,卻還是撈不到吹風機。她不斷嘗試,卻覺得胸口有些涼涼的,又察覺到他怪怪的視線,禁不住低下頭——
啊!毛巾不知何時已經滑下腰際,剛泡過熱水的肌膚粉嫩嫩的,還透著粉紅色。渾圓的豐盈暴露在他眼下,雙峰的頂端嫣紅,因為微涼的空氣,凝為誘人的果實。
煦煦低呼一聲,連忙抓起毛巾,小臉通紅,再也不敢去搶吹風機。
他挑起眉頭,眸光閃動,大手滑進她的頭髮裡,打開吹風機。
深怕再做出什麼尷尬事,她安分多了,乖乖地任他擺部。教她驚訝的,是他幫她吹乾頭髮的動作;堅定卻也輕柔,像在照顧著最珍貴的寶貝。
熱風暖暖,他身上的氣息也暖暖的,她半閉著眼睛,在他規律的動作中,稍微有些鬆懈,甚至沒有察覺,自個兒慢慢往他挪去,本能地尋找他的體溫。
吹乾頭髮,他拿出一瓶藥膏。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雙手拉著毛巾。
「藥膏。」
她翻翻白眼。「我是問,是什麼藥膏。」
「治療扭傷的。」他淡淡地回答,扭開藥瓶。「伸出手。」
煦煦伸出手,當冰涼的藥膏擦上手,嬌軀略略顫抖。上完藥後,她又躲回棉被中。
不想面對他,她假裝睡覺,想等衛浩天離開,再起來開店。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太陽下山,他竟然還黏在椅子上,持續敲打鍵盤,彷彿不打算離開。
她只好繼續假睡,怕被他發現,還閉上眼睛假寐。
但是,天氣涼爽,氣溫宜人,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種種原因都讓她眼皮沈重,一旦閉上就好難睜開。沒有多久,她的眼皮就黏在一塊兒,意識也漸漸朦朧——
衛浩天敲打著鍵盤,透過網路處理幾件案子、下了幾道指示,等到告一段落後,才關上電腦。
他習慣籍由電腦,隱身在幕後操控一切,很少親自下海。除非是很重要的客戶,或是好友委託,否則他不會出面。
高大的身軀離開椅子,來到床前,停駐不動。他注視著床上終於放鬆下來、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兒。
昨天晚上的事,他知道他遲早會做,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她。
只是,他並不想第一次就那麼激烈,將她要得那麼徹底,但她被下了藥,在他身上摩擦低吟、懇求著他時,一切變得無法控制。
他蹙起眉頭,伸手撫過她的粉頰。
梁煦煦,二十三歲,父母在她十七歲時雙雙意外身亡,只留下這間店。她為了繼承家業,從廚藝專門學校畢業後,就獨自在這個社區裡開店。
她畢業展時發表的,是一道令人驚艷的自創甜點。年紀輕輕的她,精準地調配出各式巧克力組合,融入蛋糕與奶油中。將濃度不一的巧克力磨為細緻粉末,再重疊製出,所創造出的驚人美味,媲美巴黎百年巧克力名店中聞名遐通,同樣以巧克力製作的「歌劇」。
這道甜點,取名為「惡魔」,她也以此作為這間小店的店名。
她個性單純、長相甜美——
事實上,太過甜美了。
她甜得誘人、美得教男人們移不開視線。雖然如此,她對美貌沒有自覺,總對男人的追求視而不見。他日日報到的這七天裡,就見到不少鎩羽而歸,因為她的單純而敗陣的追求者。
撫著粉頰的指,緩緩來到枕上,輕撩起一縷柔順長髮。
他擰著眉,克制著吻她的衝動。
原本以為,要過煦煦之後,那股從見到她,就奔騰難忍的慾望會自然消褪,但情況似乎超脫他的預期與控制,徹底品嚐她之後,有些難以說明的原因,教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