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情形?
智原呢?為什麼新郎換人了?
會不會是跑錯結婚會場了?
很有可能,因為他們連新娘的面都沒見過……
那禮金要不要拿回來呀?
第二章
「他在做什麼?」方靜這個伴娘,換了衣服跑出來正打算大快朵頤之際,看到現場的狀況差點暈倒。
「他在割黑鮪魚的肉。」
「他不知道他是新郎的身份嗎?」
「我想他應該是忘了。」這個臭男人,從頭到尾只想著要怎麼把他那尾兩百多公斤重的黑鮪魚殺來吃,從他擔任今日這場婚禮的大廚時,他就打著這如意算盤,雖然中途曾被她開除,但現在他身居當事人之一,當然樂得不會放過這機會。
愛君眼瞇細起來,不斷的深呼吸,要自己別衝動,他現在是她的老公,她絕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老公,因為那麼做,會有很多人證,如果真那麼做,她極有可能登上社會版的頭條。
「方靜,你在做什麼?」她幹麼撩高裙擺,一副要勇往前衝的樣子?
「我想去吃黑鮪魚啊,聽說那很貴又很好吃……」
「我不知道那味道怎麼樣。」她只覺得生吃魚肉很噁心,而且現在她只聞得到血腥味,那讓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算了,你去吃吧。」
「那你呢?黑鮪魚很貴耶,你不嘗嘗看嗎?」
「不了,我還急著去打包行李呢。」她事情多的很,沒空跟大伙玩在一塊。
「你要去哪?」
「去渡蜜月。」
「喝!」方靜猛然倒抽一口氣。「老公都跑了,你還要去渡蜜月?!」
「要不然哩?反正他團費付都付了,我不玩白不玩。我才不讓個爛男人壞了我玩的興致。」她說什麼都要狠狠的玩它一趟,好報復那臭男人遺棄她之恨。
「噢,愛君……」方靜一瞼的激動。
她是怎麼了?臉抽筋啊?!
「怎樣?」她幹麼這種表情?
「你好勇敢哦,今天要換成是我,我一定哭死了。」她無法像愛君一樣既冷靜又理智。
瞧,愛君把事情處理得多好呀,現場沒一個人知道愛君被她的男人拋棄了,大家和樂融融的,就像……就像真的參加一個喜宴一樣,如果今天換成是她被未婚夫拋棄,那她早哭死了,鐵定無法像愛君這麼堅強。
「對了,你之前以為自己會嫁進豪門當少奶奶,所以把工作辭了,那現在……新郎跑了,你怎麼辦?你還要回來工作嗎?」
「不了。」她還回去做什麼?讓大家問東問西的嗎?!她才沒那麼傻。「我想回日本去。」
「對哦,你家人都在日本。」愛君的父親是台灣人,娶了個日本老婆之後,就在日本定居,算來愛君還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呢,難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還一副很「卡哇伊」的樣子。只是愛君這會兒走了,嗚嗚嗚……「我一定會很捨不得你的。」
方靜抱住了她,哭得眼淚、鼻涕一直流。
「你要記得,要多回來台灣看看我們。」
「我會的。」才怪,台灣這爛地方,她才不要再回來。
她要回到日本去,找個日本老公,把自己嫁了。
OK,不囉唆,她現在就去把禮服換了,立刻前往機場,GO、GO、GO!
愛君一奔回新娘等待室,卻不期然地撞見方靜藏著、沒敢拿出去的結婚照。那時候的她笑得如此甜蜜,以為自己終於找到歸宿了,沒想到……
可惡的周智原,竟然敢遺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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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殺了那尾黑鮪魚之後,魏仁允洗完了手,便四處急著找新娘子,打算領了錢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但他才剛踏進走廊呢,就聽見嚶嚶的哭泣聲。
哇,不會吧,竟然有人在新娘等待室哭!
是新郎以前的女友嗎?
因為愛人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所以沒敢參加婚宴,只能躲在等待室裡暗自飲泣?
那傻丫頭,如果她鼓起勇氣參加婚宴,她就會發現新郎跑啦,搞不好新郎就是發現還是她比較好,所以才拋棄新娘的。
魏仁允本來打算進去安慰那個女孩子,沒想到推開門,才剛踏進一小步,他就慌得連忙又把腳給縮回來,因為——
他有沒有看錯?眼前的淚人兒真是那個既強勢又凶悍的女人嗎?
