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她會趁機逃跑,不過不跑的本來就是個傻瓜,她嘴一嘟,一肚子心眼,「那我怎麼喝水?」
「我餵你喝。」司徒風答得爽快。
說著,他將身子靠過來,男性麝香隨之撲進她鼻中,害她一時心跳有點怪異的亂了序,言香兒急忙喊停,他再靠近,她的心就會跳 出喉口了。
「不用你喂,你離我遠些,羞花可以餵我。」
「唉,說的也是,羞花可以餵你喝水。」
聞言,言香兒臉上又沾上了紅霞,他幹什麼說得有點惋惜的口氣,好像他不能餵她喝水有多可惜一般。
羞花默不作聲的接過竹筒,一口一口的餵她喝水。
她藉機用眼神詢問著羞花該怎麼辦,只見羞花微一搖頭,好像在說看著辦,反正她們現在也逃不掉。
羞花進宮一段日子避禍,她還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朋友,究竟在那兒能幹什麼,這倒讓言香兒有 點為進京後的日子苦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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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快馬加鞭,不知坐了幾個晝日,言香兒只知屁股坐得都快開花,才終於見到了京城。
又因為她們一直趕路,每日在車上,車子顛得厲害,讓她們就算睡也睡得很不好,一到京城,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她茫茫然的累 得睡著,一醒來,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在床上,而且還是精雕細琢的華貴木床,她身上的衣服有換過,看來她睡得很沉,才會連人家幫她換衣服她 都沒有感覺。
「香兒姐,香兒姐……」
言香兒一怔,叫喚聲如此熟悉,她感覺彷彿自己還在暖玉樓裡,剛睡醒一般。
「小青?」房門打開,果然看見小青端了水進來,她不敢置信的比著來人,「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該在樓裡嗎?」
小青卸下了平時的濃妝艷抹,一張臉白白淨淨,還紮著兩條小麻花,看起來就是她該有的年齡。
「香兒姐,王爺將你帶來京城的那天,叫縣官把暖玉樓解散,他還拿了許多銀兩出來,說要讓樓裡的姐姐們從良,我無親無依的, 只有香兒姐你收留我,我說要跟著香兒姐,縣官就派了個差爺,叫我跟著他到京城裡來,這一路上,我的屁股差點被馬兒給震歪了,幸 好到京城後,真的見到王爺,王爺就讓我來服侍香兒姐。」
小青比手畫腳的,還摸著自己的屁股,像是那段趕路的日子有多痛苦一般,說得活靈活現。
「這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因為香兒姐你到京城後就病倒了,大夫說你只是中暑勞累,需要好好休息,你已睡了一整天。」小青回答。
「那羞花呢?」她想起自己最親的姐妹淘。
「我來沒看到羞花姐。」小青據實以告。
言香兒跳了起來,不顧頭還脹脹痛痛的,她高聲道:「怎麼可能我在這裡,羞花沒在這裡的道理,我們出去找找。」
然而,小青卻面有難色,「可是這裡是王爺府,府裡的總管告訴我不能亂闖的,若是亂闖,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會被王爺責打 一頓。」
「責打一頓?有本事他打我好了,我才不在乎,看到時是他打我,還是我打他!」
第五章
言香兒急急忙忙的推開門,只見門外景色迷人,園裡種了許多奇花異草,花兒綻放著,顯出千嬌百媚的風情。
「這裡倒是挺漂亮的。」
小青點頭道:「是啊,香兒姐,我對這裡也不熟,總管叮嚀過不許亂跑,所以我也只走過廚房到這。」
「嗯,我們去找羞花,她一定是被安排在別的房間。」
小青跟在一邊,言香兒性子原本就大膽,就算處在陌生環境,她依然無所懼的放開喉嚨大叫。
「羞花,你在哪裡?羞花……」
她現在心急如焚,羞花就像是她的妹子一般的親,她出生比她大上幾個月,原就該保護她,若是她遭遇什麼不測,她一輩子不會原 諒自己的。
兩人走過一排房舍,像是沒有人住,於是她再繞了幾圈,又走過一個庭園,這裡的屋子就顯得美輪美央許多,前面種的花花草草比 她住的地方更美麗許多,而且還挖了個人工湖泊,一眼望去,湖光粼粼,真有說不出的風雅好看。
小青驚歎的看著這個地方,邊疆水少,她沒看過這麼好看的湖,「這裡比我們住的地方還漂亮,不知是不是王爺住的地方?」
