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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岳盈

  呂鍛金聞言,眼珠子幾乎瞪出來,若不是礙於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早就揪著她領子問個明白。

  「哥哥先把你的謝少莊主約出來見面,我則早你們一步在涼亭等待,見到手下發出的訊號,我便撕破自己的衣服,抱住他,接下來的事你都看到了。」說到這裡,她眼含深意的看向她。「我原以為你喜歡李巖,這些年才會一直拒絕哥哥,沒想到你中意的是謝鋒鎏。我之前對他有幾分輕視,覺得他不過是空有俊貌的草包,但剛才……」

  她幽幽輕歎一聲,目光流露出一抹複雜,聲音乾澀了起來。「有一點他跟李巖很像,就是被我抱住時竟能不為所動,我可以感覺到那時候他除了驚愕外,心裡沒有一絲的邪念。」

  呂鍛金眼裡盈滿喜悅,看得丁瑀君又羨又妒。

  「你很開心是不是?」她的聲音顯得憤恨不平,「兩個男人都為你拒絕我,謝鋒鎏是這樣,李巖也是如此。我是哪點比不上你,為什麼李巖為了你寧死也不答應我?」

  她錯愕的瞪大眼。丁瑀君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那張秀美的臉龐忽地綻出一抹令人寒到心底的笑意。「對兩個男人先後為你而死,壞心裡有什麼感覺?」

  兩個男人先後為她……呂鍛金雙眼噴出焦慮的火焰。

  「別急、別急,我馬上就告訴你。」她好整以暇的道,「你知道我到昆明找哥哥做什麼嗎?」

  呂鍛金忽地感覺到丁瑀君身上有抹殺氣直朝她逼來,她心房抽緊,呼吸也顯得急促。

  「你很聰明。」她陰森森的笑,「我來昆明是告訴哥哥,爹爹已經來到昆明,而且要他盡快了結你。」

  殺她?為什麼?

  丁瑀君的表情瞬間恍惚起來,目光投射向黑暗的樹林深處,過了一會兒後才出聲。

  「其實在五年前爹爹就想殺你們,可那時候他因練功走火入魔,必須要閉關一段時間,無法親自下手。於是命令哥哥殺死你們,可哥哥說什麼都不肯,他說只要他能說服你答應親事,你就是丁家的人,笑天堡就屬於影劍門。至於李巖,以他那時的武功並不是對手,反正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早死或不死都不會影響爹的大計。」

  她的意思是……一個可怕的意念掠過呂鍛金腦中,體內的血液因仇恨而沸騰。影劍門的門主為什麼要殺她跟師兄?莫非他就是殺害父親的人!?

  「我一聽到他們要殺李巖,連忙闖進書房裡,加入哥哥的跪求。雖然不知道爹爹跟笑天堡有什麼仇恨,但我一心念著李巖的安危,胡嚷著道,我會讓李巖成為丁家的女婿。哥哥跟著說,呂笑天的女兒和徒弟都成為丁家的人,呂笑天一定會死不瞑目。爹聽了後狂笑了一陣,臉色如火焰般紅,我看了有些害怕,但知道他聽進去了。五年來,我跟哥哥鍥而不捨的想說服你們答應,可你跟李巖就是不肯點頭。」她的語氣顯得悲憤。

  「半個月前,李巖不知從清雲道長那裡問出什麼,開始懷疑起爹爹。哥哥聽到這消息率人伏擊,李巖受傷逃走,我為這事還跟哥哥大吵一架,爹擔心五年前的事暴露出來,決定先下手為強,我則希望他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可李巖仍是不肯聽我的,爹在盛怒下就把他給……」

  淚珠自眼角滴滑下來,丁瑀君緊咬住唇,蒼白的表情有著劇烈的痛苦,呂鍛金看了心都要碎了。

  不可能的,師兄不可能有事!她在心裡狂喊、不願相信,眼淚卻無聲的滑落下。

  「都是你的錯!」嗤嗤的憤怒自丁瑀君的齒縫間擠出,眼中的怨毒如利箭射向她。「如果你肯答應嫁給哥哥,李巖就不會拒絕我,也不會害我受到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都是你害的!我恨不得殺了你!」

  不,師兄不會死的!若不是頭不能動,她一定會把頭搖成博浪鼓一般。

  「所以,當哥哥為了保住你的命,央求我配合他設計謝鋒鎏時,你想我會答應嗎?李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可是心底的仇恨怎麼樣都不會死,除非你死掉!哥哥以為只要你對謝鋒鎏死心,只要他殺死謝鋒鎏後你願意嫁給他,他就能跟爹爹交代,你就不用死!因為爹爹也想殺謝鋒鎏,只是擎天莊自從謝擎天受傷後防備得特別嚴密,莊內的奇門陣法連爹爹都破解不了。哥哥這次將謝鋒鎏騙出莊外,為的是殺死他。這時候謝鋒鎏一定被哥哥騙去爹爹位於西山的藏身處了,他要當著爹爹的面前殺死他!」

