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萱萱洗完臉,坐到廳上吃著早餐。一陣門鈴響,張媽媽去開門,只見身材高大的柴傲航一手扶著門把,半倚在門口。
「你找誰?」張媽媽問,這個年輕人長得不錯,又高大又英俊,很有性格。
「我叫柴傲航,來找藍萱萱。乾媽,您好。」柴傲航不客氣,語氣像是跟張家人很熟的樣子。
「噢,找萱萱?你是……?」張媽媽很高興,有個這麼出色的男子來找她的乾女兒,他不會是萱萱的男朋友吧?
藍萱萱已經從餐桌前站起來,柴傲航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一把拉著藍萱萱,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乾媽,我帶萱萱走了。」柴傲航禮貌地道。
「不坐坐再走嗎?」張媽媽問道。
「不了,我們還有事。」柴傲航客氣地道。
「萱萱,別愣愣的,請你男朋友坐坐嘛。」張爸爸道。
男朋友嗎?藍萱萱不知算是不是,她不敢多說什麼,怕說錯什麼又惹來柴傲航的不快。
柴傲航仍然含著一抹笑容看著她,看得藍萱萱愣愣的,他的笑容恍惚有催眠作用,令她一顆心坪坪亂跳。
柴傲航和藍萱萱離開張家,送她回公寓拿行李,然後到墾丁。柴傲航告訴她,他打算在那渡過這二天假日。
藍萱萱心裡雀躍起來,快快地衝上公寓,拿行李袋裝了幾件衣服。柴傲航到處參觀她的房間,這兒碰碰,那兒摸摸,周圍整理得乾乾淨淨。
墾丁是渡假的好地方,有八十里長、曲折平坦的沙質海灘,沙軟潮平,背靠樹木蔥鬱的達峰山,在墾丁綿長的海岸線上,分佈著眾多海濱浴場和各式西洋建築,風光旖旎。
在那二天假期裡,藍萱萱玩得很開心,柴傲航一直溫柔地照顧她,讓她又有回到那段溫馨甜蜜時光的感覺。
「開心嗎?」柴傲航擁著她問。
「開心。」藍萱萱點著頭。
「愛我嗎?」
藍萱萱抬起頭,看不出他的表情,藍萱萱堅決地點點頭,「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真嗎?」柴傲航眸光變得凌厲,他不相信。
「真的。」藍萱萱把頭埋進他懷裡,她不管他信或不信,她都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柴傲航托著她的後腦,目光如炬地直瞪著她的眼睛,她以為她用這借口就能騙取他的信任,那她就錯了。他上過一次當,她以為說愛他,他還像過去一樣,傻傻地任她玩弄他的感情?
「我只愛你一個。」藍萱萱知道他不相信,她愛他啊,他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柴傲航冷硬的臉上泛上一抹笑容!在得到她的肯定,他笑了。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抹笑容裡,到底窩藏著多少誠意。
柴傲航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都帶藍萱萱出外渡假,這個星期到蘭嶼,下個星期到嘉義阿里山,再下星期到日月潭。
藍萱萱又高興又開心,他們之間出現從沒有過的和諧,時光又恍惚倒回過去。柴傲航時不時就問藍萱萱愛不愛他?他好像特別愛聽她說愛他。
這個星期,柴傲航到外地出差,要星期五才回來。藍萱萱看見滿面憔悴的梁偉綱,再忍不住。她不希望他自暴自棄,他是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人,不應該因為感情受挫一蹶不振。
梁偉綱二個月來,極少走進萱萱的辦公室。他終日沉迷於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有時候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公司,藍萱萱的心裡很是自責。
藍萱萱一直以來把他當成自己的大哥,對此梁偉綱也毫無異議。但是現在他變成這樣,藍萱萱心裡很不舒服。
藍萱萱打了個電話給梁偉綱,大概是宿醉未醒,梁偉綱聲音沙啞,懶洋洋的,無情無緒。
「喂。」
「大哥,是我,葦葦。」萱萱捧著電話道。
「葦葦?」梁偉綱一聽,精神振奮。
「是的,你今晚下班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藍萱萱道。
「好。好的。」梁偉綱一聽萱萱約他吃飯,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雖然萱萱一直把他當哥哥,他並不介意,只要他能夠守護在她的身邊,把已覺得心滿意足了。
下班時候,藍萱萱收拾好東西,梁偉綱推門而入。
「葦葦,可以走了嗎?」梁偉綱一臉興奮,一改這二個月來的暗晦。
藍萱萱抬起頭,看著熱情洋溢的梁偉綱,心想自己是否造成了他的誤會?看他興奮的神情,全因她的邀約而改變。
他們來到他們常來的海鮮餐廳,坐在位上,梁偉綱問萱萱吃什麼?萱萱請他拿主意。梁偉綱點了五、六個菜,又問萱萱夠不夠?
