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妳到底要我怎樣?」從來不曾六神無主的他,這會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放過我!」
「但我要妳回來我身邊……」
「我頭痛、渾身不舒服,我現在只想回自己家療傷,藍二公子,求求你,謝謝你來醫院探視我、謝謝你好意帶我回你這,但這都不是我要的,讓我回去吧!」她向他哀求。
「安蕾,妳確定妳不是在唱高調?」他的眉毛嚴肅的皺在一塊。「我可不會再提出這種要求。」
「謝天謝地!」
「哪天妳想通要回我身邊,我可是不會……」
「你放兩千萬個心,我不會。」
「安蕾,妳是全宇宙最蠢的女人!」他沒有風度的罵著她,「妳比白癡強不到哪裡去。妳明明可以吃香喝辣、明明可以擁有一切。」
「我現在擁有的,是你一直無法給我的。」
「什麼?」他一臉兇惡狀。
「尊敬。」
「安蕾!」他咬牙切齒的吼。
「藍煒,我想你還是不懂,你一直都沒有弄懂。」安蕾冷靜道。他們倆是真的沒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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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小亞走進主臥室,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藍皓在收拾東西,他正把一些較貼身的衣物放進大皮箱裡,這不像是要搬到客房住,反而像是要離家出走。
「藍皓,你……」
「妳不是堅持一定有人要搬出去嗎?」
「你要搬出去?」她一震。
「這不是正合妳意嗎?」
「你真的……』她反而不是那麼開心了。
「既然妳這麼受不了我碰妳,既然在妳眼中我是這麼自私、盲目,那麼……」他對她一笑。「我還是從妳的視線中消失好了。」
「你會提出離婚嗎?」鄺小亞偷偷的擔心著。
「我不離婚!」他的答案仍然不變。
「那這樣……」
「但我可以養情婦。」他向她示威的說。「小亞,妳不要我,沒有關係!要我的女人多得是,我都差點忘了我是藍氏集團的總裁,我有權、有錢,什麼女人我要不到,我不是非要妳不可。」
「你……」她變了臉,覺得難堪。
「好好把我的兒子照顧好,」藍皓命令她。「妳就只剩這一項利用價值了。」
「藍皓!」鄺小亞氣到臉色發白,但又奈何不了他。
第八章
單姍決定結束花店的營運,不只是花店,她和卓品群之間也該做個了斷,在事情還沒有真正的失控、不可收拾之前。
和安蕾約在即將停止營業的花店裡,畢竟在哪開始,也要在哪結束,經過了近一個星期的休養,安蕾看起來沒有那麼槽了,她剪了新髮型,看起來更加清麗,衣服的色彩也亮了一些,似乎決心要迎向新的人生、新的生活似的。
安蕾約略知道單姍的決定,雖然她不想看到花店走入歷史,可是光她自己一個人又無法單打獨鬥,所以她也只能接受事實。
「安蕾,這是兩百萬的支票。」單姍將支票交給了她。「不好意思,讓妳賠了錢。」
「妳怎麼會這麼說?妳一定賠了更多。」
「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也不會帶去。」單姍倒是挺灑脫的。
「單姍,如果不是我被打,我們的店……」
「安蕾,忘了這事,可能是命吧!」她並不敢讓安蕾知道一切,卓品群亦不敢直接質問他的未婚妻黎安娜,就怕事情會演變到令人無法招架的地步,此刻他和她只能採取被動的態度。
「那妳的下一步呢?」安蕾關懷的問。
「我要回洛杉磯。」
「單姍,妳要回美國?!」她完全沒有料到。
「那裡……我比較習慣。」單姍瞎掰著。
「但妳在台灣明明也如魚得水。」
「我還是先回去,」單姍一副自己有難言之隱的表情。「或許過一陣子,我會再來。」
「藍煒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他。」
「單姍,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安蕾不想當局外人,她不要當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不要瞞我,我們是好朋友啊!」
「安蕾,不要逼我,很多事與妳無關,妳不要知道也比較好,真的,知道得愈少,日子會愈輕鬆。」單姍決定能隱瞞就隱瞞。
她沒再追問,既然單姍不想說,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於是她們開始收拾一些私人的東西,花店雖然結束了,但這個店結束或許亦是另一個店的開始,誰知道呢。
「有位安蕾小姐嗎?」就在她們倆沉默的整理東西時,送花小弟拿著一大束花上門。
「我是。」安蕾不解的看著他。
「麻煩妳簽收。」送花小弟拿了個單子給她簽。
「我的花?」她不確定誰會送她花。
「妳是安蕾小姐?」
「沒錯。」
「那就是了。」
當安蕾在簽名時,單姍替她接過了花,因為她自己在開花店,所以她知道這束花可不便宜,光是由荷蘭空運來的鬱金香,就不是隨便都買得到的,是誰這麼大手筆,藍煒嗎?
