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報警?還是叫救護車?」
章小栗慌慌張張的走來走去,一雙手都快握出汗了,卻見他還是冷靜的站在那理。
「死人呀,不會想點什麼辦法嗎?」
「人是你殺的,關我什麼事?」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誰殺了他呀?!你不要胡說八道、亂講一通,我像是會殺人的人嗎?」
「很像呀!」
真好笑,瞧她那緊張得快死掉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出口。
「還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是有學過中醫嗎?趕快弄醒他。
章小粟緊張的推著他往麥老伯走去。
「我又沒好處,幹麼要幫你?」
天呀!人命關天,他還在那裡要什麼好處……
「那我自己報警好了。
「好哇,隨便你。」
章小栗拿起話筒要撥號,瞧見他笑得陰險的表情,立刻又掛上電話。
「不,不行,你一定又會跟警察亂講,說人是我弄死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章小栗臉色發青的說。
見辛戰仍一臉幸災樂禍的置身於事外,她不得不退讓一步。
「好啦,我請你吃飯,隨便你想吃什麼。」
「不行,付帳的時候你會偷跑。
他才不想上她第二次當。
「不會,我用我的人格保證,你快救他啦!」
「你哪有什麼人格。」
「什麼你……」
章小栗真的很想吐血,沒辦法,誰教她之前那麼整他。
「好啦,如果我騙你,我不得好死,可以了吧?」
聽到她的誓言,他緩緩的走上前,往麥老伯的人中用力一按,果不其然,他立刻痛得清醒。
「弄杯水給他喝吧!」
她簡直被他的神乎奇技給嚇呆了。
這傢伙真不是蓋的,幸好有他來……對了,他來這幹麼?
她還來不及問,麥老伯喝了口水,讓辛戰抓了幾下肩膀,完全醒來的他第一句話卻是——
「你該讓我就這麼去的。」
章小栗被他的話嚇得不知所措,馬上轉頭望向辛戰。
他只是歎了一口氣,完全不回應老人家的話,挑了另一個新話題。
「咦,老伯,你脖子上的那只墜子,應該是用福壽雙全連生貴子紋所刻劃的清代白玉珮吧?」
「你怎麼知道?」麥老伯十分驚訝,會知道這紋路的年輕人應該很少吧!
「你可真識貨呢,這是真品,多少錢買的?」
就這樣,兩個男人打開了話匣子,大約半個小時後,麥老伯已不再像之前那樣怪裡怪氣的。
「那我以後可以找你嗎?」
「當然,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那麼……小栗,你們的案子……」
「噢,不用講了,我全權交給她處理,至於價錢方面,就照她原先說的,我一毛都不減了。」
章小栗簡直無法相信,這個難搞的案子,竟然輕輕鬆鬆便被辛戰給搞定了!
「那麼老伯,我們就約明天簽約,看是要派公司的車去接你,還是要在你家……」
「小丫頭。」麥老伯忽然拉住章小栗的手,「你知道我為什麼指名要找你,而且遲遲不肯簽約嗎?」
「為什麼?」她搖搖頭。
「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女兒,而我想一直一直的與你見面,所以才不肯簽約。」麥老伯笑著點頭,轉身準備離去。
走到門口,他忽然又轉頭說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爸爸,我會很放心把你交給他。」
這次,他真的離開了,只留下章小栗和辛戰四目相交。
半晌,她才綻開笑說:「放心,我不會當真的。」
辛戰不以為然的笑著看她,因為他當真了,反暗自決定這輩子就是她了。
發現他那雙眼神直盯著她看半天,她有些羞窘的說:「幹麼這麼看我?」
「沒有,我只是覺得……算了。」
章小栗本想說他很厲害,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太誇他的話,只怕他會越來越囂張。
「你欠我的飯局……」
「一定還,馬上還,現在就還,我可不想不得好死呢!
有了她的保證,辛戰才安下一顆心。
只是這一回,她又想帶他去吃什麼可怕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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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司店
不是辛戰覺得這家壽司店的東西難吃,也不是章小栗又在惡搞他,而是台灣文化真的很奇怪,吃飯就吃飯、唱歌就唱歌,幹麼非得硬把兩種不同型態的東西湊在一塊兒?
而且章小栗的歌聲跟她的脾氣一樣,令人不敢領教。
「我愛你……我真的真的那麼愛你……」
她唱的歌詞,全都有一點煽情意味,她是在暗示他什麼嗎?還是想借由歌曲來向他告白?