「我們只有二個人吃,怎麼能吃那麼多?」
萱萱奇怪地問。
「因為我高興,我要慶祝。」梁偉綱吮一口酒道。
「慶祝?有什麼值得你慶祝?」藍萱萱瞪著一雙美美的眼睛問。
梁偉綱看著她這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心裡蕩過一陣悸動。雖然萱萱一直把他當哥哥,仍然難禁他為她跳躍的一顆心。
「葦葦,我知道你仍然關心我。」梁偉綱握著萱萱的手,激動地道。
「大哥,你別這樣,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一蹶不振。你如果這樣,我會很難過。」藍萱萱抽出自己的手,斟詞酌句,她不想梁偉綱繼續誤會下去。
「葦葦,難道你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梁偉綱眼裡閃過一抹失望。
「我……對不起。」萱萱低聲道。
「是那個柴傲航逼你的吧?我看得出他對你並不是真心,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並不是因為他得不到萱萱的愛而詆毀柴傲航,他沒這個意思。
梁偉綱總是覺得柴傲航對萱萱的態度有點問題,他有時候看萱萱的眼神很柔和,很深情款款,但有時候他的眼神凌厲,像要討還一筆債。尤其是他第一天到環球公司,第一眼看見萱萱的眼神,就好像遇到仇人般分外眼紅。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會好好解決的。」萱萱看著梁偉綱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梁偉綱道。
「我和他之間的事,並不是三言二語就能說得清,我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而且是一對情侶,變成怨偶。」萱萱道,說到最後那句,聲音低了下來。
梁偉綱很愕然,她和柴傲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很早以前就是情侶?」梁偉綱問。
「是的。」藍萱萱答。
「你很愛他?」梁偉綱不死心地問。
「是的。」藍萱萱點頭。
「就算他要傷害你,你仍然愛他?」梁偉綱問。
「嗯。」藍萱萱又點頭。
梁偉綱很不理解地瞪著她,她為什麼一定要愛上那個男人,愛上他注定會弄得一身傷痛,難道她自己不知道?
「葦葦,我不覺得他會愛你,如果他是愛你,過去就算你做錯了什麼,他都應該原諒才對。但我總覺得他心機深沉,我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梁偉綱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藍萱萱垂下眼簾。
「那你還……?」梁偉綱目瞪口呆地看著藍萱萱,他真的不瞭解她。
「謝謝你,大哥,謝謝你的開心,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我只夠格當你的大哥嗎?」梁偉綱神色黯然而又無奈地道。
「你是一個好哥哥,我很喜歡你這個大哥。我無父無母,父母在一年前粹然而逝,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在這兒認了一個乾媽,有一個乾姐姐,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就好像太陽一樣,溫暖著我孤獨的心。」藍萱萱眼神飄出很遠,帶著一抹傷感,又帶著一抹希冀。
「好,我就當你的哥哥,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梁偉綱極少聽萱萱說自己的家人,沒想到她的家人都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在這世上。他的心有份痛,為她的孤獨而痛。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消極下去。」藍萱萱看著他道。
「好,我答應你。」梁偉綱點點頭,又吮一口酒。
「謝謝你,大哥。」萱萱伸出手,握住梁偉綱一雙長得略帶點粗糙的大手。梁偉鋼反握著她的手,他堅定的意志從手心中傳來,藍萱萱笑了。
第四章
因為愛麗萊女性化妝品大量投入市場,只有通過廣告讓廣大市民認識愛麗萊,周志華要求廣告公司與他們的產品同步,先把化妝品廣告完成。
於是環球廣告把一則兒童廣告壓後,由藍萱萱擔當起廣告的女主角。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廣告開鏡拍攝。
藍萱萱執行總監之職拍廣告的時間也不算短,親自上鏡頭還是頭一次。在一雙雙既熱切又妒忌的目光中,藍萱萱鎮定地表演出最佳狀態。
因為是藍萱萱親自執導監製出演,周志華不辭勞苦開著黑色寶馬,趕到郊外四十多公里的外景探班。而那天正好柴傲航也來探望大家,一看見周志華,他心裡的惱火便升起幾丈高。
她幹嘛要拍廣告?她真會勾引男人,看看周志華看她的眼光,他就恨不得把他的眼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