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妳這個狐狸精的店!」有人罵她。
「我……我不是狐狸精,」安蕾馬上說:「妳們是不是弄錯了?我--」
有人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妳還敢不承認?像妳這種女人,只會愛慕虛榮、貪圖享受,一見到有錢男人就撲過去,妳很賤哦!」
「妳們……」安蕾喘著氣,又怒又羞。「我已經不當情婦,我--」
「原來妳真這麼爛!」
「妳自己都承認妳是情婦了。」
「妳是所有正派女人的公敵!」
這下她們都認為自己沒有打錯人,所以更加手下不留情,於是有人轉向一旁看起來怯生生,像是來打工的年輕女孩。「妳給我們安靜的看,沒有妳的事。」
「老闆……」工讀生不知道她這個老闆怎麼這麼容易遭受暴力對待,可是她真的也只能束手無策的看,免得自己亦被打。
「可是我已經……」她明明早不當藍煒的情婦,如果單姍在,一定能救她,偏偏單姍又不在。「我不再是情婦了!」
「卓品群居然養了情婦……」
「安娜真是倒霉。」
「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叫她以後不敢再去招惹、勾引別人的男人。」又是一個巴掌打上安蕾的臉。
「妳們……」她無助的只有被打的份。「不可以這麼目無法紀。」
「誰跟妳講法紀?!妳這爛女人!」
看到眾人又朝她攻擊,安蕾的第一個反應是護著自己的臉。身上的傷好遮,但是一張臉卻是要每天見人的,她不能讓自己的臉花掉,至於踹在身上的腳,或是打在她身上的拳頭,她都還可以忍受、可以咬牙撐著。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去招惹有婚約的男人。」
安蕾搞不清是經過了多久,也無法算清她被踢了幾腳、被打了幾下,她的頭髮被扯,她的手臂上、胸口都有長長的指甲痕,她知道她會有大大小小的瘀青,還有……她突然頭痛欲裂,沒想到她們連她的頭都打,接著一陣的昏眩襲來,她不省人事的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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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蕾醒了過來,躺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醫生說她有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一晚,此刻陪伴在她身邊的單姍,總算是放心了。
「安蕾,妳快把我嚇死了!」
「花店……」她感傷不已。「這會一定毀了。」
「妳還擔心花店?!妳擔心妳自己吧!」單姍又是罵又是流眼淚。「上次是被藍煒賞了耳光,而這次--」
「妳知道?!」安蕾插進話。
「妳以為妳可以瞞過我?」
她歎氣,然後不再說話。
「這次是怎麼回事?」單姍不能不問。
「我不清楚,」安蕾回憶。「大概是五個女人吧!她們一進來就砸店、就給了我一個拳頭,然後叫我不要去招惹什麼有婚約的男人,我說我早就不當藍煒的情婦了,但她們還是打罵我,然後又踢又踹的……」
單姍整個人僵住。
「妳知道藍煒和人訂婚了嗎?單姍,他如果訂婚應該會告訴妳這個老婆。」安蕾說,心中有吃味的情緒,但她真的沒聽說藍煒訂婚的風聲。
無法開口,單姍真的是又怕又怒。原來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她,安蕾是代罪羔羊,她根本是無辜被打的。
「單姍,」見她一直不出聲,安蕾反倒安慰起她來。「我沒事了啦!只是皮肉傷。」
「妳被毒打成這樣……」
「還好臉沒有花。」安蕾自嘲。
「如果我在店裡,那麼妳--」
「妳搞不好也會被打。」
「安蕾,妳不知道,」單姍非常的自責。「都是因為我,是我!」
「妳?!」她完全狀況外。「單姍,和妳沒有關係,她們好像是要替人出氣,可是我想她們找錯人了,我沒有搶人家的老公,我向她們澄清她們不聽,她們像是一群瘋婆子。」
單姍輕泣。「安蕾,都怪我!我不該拉妳合夥來開這家花店,更不該和……」
「單姍,妳沒有錯,是我自己要和妳合夥開花店,這不是妳害的,妳不要怪自己了。」
單姍猛掉眼淚。這會她能說出真相嗎?她真的恨死自己、恨死了卓品群!這一定和他的未婚妻有關,她一定已經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已有貳心,於是警告她這個第三者。
「別哭,真的已經沒事了。」
「安蕾,妳太天真了。」
「天真?我?」
「妳不該被打的--」
「她該被打!」藍煒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看到她狼狽,慘不忍睹的德行,他好想再打她一頓,他非常生氣,想宰了那些打她的人。
「藍煒!」單姍忘記掉淚,像是復仇天使般的瞪著他。「你是不是人啊?」
安蕾反而沉默的略垂下頭,什麼也不想說。