「是他住的地方更好,我正好問他把羞花藏哪裡去,這樣就不會喊得喉嚨痛死了。」
言香兒說話十分大聲,擺明認定這裡是司徒風的住所,偏要喊給他聽。
「司徒風,你給我出來,聽見了沒?我要找你問事情,你別縮著腦袋躲在房裡,信不信我照樣把你從房間裡揪出米。」
她連聲的威脅跟怒喝,沒有叫出司徒風,卻叫出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那少女驕縱的臉上正皺著眉頭。
「你們是誰?在這裡胡亂喚王爺的名字,是不要命了嗎?知不知道這裡是誰住的地方?竟敢來打擾,嫌活膩了是吧!」
比氣勢,言香兒怎會輸,她在邊疆時可是靠嘴巴討生活的,更何況這丫頭不問青紅皂白,一出門就亂罵一通,她就算有再好的修養 ,也要回嘴一番,更何況她可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修養。
「我要怎麼喚司徒風,隨我心情高興,我是不知道這裡頭住了什麼大人物,但是我在堂堂徽欽王爺而前,叫他幾聲司徒風,他都不 怪罪我了,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這麼大的王爺府裡,還有誰比他大的,連叫也不能叫上一聲?」
丫鬟知心不知她的身份,但見她氣勢凌人,又毫不顧忌的喊王爺的名諱,她也只能牙一咬,不敢貿然得罪,怕她真是大有來頭的人 物,惹了她,只怕王爺怪罪。
「我問問你,有沒有別的姑娘住在這裡?」
知心不敢得罪,只好回答道:「沒有,這裡只有我家芙蓉小姐住著。」
「那我們走,小青。」
「是,香兒姐。」
一聽到她的名字,知心立刻猜出了她的身份,剛吃了悶虧,忍不住冷嘲熱諷的一吐為快。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邊疆來的老鴇,這下王爺找著了人,你就一點利用價值也沒了。」
言香兒知道司徒風會到邊疆去,就是為了找羞花的,她也從來不認為自己跟司徒風有什麼瓜葛。
但這丫鬟挑釁的語氣,讓她不禁心口一陣悶火上升。自己有沒有利用價值,關她什麼事啊,憑什麼任她嘴巴裡說東說西的引「哎, 我還以為妓院出來的姑娘,會有多狐媚動人呢,看起來倒比路邊賣花的姑娘還稍差了些,這種姿色……我看男人上過就忘了吧!」
她越說越不像話,在邊疆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對她說這種混話,而且遣詞用字還這麼低下。
言香兒氣得額上冒出青筋,這個死丫鬟竟敢惹她,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主子是誰,反正她現在是惹上她了,她絕對不會給她好日 子過的。
她末語先笑,要報仇不是只有對罵一途而已,哼!她敢保證,今晚這個丫頭連覺也睡不好。
忽然語氣驚訝的,她指著前方那一片湖,「小青,你有沒有看見啊?」
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湖面一片沉靜無波,小青不解的露出疑惑狀,實在不懂香兒姐要她看什麼,「看見什麼?」
「那邊有個女的,她一直在水裡這麼久都沒上來,水性很好,真是厲害啊,像我都不會泅水呢,真羨慕這麼厲害的姑娘。」
見她說得有模有樣,還比手畫腳的,好像那個泅水的姑娘真的很厲害,讓她打從心底升起感佩之心。
小青聽得渾身一陣發毛,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有什麼人在湖裡泅水,一堆水鬼傳說,立刻從她的頭頂毛到了腳底,她倒退三步, 臉色發白,連說出來的話都抖顫了。
「香兒姐,你別嚇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真的沒看見嗎?那姑娘慢慢爬上來了啊。」
小青直覺想尖叫了,而知心也好不到哪去,她兩隻腳抖啊抖的,根本來不及對她們再度冷嘲熱諷,風也似的鑽進屋裡。
看來是被她編的鬼話連篇給嚇得全身發抖。
言香兒忍住到口的大笑,她兩眼發光的哼了一聲,「敢跟我鬥,瞎了你的狗眼,這下總要嚇得你們主僕兩人三天三夜睡不著覺了。 」
她轉向小青,「別怕,我只是故意嚇她的,誰叫她對我們說話那麼壞,我教訓、教訓她罷了。」
聞言,小青慘白的臉,這才回復血色。
繼而想起剛才那嘴壞的姑娘,嚇得花容失色的鑽進屋裡,忍不住也輕笑了幾聲,不由得欽佩香兒姐,她這招可比像個潑婦般對罵厲 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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