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不是凝芙哪裡惹你不快了?」她戰戰兢兢的絞著手指頭。
「蕭中誠是皇上跟前的狗腿子,以後少跟他親近。」
猛地抓住她的皓腕,放入水盆裡,他要洗去蕭中誠留在她手上的齷齪味道。
「我以後絕對不會主動親近他。」她打了個哆嗦,這水盆裡的水都涼了。
讓蕭中誠看見她,不知道會不會為易家帶來未知的災難?
易戩寒胸口窒悶地想著。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接近任何男人。」
他獨斷地扣住她的下顎,立刻被指下的滑嫩所迷,不由自主地用食指輕劃她的容貌。
「嗯!」她柔順地回答,眼眸迷戀地望著他。
至今猶不敢相信她傾慕的男人,就是她將長相廝守的夫君。想當初她是多麼抗拒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女子在此時是不能擁有思想、沒有商議的機會,終身大事切由父母說了就算,
她對這種現象非常不能苟同。
同樣身為人,為啥要因男女而有尊卑之分?
「認清楚了導我是你的夫君,你的眼底只能容得下我一人。」
他粗嘎地說道,覆上她粉色菱唇,他要她的身上永遠只烙
印他的味道,他靈動的舌頭深入一探,挑弄她、忽輕忽慢地引誘她。
杜凝芙閉著眼,這次沒有掙扎。沒有抗拒,之前她會反抗全是因為不知道他就是面具公子,現在她知道了,便再也沒有逃開的道理。
「少爺,面紗——呃!」春兒見房門沒關,沒頭沒腦地撞進來,正好看到兩人親密的行為,霎時燙紅了臉,嚇得面紗都掉了。
沒道理啊!少將軍娶杜凝芙是出傳宗接代,但也用不著這麼猴急,連大白天也不放過呀!
「少將軍,春兒來了。」杜凝芙羞死了,忙不迭地推開他的身體。
可是他就是緊摟著她不放。
「少將軍……」
「面紗呢?」易戩寒若無其事地問。
「啊!在這兒。」春兒急急忙忙地將面紗撿起來,送到易戩寒的手上。
「知道了,再去找十條來。」
「是、是。」春兒又急忙地走出現煬樓,忍不住口頭一瞧,天啊!少將軍該不會被那個妖女迷惑了吧?
易戩寒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將她橫抱起來,走人喜房內。
「少將軍,」柱凝芙躺在床榻上,嬌眸意亂情迷地望著他問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把衣服脫去。」他動手解開自己的衣物,直到全身只剩一條褲子。
「在梅園裡,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真是該死上他的慾望正處於高昂激烈,卻偏偏臣服在一個小小的噴嚏下,翻下床,找到已經熄丁的炭火,他立刻升起火,溫暖之室的冰冷。
杜凝芙動容地睇著他的背影,婆婆說得沒錯,他真的有溫柔體貼的一面,但又何故要封閉自己呢?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成為名副其實的「鬼將軍」?
她好想好想知道,就怕她沒資格要求他對她掏心挖肺。
「不准再喊冷了。」他氣惱地轉過身,那些炭火弄髒了他的手。
杜凝芙見到他那副懊惱的模樣,還有嘴邊的幾塊黑炭印記,忍不住地笑出銀鈴般的聲音。
「笑什麼?」他立刻把手給洗乾淨,為了不能馬上佔有她而生著悶氣。
她笑著走下床榻,將手絹沾濕,「你的臉上還有呢!」伸出玉手,還未觸及他的臉龐,立刻被他抓住。
「不准碰我的臉。」他兇惡地命令。
「呃!」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但是髒了……」
「我自己會洗。」甩開她多事的手,照著銅鏡洗淨髒處,他不禁生氣的想,何必洗呢?再怎麼髒也不會比他的燒傷疤痕難看。
「這是你的忌諱嗎?你已經第二次不讓我碰你的臉了,為什麼?」她的心微微發疼。
易戩寒漠然的注視她,她是故意的嗎?還是她的眼瞎了。看不見他被的燒的傷疤?
「這是我的忌諱.不過你忘了,你只是我易家傳宗接代的女人,沒資格過問其他。」
「連關心你也不行?」
「不需要。」身體的狂烈慾望已被完全澆熄.他拿起外衣穿上,瞥了一眼燒得紅通通的炭火,他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為了她做這種事?
「你要走?」杜凝芙緊張地問,跟著他走到門口。
「除了觀煬樓之外,別讓我看見你沒戴面紗。」
「少將軍——」她奔到門口,倚在門邊,看著他邁開大步離去,
她的心揪成一團,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哪裡做錯了,這樣她才能改呀!