「我那老公真有心。」單姍故作有些嫉妒的說。
「藍煒不送花的,他一向都送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安蕾拿起了花束裡的小卡片。
「那會是誰?」
「我們一起看啊!」她並不想自己獨享,而且她也沒有什麼秘密怕人知道。
但是當小卡片打開一看,她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卡片上只寫著:妳新的追求者。
「新的追求者?」單姍低呼。「安蕾,妳有新追求者?是誰啊?」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人家明明指定是給妳的。」
「那會是誰?」安蕾很困惑。
「妳肯定不是我老公?」
「藍煒不來這一套的,他要什麼或想得到什麼,他會直截了當說出,他不會搞追求、搞浪漫,他就是那個性,妳要他送花?別笨了!而且筆跡也不對,不是藍煒的字。」她肯定的下斷言。
「那妳是真的有新的追求者了。」單姍為她高興。
「看來我的行情不錯。」安蕾自嘲。
「如果這傢伙不錯,安蕾,妳該把握。」
「以我現在的心情,」她揶揄著自己。「我是在帶髮修行。」
「帶髮修行?」單姍一臉不太懂的表情。
「難道妳希望我出家當尼姑?」
單姍會意之後,差一點笑翻。「安蕾,如果妳當了尼姑,那我老公一定會出家去當和尚。」
「單姍,別再把我和藍煒扯在一起。」
「真的沒有機會了?」
「藍煒的好運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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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小亞一個人來到了安蕾租的小套房,因為沒有看到藍傑生那胖小子,所以她很意外。
「傑生呢?」
「在家。他現在正在學走路,而且破壞力驚人!妳這裡空間不大,所以我就讓他和保母在家裡。」鄺小亞表情憂鬱的說。
「真是難得啊!妳居然放得下他,」安蕾替她喝采。「有進步哦!」
「安蕾,妳被打的事……」
「小亞,都過去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或是由誰唆使的,但我已經沒事,而且花店也收起來了,我又是一個人自在的活,還有點存款,所以妳不要擔心我會餓死。」她自信道。
「安蕾,妳愛傑生吧?」鄺小亞突如其來的問。
「我當然愛他啊,誰不愛呢!」
「那妳願不願意替我照顧傑生?我會付錢的。」
「照顧傑生?妳不是有保母嗎?」
「我希望妳照顧的是晚上,我會讓傑生在妳這裡過夜,白天我則會接回去自己照顧,安蕾,我信任妳。」她認真的說。
「出了什麼事啊?」安蕾憂心忡忡的,她發現自己的心臟愈來愈脆弱了。
「藍皓搬出去了。」鄺小亞低聲的說。
「他搬走了?!」
「既然我提出了分居,所以他……」
「小亞,但妳不是認真的。」
「不管我是不是認真的,但是藍皓認真了。」她又惱又後悔,可是只要是正常人,通常都有這劣根性,一定要等自己真的失去了,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或曾經擁有過什麼。
「妳愛玩火嘛!這下燒到自己了。」
「安蕾,妳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再灑把鹽,妳才會開心嗎?」鄺小亞有些痛苦的說。「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藍皓甚至想……養情婦,還說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替他照顧傑生而已。」
「酷哦!藍皓髮火了。」安蕾大笑。
「安蕾,妳是不是女人啊?妳幫不幫我啊?」
「妳之前太過分了。」
「安蕾!」
「妳這種人就是太高傲、太自我,以為地球是繞著妳在轉,以為妳老公可以任由妳掐圓掐扁,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反應,現在是報應來了。」安蕾取笑她。「將心比心,他當時的痛苦搞不好強過妳現在好幾千倍。」
鄺小亞沒有反擊回去。她是真的在認真反省,她真的曾經那麼惡劣、那麼自以為是?
「現在是妳受不了了?」
「安蕾,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當他說他要養情婦時,」她氣憤的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