「來,為我美好的前途,再乾一杯。」她興奮不已的舉杯。
他們點的清酒也算是烈酒,她居然可以一杯接著一杯喝下肚。
不過,為免掃她的興,他還是陪著她喝。
「好,又是我的歌,你真的不唱嗎?」
誰敢跟她搶呀?那支麥克風根本都沒離開過她的手。
「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又來了,全是些沒營養的歌詞。
「請憑賣擱打阮媽媽……」
對一向不聽流行歌的辛戰來說,這會兒可真開了眼界。
唱到一半,章小栗忽然放下麥克風,上前摟著他的肩膀,哺哺低語,「你曉得嗎?我爸從沒打過我媽,不過他才死半年,我媽就改嫁給別人,把我丟下不管,如果換成是你,會不會因此而恨她?」
她看起來雖然像醉了,不過,說起話來字字句句清晰。
辛戰忽地將她摟進懷裡,笑著說:「不會呀,因為我有你。」
她被他說的話給逗笑,接著,開始沒分寸的玩起來。
「好,算你會說話,既然你這麼會討我歡心,那麼,來,我給你一個媽媽之吻。」
說完,她便在他的額頭親了個又響又亮的吻。
辛戰有點意外,也覺得十分有趣。
「那我是不是要給你一個爸爸之吻呢?」
「好哇好哇,我爸爸從來沒吻過我哩!」
他捧著她的臉,在她頰邊用力的吹氣,親了一大下。
章小栗高興得手舞足蹈,見她想繼續唱下一首歌,他粗魯的將她拉進懷裡,捧著她漂亮的小臉。
「我還欠你一個吻。」
「什麼吻?阿公之吻嗎?」她瘋癲般的道,稍稍離開他的懷抱。
辛戰不以為意,又把她拉回懷裡。
「一個情人之吻。」
「哈哈哈,那只是作戲,你當真了嗎?」
」沒錯,我把它當真了。」
說完,他立刻覆在她的唇上,給她一記情人之吻。
在那瞬間,天是昏的,地是暗的,而她的腦袋則混亂到不行。
辛戰結束一吻鬆開她時,她那張又驚又呆的表情把他給樂壞了。
「那麼,你也該回我一個情人之吻呀!」
好可怕,這樣吻來吻去,豈不是沒完沒了?
章小粟用手背擦過嘴唇,掙脫他的懷抱,抬起麥克風,準備唱歌。
辛戰忽然搶走她手中的麥克風,面對她深情款款的唱著,「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放棄我性命……」
他那深情的模樣真的好帥。
就像兒時,她爸爸總愛對著她唱歌,所以長大後,就算她被封為五音不全歌後,她還是很喜歡唱歌。
沒想到他唱歌的模樣,完全不亞於當年的父親。
修地,她覺得鼻子一陣泛酸,眼眶也紅了。
她想到麥老伯說的話,如果你是我女兒……
好吧,這會兒就放縱自己,假裝她是麥老伯的女兒,他將自己交付給他。
「呆子,想念一個人有什麼好害羞的,來,把我當成你爸爸,我願意給你一個父親的擁抱。」
辛戰一說完,章小栗立刻投入他的懷抱。
如果這真的是父親的擁抱,那麼,她不想鬆手,真的不想鬆手。
但無論如何,這傢伙都不是她父親。
有了溫暖的擁抱後,他吻上自己最渴望的小嘴。
他們吻得纏綿、吻得渾然忘我,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渴望,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眼神充滿著情色般的佔有。
「你不該順從我的。」
她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麼,直到他的雙手緊纏著她的細腰,她襯衫的扣子也被他一一的解掉,她才瞭解。
「爸爸,你想對你女兒下手嗎?」
章小粟忽然爆笑問,問得辛戰的情慾頓然消失。
這該殺的臭丫頭,她的酒量到底好到什麼程度?
還有,剛才她那一陣眼眶紅又是怎麼一回事?
辛戰到現在仍搞不清楚,章小栗投給他的眼神,究竟有沒有愛的成份。
第八章
「聽說有一件中國新石器時代,紅山文化典型的玉龍在北京華辰秋季拍賣會亮相,你真的不去嗎?」
「嗯,真的不去,我在台北有點事,改天再給你電話好嗎?我現在正在開車。」結束了電話後,辛戰感覺身邊有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頓時心虛了下。
「嗯……」
「你真的是小栗的男朋友嗎?」
章小栗因為要處理麥老伯的委託,只好把彭玲琴繼續丟給辛戰處理,但她似乎感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