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也許是這陣子宣承真的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對她構不成威脅,所以她才敢這麼放鬆。
「我要你識相點,自動離開宣承。」說正格的,李妤柔的臉蛋是挺美的,身材也不錯,可是和她比起來還是差一截。她不懂宣承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雷夫人的位子她要定了,誰都不能跟她搶。她要把妨礙她的人全踢走。
「你應該知道我的去留,全憑宣承的好惡,而非我能決定。」
「我只是好心的想告訴你,他遲早都會和我結婚的,就算你替他生兒子又如何?你也只能永遠當他的地下夫人。」雪兒狀似寬宏大量,但任誰都看得出她的虛假。
「那就等到你和他結婚的那天再說吧!」若真有那天,不用她開口,她也會自己走人。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從她的表情,她可以看出她現在的想法,雪兒又接著說:「他跟你說過我愛你沒?他最喜歡抱著我,在我耳邊說這句話
了。』
雪兒得意的看著她倏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哈!她中計了。
「你騙人。」她不相信,可是她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她的自信開始動搖。
「信不信隨你。」雪兒走近,拍拍她的臉頰繼續說:「當我知道宣承還和你在一起時,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可是他一直打電話,拚命的向我解釋,我才勉強聽他說話。
他告訴我,他是真心愛我,想和我結婚,他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要對新生命負責。」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彷彿在嘲弄她,用小孩這種卑鄙的方法綁住宣承,是愚蠢的行為。
她說中妤柔心中最擔心的事,她真的怕他是因為小孩,才勉強自己和她在一起。
「你以為憑你幾句話我就會信嗎?」妤柔要自己冷靜下來,即使她已心慌,她仍不許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雪兒笑笑,好像事情的發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你應該認得這枚戒指吧?」她伸出右手,讓妤柔看她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怎會不認得!那是宣承的戒指。雖然他不常戴,但他十分珍視這枚戒指。
他曾說過,雷家男孩在成年時,都會收到一枚母親送的戒指,白金的戒台嶔著一顆淚珠型的寶石,而四枚戒指的差別在於寶石的顏色。
宣承的是紫色,她當然認得出它來,也明白這枚戒指背後的涵義。
「這是宣承向我求婚時親手為我戴上的,他還說等你把小孩生下來後,就要把你趕走。」她繼續撒著漫天大謊。
那枚戒指根本就是她和宣承約會時,趁他不注意偷來的。
妤柔的心全亂了,她只覺得心好痛、奸痛,痛得快將她整個人撕裂,壓根沒法去思考,宣承這段日子以來,除了工作外就是和她黏在一起,哪有多餘的時間去見雪兒。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嘴裡不住喃喃念著,腳步也不斷的往後退去。
搗住耳朵,她不願相信方才聽到的話,也不想再聽到任何會傷透她心的話。
但一個踩空,她跌下樓梯,因為頭部直接撞擊地面,她失去意識。
「妤柔!」宣承趕到樓梯問時,正巧看到這一幕。
他的心臟瞬間停止跳動,失去她的恐懼攫住他所有思緒,他焦急的朝她奔去——
第八章
一股不好的預感,闖入認真工作的宣承腦海裡,就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一樣,讓他覺得不安。
他擔心妤柔會出事,他必須馬上看見她,確定她沒事,他才能放心。
他著急打開總裁室的門,沒見到預期的笑臉,他趕緊詢問王媽她的去處。
得知她的去處後,他邁開大步朝樓梯間走去。但沒想到一推開鐵門,就看見她摔下樓梯的畫面。
「妤柔,你快醒醒。」焦急的聲音將他此刻的心情顯露無遺。
他害怕,他怕她就這麼不再醒來,他擔心他會失去她。
他又試著喚了幾聲她的名字,她還是沒反應。褪去血色的臉孔,似乎代表著她一點一滴逝去的生命跡象。
失去她的恐懼霎時籠罩他全身。
不,他不能沒有她!
