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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樓采凝

  「左憫兒,我不會再相信你,也不會再上當了,如今已東窗事發,你別想逃,我更不會讓你離開!」他陰狠地一字字道出。

  「你放心,在還沒有找到真正的下毒者之前,我絕對不走。」她無力又脆弱地站在那兒,雙腿更是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走吧!」

  楚御說著便將她往後頭客房的方向拉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慌張地問道。

  「去客房!」他緊抓著她的手,直到進入房裡才鬆開她。

  「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她心生驚恐,就是怕他會對自己不利。

  「你就待在這裡,我會派人在門外看守,你可別想逃出去。等我爹的病情穩定後,我再把帳一樣樣跟你算清楚。」

  她傷心至極地說:「楚御,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給我時間證明我的清白嗎?」

  「一種毒,唯獨一種人拿得到手,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他哼笑地搖著頭,「你就好好給我待在房裡,等著我……報復你!」

  「不要!」她跑到他面前,背脊抵在門板上,不讓他離開,「求你給我機會證明。」

  「你這是幹嘛?以為這麼鬧我就會原諒你、饒過你?」他往前跨了一步,近距離與她對視。

  「不是——」她啞聲搖搖頭,「我根本沒做錯,何必要求你的原諒?」她是愛他,可不是她做的,她說什麼也不會承認。

  原以為淚水已流乾,沒想到她竟然又淌下心酸之淚。

  「很好,你倒是挺倔的嘛!」瞇起一對狹眸,楚御從眼瞳中激射出一道道憤怒的厲光。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清白。」她挺起胸,拭乾了淚,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哦?你要怎麼要回清白呢?」瞧她故意挺起那兩團藏在布衣下的渾圓胸脯,「打算拿身體嗎?」

  說著,楚御伸出手,隔著衣料一把抓住她一隻胸乳。

  憫兒張大眸子,怔茫地看著他,呼吸一窒。

  「不說話,就是被我說中了?」他冷冷笑著,陰森的眸光直讓憫兒膽戰。

  「怎麼不說話了?」他淺淡地扯出一道笑痕。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漠的眼底不再有任何情緒,「隨便你了。」

  「隨便我?!」楚御要的是讓她驚慌、讓她俯首認錯,可不要她此刻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呀!

  「對,隨便你,要殺、要剮,我都沒有怨言。」反正她說什麼他都不信,再這麼爭論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好……很好,你以為我不敢?」他握緊她手腕的力道絲毫不見鬆懈,「我們現在就回左家,要那幾位長老給我一個交代。」

  ☆ ☆ ☆ ☆ ☆ ☆ ☆ ☆ ☆ ☆ ☆ ☆ ☆ ☆

  楚御快馬將憫兒帶回了左家,當著所有長老的面說出整件事。

  所有人聽聞此事,全都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掌門的為人向來善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沒錯,你爹是她公公,她沒道理謀害他呀!」

  「你最好查清楚,或許掌門是被陷害的……」

  就這麼,其他弟子們的疑惑也傳進了楚御耳中。

  他瞇起眸光i冷睨著他們,「可我手上握有證據,證明這毒物的確是左家東派所有。」

  「啥……」

  大夥聞言都倒抽口氣,這時,西派長老說道:「左家有家法,倘若掌門意圖不軌或行為不檢,可以將她囚禁在水牢中三年以示懲戒。」

  「西派長老,這……這太嚴格了吧?」東派的弟子們個個反對,他們可是與小師妹有不錯的情誼呀!

  一聽見水牢兩個字,楚御的心頭居然莫名揪住,可看向憫兒,她仍舊是那副無所請的表情,頓時一股冷焰又燒到他胸口。

  西派長老再次開口:「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我可不想違背家法,不知其他三位長老的意思如何?」

  「我們都沒意見,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可得另立掌門人了。」北派長老發言。

  「我倒有個提議。」中派長老遂道。

  「你說。」

  「另立掌門之事不能太倉促,在這之前,就由楚御代理掌門的職務吧!畢竟當初是他為憫兒取得掌門一職。」

  「這個……可他之前已經放棄了。」一向有企圖的西派長老似乎不贊同。

  「咱們祖師爺就開過這種先例,況且我說了,他只是代理掌門,等新任掌門繼任,自然會被換下。」

  「那好,我在這裡宣佈,一個月後再次舉行擂台比試,左家所有弟子都可以參加。」西派長老昭告眾人,接著又說:「來人,將憫兒押進水牢。」

  眼看憫兒被帶走,楚御的雙拳愈握愈緊,最後重重閉上眼,努力揮去心中不該有的不捨。

  是她太狠,她不該對他爹下毒手!