「你走,我們不想看到你!」她當起安蕾的保護者。「你不必來幸災樂禍。」
「單姍,這裡沒有妳的事了。」藍煒平靜的告訴她。
「錯,是沒有你的事。」
「安蕾我會照顧。」
「我不要你的照顧。」安蕾猛地抬頭。
「你上次還打了她一巴掌,藍煒,你想照顧她?我看你要等到下輩子了。」單姍得理不饒人。「我會陪在她身邊的。」
「單姍,離開這裡。」藍煒淡淡的說。
「你……」
「交給我。」他的眼神有種令人無法違逆或是對抗的堅定在。「安蕾是我的女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女人!」安蕾明明不能激動,她一激動就會頭痛,可是她不能再讓藍煒控制她的人生。「不再是了,我就算被打死也是我的事,你不要再來擾亂我已經平靜的生活。」
「你真的可以……」單姍屈服於藍煒那霸氣、不顧一切的眼神。
「我要帶她回家,如果醫生允許。」
「我不會跟你回去!」安蕾怒吼。
「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妳了。」藍煒發誓。
「我不要--」
「由不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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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蕾硬是被藍煒帶回家,這個家是她自己的窩,並不是他當初送她的那房子,她只來過一次,印象中就是寬敞又豪華。
藍煒把安蕾安置在他的大床上,他們倆沒有交談,因為他知道她不會想和他說話,他只是溫柔、體貼、細心的做每一個動作。
「我要回去。」安蕾突然冷聲道。
「等妳好一些吧。」藍皓回她一笑。
「我現在就可以--」她想下床。
「躺好,我去拿開水給妳吃藥。」
「我沒事了。」她硬要和他唱反調。
藍煒往床沿一坐,將她按回床上,目光帶著縱容、呵護。這會他不想也沒有氣好生,她都已經莫名其妙被打成這樣了,他還和她吵什麼、冷戰什麼?
他沉穩的說:「安蕾,回到我身邊來。」
「你再說一次。」她懷疑他的腦袋出了問題。
「回到我身邊。」他再說。
「不!」她嚴拒。
「安蕾,不要再倔強了。」他提高音量。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
「妳看看妳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的模樣令他痛心、不忍,也令他大動肝火。「妳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不堪、這麼狼狽,這麼落魄嗎?」
「我又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打,更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誰,這不是我的錯,我完全不清楚這件事發生的原因,我更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男人被我勾引了,我並沒有去搶任何女人的未婚夫。」安蕾像連珠炮似的說。
「妳一定有得罪人。」
「搞不好是被你那些情婦--」
「我沒有情婦了!」藍煒終於說出。「我和她們都已經『買單』了。」
安蕾像是看到鬼似的望著他。
「妳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
「一個都沒有?」她小聲的問。
「一個都沒有。」他收回了按著她肩的手。「安蕾,我要妳回來,我不會再養其它情婦,就是妳了,就妳一個!」他以為他已經為她做了最大的犧牲、最大的讓步了。
「所以……」安蕾還是有些迷糊。「對不起!我的頭有點昏,讓我弄明白些,你是說要我成為你唯一的情婦?」
「對!」
「唯一的情婦?」她加重語氣。
「安蕾,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妳不必再和其它女人競爭,妳不必擔心妳得和其它女人爭寵,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妳是我唯一的情婦。」藍煒保證。
「情婦……」她哽咽。
「唯一的!」他再次強調。
如果她有力氣,如果她不是被打得這麼慘,她一定會狠狠的給他幾拳,她一定會把他踢到天邊去,這個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藍煒,你一定要這麼侮辱我,你才甘心嗎?」
「侮辱?!」
「你習慣打落水狗、習慣落井下石嗎?」她怒問著他。「拜託你!我在這裡懇求你,請你去找其它的情婦回你身邊,我沒有這個福分,我也承受不起,你就饒了我吧!」
「安蕾,妳真的這麼不知好歹嗎?」
她一副抵死不從的表情,用盡全身意志力的起身。「請你幫我叫車,我要回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