抱起她,他快步往電梯定去。離去前,他才注意到站在上面,由上往下看著他們的雪兒。
「要是妤柔和我孩子有什麼意外,我要你拿命賠!」
他銳利的目光投射出的恨意,像是想致她於死地,雪兒的身體不禁打起寒顫……
妤柔被送到醫院,經過檢查和處理傷口後,現在安然躺在病床上休息,只是尚未清醒。
宣承輕撫她的臉龐,替她蓋好棉被,她的臉色和醫院的白色床單一樣蒼白,他看得好不心疼。
剛剛才和醫生討論完妤柔狀況的王媽,敲門後推門而入,便看見宣承握著妤柔的手坐在床邊,她清楚的看見他臉上所展露的不捨。
「醫生說她動了胎氣,接下來的日子要非常小心,不然很可能會流產。她身上還有多處的擦傷,其餘並無大礙。」她將醫生的叮嚀告訴他。
宣承點點頭,表示他聽到她說的話,但身體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目光極其溫柔地停駐在妤柔臉上。
「對不起,我不該讓她和雪兒獨處,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這樣。」王媽自責,如果她也跟去,情況或許就會不一樣。
「王媽,這不關你的事,若真要說和誰有關,那個人也該是雪兒,而不是你。」他把妤柔的手放回棉被底下,轉身面對王媽。
王媽的話提醒他還有帳要和雪兒算。
「王媽,幫我照顧妤柔一下,我等會兒就回來。」他要去找雪兒弄清楚,妤柔到底是怎麼摔下樓的,如果真是她推的,他絕不會輕饒她。
不過,他會趕在她醒來之前回來,他要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
「等等,我想跟你說幾句話。」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領悟到自己對妤柔的感情。
「說吧。」宣承又坐回原位。
「孩子,可以告訴我你對妤柔的感覺嗎?」
「我不知道。」他誠實的說。他至今仍弄不清白己對她的感覺,他只知道他想要她,下希望她離開他身邊,他不能沒有她。
「那你是不是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和她一起,我可以完全的放鬆,或者也可以說是得到心靈上的平靜,這是我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那你是不是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會覺得嫉妒:聽到她說要離開你時,會覺得憤怒:當她昏迷不醒時,你是不是又覺得很恐懼,她會就這麼離開你呢?」
過去的一幕幕浮現腦海。沒錯,他當時的感受都像王媽所說的那樣。
王媽看見他困惑的表情。這孩子平時在商場上觀察力那麼敏銳,面對感情卻又是那麼的遲鈍。
「孩子,有種感情因為過去不曾有過,所以很難去察覺,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這就是所謂當局者迷。
他沒有反應,可是王媽知道他在思索她的話。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了特殊的感情,你可明白那是什麼嗎?」她又將暗示說得明白些,她想以他的聰明,他應該會懂她在說什麼。
「你是說愛?你的意思是我愛她?」他雖遲鈍,但領悟力可極好。
「想想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用你的感覺去判斷我說的對不對。」
回想過去從他們的初識到相處的點滴,他可以肯定王媽說的是對的,他
是愛她的,或者更應該說是他對她一見鍾情,否則他也不會憑第一眼的感覺就認定她,要她待在他身邊。
而他竟然盲目到在多年後,才知道自己的感情,而且還是經由別人提醒才明白!
「我……」他想說出對妤柔的感覺,但被乇媽阻止。
「不用說出來,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她很高興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遲了?」
他現在對他過往的情史後悔極了,他一定傷她很深。
「不會的,在她對你死心之前,都還不算太遲。女人是敏感的動物,但也是最容易被感動的,重要的是你要讓她明白你的心意。
當然,你要是不表達清楚,她是不會懂你的心的。更糟的是,如果你不讓她明白你的心意,等她哪天覺得累了、倦了,她很可能會離開你,讓你後悔莫及。」
他們是很合適的一對,她不希望這種憾事發生在他們身上。
「我知道該怎麼做,王媽,謝謝你。」
他會讓她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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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柔抽動的手指,驚醒趴睡在病床邊的宣承。
她昏睡了十二個小時,現在已是凌晨時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見她睜開眼睛,他睡意散去,抓著她的手緊張地問。
刺鼻的藥水味讓妤柔很清楚地知道,她現在身處在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