  可是她為何要這麼做?她不肯坦言,莫非……師父之死也與她有關?

  該死,他愈想心愈亂。

  不一會兒,眾人散去,而他也踩著無力的步子走出左家,卻怎麼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身陷水牢時可能受的苦!

  楚御,你病了嗎?為什麼會對那樣的蛇蠍女子心存不忍?

  「師兄,結果如何?左家的人可有殺了她?」早想探知結果的江菱一直守在路口等著他,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楚御皺眉看著她。

  「我……我不能在這裡嗎?」江菱心一提,不懂師兄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她?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嗎?

  「沒什麼,我只是不喜歡你這副樣子。」他當然看得出她一直對憫兒有著很深的敵意,但也用不著巴望著她死吧!

  再怎麼說,該恨的人是他才對。

  「我是什麼樣子?」江菱火大地瞪著他,「我早就認為你變了,明明是要查殺害師父的仇人才娶她,沒想到你後來竟是玩真的!」

  「我玩真的?」他猛回頭,一雙火漾的眼直瞪著她。

  「不是嗎?你敢說你心裡沒有她?」

  「我——我心裡有她的話,會讓她關進水牢嗎?」他先是一怔,跟著大笑出聲,神情中有著說不出的澀意。

  「什麼?」江菱眼睛一亮,「左憫兒被關到水牢了?」

  他不語,只是閉上眼,須臾後繼續挺起背脊朝前走。

  「喂,師兄,我在問你話呀!」江菱小嘴一噘,繼續跟上他。

  「你已經問很多了。」從以前只要在山上練功,她就喜歡跟前跟後,以往他都不以為意,可現在,他竟發覺這樣的糾纏令他感到煩鬱不已。

  「師兄!」江菱不平地跺了下腳。

  「能不能讓我靜一靜呢?」

  「好嘛!不說就不說,那讓我跟著你好不好?」她抿著小嘴道。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楚府。

  才進大門,就見宋昱已經到了。

  「宋昱,你來了!」

  「嗯,這幾天是伯父的關鍵期,我特地過來瞧噍,晚上更得守著他才成。」宋昱扯唇一笑,「不過你放心,我相信伯父會度過這難關的。」

  「那就好,我們這就過去吧!」

  楚御與宋昱一塊兒走到楚立國的房間,江菱也跟著進去,宋昱看到她便直搖頭。

  「宋大哥,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呀?」她大剌剌地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瞧。

  「看你不順眼?」宋昱搖搖頭,「怎麼可能?」

  「若非這樣,為什麼總是喜歡和我作對呢?」江菱才不相信呢!

  「我不是和你作對,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莽撞的事來,你還太小,無法理會我的用心良苦。」他拿出一方絨布袋,上頭放著好幾根細針,他拈起針,一根根插在楚立國幾處重要的穴位上。

  汪菱嘟起嘴。「我才不小呢!告訴你,我已經十六了,誰還敢說我小?就算我再小,也比那個殺人兇手大!」她直在房內喧鬧不休。

  「江菱,你這樣會影響宋昱的,你先出去。」楚御受不了地將她推到屋外。

  「師兄!」她皺眉嚷著。

  「聽話,先出去。」他只好軟下聲調。

  「好嘛!我晚點再來。」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她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楚御這才鬆口氣地將門闔上,此時宋昱便道:「我看呀……這小丫頭是對你動了情了。」

  「動情,這怎麼可能?」他有絲錯愕,「我跟她認識那麼多年了。」

  「就因為朝夕相處,才會日久生倩呀!」收起絨布袋,宋昱扯開嘴角笑道。

  「呵、呵,這還真是讓人頭疼。」楚御揉了揉盾心,無奈地歎口氣。

  「我能體會你的無奈。」宋昱笑了笑,轉入正題,「伯父的情況比預期好,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今晚我們—起在這兒守著吧!」楚御感激地拍拍他的肩,只因為交情很深,很多感謝的話反倒說不出口了。

  宋昱點點頭。「這段時間,咱們不如來下棋吧!」

  第七章

  水牢——

  心擰,身虛,力乏,

  外頭朦朧淡月、遠山桃花滿開;

  心如蔽月閔沉、寸寸花瓣凋零。

  搵行行淚……

  水牢,陰冷、惡臭,

  伸手不見五指、呼喚只聞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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