  聽到這裡,呂鍛金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陣陣冰寒之氣貫穿頭腳,她急得幾欲瘋狂,無奈被人點中穴道,無法動彈。

  「你此刻的傷心著急,就跟我知道李巖將死在爹爹手中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她伸出修長白晰的指頭去接自她眼眶裡滾落的淚,溫熟的觸感令她心頭刺痛,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悲痛,語氣再度憤恨起來。「可還不及我親眼目睹所愛之人被至親一掌擊落水裡時的痛苦!那是種椎心之痛,是種痛到幾乎沒有感覺、但又實實在在感受到的痛苦!殺了你還太便宜了,只有讓你跟我經歷同樣的痛苦,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怨恨的火焰自她眼底筆直射向呂鍛金,後者的心情像被人緊緊掐住脖子般的難受。難以言喻的絕望充滿呂鍛金的心中,最讓她痛苦的既不是師兄的死訊,也不是即將面對的死亡,而是知道謝鋒鎏有危險卻無法去救他。

  忽地,丁瑀君眼中的怨恨轉為一抹瘋狂似的興奮。

  「沒錯,只有讓你跟我經歷同樣的痛苦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必須讓你看到謝鋒鎏死在你面前,到時候你就會像我一樣的痛心。爹爹看到你出現,絕不可能讓你活命,而你死了哥哥就會跟我一樣難過。對,就這麼做!」

  她手一揚,拍開她的穴道,順手拉起她酸麻的身子。

  「走,我帶你去找他們!」

  第十章

  就在呂鍛金被丁瑀君制住的同時,謝鋒鎏也跟著丁烜毅去尋人。

  當最後一抹天際殘紅為夜色所吞沒,丁烜毅仍帶著他往緊鄰滇池的山崖處行去,潛伏在他心頭的疑慮越形擴大。

  「我們要去哪?」他從小在滇池一帶長大,附近的地形無不如自家後院般熟悉,山崖附近根本沒有人家,這傢伙要帶他去找誰?

  「快到了。」丁烜毅落下這句話後,身形加快,幾個起落竄進蓊鬱陰暗的樹林,在空曠處停下

  謝鋒鎏知道樹林過後就是斷崖,目光迅速環視了週遭一遍,連絲燈火都沒有,這裡會有人住才怪!

  「我們要找的人在哪裡?」他清朗的語音方落,靈敏的耳朵聽見輕微的鏘鎯一聲,隨著劍光燦起,送來丁烜毅的回答。

  「就在這裡!」

  謝鋒鎏料不到他會突然拔劍相向,倉卒閃招下險些被刺中。

  丁烜毅沒有因此停下攻擊,劍招如影附形的緊躡而至,招招致命,若非依靠姚靜傳授的迷蹤步法逃命,謝鋒鎏早被他砍成十幾段了。

  知道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在間不容髮的避開他連連使出的致命劍招後,謝鋒鎏倒退進樹林深處,藉著雙人合抱也抱不住的樹幹當屏障,爭取到還擊的機會。

  但聞劍出鞘聲如龍吟,謝鋒鎏手執隨身寶劍施展家傳絕學,狂烈的劍招有摧金裂石的威力,只聽見丁丁聲不絕於耳,凜烈的劍氣捲得周圍的樹木枝搖葉落,呼嘯聲中,兩人雙劍在空中交擊了數十招,身形一分開,轉瞬間又鬥在一塊。

  一個能劍斬夜霧成露水,另一個則意穿松針成寒星,兩人打得旗鼓相當,各自心驚。只是,他們連驚歎對方劍法的意念都不及生出,便得應付下一波更凌厲的劍勢。

  時間在彼此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中溜過,謝鋒鎏提神屏氣,使出父親一生所學的精華,全力一搏。

  另一波雙劍交擊聲後,兩道人影再度分開。藉著星月光輝,他們從彼此眼中看見對方的殺氣,看到劇烈運動後的臉龐沾滿汗水,也看見對方凜然不認輸的倔傲,再看向手握的長劍。

  謝鋒鎏的劍穩穩握在手上,劍尖沾著一點腥紅,氣定神閒的注視向不遠處的敵人。

  丁烜毅的劍微微抖著,從劍尖抖到劍身,直達他握劍的手,腥紅的血液從手腕滴流下來……

  匡郎一聲,長劍脫手落地,他痛苦的以未受傷的手握住滴血的手腕。

  「你輸了!」謝鋒鎏冷酷的宣佈。「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全是你設下的圈套。以為把我引到這裡來就可以殺了我,在鍛金誤會我的情況下得到她的芳心,你的算盤打得還真精!可惜--」

  他刻意拉長語音,丁烜毅只是緊抿著唇並不答腔。

  「你太低估我了!」謝鋒鎏一字一字的自齒縫中擠出,語調裡難掩一絲得意。「你以為殺得了我,卻沒料到我的劍法會高過你,這是你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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