杜凝芙走在觀場樓前的花圃間,無聲地歎息,水眸裡寫滿了無盡的落寞,她對著初綻的鳶尾問道:「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少夫人,你是天下最可愛的人了。」
「不,絕對不是。」她精神委靡地搖著頭,歎息地說:「少將軍這兩天都沒回來,他還在生我的氣。他不許我碰他的臉,也不讓我看他的臉,為什麼呢?」
「若不是我闖入梅園,他鐵定不會毫無防備的面對我,在他心中,我真的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嗎?我可以感覺到在他憤怒之後的驚恐,卻不懂他在害怕什麼,要是我懂,我不會讓他害怕下去。」
「少夫人」
」他之於我,是我的全部,但我卻不瞭解他,我是不是很該死?」
春兒一踏入白玉雕龍拱們,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呆了,一時忘了拔腿就跑,天哪!這是她頭一回看到杜凝芙展現「妖力」,對著一片不能言語的花卉說話。
「春兒。」杜凝芙發現她呆呆的站著,緩緩地朝她一笑,雖然春兒對她有諸多誤解,但她不在乎,畢竟,她真的跟一般人有所不同。
今日春兒怕她、唾棄她,那也是正常的反應,若有人待她跟一般人相同,這人肯定是活菩薩了。
春兒是拿洗乾淨的衣物回來放好,怎麼也料不到會遇到這種場面。
「你別過來,我只是……只是拿衣服回來,剛才……我可是什麼也沒瞧見,你千萬別……別害我啊!」
春兒驚惶地結巴著,杜凝芙是妖女,隨時可以取她的性命,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七孔流血而死。
「你別緊張,這些花兒是不會害人的。」杜凝芙失笑的說。
「我怕的是你!」
心又被人殘忍的言語劃了一刀,但她故作輕鬆不在意。
「春兒,你有沒有到少將軍?」她好想念他。
「少爺一早就出門了。」春兒察覺到她的失落,眼兒一轉說道「聽王總管說,少爺這幾天都會去一個地萬。」
「哪裡?」杜凝芙的眼睛一亮。
「我不敢說,被少爺知道一定會殺了我。」春兒故意搖頭賣關子。
「不會的,我不說。春兒,你告訴我吧!求求你。」杜凝芙哀求地靠近春兒。
「喂!別過來,我說就是。」春兒大驚失色地退了好幾步,「少爺去奴家瓦了。」
「奴家瓦?那是什麼地方?」
「少夫人,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奴家瓦就是男人召妓的地方,很多男人去過一回,就一輩子不會想離開。我猜,少爺肯定也是這樣,他畢竟是正常的男人嘛!」
杜凝芙的俏臉倏地慘白,身子不穩地晃了一下。
他果然是討厭她了!
男人一旦流連勾欄瓦捨,無論家裡有多少個嬌妻美妾,他們全都會忘光光,而一味貪求娼妓的溫暖。
一定是她做得不夠好,她沒有給他足夠的溫暖,他才會一時沉醉於瓦捨之間。
「春兒,奴家瓦在哪兒?」她忽然定定地看著春兒,眼底已沒有方纔的沮喪。
「就在京城最出名的潘樓街嘛!整條潘樓街都是大大小小的勾欄瓦捨,一進去就會迷失方向。聽說京城第一名妓水奴就是在奴家瓦裡風靡全京城的男人,少夫人,少爺很危險喔!」
春兒故意替她擔憂的說。
「衣服給我,你下去吧!」
「哦!」春兒臨去前還掩著小嘴偷笑,看來杜凝芙應該會傷心好一陣子,沒想到她小小的春兒,竟能整到杜凝芙,全京城的人恐怕都要為她鼓掌喝采了。
「奴家瓦,水奴……」杜凝芙哺哺自語,這些勾欄女子,是有什麼特殊的功夫嗎?如果她學會一招半式,他是不是會多看她一眼。
她十分驚訝放自己的膽大妄為,在踏進畔樓街時她就有一絲後悔,進人奴家瓦後,她更是羞於抬頭見人,只有拔腿立刻落跑。
奴家瓦的確與眾不同,它做的是口碑,方才進入潘樓街,大大小小的勾欄瓦捨有無數妖冶的姑娘,使出渾身解數在拉客人,她幾乎被拉進一間名為百花樓的酒樓。
後來到了奴家瓦,競沒有任何姑娘在外頭拉客,只有幾位忙碌的小廝進進出出的送往迎來。
前庭兩旁貼著姑娘的畫像,讓人未見其顏便先流了一地口水,尤其以在最深處的畫像,比別人大了三倍之多,美人脈脈含情的眸光.微啟的紅酥檀回,輕盈如飛的纖纖體態,活脫脫是位誤人凡塵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