她剛剛不是還很堅強,還在神的面前很大聲的說我願意。那時候她還嘻皮笑臉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很傷心耶,現在竟然哭得這麼慘?!
魏仁允被她的哭泣給嚇得縮在外頭的牆角下,動都不敢動。
她剛剛那麼堅強,讓他原以為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男人,就算是他跑了,她還是能挺起腰桿子面對一切的難堪,畢竟她把自己的情緒偽裝的那麼好,像是沒那臭男人,她一樣可以過得好,沒想到……
她把傷心藏在堅強的外表下,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縮著身體,偷偷的躲起來哭。
怎麼辨?他該如何安慰她?
魏仁允發現,當自己撞見她不肯輕易示人的脆弱一面時,自己竟無法瀟灑的拿了錢就走人。
他想……最少該讓她止了淚水,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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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要去哪裡?」
愛君才剛抹淨了淚,收拾好低落的情緒,將告別這一切,踏出她人生的另一步之際,沒想到就被人逮個正著,而且還是那個替代新郎。
奇怪了哩,他不過是她花錢買的人,他管她那麼多做啥?她要去哪,難道還得跟他報備嗎?
愛君懶得理他,把禮服一擱,人就要走了,而那白目男……他幹麼啦?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他是想死比較快是不是?愛君用眼神狠狠的射殺他,但他顯然是不死的蟑螂,在她狠冽目光下,竟然還笑得很燦爛!
「你到底想幹麼啦?」最後愛君拿他沒轍,狠狠地栽在他過分陽光的笑容之下。
「新郎、新娘要敬酒了,我們倆快出去吧。」
「敬酒!你會不會太入戲了一點?我只要求你當個替身新郎,免去我出糗的難堪,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的。」還要陪她去敬酒!讓她死了吧。
「沒開系啦,反正我又不加你錢。」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出去啊。」面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勉強的擠出笑臉,說著言不及義的應酬話……拜託,她都要離開這塊土地了,幹麼還這麼累、這麼虛偽?
「那是你的朋友、同事耶,你身為女主人,當然得出去招待他們,讓大家盡興而歸。」
「是哦?」她狐疑地看著他,怎麼覺得他好像玩得很起勁的樣子?
「走啦。」他臉上堆著笑臉,拖著她跑。
愛君拗不過他,又不想告訴這白目男,她想溜了,因為這一點都不關他的事,所以——
好吧,她捺著性子,再陪他一會兒,等敬完酒之後,她發誓,她就要快馬加鞭地離開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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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新郎好帥哦!愛君,你是上哪去釣個這麼好看的帥哥來當老公的呀?」
「新郎家裡還有什麼人呀?」
「有沒有哥哥或弟弟呢?」
「如果有的話,也幫我們這些依舊還小姑獨處的朋友介紹一下嘛。」
歌功頌德的讚美聲,頻頻不斷的湧向剛結婚的兩位新人。
愛君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迫不及待地想來敬酒了,瞧瞧他樂成這副德行,他根本是在享受眾人擁戴、證美的表情。
他給她差不多一點,別表現得像他真的是新郎一樣好嗎?
他只是被她臨時抓來替代的,OK?他幹麼這樣極盡噁心之能事地在巴結她的朋友跟同事?
看,還噁心巴拉的誇她同事人長得真漂亮。他以為他在幹麼啊?跟一堆陌生人,還能玩得這麼開心?
這個人真是有病。愛君真想現在就走,懶得理這個白癡,而就在她晃神之際,不知道哪個天兵天將發起的活動,一時之間,幾乎是所有的賓客全往他們這裡移過來。
他們想幹麼?
愛君嚇得連退兩步,而他——
可惡的他,竟然把手擺在她的腰間,
他想死是不是?
愛君狠狠的瞪他一眼,而他依舊笑得很痞、很燦爛,像是很得意現場的鼓噪。
大伙擊掌叫著,「玩親親、玩親親……」
不會吧!他們要她跟這個猶如陌生人的男子玩親親?
「噢……」愛君笑得很尷尬。「各位,現在要鬧洞房的話,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太陽還高掛在天上耶。」她力持鎮定,但卻擋不住愈來愈大聲的鼓噪。
「玩親親、玩親親……」
噢,讓她死了吧!
她為什麼要跟個陌生人接吻?而這個白癡,還不幫她解圍,竟然跟著興風作浪,攬著她的腰,叫了她一聲親愛的。
「我們如果不順從大伙的意思,可能無法過關。」